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農家貴妻 140易之雲你死哪去了!?

    研究火鍋底料,美食坊的廚房是不合適的,所以柳橋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林家村,白日去新宅子裏面的廚房研究,晚上便跟雲氏住在易家。

    日子過的忙碌而平靜。

    所以當林小燕將城裏盛傳她成了寡婦的消息告知她,她當場愣了,隨後便是憤怒。

    「是誰在傳?!」

    林小燕一愣,半晌才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散播這個消息?」

    「從一開始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夫君去了從軍,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傳我是寡婦,就算當日西北開戰的時候也沒有,如今好端端怎麼就傳出這樣的消息?!」柳橋冷笑,「衙門一日沒有下達死亡通知,誰敢說我夫君死了我成了寡婦?!」

    易之雲去從軍一事她從來沒有隱瞞任何人,可是他三年多來一直沒有音訊,這件事卻不是很多人知道的!

    尤其是這一次她去雲州一事,知道的人更是少!

    可是如今卻傳的人盡皆知!

    「阿橋……」林小燕神色也凝重起來,「那……那你說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柳橋眯起了眼睛,是啊,為什麼要這樣做?從美食坊站穩腳跟開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如今便是成了寡婦,對她也造不成什麼打擊,美食坊也不會因為她是寡婦就沒有客人上門!

    而且這些年她在人際關係上面也很注意,便是連有牙齒印的周記這些年大家也和和睦睦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卻冒出這樣一個攪風攪雨的人?!

    難不成想要用夫君死亡一事打擊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人就太小看她柳橋了!

    「那阿橋……」林小燕沉思會兒,「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柳橋沉思會兒,「你先回鋪子,如果有人問起這件事,你就說是無稽之談,我夫君是在西北從軍,好着呢,還有,只要衙門一日沒有下達死亡通知,他就是平安無恙地在報效朝廷!」說罷,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待會兒書信一封,你拿去衙門交給陳捕頭,請他轉交給大老爺!」

    林小燕點頭,「你是想讓衙門查查幕後之人?」

    「易之雲是記錄在案的士兵,除了朝廷沒有人可以說他死了!」柳橋眯起了眼睛,「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詛咒我當寡婦!」

    隨即,便書信一封交給林小燕。

    林小燕接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交給陳捕頭的!」說完,沉吟會兒,「只是阿橋……易家大哥……真的沒事嗎?」

    柳橋看着她,「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可是這麼多年……」

    「小燕!」柳橋打斷了她的話,「我說他一定會回來就一定會!」

    林小燕看了看她,不再多說。

    「娘可能也聽到消息,我先安撫了娘,然後再進城!」柳橋道。

    林小燕點頭,隨後便趕回城裏。

    柳橋沒有立刻去見雲氏,而是先冷靜下來,穩住了心緒,她不能讓雲氏看出端倪,若是連她自己都心慌了,如何說服雲氏?

    將最後的火鍋底料方子整理好,又收拾好了廚房,然後才回易家。

    而才進易家的門,便看到了村裏的幾個婦人從雲氏的屋子裏面出來,一見了她便面露哀戚之色,「阿橋……你去勸勸你娘……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柳橋臉色一沉,「各位嬸子是為了外面傳着夫君死訊而來的?」

    「阿橋啊……」

    「嬸子放心,夫君好好的在西北報效朝廷,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我已經報了衙門,請大老爺去查幕後散播留言的人了!」柳橋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眾人一愣。

    「有這事?」

    「阿橋,誰這麼缺德?」

    「是啊,這不是想要易家嫂子的命嗎?」

    「一定是那些眼紅美食坊的人!阿橋,你一定要讓大老爺好好查查!」

    「對!這人太惡毒了!」

    柳橋說了兩句送走了她們,隨後便進了屋。

    雲氏呆呆地坐在了炕頭,便是柳橋進來也未曾抬頭,仿佛已經失了魂魄一般。

    柳橋起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抬頭看着她,「娘。」

    雲氏身子哆嗦一下,隨後,方才抬起視線看着她。

    「娘,別聽外面流言。」柳橋正色道,「都是胡說八道的!夫君沒事!」

    雲氏卻沒有即可回答,更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欣喜若狂。

    「娘,真的沒事。」柳橋繼續道,「我已經去報了衙門讓大老爺查幕後散播流言之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詛咒夫君的人抓出來的!」

