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酒樓掌柜很合作,在看到劉福出示的憑證以後二話不說,立馬拿着酒樓的賬本過來準備跟劉福進行交接。可酒樓掌柜如此合作的態度卻叫劉福起了疑,這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的叫人有點擔心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自己只是一個小孩,是什麼原因讓眼前這個胖胖的掌柜如此乾脆的交出了自己的心血。劉福可不認為自己是個人見人愛到讓人什麼都肯乾的人。事出必有因!不過劉福也知道就算自己去問胖掌柜,這個胖掌柜也不會告訴自己實話。因為心裏起了疑,所以劉福並沒有將自己打算如何經營酒樓的想法告訴眼前這個胖掌柜,只是讓他該幹嘛幹嘛,酒樓依然由他打理,只不過酒樓的主人變成了劉福。
拒絕了胖掌柜請自己在酒樓吃頓飯的提議,劉福帶着陪自己出來的清風慢悠悠的往道觀的方向走,一路上想着心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那個胖掌柜對自己的態度。按道理來說,自己是來搶走自己半輩子的心血,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會不願意,可那個胖掌柜給劉福的感覺卻是自己來拿走這家酒樓的所有權就跟天經地義的一樣。古怪……太古怪了……
心裏想着事,對於外界的動靜也就有點不在意,當劉福聽到一聲驚呼抬起頭看的時候,就見一匹正在狂奔的馬拖着一輛馬車直奔自己這邊沖了過來。劉福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馬已經奔到了近前。
這時候再想起躲避已經遲了,劉福本能的閉上了雙眼,卻沒想到眼前忽然一暗,一聲馬的長嘶在耳邊迴響。劉福悄悄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魁梧的後背,一名壯漢一手按住了馬頭,一手按在了馬背上。那匹驚馬很顯然還沒有從受驚的情況下平復下來,只不過壯漢的力氣奇大,愣是讓它沒有辦法再像剛才那樣暴走。
劉福感到一陣陣後怕,咽了咽口水,看着逐漸平靜下來的驚馬,還沒開口向救了自己一命的壯漢道謝,那名壯漢反倒扭頭衝着劉福吼道:「娃娃,沒嚇到吧?」
聲如洪鐘,劉福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感激的對壯漢彎腰行禮道:「多謝壯士剛才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娃娃,怎麼一個人出門,家裏人也不知道讓人陪着。」
「師父有事……對了,我師兄呢?」劉福這時才想起陪自己出門的清風。左右一看,就發現那混蛋正往自己這邊走。劉福懶得去怪這傢伙剛才去看別人捏糖人,終究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孩,跟自己這個人小心不小的穿越客無法比。
看到清風沒事,劉福又準備跟救了自己一命的壯漢說話,卻發現壯漢此時已經被幾個人給圍了起來,看那伙人的架勢似乎來者不善。
「你們要幹什麼?」劉福上前喝問道。
「哪裏來的小崽子,滾一邊去!」圍住壯漢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回頭喝罵了一聲,伸手將劉福推倒在地。被圍在中央的壯漢一見不由大怒,出聲罵道:「你們這幫混蛋,有本事沖老子來,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說着話的同時,壯漢推開那幾個人,伸手將劉福扶了起來。劉福看到站在壯漢背後的人有人抬腿踹了過來,急忙叫道:「小心!」
壯漢就像是知道背後之人的動作,抱起劉福往旁邊一閃身,躲過了對方的偷襲。隨後將劉福放在地上,怒視着靠過來的幾個人喝道:「既然你們來找爺爺的麻煩,那就不要怪爺爺會還手。」
街頭鬥毆,這種事任何時代都有。如果不是那個壯漢剛才救了自己,劉福也是不會管的,他會想瞧熱鬧的路人一樣袖手旁觀。可既然跟自己有關了,那就不能不吭聲。劉福知道自己上去幫忙是不可能,自己的師兄清風那也是指望不上。左右看了看,劉福扭頭跑向了自己剛剛接收沒多久的酒樓。
酒樓的胖掌柜正在櫃枱前算賬,看到劉福一身塵土的跑進來,臉色不由一變,急忙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劉福顧不上細說,只說自己被人推倒在地就忽然發現胖掌柜的滿臉殺氣,抄起一張圓凳,衝着後廚一聲吼,隨即便衝出了門。而更讓劉福吃驚的是,店裏的夥計也在隨後跟着沖了出去。
劉福趕忙也跟着跑了出去,擔心胖掌柜的會誤傷了好人。只是讓劉福沒想到的是,在他趕到之前,打鬥已經結束了,胖掌柜的似乎沒有幹上那場打鬥,正帶着人將壯漢以及那幾個挑事的人一起圍在中央。
「東家,剛才就是這些人動手欺負你嗎?」胖掌柜小聲問劉福道。
「那位大哥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劉福指了指被圍的那群人中的壯漢說道。
「哦,明白了。這位好漢,麻煩你先閃到一旁,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動手。」胖掌柜的點點頭,對被劉福指過的那位壯漢說道。壯漢倒是沒有不識好歹,哈哈一笑過後走到劉福的跟前,笑着說道:「娃娃,沒想到這些人是你找來的。」
「嘿嘿……大叔對不起啊,我好像多此一舉了,就憑這些人應該是奈何不了你的。」劉福笑着說道。
就在劉福跟壯漢說話的工夫,第二場打鬥已經在胖掌柜的帶領下展開了。別看胖掌柜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這傢伙下起手來真是黑啊,手裏的圓凳毫不猶豫的砸在了那個之前推了劉福一把的那個人的頭上。實木的圓凳應聲而碎,挨砸的那人也頭冒鮮血的栽在了地上。
