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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身份地位的不斷改變,人的野心也會不斷膨脹。[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精/彩.東.方/文.學m會員hai手打!{匕匕奇中文小說 xin}一山還有一山高,當一個人達成願望的時候,往往就會看到又一個願望需要自己去實現和征服。
人的**是無窮盡的,一個三餐不濟的人的願望是吃飽飯,等到能夠吃飽飯,這個人就會開始希望有衣穿,然後有房住,然後有人供其使喚,等這一切願望都實現了,又會開始追求權柄,哪怕是成了皇帝,也還有成仙得道這個終極目標在等着他。
袁紹出身士族,四世三公的家世讓袁紹如今已經成為了實際上的河北王,對於許昌朝廷聽調不聽宣。但即便如此,袁紹尤不滿足,依然想着再進一步,成為名正言順的河北王。這也跟心腹謀士許攸、逢紀的攛掇有關。畢竟身為一個正常人,誰不想要再進一步。可袁紹止步不前,他們這些做小弟的自然也只能縮在後面。當然,如果袁紹沒有這個心思,許攸等人也是白費工夫,可恰恰就因為許攸看出了袁紹想要封王的心思,這才會糾集了一幫人對袁紹發起了所謂的勸進。
只不過即便袁紹想要半推半就的答應,可袁紹帳下的謀士卻並不是一條心,對於稱王這件事,以田豐、沮授為首的一幫人對袁紹提出了反對意見。
異姓不得封王!這是漢高祖留下的祖訓,雖說在河北心向漢室的老臣基本上都已經去了西漢帝劉福的治下,可大多數百姓,還是認同自己漢人這個身份的。貿然稱王建國,容易讓百姓不知所措,也容易叫袁紹失去民心。
但稱王念頭一起,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打消的。稱王好了,有了王爵,這河北就可以在名義上成為自己的封地,建國乃至日後登基稱帝,那都說得過去。可田豐、沮授也沒說錯,祖宗遺訓不可更改,哪怕袁紹如今是實質上的河北王,但終究蒙着東漢這層皮,此時撕破,有利有弊。
袁紹在權衡了一番得失以後,採納了謀士許攸的建議,派人聯絡其他諸侯,探探他們的心意,若是那些人也有意稱王,那河北就不是孤軍奮戰。當大部分人都贊同一件事的時候,少數派即便反對,那也是無用的。
袁紹獨佔整個河北,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實力雄厚,雖然長子袁譚霸佔青州不聽從袁紹的任何命令,但終究沒有公開撕破臉,袁紹的實力依然是各路諸侯中的魁首。在接見了河北使者,聽完河北袁紹的想法以後,有的人心動了。
整個大漢,除了劉福的西漢外,東漢境內共分袁紹、曹操、呂布、孫權、劉表五大勢力。在曹操等四人聽明白袁紹的打算後,曹操、呂布憤然反對,孫權舉手贊成,而劉表作為漢室宗親,對於袁紹的想法卻態度曖昧,既沒有提出反對,也沒有表示贊成,只是一個勁的強調祖宗遺訓不可廢。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為了不讓大家共同的敵人西漢有可乘之機,擁立東漢天子劉協的曹操對其他四路諸侯發出了邀請,請各家派出使者一同來許昌商討此事。袁紹對此不置可否,派出許攸、逢紀作為自己的使者前往許昌,至於反對袁紹稱王的田豐、沮授,則被袁紹找了個由頭,打發去了幽州輔佐袁熙對付不服教化的烏丸人。
如果袁紹本人此時站在曹操的面前,曹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刀乾死他!這是**裸的在削弱自己手中的權柄!換了別的事曹操還能忍氣吞聲,可一旦叫袁紹稱王的陰謀得逞,東漢分崩離析就是指日可待。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話雖然因為大漢的分裂而效果減弱,在東漢的境內,曹操依然手握着大義的名分,在政治上佔據着優勢。可一旦叫袁紹這回稱王成功,那袁紹就有了跟曹操叫板的資本,這對曹操如今的地位是個莫大的威脅。
「許攸、逢紀皆是短視之徒,但偌大個河北就沒有一個明白人了嗎?」平時總是溫文爾雅的荀荀文若此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虎,大聲咆哮。
「文若,非是河北沒有明白人,而是像田豐、沮授這樣的明白人都被袁紹趕出了鄴城。這袁紹一心想要稱王,否則許攸、逢紀又怎麼可能擔任此次的使者。我眼下只擔心那袁紹此次若是稱王,下一次恐怕就是稱帝了。」程昱出聲對荀說道。
「他敢!」荀聞言又驚又怒。
「他沒有什麼不敢的。坐擁河北四州之地,手下戰將千員,雄兵百萬,除了關中外,無論是中原還是江南,無人是袁紹的對手。」曹操嘆了口氣對荀說道。
荀很明顯也想到了這點,可還是不甘心的說道:「難道他袁紹就怕遭天譴?」
「他會不會遭天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次絕對不能叫他得逞,否則……」曹操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在座眾人都聽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一時間許昌成為了大漢的焦點,各類人物風雲聚會,以許昌為舞台,與人鬥智鬥勇,只為自己身後的主公牟取最大的利益。