    雲氏還是沒有說話。

    「對不起娘。」柳橋繼續道,「我想這一次是針對我來的,有人想利用這個消息來打擊我,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估計是生意上的對頭。」

    雲氏還是不說話。

    「娘,如果你生氣儘管對我……」

    「你……」雲氏開了口,打斷了她的話,「你跟我說一句實話,雲兒是不是出事了!」

    柳橋心頭一驚,面上卻是微笑:「娘,怎麼會?夫君怎麼會出事?」

    「我只要聽實話!」雲氏一字一字地道。

    柳橋認真道:「娘,我說的就是實話!」

    「雲兒沒了音訊到現在三年多了!」雲氏繼續道,便是咬緊了牙關,可是也無法抑制聲音的顫抖,「你這算什麼實話!」

    「因為我相信他不會有事!」柳橋正色道,「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到答應我們的事情!沒錯,我們是沒了他的音訊三年多,可是娘,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一定在做什麼什麼不能給我們家書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多年沒音訊!娘,他是你的兒子,連我這個外人都相信他,你跟他血脈相連,他究竟好不好你感覺不出來嗎?」

    「我感覺不出來!我就是感覺不出來!」雲氏倏然站起喝道,「我就是感覺不出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為人母親!」

    「娘……」柳橋也站起了身,與她對視,「你是易之雲的母親,從來都是,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說你不配當他的母親!這些年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你對他的愛!娘,我知道他走了這麼多年你心裏苦,這三年多來他了無音訊,你心裏更苦,更痛,也更加的悔恨,可是娘,我們不能倒下!如果我們倒下了,誰來支撐他?!」

    雲氏沒有在說話,可是,身子依舊顫抖。

    「娘。」柳橋繼續道,「易之雲一定會回來的!我們只有相信,才能夠等到他回來的那一日!娘,我們不能自己擊垮了自己,更不能讓別人擊垮我們!」

    雲氏合上了眼睛,落下了兩行淚,身子,漸漸地坐下。

    柳橋上前,輕輕地抱着她,「娘,我們一定能夠等到他平安歸來的。」

    一定會的!

    ……

    因為擔心雲氏的狀況,柳橋在林家村又呆了兩天,再確定雲氏不會糊塗起來做傻事之後才離開,而回到了美食坊,林小燕便將這兩日的情況說了。

    「……我已經將你的信交給了陳捕頭,昨天陳捕頭來說了大老爺已經看了信,命他們仔細查查,還有,鋪子的生意沒有因為這個留言而受到影響,不過……不過的確有不少人問及這件事,我都按照你的話告訴了他們了,只是……這兩日這流言還是沒有散……」

    柳橋皺眉沉默着。

    林小燕見狀,「阿橋……你沒事吧?」

    「沒事。」柳橋搖頭,「既然鋪子沒有影響,你就去忙鋪子的事情吧。」

    林小燕不放心,「阿橋,你心裏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跟我說說,你這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我真的沒事。」柳橋笑道,「不過是一些小人的手段罷了,沒事的!」

    林小燕看了看她,沒有再說什麼,便去忙了。

    而三天之後,衙門給出了消息,流言是從一些美食坊附近住着的一些三姑六婆閒聊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些人說這事的時候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她們也不會去想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就是許多年都沒見美食坊東家的丈夫回來,又聽說他去從軍了,而從軍十有**回不來的,便說一定是死了,不過她們也沒想到這閒聊的話竟然會傳的如此的大,連衙門都驚動了。

