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就這樣從腦袋裏冒出來,讓我冒了一身冷汗。
如果林深知真的被陰陽婆和陳清華所騙,那薄澤辰肯定會生氣,不過因為之前在龍脈時,我們也遇到過他們兩個,陳清華當時想占我便宜,但卻被薄澤辰及時阻止,這麼說來,在龍脈時我也薄澤辰也被他們兩個騙了。
陰陽婆和陳清華他們兩個,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們,說明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撐腰,才敢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如果真是這樣,那薄澤辰現在一定被蒙在鼓裏,他可能還會很生我的氣,我急着要去找他解釋,但林深知卻叫住了我。
「我有事要告訴你。」
「很急嗎?如果不急,我晚點再來看你?」
「很急。」林深知的表情還挺急的。
「什麼?」我說着把耳朵貼近他。
「你應該知道坤哥的身份了吧?」
「恩。」我點點頭。「他是龍脈的首領。」
「那你知道他不召集出神龍的目的嗎?」
「薄澤辰和我說過了。」
「是什麼?你說來我聽聽。」
「因為龍脈眾多,但龍王卻只有一條,坤哥雖然是他這條龍脈的首領,但比他強大的首領還有很多,他想做龍王,所以在他沒有把握成為龍王前。他便故意站出來搞破壞。」
林深知聽完我的話後,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這是薄澤辰的猜測?我還以為他能夠看透一切,沒想到他只猜對了一半。」
「那另一半是什麼?」我特別好奇的看着林深知。
「其實,這次召喚龍脈就是坤哥的所為,但他中途反悔,才會自導自演這場戲!」林深知說得信誓旦旦,有十足把握的樣子。
「你確定?」我被林深知的話弄得有些蒙圈了,「可他讓你去和你所屬的龍脈接觸了,你沒去嗎?」
「我沒去,我若去了,那估計就回不來了。」
「什麼意思?」
「我效命的那條龍脈。就是坤哥這條!」林深知的這句話,讓我更加訝異。他接着說,「但我之前並不知道,因為我和龍族經常接觸,對龍的氣味較熟悉,而我在坤哥身上聞到了類似的味道,於是我當時就懷疑他的身份了。在他把我差遣走後,我便躲在暗處,暗中跟蹤他,結果發現他所處的龍脈就是我經常出入那條!不過我一直都在外圍混,沒有進去過。」
林深知說得太認真了,認真得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那和你打交道的龍是誰?」
「一條小粉龍。」
「小粉龍?她可是坤哥的女兒,你竟敢說她地位不高?」我真懷疑林深知的智商了,他都和這條龍脈打了那麼久的交道,竟然沒識別出小粉龍的身份。
「因為我們都是私下見面,所以我並沒有猜透。若小粉龍真說坤哥的女兒,那事情更加容易解釋了。坤哥從千年以前,就把我招入門下,然後又處心積慮的接近薄澤辰,他的目的肯定不是想單純的做龍王那麼簡單!」
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會是為了什麼?」
「目前,我也猜不透,但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薄澤辰也絕對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我有些着急了,「林深知,關於陰陽婆和陳清華的說辭不是都已經解開了麼?那不就是個誤會嗎?怎麼你疑心病那麼重!」
「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薄澤辰真的沒有秘密藏着淹着的,那在剛才的婚禮上他不會那麼生氣,那麼急於想趕走我的!他的反應越大,越說明我說中了什麼。」
「胡說!他會生氣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了。我們平時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他沒放出火來,還被你擾亂了婚禮,現在他該鬱悶極了。」我心裏始終是向着薄澤辰的,加上我對他也很信任,所以有意無意間,總是幫他說話。
林深知似乎對我挺無奈挺失望的。淡淡地嘆了聲氣兒,「既然你堅持要這麼想,那我也不便說什麼了,祝幸福。」
「那我先去找他了,放心,我會說明一切。解除誤會,讓他趕緊放你出去的。」說完,我對林深知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往冥王殿跑去。
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小鬼,他們紛紛避開我,還用特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從未享受過那麼高的注目禮,作為一個婚禮上的丑角,我真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
但這種羞愧感也讓我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薄澤辰的不容易,他作為冥王,卻因一個女人搞得顏面掃地,他現在該有多生氣!
我來到冥王殿,可守衛的鬼差卻說。冥王吩咐過,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讓我晚點再來。
「鬼差大哥,我有急事想和冥王說,你通融通融一下可好?」
「不行!」鬼差大哥乾脆的回絕了我。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你進去報我的名字。就說是『許可』求見嘛!」
鬼差很冷蔑的笑了笑,斜着眼說,「冥王特意吩咐過,他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許可』,若她死纏爛打,那就讓我們把她關進大牢裏去!」
鬼差上下打量起我來,「或許,你真的想去關禁閉?」
我咬咬牙,覺得薄澤辰簡直太狠了!我悻悻然的離開,可越想越不甘心。鬼差見我走了,似乎輕鬆了大截,還高昂着頭。在門前嘚瑟的晃悠。
如果我趁鬼差一個不注意,強行破門而入的話,會怎麼樣?
