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之後,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黑市了,但西維標記這件事情的影響卻遲遲沒有褪去。
凡妮和奧科都覺得她可能是以前憋太久了,不知道為啥剪了丁丁後大受刺激,又或者本來就是大受刺激的剪了丁丁後,突然從「一個也不標記」的極端變成了「誰都想標記一下」的另一個極端。
凡妮很憂心。
之前西維「潔身自好」潔身的讓人覺得她註定孤獨一生的時候,她就一直攛掇西維去多玩玩,去外面看看有沒有順眼的,不停的鼓勵她去標記——
結果現在突然冒出兩個她標記了的人的時候,凡妮反而立刻轉了口風,告誡她標記這種東西,要謹慎才行。
「你可不能變成那種渣啊!」因為西維的思維邏輯似乎總是和常人的不大一樣,凡妮總是忍不住的為她擔心,「那種見一個上一個的,是最受唾棄的了——雖然你的檔案評分不高,但是也不能自暴自棄啊!想一想——也許你未來的真命正在等你去到他的面前,如果你放棄了的話,他就要跟其他的走了!」
西維倒是不討厭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她知道凡妮是真的為了她好。
凡妮雖然不能明白為什麼西維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但她卻一直努力的幫她,拉着她,拽着她,不讓她和這個世界偏離太遠,然後慘烈收場。
畢竟西維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早就已經擁有另一套世界觀了。
abo世界的規則,對於這個世界猶如白紙一張的孩子來說,是作畫的顏料,將他們染成符合規則的模樣。
但那些規則卻是無法輕易被楊靜靜所接受的。
這就好像,她已經是一副水墨畫了,然後突然有人拿着油畫顏料往她的紙上抹,最後能抹出個什麼東西,那真是說不準,稍有不好,也許這張畫就毀了。
楊靜靜知道自己的思維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極為怪異,就像是這個世界對她來說也極為怪異一樣,她就像是個混在蘋果機里的安卓,知道系統不同,就儘量的不去和別人混在一起。
她當然知道在別人都是蘋果系統的時候,顯露出自己是個安卓系統有多麼不明智,但這種事情——她自己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安卓系統吧唧一聲換成蘋果啊!
有時候她甚至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哪裏有問題,也不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多格格不入,有些事情她認為是自然而正常的存在,若是沒有人指出,她永遠也不知道在abo的世界裏,她究竟哪裏不對。
她當然也會迷茫,也會痛苦,感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和位置。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於是西維前期並沒有什麼朋友,她無法全身心的接納這個世界,不了解別人,也不需要別人了解自己。
然後凡妮出現了。
她是紐帶,是羈絆。
她站在abo的世界之中,拉着西維,不讓她跑偏太遠,為她提供一條衡量這個世界準繩,擔心她可能會感到辛苦,憂慮她也許會太過孤單——
所以西維雖然有些無奈,卻笑着回答了她,「知道了知道了。」
而除了凡妮之外,就是木南的話最多了。
在出現了安珀這個被西維標記了的a——因為很重要所以要打三遍——之後,他瞬間就像是找到了治療任務的突破口,在西維面前話多的像是把之前都沒說的話一起補上來了。
「你標記了一個。」他拉着西維就在角落裏開闢出了一個臨時心裏對話室,十分直接的問道:「請告訴我你標記他的原因和當時的想法。」
這個世界裏的事情,只要跟扯上關係,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變得非常麻煩。
西維嘆了口氣,不過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實話實說道:「他當時發情了,我以為標記他能解除他的發情狀態,所以就標記了他。」
然而她的思想非常正直,abo世界的人卻不免多想一些。
木南瞥了她一眼,「完全標記的確是接觸發情狀態的方法,但是你為什麼只是咬破……」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了,然後眼神下意識的往西維的下身掃了一眼,很快又直視住了西維的眼睛,「……抱歉。我想你的確已經盡力緩解了。」
西維:「……」
他的眼神有點微妙,似乎並不相信西維只是單純的不知道咬破標記無法平息發情,反而還會火上澆油,他也不相信那是西維的一次失誤——也許所有都覺得其他的a的一切行為都是別有用心。
而如果一切都建立在西維不是不想標記,而是不能標記這一點上,事情就會變成——安珀發情的時候,西維也許是想完全標記他,卻沒有辦法,只好泄憤般的咬破標記。
總之就像是之前軍部的人發現她對信息素沒有反應而判斷她陽痿一樣,木南也覺得自己好像戳中了她的痛處。
說起來,當時西維去醫院切掉丁丁的情況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木南那時候跟她並不認識,只聽說過一些傳聞,有些人說西維根本不可能想成為女性,她完全是的楷模,一舉一動一點也沒有柔弱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也許是得病了,也許是軍部因為什麼任務,或者要迷惑敵人故意這麼說的。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一開始大家都懵逼了只會不停的喊臥槽臥槽,事後一回想好多人都不相信這件事情。
誰也不相信一個會幹自我閹割這種事情,畢竟——丁丁多好啊,丁丁好,丁丁妙,有丁丁,呱呱叫。
而西維的理由是什麼呢?是她討厭自己有丁丁!