    柳橋不是懷疑陳捕頭的話,只是這件事真的只是個巧合?真的這麼簡單?「陳捕頭,真的沒有可疑的地方?」

    「我查過了,沒有。」陳捕頭道,「這些人我都記下了,大老爺讓我來問問你是否追究,如果追究的話……」話沒有說下去,「阿橋啊,我知道這些女人說話有時候的確很過分也很難聽,但如果你真的追究下去也不好,都在一條街上,鬧僵了往後對你鋪子的生意也不好,而且,她們也是無心的。」

    柳橋頷首:「陳捕頭放心,如果只是如此我不會追究,我只是擔心這件事有人在幕後操縱罷了。」

    「這點你可以放心,沒有人在幕後操縱。」陳捕頭認真道,「如今美食坊在揚子縣已經不是一間小鋪子了,如果真的有人敢使陰招對付你們,你跟我說,我一定將他們都抓進衙門去!」

    「多謝陳捕頭。」柳橋微笑道,「既然這件事只是一個巧合,那便就這樣了,勞煩陳捕頭回去幫我跟大老爺說聲謝謝,等那日他有空,我在請他說頓飯親自謝謝他。」

    「好。」陳捕頭點頭道。

    柳橋讓人在鋪子包了幾款點心,「這些點心拿回去讓衙門的兄弟嘗嘗,就當我慰勞他們。」

    陳捕頭也沒有客氣,接了下來,又說了幾句保證的話,才離開。

    「阿橋,怎麼樣了?」林小燕在陳捕頭走了之後便過來問道。

    柳橋將事情說了一遍。

    林小燕鬆了口氣,「真的只是這樣?」

    「應該是吧。」柳橋淡淡道。

    林小燕道:「那就好,既然是那些人胡說的,阿橋,你不要不開心了。」

    「嗯。」柳橋笑了笑,道。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的,可是,麻煩還在後頭,就在柳橋收拾心情打算跟君世軒好好商量一些火鍋推出的方案之時,竟然有媒婆找上門了。

    給她提親來的!

    柳橋的臉當時就黑了,然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控制不住脾氣,直接讓人將媒婆給攆出去了,可是,攆走了一個,沒過兩日便又有媒人上門了。

    「將人轟出去!」這一次柳橋連人的面也沒見便沉聲怒道。

    林小燕忙將人轟出去之後,便去找了柳橋,見她臉色泛青,忙安撫道:「阿橋,你別生氣,都是一些無謂人……」

    柳橋如何不知道不該為了這些人生氣,可是不生氣?那她成什麼了?!

    「阿橋……」

    「我回林家村!」柳橋當即做了決定,這些媒人應當沒有膽量找上她的婆家去提親吧?

    林小燕道:「阿橋,你忘了約了君東家談火鍋的事情嗎?」

    柳橋一愣,「談完了就走!」話落,隨後又道,「不!我不去了!」看向林小燕,「小燕,你幫我去!」

    「啊?」林小燕一愣。

    柳橋繼續道:「你這些年字也學了許多了,這方案你應該看得明白,我給你講解一邊,你拿去給君世軒,如果他有什麼不明白的話你跟他講解一下,另外這些是火鍋用具的圖案,你拿去讓他先準備着,至於菜單跟鍋底湯料,等他看過了方案同意了,我再跟他……不,跟金玉滿堂的大廚談!」

    那些該死的媒婆上門,就算被她轟出去了,可說不定那些該死的三姑六婆又會自己腦補,以為她真的要改嫁了!

    這時候她還是遠着點君世軒!

    便是其他人不懷疑她跟他有什麼曖昧,那君少夫人一個人也夠她煩的了!

