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的秘密總壇就建立在波哥大市最中心的一處城堡中,今日黑手黨內部開始分化成兩大勢力,一方要求立葉湛為教父,一方要立魯斯為教父。
爭論不休。
黑手黨換主,這是一件大事,幾百年來,很少有人篡位成功。一般教父在位,除非自動退位,不然黑手黨所有人終生都要聽其號令。
黑手黨內有九位長老,各自勢力都很大,選教父他們有選舉權,一般說來,一旦選了教父就要終身效命。
魯斯是黑手黨東歐分壇的會長。葉湛是前任教父葉弒天的兒子,是黑手黨內並未記錄之人。雖然是葉弒天的兒子,但只知他們手段殘狠,果敢狠辣,大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這一次是葉湛召開的長老會議。葉湛的意思很簡單,立他為教父。
他冷漠地坐着,不言不語,卻有一種震懾人心的霸氣,眸色深而亮,看不出情緒,但那一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演繹得淋漓盡致。紫眸狠厲,一身詭譎,又宛若黑暗王者,幾大長老算是見多識廣之人,卻無人敢迎視他的眼光。
所有人都覺得,這人太厲害了。
葉湛語氣冷漠,眸色深沉,「此次是黑手黨的滅頂之災,唯有立我為教父,組織方可存活,你們覺得呢?」
金碧輝煌的大廳,人聲鼎沸,有人安靜,有人憤怒,有人謾罵,各自不同,他們的身後都站着四五名信任之人保護。而葉湛身邊只有一個風。
「我不同意。」一名長老拍案而起,臉漲得通紅,「和你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們和第一恐怖組織拼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敵人還沒打過來,我們倒自亂陣腳,這算什麼?」
有幾人附和,的確如此,論實力,看似第一恐怖組織強,可這一切得拼過才知道,說不定黑手黨能技高一籌。
另一人說道:「我們也不能這樣冒險,這一次政府已經撤離,反恐組織又盯着我們,國際輿、論一邊倒,只要立葉湛為教父,所有事情都解決了,畢竟他的父親是葉弒天,前任教父,有一定的國際威望。各方大佬也會給點面子。」
此主意極少有人附和,這些長老尋常與葉弒天的關係就不好,這次怎麼會讓他兒子當教父呢。這一次改選,多半人不願意,寧可和第一恐怖組織拼個死活。
大廳內,吵成一團。
葉湛雙手交於前,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又深又亮,一片深沉,冷漠看他們你爭我論,不止不休,他不發表任何言論,仿佛這一切和他無關似的。
誰也看不清他心底在想什麼。長老們,爭得你死我活,聲音一波蓋過一波。
葉湛心裏自有算盤。這些人中,贊成的三人,中立的一人,反對的五人,投票歷來是少數服從多數,立他為教父一事,他們不同意。
葉湛唇角掠過一絲不算笑的笑,竟有幾分恬和的味道。
唯獨風了解,葉湛雖性格古怪,但他發怒不要緊,他算計人也不要緊,唯獨他若笑了,後果很嚴重。教父之位,葉湛志在必得。
爭論,不止。保持中立的長老倏地問,「若是不立葉湛為教父,誰來當教父?」
此言一出,在場各位亦沉默,他們的焦點都在是否立葉湛為教父,卻沒想過,若不立葉湛,誰來接葉弒天的位置。
幾人紛紛看向魯斯,心中瞭然,這些長老要扶持魯斯昨教父。
先入為主。
一名長老怒髮衝冠,拍案而起,怒指葉湛,「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召開這一次會議,又以什麼身份說教父的事?充其量,你不過是葉弒天的兒子,有什麼資格,竟妄想這教父之位?」
葉湛眸中,戾氣閃過,眉梢微挑,掠過這位長老的眸光極狠厲。
「是啊,葉湛,你要坐這教父之位?」
「就算是不是魯斯,論資歷,也輪不到你,你根本不是黑手黨成員,沒有資格。」
面對眾長老一致的辱罵,葉湛很平靜,他道:「有無資格,自是你們說了算,教父的選舉權在你們手上,今天說的是立我為教父。」
「狼子野心,誰不知道你的目的,說不定是你謀害親父,好讓自己來當上教父嗎」長老罵道。
葉湛聲冷數寸,冷漠道,「難道長老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你……」幾位長老大怒。一人指着門口,大罵,「滾出去,這裏是我們黑手黨的地盤,輪不到你葉湛來管事。」
「滾出去……」
葉湛紫眸更沉,他道,「黑手黨有規矩,你們長老也有權力選擇,開始吧,要是選魯斯當教父,我立刻走。」
「什麼狗屁選擇……」
葉湛緩緩地捧起茶杯,「開始之前,喝杯茶,靜心想,什麼對你們最有利,別選錯了。」
那長老氣呼呼坐下,眾位長老正要開始舉牌選擇。
葉湛手上的茶杯微離,鬆手,哐啷一聲。杯落,碎了。同時,風拔槍,一枚子彈射穿辱罵葉湛的長老的眉心。
葉湛輕聲道,「開始吧!」
長老斜躺在椅子上,雙手垂下,眉心一窟窿,雙眸暴睜,鮮血蜿蜒一臉,分外妖異。
眾人驚呼,此長老身後的保鏢震驚得慌了神,方回過神來,手拔槍。葉湛左右手動手扣動扳機,瞬間,五人送命。