也就在東漢五家諸侯派人齊聚許昌的時候,身在長安的劉福也得到了有關河北袁紹欲稱王的消息。得知這個消息,劉福很開心。大漢分裂的時候,劉福就知道像曹操袁紹那種聯盟不牢靠,只要自己按兵不動,他們之間遲早會起齷蹉事情。
不過河北袁紹打算稱王這件事還是有些出乎劉福所料,原本劉福還估計東漢諸侯家的那種聯盟能維持個三年五載,卻沒想到袁紹會那麼沉不住氣,見自己這邊沒有動靜,他就忍不住跳出來準備搞事。
想想也對,以袁紹如今手裏所掌握的力量,他的確不太需要懼怕西漢。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河北的生產已經恢復,兵士也完成了休整,接下來自然就要開始對外擴張。稱王對袁紹來說既是一次牟取更大利益的藉口,也是試探各路諸侯的一次機會。
「陛下,你說我們需不需要給這次東漢的稱王加把火?」郭嘉笑着問劉福道。
劉福聞言白了郭嘉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試探朕,朕還是當年那個朕,這時候插手做什麼?給曹操團結其他人對付我們,好把袁紹稱王這件事給糊弄過去?告訴駐守潼關的郝昭,不許派一兵一卒出潼關,讓曹操那些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打的頭破血流。」
「呵呵……陛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郭嘉笑着說道。
「這回呀,咱們就老實的做回看客,袁紹、曹操那些人鬧得越凶,對我們日後就越是有利。」
「曹操、袁紹要鬧翻就隨他們鬧去。可荊州劉表那裏怎麼辦?這次稱王,劉表態度曖昧,但據探子回報,這劉表至今已有近一個月沒有公開露面,荊州大小事宜皆是由蔡瑁、蒯越這二人在辦理。」法正出言說道。
「劉備現在在做什麼?」劉福聞言問道。
「據說劉備自請出了一個名叫諸葛亮的書生以後便守着荊南四郡埋頭發展,並沒有聽說他有什麼異動。」
「諸葛亮歸了劉備?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劉福聞言一驚,連忙問法正道。
法正聞言答道:「探子的情報每隔十日會送來一回,而那諸葛亮如今不過十九,即便投了劉備又能有多大作為,故負責送情報的人並沒有走飛鷹急報,而是通過正常渠道送回。」
「孝直,你今年好像也才二十有四,而我們這些人,出來打拼的時候似乎都不是很大。」劉福有些不滿的瞪了法正一眼道。
「……陛下,莫非那諸葛亮有什麼過人之處?」法正有些意外的問道。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話是司馬徽所說,雖有王婆賣瓜之嫌,但若是那諸葛亮沒有真才實學,司馬徽也不會如此說。」劉福沉聲對法正說道。
法正這才明白劉福對諸葛亮的重視,連忙俯身請罪。劉福當然不可能因為諸葛亮投了別人這個消息晚到就處罰法正,只是提醒法正日後莫要如此大意,此事也就作罷。不過劉福還是要求法正盯緊荊南的劉備。對於劉福的這個命令,不光是法正不理解,就是郭嘉、徐庶這些人同樣也不理解,不明白劉福為何如此重視那個屢戰屢敗的劉玄德。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則化龍。那劉備之前會屢戰屢敗,那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可使他化龍的風雲,如今遇到了,自然也就是他化龍翱翔九天的時候。你們看着他,如果不出意外,那劉備日後必定會成為你我一統天下的障礙。」
眾人原本對劉備並不重視,但見劉福如此鄭重,哪怕是說起曹操、袁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表情嚴肅,不由也暗自提醒自己莫要小瞧那個屢戰屢敗的劉玄德。
與東漢的朝廷相比,西漢的朝廷明顯要民主許多,至少不像東漢的朝堂,曹操一咳嗽,下面文臣武將就沒有敢吱聲了,哪怕東漢帝劉協宣佈退朝,只要曹操不發話,那就沒人敢走。而在西漢,明顯是允許人各抒己見的,哪怕是不同的意見,也可以在劉福面前暢所欲言,哪怕說的不對,不中聽,也沒有人因此而獲罪。
劉福自稱帝以來,極少發脾氣,也極少用嚴肅的表情面對群臣,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劉福擺出嚴肅的面孔時,群臣就會不自覺的提高警惕。既然劉福說劉備日後必成大患,那就有必要在劉備的身上多費些心思,以免將來手忙腳亂。
還不知道已經被西漢群臣盯上的劉備此時正在長沙接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自黃祖黃射父子雙雙戰死以後,雖有大將甘寧出走,但劉琦憑藉着大公子的身份,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收復了逃回江夏的殘兵敗將,徹底將江夏掌握在了手中。