    林小燕握着手裏的東西,神色有些緊張,「阿橋……我可以嗎?」

    「自然可以!」柳橋道,「這些年你在鋪子不是做的很好嗎?掌柜你也當了一年多了,不也是做的很好?!小燕,你就幫幫我吧,我還得回村里去,免得娘聽到了這些事情胡亂猜測!」

    林小燕看了看她,咬着牙,「好!」

    柳橋直接回了林家村,見了雲氏的表情,便知道城裏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裏,不過美食坊也有林家村的員工,她不敢保證以後也傳不到,便自己先跟雲氏交底了,氣氛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便忐忑地等待着雲氏的反應。

    出乎她的預料,雲氏沒有動怒,只是淡淡地跟她說,「你自己不想改嫁,誰去說媒也是沒用。」

    「娘不生氣?」柳橋有些受寵若驚。

    雲氏看着她,「我不喜歡你,這些年一直不喜歡,不過你對雲兒的心,我相信。」

    柳橋聽了,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難過,「娘,我不會改嫁的。」

    「嗯。」雲氏淡淡應了一聲,便低頭繼續給兒子做冬衣。

    柳橋看着她手中的衣裳,「娘,今年也給我做一套好嗎?」

    雲氏抬頭。

    「就跟開始那兩年一樣,我穿着娘做的新衣過年。」柳橋微笑道。

    雲氏看着她,「你還缺衣裳嗎?」

    「不缺。」柳橋笑道,「只是好些年沒有穿過過年的新衣了。」

    雲氏問道:「你娘沒給你做?」

    「沒有娘做的好。」柳橋笑道,「娘的針線誰也比不上。」

    雲氏看了看她,沒有說做也沒有說不做,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柳橋笑笑,也沒有再繼續,不過心裏不免也是失望,這些年她跟雲氏之間始終隔了一層冰,不管她如何的努力,都無法打破,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她不知道等易之雲回來的時候,她還能不能再破,如果破不了,便是易之雲回來了,將來的日子恐怕也是美中不足。

    不過,雲氏沒有因為媒婆的事情而發飆,倒也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柳橋一直在村里呆着,期間繼續研究火鍋的湯底跟餐單,期間林小燕也回來過,跟她報備了跟君世軒交談的情況。

    而即便她用心掩飾,柳橋還是發現了她眼底的異樣。

    「小燕……你怎麼了?」

    林小燕頓時一慌,像是恐懼被戳破了心思一般,「沒!沒什麼……」

    「真的沒事?」柳橋皺眉問道。

    林小燕忙道:「沒有!阿橋,真的沒事!對了,你的湯底研究的怎麼樣了?君東家說想儘快看看效果!」

    柳橋卻不信她的話,不過見她如此抗拒,也沒有繼續深究,只是這次是她疏忽了,明明猜想她對君世軒或許還有情,卻還讓她去接觸他,她是被自己的事情給急暈頭了,「差不過了,雖然也就三款,不過應該足夠應付,我明日去城裏直接跟君世軒談。」

    「好。」林小燕點頭,「那……那我先回去了!」

    「難得回來,跟阿貴叔好好聚聚。」柳橋道。

    林小燕看了看她,「嗯。」隨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柳橋繼續問道。

    林小燕看着她,掙扎了好一會兒,「阿橋……如果易家大哥回不來……你會怎麼樣?」

    「為什麼這麼問?」柳橋蹙眉。

    林小燕搖頭,「沒有……只是前些日子聽了太多這些話……還有,我很擔心你……阿橋,如果易家大哥真的回不來……你可以傷心,可是絕對不能做傻事!阿橋,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還有很長很長,你還會有人疼你愛你的!」

    「小燕,你為什麼忽然間說這些話?」柳橋蹙眉問道,她不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

    林小燕抿了抿唇,「沒……沒什麼……我只是想你好……」

    柳橋凝視着她,似乎想看穿她的心一般,「小燕,是不是君世軒跟你說了什麼?」

    「啊?」林小燕一驚,「沒有!沒有!阿橋,沒有!」

    「他跟你說了什麼?!」柳橋攥住了她的手腕,「小燕,你跟我說清楚,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有易之雲的消息?!」

    這些年除了她自己在打聽之外,也請了其他人幫忙,蕭瑀是一個,君世軒也是一個!

