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接,卻被薄澤辰一把搶走。林深知見此,急得衝上去,似乎打算打一架。
「你們兩幹什麼呢?有事能不能用嘴交流,而不是手?」譚曉曦一把把他們拉開。
林深知胸口激烈起伏,好看的臉上顯出一股憤怒來。「既然她說這藥有用,你為何不讓她服下?莫非,你也想趁機吞了這龍鳳佩?不對,鳳玉佩本來就在你身上,說不定這是你蓄謀已久的計劃。何況你的城府之深,說不定和雲遊大師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自導自演的唱雙簧。」
薄澤辰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而是轉頭逼視老太太,「這藥,真能吃?」
老太太沉重的點點頭,「這姑娘與我無仇無怨,我怎會害她?快讓她服下吧,你看她的雙腿,已經開始要融化了。」
薄澤辰回頭看我,他的眼神里有着太多隱忍和糾結。我用特別可憐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管什麼輪迴,說實話我只想活好這一世,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願意賭一次嗎?」薄澤辰把藥丸遞到我面前,他的濃眉大眼裏,充斥着淚水。
而薄澤辰的媽媽,卻又開始不間斷的叫着他,似乎要他過去。
「小千,你去看看她。」薄澤辰頭也不回吩咐道。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告訴他先過去,可他堅持留在我身邊。「她那邊還能等,而你不能等,你告訴我,你願意賭嗎?願意就往上看,不願意就往下看。」
我立馬往上看去。薄澤辰糾結的別開視線沒看我,把藥丸塞進我嘴裏,我剛抿唇準備服下時。藥丸突然被誰搶走了。
我詫異的四處張望,沒有看見誰搶了這東西,只看到林深知追出去的身影,我的身後很快又傳來了打鬥聲。
而薄澤辰,則憤怒得攥緊手指,最終卻又逼着自己強顏歡笑,可那笑卻比他生氣還可怕。他轉身對老太太,低沉的發問,「那藥,還有嗎?」
老太太似乎被他的神情嚇到了,一邊說沒有,一邊想往土罐子裏鑽,卻被薄澤辰擋住了罐口。「你若不想魂飛魄散,就交出來。」
薄澤辰向來是個紳士的男鬼。從不對比自己弱的人耍狠,何況還是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奶奶呢?他為了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底線……
我難過的哭了起來,為即將消失在這個世界的我,為了薄澤辰,以及我的同伴,和遷龍村那些夜夜被鬼吞食器官的村名們。
我一直想拯救他們,沒想到最後卻殘廢的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要害愛我的人們傷心。
更讓我難過的是,在我臨死前,我還頂着一張難看的怪魚臉,不能讓他們記住我最美的樣子。
「這個薄澤宇,真是禍害不淺,竟然連這藥都搶!」陳大腳嘖嘖搖頭,一臉惋惜的看着我。
他把他師傅扶起來做好,可他師傅年紀太大了,加上被鐵鏈捆綁太久,奈何功力再強也受了一身傷。
他師傅顫顫巍巍的和陳大腳說着什麼,幾秒鐘之後,陳大腳說他有辦法了。
正把薄澤宇往死里揍的林深知一聽,立馬回來問他什麼辦法,薄澤辰也圍了上來。當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胸膛里的玉佩光芒大作,亮得好像會從身體裏竄出來一樣。
「就是……就是這方法,有點……」
陳大腳吞吞吐吐的,薄澤辰催促他別囉嗦,儘管說,只要有辦法,再難再苦再不可思議的辦法,他都會做到。
而林深知,則第一次和薄澤辰達成共識,點着頭表示贊同。
陳大腳瞄了他們兩一眼,「既然你們都有同樣的想法,那我就直說了。我師傅說,這鳳玉佩,明顯還沒有分辨出它現在的主人是個男人,只要鳳玉佩和龍玉佩立馬結合,在鳳玉佩感受到他的身體是男人以前,鳳玉佩也就不會知道它主人前世的白骨已滅,它和龍玉佩就不會結合,那許可就能暫時續命,而我們可以趁這續命的期間,去尋找解藥。」