想到這兒,我躲在旁邊,暗中觀察。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沒等多久鬼差們就交班了,他們似乎在交代工作日常。
趁他們無暇四處查看的功夫,我立馬沖了過去,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把身體撞向門。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隨着「嘭」的一聲,我和門都已經摔在了地上。
那兩隻鬼差見狀,立馬想衝上來拉我,沒想到薄澤辰竟然就站在門邊。
我用愧疚又緊張的眼神看向薄澤辰,真怕他毫不客氣的讓鬼差把我丟出去,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冷淡的對鬼差揮揮手。
鬼差連連低頭彎腰,把門扶起來後閃得影子都沒有了。
我還狼狽的躺倒在地。可他卻沒有來拉我的意思,直接往裏屋走了。
我又氣又惱,但這種時候沒有人縱容我矯情,我立馬站了起來,追上薄澤辰。
他坐到椅子上,開始批閱很多摺子文書,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我低垂着手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當看到墨沒有後,我便想把他磨墨,可他卻一把搶走了墨石。
「你走吧,你可以帶着林深知一起走。」他的眼神冷冷的,自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只是暗自用力把他手中的墨石捏得很緊,墨石都被他捏得快要鬆散開了。
「我誤會你了,但林深知也是被騙了,那個陰陽婆」
「我不想聽。」他冷冷的打斷我。
空氣猶如結冰的極低,冷得讓我的毛孔里都有股陰冷在流竄,我緊緊的攥着雙手,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薄澤辰一直坐着沒動,但門卻被他的內力震開了。如何,陰風大作,那股風竟然直接把我往外面推。幾秒鐘之後,我已經站在了門外了。
在我試圖再次推開門進去後,門卻再次合上,這次我怎麼推都推不開了。
旁邊的鬼差看不下去了,小聲說,「剛才你之所以能撞開這門,估計是冥王就在門後,暗中幫你用力了。這門肉眼看上去是木門,但其實裏面是鐵的,以你的凡胎肉體去撞,就算你撞成豆腐泥都不見得能撼動這門分毫。」
鬼差的話令我喜憂參半,喜的是薄澤辰還算關心我,沒讓我撞死;悲的是他這股氣還在氣頭上,不知道何時才會願意見我。
鬼差悄聲說,「你先去休息吧,今天你毀了婚禮,他肯定氣沒消。你現在越是逼着他,就越會讓他厭煩。等他氣消了。他自然會去找你的。」
因為這地府挺大的,鬼差擔心我不識路,主動幫忙叫了另一隻巡邏兵送我回住的地方。在哪裏,我看到了侯華、媚娘。
他們一見我進來,就立馬迎上來,兩個人細細打量了我一圈。「怎麼回事?你和他沒有完成結婚儀式?」
這個話題太沉重,我轉移了話題,問他們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出來。
「冥王結婚,大散筵席,我們被安排在上座,準備開吃,誰知道突然聽到你們沒結婚的事情,筵席也被撤了,我們餓死了!」媚娘揉着肚子,有些厭恨的看着我。
「那個」我迴避着她的視線,「出了些事,我們暫時不提這個了,那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殭屍呢?」
「哪呢!」媚娘指着床上。
我走上去一看,他們竟然把她放到了床上,但有一點很奇怪,她的臉昨晚很髒,還受了傷,滿臉血紅的。可此刻一看,卻是肌白膚嫩,唇紅齒白,水靈靈的,看起來比我還秀色可餐。
我剛想問他們這女的是怎麼回事,侯華知道我要問什麼。主動解釋。「我昨晚勒着她睡了一晚,結果第二天就看到她坐在我身邊,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而且全身乾淨得很。」
媚娘故意逗他,「然後你就血脈噴張了吧?」
「說什麼廢話!」侯華羞紅了臉,訕訕的說。「我被嚇到了,就對着她的後脖子拍了一下,把她拍暈了。冥王通知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還讓我把這女殭屍放到床上休息就好。」
媚娘和我對視一眼,我想我們兩個肯定想到一處去了。但媚娘沒忍住,把心頭的猜測說了出來,「這薄澤辰不是應該對這仿冒品恨之入骨嗎?可我怎麼聽了你的描述後,覺得他對這仿冒品還挺關心的。」
雖然我沒說話,但我還是看到侯華對媚娘擠眉弄眼的樣子了。侯華立馬補充,「媚娘,你這樣的想法就錯了,薄澤辰這樣,頂多就是愛屋及烏,或者說着女殭屍將來還大有用處。許可的詛咒應該還沒破,那按照被詛咒的內容來看,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說不定這女殭屍就是解藥!」
媚娘不知道是演戲配合,還是真的認同,竟然連連讚許,連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這時,有人敲門,我當時想到的就是薄澤辰。我立馬跑去開門,可門一打開,我就失望了。
竟然是那個老太婆。
她淡淡的斜了我一眼,「上任冥王夫人是不是在你們這兒?冥王讓我過來,把她帶走。」
老太婆問完,沒等我說話,招招手就讓身後的鬼差進屋,把女殭屍抬走了。
第兩百零六章水靈的女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