    而小燕不可能忽然間跟她說那些話的!

    「阿橋……」

    「他是不是有易之雲的消息!」柳橋一字一字地問道。

    林小燕眼睛有些紅,「阿橋……」

    「告訴我!」柳橋喝道。

    林小燕掙扎了半晌,「阿橋……你別傷心……或許不是真的……」

    「我讓你告訴我君世軒跟你說了什麼?!」柳橋情緒逐漸失控。

    林小燕咬了咬牙,「君東家……跟我說……他一個在往來北延國跟大周的商界朋友……無意中得到了0一個香囊……香囊裏面有一個平安符,還有一張小紙條……紙條上面寫着,願吾夫平安歸來……一句話……還有你的名字……」

    柳橋渾身一震,如被雷擊一般。

    平安符?!


    平安符?!

    那一日,易之雲前去州府之後,她聽那些送別的人說給自家的親人求了平安符,他一定會平安歸來,她當即便去求了,兩輩子第一次去寺廟,第一次像個傻瓜一樣跪在佛像前祈求平安……然後,讓雲氏親手做了一個香囊,將平安符放進去,另外還放進去了一張紙條。

    願吾夫平安歸來。

    妻柳橋。

    這是她親自寫上去的!

    而如今……

    「阿橋……」

    柳橋猛然轉過了視線狠狠地盯着林小燕。

    林小燕一驚,「阿橋……」

    柳橋沒有回應她的話,起步便往外沖,這時候什麼不該這麼親近,什麼顧忌都沒了,去了金玉滿堂找不到君世軒,便直接殺去君家了。

    跟君世軒合作這麼多年,柳橋也只是林小燕失蹤那日去過君家,而這是第二次。

    君家老宅的僕人並不認識柳橋,不過在李伯報了名之後便知曉了,隨後恭恭敬敬地將人請到了客廳去。

    榮欣這些年在君家雖然沒生出一個兒子,但是畢竟從小在君家長大,跟君老夫人是姑侄,所以這些年在君家還是有些心腹眼線的,這邊柳橋登門找君世軒,那便榮欣便得到消息了。

    「乳娘,你確定散播消息的時候沒有露出馬腳?」榮欣聽了下人說柳橋臉色不善,便擔心是不是計劃敗露了她上門興師問罪。

    趙媽媽心裏也是發堵,不過還是肯定:「小姐放心,我做的很小心,如今衙門不也沒查到是我們在幕後推動嗎?她應該不是為了這事來的!」

    「那她來做什麼?」榮欣蹙眉。

    趙媽媽想了想,「是不是之前東家跟那林掌柜見面一事?」

    「可我們尚未接觸這林掌柜。」榮欣道,「乳娘,你讓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事情已經開始進行了,第一步很順利,下一步也要開始,她不想在這時候出差錯!

    趙媽媽也知道事情開口了便收不住,「小姐你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大廳內

    柳橋連坐也沒坐,直接站着等君世軒。

    林小燕後來追了上來,在跟君家的門房說了之後,便也進來,恰好在大廳的門口碰上了得到消息過來的君世軒,「君……君東家……」

    君世軒看了看她,然後,點了點頭,轉身起步走入了大廳,「你來了。」

    「香囊是怎麼回事?!」柳橋沒有往日的客套,直接問了出聲,「小燕跟我說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世軒看着她,「這是你第二次來君家。」

    「君世軒——」

    「第一次你是為了你的朋友來,第二次是為了你夫君。」君世軒卻繼續自己的話,起步走到了上座,坐下,「而且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都是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柳橋,第一次你認為我欠了你,那這一次,我也欠了你嗎?」

    「君世軒……」

    「你也只會在跟我動怒的事情叫我的名字。」君世軒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柳橋面色難看之極,「君世軒,我問你香囊的事情!」

    君世軒嘴邊泛起了一絲苦笑,「你問我的事情我何曾不跟你說過?這麼多年來,生意上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而我,只要你想要的,都給你。」

    「君——世——軒!」柳橋沒有心思去揣測他說這些話的用意,「我問你香囊的事情!」

    君世軒凝視了她會兒,臉上似乎泛出了淡淡的哀傷,隨後,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東西。

    雖然已經隔了許多年,可是柳橋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

    是當年她送給易之雲的香囊!