「有解藥?」
「行得通?」
薄澤辰和林深知一人問了一句,似乎都忽略了最關鍵的地方了。
而陳大腳的師傅,則在一旁點頭,暗示能。
「怎麼結合?快點安排!」薄澤辰吼了一聲,大家很快按照陳大腳師傅的指示,一個簡陋的中式婚禮就在這山洞舉行了。
薄澤辰因為身體裏有鳳玉佩,便得充當女性角色。譚曉曦把她羽絨服的紅色里襯撕下來給他做頭紗,又讓他媽媽做到上坐,三拜高堂。
明明是個很搞笑的場景,看着薄澤宇那麼帥氣的男人儘可能的扮演出女人的模樣時,卻沒有人笑,包括我在內的好幾個人都紅了眼眶。
明明有那麼多的情緒充斥在心間,我們卻只能把情緒斂藏起來,嚴肅認真的注視一切。
在他們夫妻對拜後,奇蹟發生了。
原本融化不停的白骨,停止了融化;我失去知覺的身體,漸漸能動了;他們胸口不停發光的玉佩,也漸漸斂去了光芒……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鬼和妖們,都鬆了口氣,?掌為我們祝賀。
我卻沒告訴他們我能動了,還是癱坐在地,難堪的流下眼淚。
我感覺,我好像再也無法擁有薄澤辰了。那龍鳳配神力強大,他們絕對會……
?完掌,大家都覺得尷尬了,他們開始了救治工作,而林深知一度在我身側徘回,似乎有話想對我說,但卻最終沒能說出口。
薄澤辰靠在對面的石頭,表情深邃的注視着我,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敢靠近我。
但他最終還是走了過來,他蹲在我面前,笑得很努力看着我,「好些了麼?地上涼,我扶你起來?」
他的笑容是那麼勉強,就好像被人用刀指着脖子逼他笑一般,我知道他心裏一定不好受。看到他伸出來的手時,我本該握住他,感謝他的,可我卻腦子沒過彎的直接推開他的手。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惶,我知道自己犯錯了,便解釋說,「我……我是怕鳳玉佩知道吃醋,所以……」
他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苦澀,然後慢慢收回了手。「好吧,我讓小千她們來扶你。」
薄澤辰說着,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我很想叫他回來,說點感激和安慰的話,可我的舌頭就像被詛咒了一般,一旦面對他,就說不出其他話來。
幾分鐘之後,我聽到有人向我走過來了,我以為是小千,便讓她蹲下來,我現在太需要有人給我抱抱了,我太需要哭一場。
可是我不能哭,我本是該徹底消失在這世間的人,可他們卻犧牲了情操救活了我。所以我只能笑,還要笑得更好更美妙,讓他們覺得救了我是值得的。
有人蹲到了我的左側,我悶着頭伸出手想抱住她時,卻感覺到來的人是白子銘。
我的手,在空中短暫停頓了幾秒鐘後,立馬收了回來。
我抬頭,對上白子銘那張笑得有些尷尬的臉,「許可,我……」
他雖然是鬼,可臉色卻沒有薄澤辰那般好看,有一種灰白色覆蓋在臉上,就好像吃了東西沒洗臉似的,有些髒。他猶豫良久,又說,「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進入這局中。」
「沒關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猶豫的來了這一句後,又下意識的尋找薄澤辰的位置,他果然在看着我們。雖然我只是匆匆一瞥,沒勇氣看清他的神情,但總覺得他看起來哀傷得很。
我下意識的站起來,和他分開了些距離。「沒事的,我是怪過你,但現在已經不怪了。你放下這世的恩怨,重新找回好人家,來世好好的活吧。」
「恩。我聽你的。」白子銘乖乖的來了這麼一句,我的?翼一酸。以前我們戀愛的時候,只要我一生氣,他就會立馬投降,說都聽我的。
同樣的話,不同的場景,心裏忍不住的湧上一股哀傷。
小千朝我們走來了,似乎是得到了薄澤辰的指示,白子銘臉上突然湧上一絲焦慮。「許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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