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對外的身份是商賈,但實際上卻是隸屬西漢情報司的一名細作頭目。[燃^文^書庫][www].[774][buy].[com]西漢的情報網早在劉福開始行商賺錢起便建立,經過這近二十年的努力,總算是達到了佈滿大漢全境的目標。無論是河北還是中原,亦或者是江東、荊州,都有西漢設立的秘密情報點。
而因為交通的不便,每一個區域的情報負責人,手中所掌握的權利都很大,幾乎都有相當於先斬後奏的權利,只要事後朝廷評估過關,那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像甘寧這件事,蘇飛其實並沒有得到關中的任何通知,在發現甘寧的行蹤以後,蘇飛就開始琢磨如何將甘寧給忽悠到關中去。
至於那封劉福寫給甘寧的信,那倒的確是真的。不過不是最近所寫,而是前兩年劉福知道了甘寧這個人後,命人查探時給了每個負責人一封親筆所寫的書信。甘寧雖然粗通文墨,但終究不是讀書人,再加上得知書信是西漢帝親筆所寫,心情激動下也沒瞧出手裏這信有些老舊。
想要把甘寧及其三百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去關中,對蘇飛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別看大漢分裂成了東西兩漢,但雙方之間的貿易卻始終沒有斷絕。尤其是曹操、呂布、孫策、劉表這四家諸侯,更是不會輕易得罪西漢。
騎兵的強大來自於馬匹的優劣,而整個大漢的馬源,如今就掌握在西漢帝劉福以及河北諸侯袁紹的手中。河北袁紹雖然也賣馬,但數量卻不多,不像西漢,雖然要價比袁紹要高那麼一點,但只要你出得起價,那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四家諸侯里,就屬呂布所需要的馬匹最多,這和呂布的用兵習慣有關,原先在邊塞收拾匈奴人的時候,呂布及其手下練就了一手用騎的好本事,如今雖然身在中原,可呂布等人還是喜歡用騎。在呂布軍中,除了水軍外,還是以騎兵為主,步卒很少,基本上就集中在臧霸的手中。像張遼、魏續、曹性、侯成這些跟隨呂布日久的老人,那都可以算是用騎的高手,麾下儘是騎兵,主要防範來自曹操的威脅。
蘇飛來中原的身份,就是馬商,在揚州他受到了很高規格的待遇,他想要給自己在中原採購的貨物找一點護衛,只要人數不是太多,無論是曹操還是呂布,都不會故意刁難。甘寧的手下三百人就是借這個由頭混進商隊前往關中。
不過甘寧並沒有隨着商隊一同離開,作為一個新人,甘寧很清楚必須要了解關中的規矩,以免到地方後無意中得罪人。而蘇飛也想要多跟甘寧聯絡聯絡感情,畢竟甘寧是得到西漢帝劉福親口誇讚的一個人,跟他搞好關係,為蘇家拉攏一個親善的大將,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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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春
呂布在與孫策進行了一場兩敗俱傷的對決後,返回壽春養傷。呂布之所以會這次如此發狠,那是因為呂布的長子死在了孫策的手上。原本呂布想要讓長子熟悉一下軍務,以便將來接自己的班,結果沒想到退走的孫策會突然殺個回馬槍,將奉命正在收拾殘局的大兒子給砍進了江里,連屍骨都找不到。
呂布一共就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剛滿二十,是正妻嚴氏所出,本來呂布已經將其定為自己的接班人,結果卻沒想到會死得那麼突然。還有一個小兒子,今年剛剛三歲,其母曹氏,外祖曹豹。當年呂布與劉備爭奪徐州的時候,曹豹站在了呂布這邊,卻沒想到最後徐州落到了黑馬曹操的手裏。
失去了徐州的基業,曹豹對呂布的幫助就變得很有限了。好在呂布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小人,並沒有因為曹豹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捨棄曹豹。不過曹豹的能力有限,也擔當不得大任,如今被呂布任命為海陵尉,也算是讓曹家有了一個立足之地。
本來有呂布大兒子在,曹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外孫能有機會繼承呂布的基業,但沒想到呂布的大兒子居然死了,而呂布也身受重傷,這讓曹豹的心裏不由升起了一絲希望。
與曹豹有同樣想法的不止曹豹一個,呂布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回到壽春沒多久,就裝作傷勢已無大礙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作為呂布的親信大將,張遼自然清楚呂布的身體實際情況,可他同樣也明白隨着呂布受傷,揚州內部的一些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隨着大漢的分裂,人們對禮義廉恥這四個字又有了新的認識,張遼實在是不敢去想一旦呂布身亡,揚州將會變成什麼模樣?而他們這些人又將何去何從?為了大多數人能夠安分守己,呂布必須活着,而且必須活得好好的。