    雲氏的刺繡,還有……

    柳橋僵住了,不敢伸手去接。

    君世軒笑道:「怎麼?不敢接嗎?」

    柳橋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散去。

    「這香囊是幾天前我一個朋友讓人送來的,他是做皮草生意的,經常往來北延國跟大周,這些年雖然戰亂,但是兩國的生意往來並沒有斷,你請我幫忙打聽消息,我就找上了他,這些年一直沒有回應,我也沒放在心上了,只是沒想到……」

    「他怎麼得到這個香囊的?!」柳橋截斷了他的話。

    君世軒嘴角泛起了自嘲的笑,「他北延國京城大街邊上的一個攤檔中買到的,當時只是覺得這上面的刺繡很好,所以買下來送給一個妾室,後來這個妾室從香囊中發現了平安符,還有一張字條,恰好,上面有你的名字。」

    柳橋身子晃了晃。

    「我跟他說過你的名字,他當即去那攤檔查了,那攤檔的主人的一個親戚是做戰利品收購生意的,這個香囊就是其中的戰利品之一!」君世軒聲音輕緩,可是卻帶來絕望,「至於為何這個香囊會成為戰利品,我想你應該可以猜到。」

    柳橋握緊了拳頭,「雲州州府也說過他可能被俘虜了!」

    「如果你要這麼自欺欺人,我也沒有辦法!」君世軒道。

    柳橋眼眸一睜,兇狠如虎。

    「香囊你若是不敢接的話,那我留着也沒用!」君世軒說道,隨後揚手便要仍。

    柳橋面色一獰,「君世軒!」

    君世軒頓住了手,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拉起了她的手,將香囊放在了她的手心,「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可是柳橋,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你再不肯相信他也活不回來!」

    「你閉嘴!」柳橋握緊了香囊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他不會死!絕對不會!」

    君世軒笑道:「我說過,你想自欺欺人,那是你的事情。」

    「我沒有自欺欺人!」柳橋紅着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他是我丈夫,如果他死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君世軒,他一定會活着回來!我不知道這香囊為何會落到你的那朋友的手裏,但是易之雲一定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

    君世軒眼中的悲傷更濃,「柳橋,事實就是事實,不管你怎麼掙扎,也是事實,你的夫君易之雲已經死了!就算衙門沒有下達死亡通知,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隨後,不待柳橋回應,便轉身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着已經呆若木雞的林小燕,悽然一笑,「好好安慰她,不要讓她做傻事。」起步,繼續離開。

    林小燕如石化一般,一動不動地站着,眼睛,瞪大老大老大。

    而廳內的柳橋,卻緩緩的,緩緩地跌坐在了地上,手始終握着那個香囊,許久,方才有勇氣去做最後一搏。

    博君世軒說謊!

    博一切只是一個誤會!

    可是,當時她打開了香囊,當她取出了那張已經開始褪色的紙條,當她看着上面那一行明顯比她如今的自己稚嫩的字。

    徹底輸了!

    徹底輸了!

    她寧願自己記性不是那麼好,她恨不得沒有放進這張紙條,她恨不得……

    「怎麼會……怎麼會……易之雲,你答應過我會活着回來的!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在君家的大廳內,她顫抖着,泣不成聲。

    ……

    榮欣在得知了大廳內的情況之後錯愕地睜大了眼睛,隨後,呵呵笑了,眼中卻含着淚,「看來……連老天爺也覺得該這樣……該這樣……」

    連老天爺也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對!

