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我很小聲的叫了一句,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心口處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衝撞着,弄得我一陣生疼。
「回去!聽我的,我不會害你!」媚娘很嚴肅,語氣很急迫。
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退回去時,男人也朝我走了過來。
他離我越近,我的心就越是抽搐,我緊張得攥起拳頭,有種無法應對的緊迫感。
「你怎麼不繼續走了?」男人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了我一句,「是不是累了?實在不行就別硬撐了,我背着你。」
我緊張而害怕,只能呈現出尷尬的表情看着男人。其實我是想等媚娘說話,現在男人離我們這麼近,她應該能看到才是。
我不便說話,只能在心裏向媚娘徵詢意見,媚娘似乎真感受到我的想法,語氣依然十分急迫的說,「我的確看不到他。只能看到模糊的類似煙霧的一團。許可,他確實不是什麼善類,你快撤!」
我能感受到媚娘的焦慮,雖然我對媚娘的話有懷疑,但和素不相識的男人比起來。我的內心更願意傾向媚娘。
何況,我面前的男人,的確有着太多本領,讓我無法把他和一個正常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我作勢跪在了水裏,手杵着額頭,面帶憔悴的搖了搖頭,暗示他我真走不動了。
「沒事,我背你。」男人說着就要蹲在我面前。
我立馬拒絕,也顧不上水會入口的事情了,直接說。「我全身都很痛,尤其是腦袋,可能是這段時間活動太密集了,我有些撐不住了,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睡?」男人立馬面向我,扳開我的眼睛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他似乎鬆了很大一口氣兒,「我還以為你中屍毒了。你若是單純的想睡,那完全可以在我背上睡一覺。」
「那樣會拖累你,這樣,我去剛才那條沒水的洞**里等你?」我指指外面,示意想出去。
男人有所猶豫,他皺着眉似乎有話想說。我挺緊張的,怕他拒絕我的要求,更怕他突然露出可怕的面目來。
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但我們在這洞**里走了太久了,都沒有遇到什麼怪物。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危險,你一個人呆在外面要特別謹慎,我會快點找到薄澤辰,然後帶着他與你回合的。」
我總感覺,男人對我的關切不是單純的演戲,他認真的關切令我有些尷尬了。我點頭說我知道了,而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若你感覺有危險之類的。那你就順着我剛才做的標記跑出去,你還可以把洞口攔住,到時候我會重新想辦法逃出去。」
「謝謝。」男人太真摯了,他越是仔細叮嚀,我心頭的內疚就越是深刻。
男人拍拍我的頭。然後轉身大步的走了。即使是在水裏,我也能感覺到他手心的餘溫。
這世上只有活物才有體溫,殭屍和鬼、妖都是冷冰冰的存在,可為何明明他是一個大活人,而媚娘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呢?
在男人走得很遠之後,我依然沒動,媚娘仿佛鬆了很大一口氣兒,她欣喜而後怕的讓我別傻站着了,快點逃。
我依照媚娘的指示,憑着最後一股勁兒緩慢的走出了洞**。來到了沒水的洞**里坐下。
我靠在洞**的壁沿,因為太累了,整個人都開始大喘氣,可媚娘卻不給我休息的功夫,催我快點逃出這隧道。
我想到男人的話,決心在這裏等他。可媚娘卻焦慮的說,「你眼中的那個男人,他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所以剛才他在你身邊時我才沒有說話。他絕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善良的人物,你若不想受傷。就快點聽我的。」
「媚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男人的確沒有害過我啊!再說了,他現在是去幫我救薄澤辰,我若真走了,那還有良心嗎?」
媚娘氣急敗壞,「許可,你怎麼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又這麼不聽勸呢?那男人若是最開始就害你,你還會心甘情願的跟着他走這麼遠麼?」
「可是……」我也挺急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媚娘又劈頭蓋臉的罵我。「你可長點心,你別忘了你養父養母是怎麼死的!他們死了兩次都是因為你,一次是被同門所害,一次是被自己的兒子所害,這一切還不都是因你而起嗎?我以為,你看到他們第二次死亡,多少會有點感觸,會自立自強,為他們報仇雪恨,可你。竟然沒有任何一點改變,竟然還在因為一個男人而神魂顛倒,失了分寸,忘了血海深仇!」
許可的話是重了些,它們擊到了我的痛處,可能是太痛了,而媚娘又說得那般理所當然,我忍不住頂了回去。「馬後炮誰不會放?我對我爸媽是有愧,但我並沒有忘記他們,更沒有因為一個男人就置他們於不顧!但是他們已經死了,我總得守住還活着的人,才有希望報仇雪恨!何況,我爸媽臨死前已經交代過我,讓我找薄澤辰的!」
「別找藉口了!」媚娘很輕蔑的奚落我,「你乾脆就承認了。你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就忘了他們了。」
「媚娘,你有必要那麼挖苦我嗎?」我的暴脾氣也是忍不住了,我特不高興的頂撞了回去,「你的命也是我爸媽救的,那你怎麼在他們遇難時沒幫上分毫?每次我遇到麻煩。或是有危險,你何時幫過我?相反的,你總是在我要去做點什麼事情的時候出來阻攔我。」
「你……你什麼意思?」媚娘很詫異的問了我一句。
「字面意思。」
「你說清楚!」
我真不想和媚娘吵架,但氣都憋在心口了,我他麼的也是忍不住了。「這段時間,我以為你很虛弱,所以一直沒打擾你。剛才你說話了,我以為你剛恢復,便沒多想。可你現在罵我卻感覺挺有力氣的。媚娘,你該不會是一直在裝虛弱?你可能是想把我引導到某個局裏,當你發現我不再受你控制時,你就會跳出來干擾我的決定。」
我看不到媚娘的臉,只能低着頭盯着胸脯的位置。「這,就是你的陰謀!也許害我的人,不是剛才那個男人。而是你。」
媚娘似乎很氣,因為我聽到了她激烈喘着的呼吸聲。久久之後,她來了一句,「許可,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在今晚之前,我從未懷疑過你,但……」
「行了!」媚娘粗暴的打斷我,「既然你都不信任我了,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走,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行呀!那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受夠了你住在我身體裏了,我也請你出來!」我們兩個話趕話的,爭執得越來越激烈。我氣急了,嘴巴也沒有管住。其實我說出這話時就後悔了,沒想到媚娘真的很快的就站在了我面前。
「行!我現在就走!以後你遇到危險,別求我!」媚娘一臉憤怒,說着還對我豎起了中指。
我依然很虛弱,但我還是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放心。不會有那天的!」
我說完,頭也不回的再次走入灌滿水的那條洞**里。
媚娘也許再看我,也許沒有,但我知道我流淚了。
我很難過。
我的難過似乎沒有緣由,又好似有各種理由。但我已經不想去糾結了,我擦擦眼淚,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找到剛才的男人,找到薄澤辰,等他養好傷後再從長計議。
在他養傷的時間裏。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陣子。這久,我太累了。
我走着走着,覺得阻力沒那麼大了,我一抬頭,這才注意到洞**里的水竟然快速的乾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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