在做了一次秀,告訴所有人自己只是受了點小傷,用不了多久就會痊癒以後,呂布命人找來了張遼。
對呂布來說,張遼是他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有許多事即便是自己的謀主魯肅,呂布也不會輕易吐露,但對張遼,呂布卻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文遠,過來坐。」呂布如同平常一樣,招呼張遼道。
張遼也不矯情,走到呂布下首坐下,隨即關心的說道:「主公,您身體未愈,還需要多多靜養,要不是什麼十分着急的事,不如……」
「事關你我兩家上下老小的性命,你說是不是着急的事情?」不等張遼把話說完,呂布打斷道。
張遼不解的看着呂布,等待呂布的下文。就見呂布緩緩說道:「文遠,此次我大意了,雖說殺了孫策小兒,可自己也受了重傷。」
「主公多慮了,只要靜養些時日,主公依然會龍精虎猛。」張遼寬慰呂佈道。
呂布聞言笑了笑,「文遠休要說這些話來糊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已經過了巔峰的時期,這次即便傷勢大好,恐怕也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在陣前斬將奪旗了。」
「主公身為揚州牧,的確沒有必要衝鋒陷陣,這些事以後就交給我們來吧。主公莫要擔心我軍中會後繼無人,呂蒙、徐盛這些人已經成長起來,有他們出力,我們垮不了。」
「呵呵呵……文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即便軍中不需**心,可這後繼的問題卻已經擺在了面前。大郎去了,去得那麼突然,我原本是想要帶着他鍛煉鍛煉他的,卻沒想到讓他送掉了性命。大郎一死,二郎又年幼,我很擔心我撐不到二郎成年啊。」呂布苦笑了數聲,對張遼吐露心聲道。
張遼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呂布,的確就如呂布所言,此次呂布受傷,尚不知還能不能調養回來,一旦呂布發生什麼變故,那呂布一手建立的這番基業,恐怕就會便宜了別人。後繼無人吶,呂布的小兒子太小,根本就不可能撐起這份基業。而除了呂布的小兒子,呂布只有一個女兒,如今二八的年紀,即便呂布能立呂玲綺為後繼者,可又有誰會願意在一個女人麾下做事。雖說漢代的風氣還沒有明清時代那樣**,但聽命於一個女人,還是會叫旁人瞧不起的。
「主公有什麼打算?」張遼輕聲問道。
「文遠莫要緊張,若是我無恙,自然也就不需擔心以後。可萬一我要是有什麼不測,到時你們也不至於走投無路。」看到張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呂布忍不住樂了,笑着對張遼說道。
張遼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緊張,也陪着笑了一會,就聽呂布止住笑對張遼說道:「文遠,我打算將玲綺這丫頭許配給陸遜那小子,然後送陸遜去關中求學。」
「……主公,陸遜雖然年幼,但才智過人,就這麼送給關中,是不是太可惜了?」張遼有些猶豫的對呂布說道。
呂布搖了搖頭,答道:「陸伯言聰慧,但太過年輕,魯子敬在一日,他就難有出頭之日。與其埋沒他的才華,倒不如將他送去關中。畢竟在關中,陸伯言的機會更多一些。而且萬一日後我這邊有了什麼不測,看在玲綺那孩子的面上,也不至於叫我呂家血脈斷絕。」
「主公既然已經決定,不知準備何時讓陸遜動身?」張遼輕聲問道。
「先不忙,這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總要徵求過陸遜本人的意見以後才能安排。文遠,此事你知我知,暫時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主公放心,末將明白。」
呂布打發張遼去找陸遜過來,但張遼卻磨磨蹭蹭,似乎有話要對呂布說。呂布見狀說道:「文遠,有話就說,莫要做這番小兒女姿態。」
「……主公,您可曾想過歸降關中?」張遼張了張嘴,像是鼓足了勇氣才開口問呂佈道。
呂布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苦笑着搖了搖頭,「文遠這個問題還真是問的不是時候。唔……要說歸降關中……以前的確有過這個想法,那時候咱們被李李肅擊敗,失去根基,朝不保夕,所投之人又不是明主,那時我還真動過投奔那位的念頭。只是那時候我們與那位中間隔着二李,以我們當時的實力難以強行通過,而那時的那位,還在張掖準備找西域人的麻煩。後來我們有了立足之地,轉戰中原,終於得到了揚州這塊基業,那種心思也就沒有了。」
「主公,你說我們當初要是沒有接受陳宮、張邈的邀請去兗州,而是率軍西進投奔張掖,那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張遼想了想後突然問呂佈道。