    柳橋應該進易家的門,應該跟她分享表哥!

    「小姐……」

    「乳娘!」榮欣抬手抹去了眼眶中的淚,「你說那林掌柜也在?」

    「嗯。」趙媽媽點頭。

    榮欣沉聲道:「好,待會兒你找個藉口去見她,然後,依照計劃行事……」

    「小姐……」趙媽媽還是想盡最後的努力,「要不我們再看看?」

    榮欣道:「沒有什麼可以看了!乳娘,我沒有退路了!況且,如今是老天爺也要讓她進易家的門!」

    「……是。」

    ……

    柳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君家的,而走出了君家大門之後,便在大街上遊蕩,她不能回林家村,不能跟任何人說這件事!

    不可以!

    她不能讓雲氏知道這件事!

    她會撐不住的!

    她一定會崩潰的!

    可是……

    她該去哪裏?

    還有哪裏可以去?!

    最終,她來到了當日給易之雲祈求平安符的廟宇,看着熙熙攘攘的香客從裏面走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虔誠!

    可如果真的虔誠就可以心想事成的話,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求不得的?

    求不得?!

    她只是求他平安歸來,也是求不得嗎?

    易之雲,你真的忘了你答應過我們會平安回來的嗎?!

    不!

    她不信!

    不信!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不過是一個香囊罷了!

    這能說明什麼?!

    柳橋抬起了頭,不再讓眼眶中的淚水落下,讓冬日的寒風將眼眶中的淚水一點一點地吹乾,她不能哭!

    哭了便是信他不會再回來?!

    這麼多年她一直堅信,怎麼能夠因為一個區區的香囊就不再信下去?

    怎麼能夠?!

    易之雲,你一定還活着,一定在哪裏好好活着的!

    柳橋回了美食坊,然後將自己關了一天,第二天再去金玉滿堂找君世軒,而這一次,沒有激動,仿佛一夜之間便恢復到了從前一般。

    「這份是暖和的湯底,而這一份是菜譜,君東家可以讓酒樓的大廚看看。」

    君世軒卻盯着她。

    「如果沒問題的話,十二月前就可以推出暖鍋。」柳橋繼續道。

    君世軒仍是盯着她。

    「如果君東家覺得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先回去了。」柳橋起身離開。

    君世軒這才開口:「你這是接受了事實還是要繼續自欺欺人?」

    「我只是在堅守心中的信念。」柳橋看着他認真道。

    君世軒眼眸似乎一沉,「你就這麼愛他?」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我只是知道他在我的心裏,一日一日地生根發芽,便是他不在我身邊,也一直在我的心裏。」柳橋一字一字地道:「除非他先背棄,否則這輩子我絕對不會放棄!如果你認為這就是愛的話,那就是愛!」

    「他有什麼好?!」君世軒忽然怒道。

    柳橋笑了,「他不需要很好,正如我也不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君世軒沒有再反駁,只是臉色卻是鐵青。

    「而且好與不好,這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君東家想多了。」柳橋繼續道,「不過,香囊一事還是得多謝君東家,如果君東家願意,還請你的那位朋友繼續留意。」

    君世軒卻笑了,「柳橋,你的心夠狠!」

    柳橋看着他,或許不是她多想,或許,她真的錯估了他對自己的心思,只是,這又如何?便是沒有易之雲,她跟他也不可能,不否認,有時候她的確欣賞這個男人,可是,欣賞歸欣賞,永遠也不會上升到動心,因為他有妻子,更因為,他的心裏最重要的從來都是自己!「七年前,有個人為了救我寧願犧牲自己,從那一天開始,我這一輩子都被他給他套住了,除非他先放手,否則,我絕對不會背棄!」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隱隱似乎傳來了摔打東西的聲音。

    柳橋勾出了一絲沒有任何笑意的笑,起步繼續離開,步出了金玉滿堂,鵝毛的大雪漫天飛舞,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給染白。