「你,你們大膽!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對我無禮!」
令人生厭的聲音打斷了劉福跟壯漢的交談,劉福循聲望去,就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正一臉氣急敗壞的衝着把自己包圍的幾個酒樓夥計大叫大嚷。
「東家,那個人是袁家的二公子。」胖掌柜悄聲對劉福說道。
劉福聞言不解的問道:「袁家?哪個袁家?」
「就是……」沒等胖掌柜把話說完,人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公路,你在這裏做什麼?」人群被人一分,劉福就看到曹操陪着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過來。一看到劉福,曹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走過來問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咱們差點就再也見不着了。」劉福眼珠一轉,笑着說道。
「哦?這話怎麼說?」曹操好奇的問道。
「我剛才差點被一輛馬車給撞了,多虧了這位好漢出手相助。不過現在這位好漢遇上了點麻煩。他出手救了我,似乎也因此得罪了那匹驚馬的主人。」劉福說到這指了指被酒樓夥計給包圍了的那位年輕男子。
「呃……現在似乎是那位有事吧?」
「你是沒來得早,要是來得早就知道了。你沒看我一身塵土嗎?那就是被那個人的手下推倒在地造成的。」
劉福故意說得大聲,因為劉福發現,自己說得越多,站在曹操身邊的那位相貌堂堂的男子的臉色就越是難看。曹操看了自己同伴一眼,低聲對劉福說道:「小兄弟,那個得罪你的人是我這位朋友的弟弟,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把這事就此揭過?」
「唔……你這位朋友是……」
「在下袁紹袁本初。」
「你就是袁紹袁本初?」劉福故意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問道。
「正是在下,小兄弟聽過在下的名字。」
「聽過聽過,何止是聽過,簡直是如雷貫耳。洛陽人都說袁家有位公子是位急公好義,俠肝義膽的好人。小弟一直想要結識一下,沒想到機緣湊巧,竟然在這裏遇上了。袁公子吃過了嗎?」
袁紹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名氣會這麼大,被熱情的劉福給說的有點不知所措,聞言答道:「啊?哦,哦,吃,吃過了。這位小兄弟,我這位弟弟……」
「啊,沒事了,沒事了,你帶回去自己管教吧。」
「多謝小兄弟,以後要是有什麼事要幫忙,只管來找我們。」袁紹臉色轉好的對劉福說道。劉福聽後連連點頭,更是熱情的邀請袁紹跟曹操一起去酒樓聊聊。不過多了一個礙眼的袁術在,袁紹也沒什麼心情跟人聊天,推辭今日跟別人有約,改日再聚。
送走了曹操跟袁紹,劉福拉着救了自己一命的壯漢回到酒樓。怎麼說壯漢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劉福是說什麼也要請壯漢吃一頓表示感謝的。壯漢本來是想要推辭的,可無奈自己的肚皮不爭氣,在劉福要請自己吃飯的時候自己搶先回應,讓壯漢想要拒絕的說辭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劉福吩咐胖掌柜趕緊去準備一些酒樓拿手的菜上來待客,而自己則陪在壯漢的身邊說話。別看劉福年紀小,但是待人接物那一套卻完全是大人那一套。在聊了一會天過後,壯漢已經不再敢輕視眼前這個小娃娃。
「馬大哥,來嘗嘗,這是這裏的招牌菜,要是覺得不好吃就只管說,回頭我再讓他們改。」劉福坐在壯漢的身邊熱情的為壯漢布菜。壯漢可能也是真餓了,沒看到吃的還能忍,可在吃了第一口以後,那就基本停不下來。劉福見狀也不再找壯漢說話,專心為壯漢夾菜倒酒。待壯漢吃了有八分飽,動作慢下來以後,劉福這才開口說道:「馬大哥,感覺怎麼樣?」
「飽了。」
劉福有點哭笑不得,不得不解釋道:「……我不是問你吃飽了沒有,我是問你這菜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哦,你是問這個呀,味道很不錯。」
味道很不錯……劉福跟壯漢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在壯漢不解的目光下,劉福敗下陣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的問道:「馬大哥,不知道你現在住在哪?有空的時候我想要去看看你。」
「呃,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住處。」
「這樣啊,那你住我那怎麼樣?」
「住這?」
「不是,我不住這,我住在乘風觀。」
「乘風觀?哪個乘風觀?」
「就是在洛陽東大街的那家道觀,你跟我去了就知道。道觀雖然不大,但住的人也不多,就我師父還有兩個師兄一起住。」
「這個,冒昧打擾好像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走吧,咱們這就走。」劉福說完這話不由壯漢拒絕,拉起壯漢的胳膊就往外走。
「東家,你這就回去了?」在櫃枱算賬的胖掌柜見到劉福,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劉福回聲應道:「嗯,回去了,周掌柜你忙你的。哦,對了,還沒謝謝周掌柜你之前的幫忙了。劉福在這裏多謝了。」
「不敢當不敢當,東家說這話真是折煞小人了,為東家做事是小人應該的。」胖掌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答道。
壯漢聞言納悶的看了一眼胖掌柜,不明白胖掌柜對眼前的劉福為什麼那麼客氣,就算他是你的東家,也不用說話那麼恭敬吧?