快,狠,准。葉湛一貫的作風,他極少開槍,他性殘狠,不喜一槍斃命,時常和人過招,面對面的拳腳打鬥,槍支在他身上形同虛設。然而,葉湛的槍法比起神槍手蘇蘇,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室內極靜,其餘八位長老心驚肉跳,本吵得漲紅的臉,灰白一片,愣愣地看着死去的長老,驚覺於葉湛的狠。
好一招殺雞儆猴。
隨着風開槍,其餘八位長老身後的保鏢也拔出槍支,二十多把槍支同時指着葉湛和風,卻不開槍,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對峙狀態。
兩秒鐘之內,九家只餘一家。氣氛,煞是緊繃,如滿弓的弦,一觸即發。
眾長老朝葉湛看去,他面不改色,紫眸深凝,透出一種純澈的紫色。戾氣掠過,又快又冷,手握兩把槍支,冷冷地對着對準他們,誰也摸不准,他何時會開槍,下一個目標是誰。
他們不敢胡亂下令開槍,因為葉湛說,「不要嘗試和我比快,你們會後悔莫及。」
他們噤聲,腿大顫。明明是經歷大風大浪之人,葉湛年歲比足以當他們孫子,兒子,卻忍不住為他身上這股殘狠心驚,心寒,乃至於服從。
他們誰都明白,單是他們兩人,肯定無法走出這裏,葉湛敢開槍,那外圍已是他們之人,反抗無效,不然,榜樣已有人樹立。
死亡之前,人人都懂避。
葉湛語氣甚是平靜,道了聲開始吧,眾長老大氣都不敢喘,心多有恐懼,沒人敢動,八人同時靜默,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似大勢已去,他們卻以眼神交流,試圖挽回局面。
葉湛唇角划過冷笑,輕聲道,「各位,我的槍耐性不好。」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涼,從一開始,葉湛給人的感覺是冷漠的,寡言的,此時卻給人一種很溫恬的錯覺,眾人皆知,這是假象。
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我的耐性不好。言下之意,再不選,我把你們都做了,結局一樣。
那位保持中立的長老,率先選投了反對票,反對立魯斯為教父。這個會議有個好處,票是公開的,你選贊同,你把手中的木牌放好,眾人都能看得見。
所以歷代的黑手黨選舉,幾乎都是全票通過,這叫羊群效應。這一次是震懾效應。
那三位本來就同意立葉湛為教父的長老,也投了反對票。已是四票贊同,其餘長老沒法子,雖不甘願,也只能投了反對票。
全票通過,反對立魯斯為教父。此舉代表着魯斯從今以後退出黑手黨教父的舞台。
葉湛眸光淡漠,環視一遍,漫不經心道:「黑手黨不能一日無人統帥,如今局勢緊張,勢必要有人率領黑手黨平息這一場戰亂。那麼,同意我當教父的,請投票。」
大廳有輕微的騷動,立魯斯,可以反對,立葉湛……
黑手黨對葉湛的印象很淺,極少有人把他當成黑手黨之人,大多認為他只是葉弒天的兒子。
葉湛冷漠道,「今日你們選之,最好,大家相安無事,你們不選,那也無所謂,黃泉之下,大夥可以聚一聚,喝杯茶。」語氣甚冷,絲絲殺氣滲出。
室外,幾聲槍聲,適時響起,眾長老一愣。葉湛臉色平靜,他自始至終都平靜地坐着椅子上,眸光淡漠,一臉疏冷。男子,心狠如魔,手段極殘。
槍聲過後,又恢復了平靜,眾位長老大概在哥倫比亞總壇有幾百人,葉湛什麼時候已神不知鬼不覺的收服所有人。
他們腳底突然竄起一陣冷風,冷得透骨。葉湛太厲害了。
這麼大的行動,變化,他們竟一無所知,能做到這樣縝密地步,到底此人思有多深,恐怕誰也看不透來,只知是魔鬼。
大廳內,呼吸此起彼伏,形勢已扭轉。葉湛運籌帷幄,把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一點漏洞都不留給他們來鑽,這樁陰謀佈置得天衣無縫,他們不佩服都不行。
「各位長老,考慮清楚了麼?」葉湛輕聲問,若不看他的臉,他的眼神,但聽的他的聲音,興許此刻能聽出一絲君子如玉的溫潤來。可正因如此,才駭人。
葉湛環視一周,眸色深凝,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很討厭被人用槍指着。」
眾長老一愣,這才發覺,他們的保鏢和葉湛還在對峙。
一人揮手,示意背後保鏢收了槍支,其餘七位長老也讓保鏢收了槍支。葉湛手腕一動,兩把手槍也回到身上,一切好似沒發生過。
所有的硝煙和對峙好似被風一吹,煙消雲散了。「很好,我想你們考慮好了,開始吧。」墨老大淡淡地道。
又是一個開始吧。一人嘆息,早投晚投,都是要投的,何不快點,他憤怒地摔了木牌,卻是贊成的。葉湛眸光無痕,其餘七人也只好都選了贊同票。
這恐怕是黑手黨歷來最詭異的一次選舉。從那一刻開始,也標誌着葉湛開始接管黑手黨,一躍成為世界第二黑暗勢力的王者,並帶領黑手黨,滅龍門半壁江山,毀了第一恐怖組織雙臂,一度成為世界黑暗之王。
選舉之後,眾長老都依規矩站起,恭恭敬敬垂頭,異口同聲,「教父!」
葉湛唇角牽起一絲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8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