    柳橋抬手接了幾片雪花,握住了,任由它在掌心融化,冰涼的感覺將她的神經刺激的更加的清晰冷靜。

    她不能失控,更不能失去信念。

    ……

    這一次之後,她跟君世軒便沒有再見過面,不過暖鍋的項目依舊進行着,不過都是下面的人在辦事,臘月初四,金玉滿堂推出暖鍋。

    一時間風靡整個揚子縣。

    其後,腐竹作坊中也傳來了好消息,經過了師傅的仔細研究,腐乳終於做成了。

    柳橋當即將其加入到了暖鍋的佐料中,同時還趁機推出了幾道用腐乳調味的菜餚,亦是大受歡迎。

    臘月中旬,美食坊也相繼推出了幾款新式糕點,在年前搶賺了今年的最後一筆。

    這一年的新年,在大雪中迎來。

    柳橋一如過去幾年一般沒有回州府,而是在林家村陪雲氏過,不過今年柳河卻是去了州府陪張氏過年,因為蕭瑀年前來信說他今年不回來,一是因為鋪子的事情,二是年前蕭嶸接了聖旨明年升任兵部尚書,而他升任兵部尚書之後,更容易查探易之雲的下落,他想留下來看看有沒有消息。

    往年她不在的時候都是蕭瑀陪張氏過年的,不過今年蕭瑀不在,柳河不放心張氏一人,就留下來了,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不想跟柳江一家子扯皮。

    年前柳橋去了一趟衙門,除了多謝大老爺之前調查謠言一事,也放了黃氏出來,黃氏被關了兩個多月,整個人都焉了,柳橋隨後警告一番,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不敢再作怪。

    柳河幫柳江買回了之前賣出去的地,雖然不是全部,但是買回來的也足夠他們口糧了,當然,前提是他們肯下地耕種。

    跟柳橋囑咐的一樣,地契放在了族中的一個長輩手中,而且族中的長輩也承諾會看住這一家子。

    兒子沒了,就是剩下孫子了,柳江夫妻也不能真的看孫子孫女餓死,斷了自己的血脈,活倒也幹起來了。

    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再惹麻煩。

    ……

    除夕這一夜大雪依然下着,這是柳橋來了這裏這麼多年第一年在除夕下這麼大的雪,跟雲氏吃完了團圓飯之後,便一個人在屋裏守歲。

    子時,村里家家戶戶想起了鞭炮聲。

    而這一年,易家也不再趁機了,柳橋搬了鞭炮出來,燒了,然後,又抱着一大串的鞭炮去新宅子,繼續燒,熱熱鬧鬧地送走了舊歲,迎來了新年。

    可是,卻驅散不了宅子的冷清,更驅散不了柳橋心裏的難受。

    說好了要堅守信念,可是,便是她堅守了,心裏的難受卻仍是繼續!

    看着滿地的紅色的鞭炮紙碎,柳橋猛然砸了手中提着的籃子,籃子裏面有乾果花生餅乾還有一壺酒,她本該用來守歲的。

    「易之雲,你到底死哪去了!」

    「易之雲你說好了一定會回來的?!」

    「我給你的平安符你為什麼弄丟了?」

    「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

    「易之雲,你再不回來我就改嫁!然後生一堆的孩子冠你的姓,讓你帶綠帽子帶的頭都看不見!」

    她對着西北的方向,一句一句地喝着,只是悽厲的聲音卻淹沒在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

    易之雲聽不到。

    便是她,也不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最終,喊累了,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寒風大雪之中,弱小的仿佛一吹便會倒下。

    而此時,在不遠處,林小燕提着燈籠看着蹲在新宅子門口的柳橋,靜靜地站着,仿佛跟風雪融為了一體一般,那握着燈籠的手使勁用力,手背都泛出了青筋,被風雪肆虐的有些乾燥的雙唇緊緊抿着,仿佛在掙扎着什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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