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是通過趙烈文手下的一個紹興師爺把消息透到吳越面前的,雖說吳越並不迷信紹興師爺,但是為了與大小同僚聯繫方便,在滿清官員的幕府中普遍存在紹興師爺的情況下,吳越在補強幕府人手時,還是隨手招攬了兩個紹興師爺入幕,結果倒也方便了與其他官員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聯繫,左宗棠就是讓他手下的一個紹興師爺以寫信問候同鄉為名,秘密把消息捅給了趙烈文手下的紹興師爺。{〔〈!曾國藩聞報大驚,只能是趕緊下令召回湖內水師,又令長江水師出擊,阻攔太平軍阻塞鄱陽湖入江口。
已經自行削弱了一半的湘軍水師主動出擊,這點當然正中了石達開的下懷,然後石達開還針對湘軍小船大量進入鄱陽湖的弱點,全部以輕便靈活的小拔船和小划船迎戰,猛攻失去了小船保護的湘軍笨重大船,戰便擊斃湘軍水師都司史久立,燒毀繳獲湘軍大船多艘,同時也順利以人造沙洲封鎖了鄱陽湖入江口,把湘軍水師分兵徹底堵死在了鄱陽湖內部,湘軍水師尾不能相顧,徹底落入下風。
事還沒完,當天晚上三更時分,石達開再次派出大量小划船偷襲湘軍長江水師的營地,以火箭噴筒放火焚燒湘軍水師大船,結果也是湘軍水師倒霉,是夜偏巧刮的是北風,風借火勢燒得屯兵南岸的湘軍水師鬼哭狼嚎,九條大船被生生燒毀,中小戰船損失四十餘艘。曾國藩慌忙派出6師增援水師戰場時,九江城裏的羅大綱也乘勢起反擊,攻破九江東門外的湘軍營地,湘軍水6皆敗,損失相當慘重。
次日,石達開又分兵去取小池口,秋天北風漸起,害怕太平軍奪佔上風處更加威脅自軍營地安全,曾國藩趕緊又派周鳳山率軍北渡增援,結果卻又中了石達開的詭計,知道曾國藩必救小池口的石達開早有準備,立即再次大舉出動太平軍水師主力,猛攻滿載兵員的湘軍運兵船,曾國藩含着眼淚再派水師出戰,結果卻又嚎啕大哭的看到,勢孤力單的湘軍長江水師又被太平軍水師擊敗,小池口沒能保住,水6軍隊也再遭重創。
看到湘軍水6主力接二連三的被石達開抽得滿地找牙,一直率領湖北新軍主力駐守在田家鎮的黃大傻和曹炎忠等人不敢怠慢,趕緊一邊加緊備戰,一邊派出快船快馬向吳越告警。吳越聞訊不敢怠慢,趕緊召集幾個幕僚開會討論,分析太平軍是否有可能乘機分兵攻打湖北?
討論分析的結果是可能很大,且不說田家鎮戰場並不是湖北新軍和湘軍聯手佈置的誘敵陷阱,現在就算是陷阱太平軍也用不着怕了,湘軍水師的一半已經被堵在了鄱陽湖裏,另一半連遭重創,目前連自保都難,更別說回師和湖北新軍聯手包餃子了。而太平軍分兵進攻湖北則益處無窮,先第一條就是切斷湘軍的糧餉補給,把湘軍餓死在九江城下!以石達開的奸詐狡猾,不可能不動這樣的念頭。
得出了這個結論後,儘管目前還沒有收到太平軍分兵的消息,吳越還是立即命令吳軍水師準備出增援田家鎮,又親自跑到了官文的面前告警,說自己準備親自又去田家鎮督戰,防備太平軍乘虛進攻湖北。結果見面時,還沒等吳越開口說明來意,官文就搶先說道:「禍事了!慰亭,禍事了,襄陽府剛剛送來急報,捻子又打進了襄陽府,還直接打到光化城下,搶走了大量的民財糧草,目前正在圍攻光化城。」
「禍不單行啊!」吳越哀嚎了一聲,然後又趕緊把九江那邊的情況對官文說了,又和連聲慘叫的官文匆匆議定,決定由官文負責北線,調兵遣將驅逐捻軍,自己負責東線,同時吳越又建議官文下令駱秉章,急調劉長佑的楚勇赴鄂增援,做為總預備隊隨時救急,官文則一口答應。
禍不單行的還在後面,與官文議定了應對策略後,吳越回到了巡撫衙門與趙烈文見面時,趙烈文馬上就滿臉苦笑的告訴吳越,說是京城那邊終於送來了消息,確認了咸豐大帝派員查辦湖北劣幕案,也確認了咸豐大帝派來的欽差正使是湖廣道御史富阿吉,副使則是戶部主事閻敬銘。同時趙烈文還十分無奈的告訴吳越,說是因為戰亂和黃泛區影響,消息傳遞不便,富阿吉和閻敬銘組成的查案團是走那條路來湖北,現在到了那裏,目前都還無法知道具體情況。
「不知道他們目前在那裏沒關係,只要知道他們是誰就行。」吳越安慰趙烈文道:「放心,我是在京城裏聽說過閻敬銘的名字,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迂腐古板,用銀子不好對付。但那個富阿吉好對付,拿銀子砸,我也能把他砸到我們這邊。」
「慰亭,恐怕沒這麼容易。」趙烈文苦笑說道:「就我所知,與你老師的心腹胡林翼關係很好,還有閻敬銘,也是胡林翼的知交好友。這些情況,是我們在和湘軍聯手合作的時候知道的。」
吳越徹底無語了,半晌才惡狠狠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朝廷真要敢處治你,我上摺子辭官,和你同罪!」
趙烈文也是沉默,片刻後才向吳越拱手說道:「得慰亭為友,烈文之幸。但不必了,烈文小有家資,此番只要能夠保住性命,大不了回家種菊讀書就是了。」
也不全是壞消息,就在吳越和趙烈文這對無良搭檔互相勉勵鼓氣的同一時間,田家鎮重地,一個操着安徽口音的信使突然跑到了湖北新軍的門前求見,點名要見吳越的大舅子聶士成。聶士成與他見面時,信使又把一道聶士成同鄉劉銘傳的書信呈到了聶士成的面前,說是劉銘傳在收到了吳越和聶士成聯名的招攬書信後受寵若驚,已經親自帶着他在合肥大潛山自建的團練西進來投,不日就將抵達田家鎮。
「好,我這就寫信給吳撫台,向他告訴這個好消息。我在合肥也是久仰劉六哥大名,只是從來沒見過他,這次終於和他見面了!」
歡喜答應之餘,聶士成的心裏仍然還是有些疑惑,搞不懂自己在與妹夫閒談時,只是偶爾提到自己的同鄉中有個砍了地方惡霸佔山為王的好漢叫劉銘傳,妹夫怎麼就迫不及待的揪住自己的衣領,逼着自己當場寫信替他招攬劉銘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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