沒想到張遼會突然提起這種假設的呂布仔細想了想,搖頭笑道:「誰知道呢?就像我們誰能想到當時人在張掖的劉福會那麼猛,不僅擺平的西域,還吞併了關中,佔據了益州,與各路諸侯分庭抗禮,自己組建了新漢。」
「那主公覺得這日後能夠完成天下一統的,會不會就是那位如今的西漢帝?」張遼又問道。
「這個呀,我記得前些時日魯子敬曾經跟我聊起過這個。他將如今的西漢比作了戰國時的秦國,而將我們這些諸侯比作了戰國時的齊楚燕趙等國,跟我說想要對抗強大的西漢,唯有效仿戰國時的合縱連橫,共同對抗西漢,否則等待我們的結局恐怕也會與戰國時被秦國一一滅掉的諸國類似。」
「秦國……現在的西漢可比戰國時的秦國難對付多了。」張遼想了想,不由搖頭說道。
「有什麼不同?」
「至少戰國時的秦國沒有如今的西漢有錢。」
「哦……哈哈哈……文遠言之有理,西漢的確很有錢。」呂布聞言大笑道。
打發張遼去找陸遜,呂布獨自一個人坐在房中想了想,對守在門外的親衛吩咐道:「去把小姐請來。」
「諾。」
呂布所說的小姐就是呂玲綺。呂玲綺年方二八,極度崇拜自己的父親,因為崇拜,所以呂玲綺愛好練武,再加上有呂布悉心指點,別看呂玲綺今年只不過十六歲,可要是對上了張遼,至少可以撐過二十合。
張遼是什麼人?那是逍遙津一戰成名,可以令小兒止啼的**。能夠在他手上撐上二十回合,即便不能算是一流武將,那也能算是准一流武將,至於張遼,那就是超一流武將嘍。
呂玲綺還沒有來,陸遜先到了。呂布看到陸遜低頭走進來,行禮問好坐在一旁,規矩是規矩,可呂布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問道:「伯言,你總是低着頭做什麼?」
「沒,沒事。」陸遜低聲答道。
「……把頭抬起來。」呂布命令道。
陸遜依言抬起頭,頓時把呂布嚇了一跳。難怪這陸伯言要低着頭,原來是這傢伙的臉上也不知是被誰給揍了一拳,右眼眶一圈烏青。
「誰幹的?」呂布怒聲問道。這陸伯言是可托大事之人,呂布正好藉此機會獲得陸遜的好感。只是陸遜對呂布打算為其出頭似乎並不是很感激,張了張嘴,卻沒有回答呂布的問題。
也就在這時,呂玲綺到了,一見滿臉怒容的呂布,再看欲言又止的陸遜,呂玲綺倒是光棍,也不等呂布問話,仰着頭對呂布說道:「爹爹,是我打的,可他該打!」
破案了!
陸遜有捂臉的衝動,這個傻妞,怎麼不打自招了呢?
呂布沒有說破,板着臉訓斥呂玲綺道:「玲綺,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就喜歡動手動腳呢?你看看把伯言打的,他怎麼惹你生氣了?」
當着呂布的面,陸遜也不好提醒呂玲綺其實這事呂布根本就不知道,而他也根本沒向呂佈告狀,呂玲綺不知道這些,她還以為呂布命人找她來是因為陸遜跑到呂布那裏告了她的刁狀,聽到呂布詢問,也沒想過隱瞞,當即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陸遜跟呂玲綺在閒聊的時候話說僵了,呂玲綺嘴笨,說不過伶牙俐齒的陸遜,所以便改文斗為武鬥。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人家是女孩子,才不是什麼君子。
陸遜雖然是男子,但整日裏埋首各種書卷典籍之中,這武藝方面難免就有些稀疏,而呂玲綺則恰恰相反。這樣一來,陸遜便悲劇了,被呂玲綺狠狠修理了一頓。
「胡鬧!」呂布怒聲呵斥道。
呂玲綺不服氣的癟癟嘴,但想到如今呂布身上帶傷,不易動怒,這才沒有出聲反駁,但心裏卻還是很不服氣。不僅不服氣,還有些埋怨陸遜不是個大丈夫,打架打輸了就跑去找家長告狀。
「主公,您找伯言來,不是專門就為了在伯言面前教訓您女兒吧?」陸遜出聲問呂佈道。
「嗯,我都被氣糊塗了。」呂布這才想起自己起初的目的,不過看到呂玲綺那個樣子,呂布也不好開口對陸遜說他有意將呂玲綺許配給陸遜的話了。恐怕在此時陸遜的心裏,呂玲綺就是一頭母老虎。
「伯言,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此時你正是四處求學的年紀,有沒有想過去別處走走?」呂布溫言問道。
陸遜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對呂布說道:「主公所言極是,只是陸遜身為陸家家主,瑣事纏身,即便有心去遊學一番,也是分身乏術。」
呂布笑着說道:「若是你真想要去遊學,那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
「不知主公有何良策?」陸遜連忙問道。
「我有意命你為使節,前往關中商討兩家結盟一事,在你不在廬江這段時間裏,陸家我會親自關照,斷不會叫你陸家遇上什麼麻煩。」
「……主公,您有意與西漢結盟?」陸遜皺眉問道。
「伯言覺得此事可能成?」
「……與虎謀皮。」陸遜只回答了呂布四個字。
呂布聞言點頭贊道:「伯言果然聰慧,其實我對兩家結盟一事也不抱什麼希望,這只不過是個幌子,可以讓你有理由長留關中而已。」
「陸遜多謝主公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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