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騎兵的話,令我迅速升騰起一股掐死他的衝動,但當務之急是救下薄澤辰,我忍住這被羞辱和嘲笑的屈辱,淡淡一笑,「那我長丑了。也不影響你們還陽的效果吧?」
鬼騎兵若有所思,「自然。」
「那不就得了,放了薄澤辰,我跟你們走。」我說着,揪了鬼騎兵的衣領幾下,壓低聲音說。「如果你有想獨佔我的心思,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
說完,我還朝他飛了幾個電眼。
這鬼騎兵明顯高興了,面部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可又刻意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大聲吼我,「薄澤辰能不能放,還得我們老師發話,但我可以先帶你去見老師。」
他說着,便拿出刀割在我脖子上。「若不想死,就乖乖的跟我走。」
「我死了,恐怕你也活不了。」我的心底自然還是挺害怕的,但卻故意擺出坦然淡定的樣子。
這鬼騎兵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淡定,又在想什麼。我趁他想事情的時候,一把奪過他的刀,指在我的脖子上。
「你們若不放薄澤辰走,我就死在這裏。反正薄澤辰活不了,那你們也別想活!」這些鬼騎兵,明顯受到我的威脅了,看來他們的老師的確很需要我。
「許可!」薄澤辰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強忍的痛苦斥責着我,「你快點走,走!」
他說着。突然吐出好幾口血來,那血噴在這寸草不生的荒漠裏,就像帶刺的玫瑰一樣。扎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眼裏,又滴出幾滴血淚來。
「許可!」白子銘也突然出現,打算衝進來,卻被鬼騎兵攔住了。
「讓他把薄澤辰帶走,我跟你們去見老師。」我伸出三根手指,「給你三秒的時間考慮。」
我說完,便開始倒數,在數到「1」時,鬼騎兵立馬打住我。「可以!」
「老大,萬一有假……」他旁邊的小兵,語帶擔憂的湊到他耳朵邊說了一句。
領頭的一臉不悅,「老子可是頭領,你要不服就和老師說去,沒大沒小的是不是不想混了!?」
其他鬼騎兵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表露出來了。白子銘卻僵持着不願動,我他麼的急得眼睛都流血了,他還在這猶猶豫豫的。
我示意領頭的把綁在薄澤辰身上的東西都解開,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隻手就抱起了他。我貼近他耳邊說,「走吧,別擔心我,好好活着。」
薄澤辰全身是傷,就沒有玩好的地方。我不忍多看一眼,因為多看一眼我的心就要疼上幾分。我把他交給白子銘,懇切的說,「快點帶他走,你今天的幫助我沒世難忘!」
「許可,你怎麼這麼傻?如果這是苦肉計呢?」白子銘似乎很不願意,可是又不敢拒絕,無可奈何的嘆了聲氣兒。
「我倒希望這真是苦肉計。」我說完這句話,鬼騎兵便把我拉走了。
「我已經放他走了,現在該是你跟我們走的時候了。」
我點頭,在鬼騎兵的重重包圍下往前前進。走出了好遠後,我回頭瞟了一眼,白子銘竟然還在原地站着,可薄澤辰卻不見了。
我以為是我眼花,又看了一眼,才剛回頭,圍在我身邊的鬼騎兵突然被繩索套住了。
那繩索不是從高處來的,而是從地面伸出來的,我正驚詫的不知所措時,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突然沖了上來,一把抱住我往側邊滾去。
那麼熟悉的味道,不是薄澤辰又是誰?
他全身是傷,我下意識的和保持距離,可薄澤辰卻把我摟得更緊,「你是在排斥我嗎?請不要這樣,我會難過的。」
他低沉的嗓音,徐徐飄入我的耳中,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滿心的傷感。我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他,「我只是怕碰到你的傷口。」
他笑了,那張俊秀的臉龐如今卻腫的像個豬頭,可是他的笑卻還是那麼窩心。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裏,「只要你不離開我,再痛的傷我都能忍!」
「還在兒女情長的,快走啊!」是譚曉曦的聲音,我一回頭,便看到林深知一臉哀傷的看着我們。
當他看到我們狼狽的模樣時,眉頭更是緊皺起來。「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有追兵嗎?」其他人都爬了上來,問這句話的是陳大腳。
林深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薄澤辰的胸部,「追兵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體裏的鳳玉佩。它有護住的神力,一旦觸動了它,只怕整個地獄都會被攪得一團糟,甚至會波及人間。」
林深知說着,那雙溫潤的眼竟也有些狠辣了。「薄澤辰,你現在一定很疼,但你要儘量忘記這痛感,這是不激活鳳玉佩唯一能做的。」
「這疼怎麼忍得住!」我有些焦慮的說,「就沒有其他靠譜的方法?」
林深知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但最終都咽了回去。
薄澤辰虛弱得很,他臉上的笑容就如美麗的罌粟花似的,哀傷而危險。「你的笑容就是對我最好的止疼劑,只要你多對我笑笑,我就不會疼了。」
我對薄澤辰的身份,其實已經猜到了一部分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逃離這裏。好在薄澤辰對這裏挺熟的,他說這19層地獄有一個唯一通向人間的出口,叫鯊魚洞。
「鯊魚洞?莫非裏面有吃人的鯊魚?」譚曉曦有些興奮,「我可從沒見過鯊魚,沒想到今天在這還能見到。」
「等待會見到,你就知道了。」薄澤辰回答得很平靜,可越是平靜,就更讓人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我們一行人,快速的低空飛行走到鯊魚洞的位置,路上我問了林深知他們突然和我們走散了。
「快要飛到出口時,我感覺氣氛不對,便叫你們停下,可你們三個卻像中邪似的,根本聽不到我們的話,我又想去攔你們,可你們速度很快的沖了進去。我們再想衝進去,陰差就來了。譚曉曦的爸媽對這裏也挺熟悉的,他們和鬼做了交易,請鬼打通了一條密道,我們才從哪兒進來的。一進來就看到你被那些鬼押着。」
「什麼交易?」
「估計就是等回人間多給他們少點金銀之寶之類的吧,這陰間也和人間差不多,沒錢寸步難行的。」
林深知說着,飛到最前面,望着眼前黑幽幽的池水說,「這就是鯊魚洞?」
小千和小蜘蛛一路上給薄澤辰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整張臉蒙的只剩兩隻眼睛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子銘作勢要下去,卻被林深知攔住了。「這水太髒,顏色太深,根本看不到裏面有什麼,不能隨便下去。」
「區區幾條鯊魚,有何懼怕的!」陳大腳說着,也往前站,卻被他師傅叫住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鯊魚洞裏住着的,應該是人目魚。」
我看向薄澤辰,他恰好也看向我,我想到之前看到的那條魚,眉頭皺了起來,「莫非,就是雲遊大師的媽媽養的那條魚?」
薄澤辰點點頭,「那些魚固然可怕,可更害怕的卻是,雲遊大師可能就躲在這裏面。畢竟這是通往人間的唯一出口,他很可能會在這裏守株待兔。」
薄澤辰的話,讓大家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正在我們猶豫之時,又有無數的鬼騎兵圍堵而來,這後有追兵前有猛虎的,大家只能選擇往前行了。
我們以此跳進這黑不溜秋的河裏,這看似深不見底的河,沒想到竟然不深,水剛好沒過我的脖子,我的腦袋都能露在外面。
林深知走在最前面,而我跟在薄澤辰後面照應他,沒走幾步,我的腿部突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瞬間失去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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