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着,思緒被一陣熱烈的掌聲所打斷,原來是劉常生的講話結束了。
中午,校方自然是要留劉常生一起吃飯的,劉常生也不客氣,只是提出來一定要從簡,酒是堅決杜絕的,作為最高人事部門的常務副部長,這點政治敏感「忄生」還是有的。
陸漸紅便笑道:「劉部長,你這麼勤儉節約,艱苦樸素,以後一定要常來啊。」
劉常生哈哈笑道:「出門老婆有交待,少喝酒,多吃菜,路邊的野花你莫采。」
「劉部長還有這個嗜好?」陸漸紅開着玩笑道,「越說不採越要采吧?」
這種玩笑當然是在辦公室里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開的,否則實在是損兩位部級官員的光輝形象了。
劉常生呵呵笑着道:「我老了,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倒是你陸校長年輕有為,風流倜儻,我透露個消息給你,京城的美女非常多,你可要留些神,不要讓野花把你給采了。」
陸漸紅笑道:「劉部長要是不提醒,我還真會不小心着了道。提醒之情,容我日後回報。」
「『日』後?」劉常生笑着道,「日後那就晚了。」
陸漸紅與劉常生接觸過好幾次,雖然說不上關係很好,但是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知道結交的好處,從目前的形勢來看,雖然不敢說劉常生在老吳退下去以後可以上去,但是常務副部長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所以陸漸紅也存了結交之心。
劉常生自然也存了同樣的想法,所以兩人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不久,一同進餐。
餐後,陸漸紅送了一張名片給他,上面只寫着陸漸紅三個字,下面是他的手機號碼。劉常生一看之下,心頭便是一動,收好了名片,道:「陸校長,吳部長可是一直在責怪你,都來了一個多月了,連個電話都沒有呢。」
「罪過罪過。」陸漸紅如老僧一般喧了聲佛號,道,「過兩天一定去登門請罪,屆時還請劉部長多說幾句好話。」
「要的,要的。」劉常生呵呵笑了笑,「有空聯繫。」
送走劉常生,陸漸紅覺得一陣睏乏,麻痹的,真是不行了,熬個一夜就像死狗了,向費江東吩咐了一聲,沒什麼重要的事不用打電話給他,便出門攔了輛車向明朗會所去摟老婆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晚,由於小高現在被特級護理,連黎姿都見不到他,所以陸漸紅只是打了個電話給黎姿問了問情況,沒有任何的進展,只得怏怏地放下電話,安然安慰道:「小高的身體素質那麼好,又有一級的護理,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
這個時候,睡飽了的兩人才有空聊一聊自己的事情,這兩天兩人的神經一直都在緊繃着,說一說家庭的事情有助於放鬆下來。
在他們聊着的時候,卞家正在對陸漸紅進行着了解。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就嚇一跳了,如此年紀的正部級領導幹部,怪不得口出狂言,半晌,卞賦蓉才呼出一口氣,道:「這麼年輕的正部,是個麻煩。」
卞賦刑也是面色微沉,難怪當初自己被一直被一種強烈的氣勢所壓迫,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官威,不得不承認,當初自己真的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卞賦歌無知者無畏,倒是滿不在乎地道:「他不就是一個當官的嗎?咱們家是做企業的,他一個黨校的校長,能拿我們怎麼樣?再說了,老爸是人大代表,是政協委員,怕了他不成?」
卞賦蓉道:「老三,你說,是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官大,還是陸漸紅官大?像他這樣的官員,會沒有人脈關係?自古民不與官斗,商不與官斗。正是因為此,父親才想盡辦法弄了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來當,就是為了多交結官場中人,而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實現企業的飛速壯大,這已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了。」
卞賦刑掃了卞老三一眼,道:「咱們卞家不是好欺負的,但是也從來不去做無謂的事情,老三,你說說,陸漸紅是怎麼得罪你的?」
在姐弟三人中,卞賦刑是最冷靜的人,家族企業雖然強大,父親結交雖然廣泛,但是面對陸漸紅這麼的龐然大物,他不得不小心應付,因為他很清楚,一點細微的不慎,都有可能招致損失。所以他必須問清情況,如果有理有據,自然可以去據理力爭,但若是錯在己方,那是要區別對待的。
卞老三最怕的就是二哥,不然也不會走姐姐這條曲線,期期艾艾地顧左右而言他道:「二哥,你這擺明是不信我了?」
「不是不信你,是想弄清楚事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卞賦刑循循誘道。
卞賦刑哪裏敢說出其中的內情,便哭喪着臉道:「昨天我開出從網吧出來,被那小子攔腰撞了,差點沒把小命丟掉。你們不但不關心我,現在還這麼質問我,我真不知道你是姓卞還是姓陸。」
卞賦刑面色一變,卞賦蓉卻吃驚地道:「什麼?有這樣的事?」
「還不是嘛。」卞老三繼續扯謊道,「當時我是等着交警隊來處理的,可是他仗着自己是當官的,明明他撞了我的車,還擺出一副惡嘴臉,要訛我的錢,雖然只有幾十萬,但是我服不了這口氣啊,就跟他頂了幾句。後來交警隊到了,調了視頻之後,說雙方都有責任。我一想,算了,看他那個樣子,他也沒錢賠我,就自己把車拖到修理廠去修,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派了人到修理廠去,不但把我的車給砸成了廢鐵,還打傷了不少人。姐,你可得為我作主啊!」
卞賦蓉聽到這裏,臉色不由猛地一沉,道:「他也太欺人太甚了,當我們卞家是紙糊的嗎?官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哼,一定要找他說個理去!」
卞賦刑卻是覺得這裏問題很多,卞老三說的倒沒什麼破綻,可是對自己這個弟弟,卞賦刑實在是太了解了,說他能夠被人訛錢,還自認倒霉自己去修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什麼時候省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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