居然會有人噁心自己長了個丁丁!
這怎麼可能!肯定是假的!
——而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恰好是西維最為感到厭煩的。
不喜歡自己長了丁丁干你們屁事啊!你們愛丁丁就自己長着唄!她又沒有抄着剪刀把其他人的丁丁都剪掉!
她望着木南,突然就露出了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他走去,大概是吸取了之前被西維困在椅子上的教訓,木南這次迅速的站了起來——但他依然慢了一拍。
西維將他有些粗暴的扯回到椅子上,一隻腿單膝壓在了他的腿邊,一隻手撐在了他身後的牆上,完全封鎖了他的上下左右。
她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俯下身來,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此刻在光下,呈現出深棕色的眼眸,「你剛才看什麼?嗯?」
大概是覺得自己戳到了她的痛處——或者是敏感的地方,木南極為快速的回答道,「抱歉。」
「為什麼要抱歉?」西維眯了眯眼睛,卻並沒有放開他,因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她原本撐在他身上牆上的手往下一滑,就落在了他另一邊的肩膀上。
此刻西維的雙手都搭在他的肩上,十指往他腦後輕輕交錯握起,剛好將他環在雙臂之中。
她語氣柔緩,然而卻顯得咄咄逼人,「說啊,為什麼要抱歉?」
木南抿緊了嘴唇,頗不適應的僵直了身體,她的氣勢過於霸道,被籠罩在其中,幾乎無法自如活動。
他往後不能靠在西維的手臂上,往前卻又和她的面容太過接近。「……你靠的太近了。」
「太近?」西維笑了起來,「那你打我啊。」
她嗤笑着,「打不過我就不服憋着。」
這樣有些蠻不講理的發言讓木南微微皺起了眉頭,然而西維並沒有給他太多繼續發言的時間,她抬起身來,卻在木南以為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居高臨下的將他按在了椅背上,戲謔的望着他,「你剛才說標記的時候,為什麼要那樣看我?你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她就像是玩弄着獵物的獵人般,露出了一個極為傲慢的笑容,「——你在想着我做那種事情的畫面?」
木南抿緊了嘴唇,「並沒有。」
但西維卻惡劣的打斷了他正直的解釋,「你很好奇那種事情要怎麼做嗎?」
木南冷着臉,一字一頓:「並,沒,有。」
「你做過?」西維揚了揚眉毛,「要來試試看麼——我解決發情期的辦法?」
她大概逼得太緊了,而木南的戰鬥力其實並不算弱,角落裏頓時響起一陣凌亂的鬥毆聲。
然而在4s級別的戰鬥力下,最後的結果並沒有什麼懸念。
原本刻意迴避他們治療的凡妮和奧科被這聲響給引起了注意,他們扭頭望了過去,只見西維和木南兩人的身影被角落裏的沙發和盆栽所掩映着,看不分明。凡妮也不知道他們坐着治療怎麼就坐到那裏去了,但她又沒有心理輔導過,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正常行為,便只好奇的喊了一聲,「怎麼了?」
西維的聲音從陰影中笑着傳了出來,「沒什麼。」
他們很快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西維表情淡定的走到凡妮身邊,完全看不出剛才那樣惡劣的神態,顯得無比正直,「準備的怎麼樣了?」
「隨時可以出發。」凡妮看了看西維的表情,又看了看緊跟在她身後,冷着臉出來的木南,揚了揚眉毛,「你欺負他了?」
西維看了木南一眼,一臉正氣,「怎麼會。我們只是就我的病情,略為,深入,的交流了一下。」
木南冷冷的和投來探尋視線的奧科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奧科聳了聳肩膀,「好吧。」
因為醫院本來也沒有幾個人會來,所以他們在大廳里活動,安珀和葉星——還有葉游,乾脆就直接沒有出來。
葉恆安排的人不一會兒就來了,作為一個有素質的人,臨走之前,西維敲了敲他們值班室的門,告別了一聲,「那麼,我們走了。謝謝招待。」
她並不指望會得到回應,說完之後就準備轉身離去,然而安珀的聲音卻從裏面響了起來,「等等!」
門從裏面打開了。
安珀站在門後,看着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愛過。不約。沒錢。藍翔。不後悔。」
安珀:「……」
西維「咳」了一聲,「開個玩笑嘛。」她問道,「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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