按理說此時的劉琦應該正春風得意,但劉備見到劉琦的時候,卻發現劉琦神情焦慮,似乎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正在困擾着他。
「伯玉,這是怎麼了?」劉備關心的問道。
劉琦見到劉備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未語淚先流,看向劉備叫道:「叔父。」
「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伯玉莫要光哭。」劉備見狀急忙問道。
劉琦好不容易止住悲聲,對劉備說道:「叔父,我父親恐怕,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劉備聞言大驚失色,此時的劉備還沒有做好與蔡瑁、蒯越等人翻臉的準備,此時若是劉表死了,那蔡瑁、蒯越必定會將矛頭對準自己。只是此時荊南四郡初定,水軍尚未練成,若是此時與荊北起了兵戈,會影響到劉備的大局。
「伯玉莫要胡言!你父在襄陽養病,何時撒手人寰?」劉備拉着劉琦急聲問道。
「叔父,前幾日琦自江夏返回襄陽想要探望一下父親,順便詢問一下父親對袁紹稱王一事可有什麼看法,結果卻在家門口被那張允賊子攔下,不叫我進府。我苦求無果,只能暫時離開。後命人買通府中下人,才知早在十日前,父親那裏就不得閒雜人等接近,除了蔡夫人及其心腹可入內外,其他人等皆不可靠近。」
劉備越聽越心近,要事情真如劉琦所言,那劉表恐怕真的已經遭遇不測。秘不發喪必有圖謀,不管是蔡瑁還是蒯越,對劉備一向不怎麼友好,一旦叫他二人得了勢,那劉備的日子就要難過了。即便劉備老實待在荊南,蔡、蒯二人也不可能坐視劉備壯大,養虎為患。
「伯玉莫急,事情尚未有個定論,你此時切不可自亂陣腳。你且在次稍歇,我去請軍師前來商議此事。」
劉琦聞言大喜,「若是能得孔明相助,想那蔡瑁、蒯越比討不到好去。」
安排劉琦好生等候,劉備急匆匆來到諸葛亮辦公的地方。諸葛亮見劉備神色有異,扭頭對侯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馬謖說道:「季常,你且去門外守候,莫要讓閒雜人等接近。別人要是問起,你就說我與主公正在商量大事。」
謖答應一聲,向劉備行過禮後走到門外。馬謖是馬嶠最小的兒子,今年剛十歲,可能是受劉福的影響,劉備也一直想要自己身邊能有幾個神童,而馬謖恰好就可以算是一個神童。不過劉備學問有限,教不得馬謖學問,也只能將馬謖託付給諸葛亮。而諸葛亮也很喜歡馬謖這個粉嫩小正太,對於劉備的拜託欣然領受。
「主公,何事驚慌?」諸葛亮低聲問劉備道。
雖然明知周圍沒人,可劉備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四周,這才低聲對諸葛亮說道:「適才劉琦來見我,言說劉表此時可能已不在人世。」
「!」諸葛亮聞言一驚,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看向劉備問道:「主公覺得此事可真?」
「我管那劉琦不似再說假話。更何況他與蔡瑁、蒯越一向不和,若是害了我,豈不是讓他更加勢單力薄。軍師,若劉表此時真的已經不在人世,我們應當如何應對?」
「那要看主公是否想要接替劉表成為新的荊州牧。」
「這個……劉琦尚在,我若奪了劉表的基業,豈不是授人話柄?」劉備聞言有些猶豫的說道。
「若主公如此想,那我們就必須藉助劉琦為我荊南奪取江陵,保證我荊南四郡不受戰亂影響。」
「取江陵?就憑那劉琦?」劉備有些不信的問道。
不是劉備瞧不起劉琦,而是劉琦實在不是一個值得託付大任之人。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就憑這樣的人想要拿下有重兵駐守的江陵,這不是開玩笑嘛。
似乎知道劉備心中所想,諸葛亮慢悠悠的說道:「主公勿憂,亮有一計可使劉琦輕取江陵,只不過到時也藉助魏將軍之力,還望主公允許。」
魏延這人雖是新投之人,但劉備卻很是看重,雖說魏延的武力比不得關張,但論到排兵佈陣,卻是有過之而不及。聽到諸葛亮跟自己借魏延,劉備還真是有點捨不得,不過想到如果可以輕取江陵,拿到劉表命認囤積在江陵的糧草軍械,劉備就覺得值得冒一次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江陵城內的糧草軍械數量龐大,可以說只要劉備拿下了江陵,三年之內就不必再為糧草軍械發愁。以前劉備也曾經打過江陵的主意,只是江陵城中有重兵駐守,而劉備那時還不能跟劉表翻臉,只能暫時打消了那個念頭。
但現在不同了,劉表十有**已經死了,蔡瑁、蒯越肯定在為劉琮那個小兒繼任荊州牧做最後的準備。恐怕只有等他們準備妥當以後,劉備才有可能得到劉表的喪表,但到那時,劉備再想要有所行動就晚了。
「軍師,計將安出?」權衡了一番利弊後,劉備最終下定決心,沉聲問諸葛亮道。
諸葛亮聞言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態度,微笑答道:「亮稱此計為,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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