不光壯漢不解,劉福更是一頭霧水,心裏的疑惑也更加的大。不過劉福也清楚就算自己問,胖掌柜估計也不會跟自己說實話,這事還是要靠自己去解開這個疑惑。
袁紹辭別了曹操等人,心情有點不爽的回到了家。剛進家門,家中的老管家就迎上來低聲說道:「公子,老爺讓你書房答話。」
「叔父有事?」袁紹點點頭問道。
「是,公子,二公子也在。」老管家提醒了一句。
來到書房,袁紹先是對坐在左上首的袁隗施禮過後,這才開口問道:「叔父,不知有何事要問紹?」
「嗯,本初你先坐下。」袁隗微微點頭說道。等袁紹坐定,這才開口說道:「今日公路回來一臉怒色,告訴我你在外面丟了我袁家的人,不知可有此事?」
袁紹聞言看了幸災樂禍的袁術一眼,緩緩的說道:「叔父容稟,紹今日在外的確是遇到了一件叫我袁家丟臉的事情,只是公路的話只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恐怕未對叔父言講。」
「哦,你據實說來。」
「是。」
之前劉福差點被驚馬撞到這事袁紹也不清楚,他跟曹操等人結伴而游,走到事發地點的時候也就只是看到酒樓胖掌柜帶着人圍攻袁術帶着的一幫小弟。所以他要說的也就是他所看見的。
「不過是家酒樓,明日我就讓人去砸了他。」袁術沒有見到自己期待的場面,忍不住出聲叫囂道。
袁隗聽言忍不住喝斥道:「住口!你這個混賬東西!你以為那只是一家酒樓嗎?整個洛陽城,有幾家酒樓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後還敢對你動手的?」
袁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叔父沖自己瞪眼,看到叔父是真的發火了,當即也不敢再說昏話,耷拉着腦袋一語不發。袁隗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的瞪了袁術一眼,緩緩的說道:「但凡是想要在洛陽做什麼大些的營生,那背後勢必都有權貴撐腰。今天敢跟你動手的那家酒樓,背後站着的就是大將軍。」
「那個屠夫!?」袁術失聲叫道。
話音未落,袁隗已經站起來狠狠的給了袁術一巴掌,陰沉着臉說道:「袁公路,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囂張,但在我面前,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裏聽到屠夫這兩個字,你聽清楚了沒有?」
袁術手捂着挨打的臉頰,心裏無法理解叔父的作法。明明自己也是從打心眼裏的看不起那個屠夫,幹嘛裝出一副維護對方的樣子。不過這話袁術沒有說出口,面對瞪視着自己的袁隗,袁術一臉委屈的點了點頭。
見袁術屈服,袁隗無奈的嘆了口氣,「學學你大哥,不要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除了惹禍就是惹禍,在洛陽,咱們袁家還不是什麼人都招惹不起的人家。」
如果袁隗不拿袁紹作為正面教材教育袁術,那袁術說不定還能把他的勸說聽進去,可一聽又拿自己跟袁紹比,袁術就幾乎本能的出口反駁道:「叔父,誰說我整天不務正業了,我每天也是在忙着結交好友,拉攏世家子弟的。不像他袁本初,打着結交好友的名頭天天去『芳澤閣』鬼混。」
「混賬!」袁隗怒聲喝道。罵完以後見袁術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袁隗忽然感覺很累,無奈的揮揮手讓袁術滾蛋,只留下袁紹陪自己說話。袁術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那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心裏就一陣不舒服,惡狠狠的暗道:「就知道在叔父面前裝,遲早叫叔父知道你的真面目。」
乘風觀門口
劉福帶着壯漢剛一進門就忽然站住了。跟在後面的壯漢見狀不解的問道:「劉兄弟你怎麼了?」
「馬大哥,我記得剛才在酒樓,你說你叫馬元義?」
「是啊,怎麼了?」
「那,你認識一個叫張角的道人嗎?」劉福又問道。
「……劉兄弟你也知道大賢良師?」馬元義有些意外的問道。
知道!太他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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