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帶着段長歌進來的那個獄卒跑到了他的身邊,連忙說道:「陛下,臣帶您從後門走出去,前門有人劫獄,您在這裏不太安全。」
「大白天的劫獄?還有人隨隨便便進了京城?」段長歌嚴肅地盯着獄卒,「你們在逗我吧?」
「陛下,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進城的,但是現在您的處境非常危險,必須趕緊撤離!」獄卒說道。
段長歌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沒有多說。
他轉頭看向了那個小女孩,說道:「和我走吧,我帶你去找成貴。」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怪叔叔在拐賣小蘿莉。
「成貴大叔不就在門口嗎?」小女孩指了指兩個人進來的方向,「他來接我了啊。」
「是成貴劫獄了?」段長歌訝異。
「是啊。」小女孩說道,「他就在門口,還在和人打架……」
「你是怎麼知道的?」段長歌問。
「我看得到。」小女孩眨了眨她的眼睛,血紅色的瞳孔顯得更加詭異了。
倘若這雙眼睛出現在漫畫中,一定很好看,但出現在人面前就未免有一些滲人了。
那既然是成貴,也就不用擔心什麼安全問題了。
段長歌和獄卒吩咐了兩句,獄卒便帶着段長歌和小女孩向門口走去。
還沒到門口,打鬥聲就不絕於耳。
隱隱之中,可以聽到成貴的怒斥:「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們小皇帝的面子上,早把你們削死了,再給老子礙事,老子砍死你們!」
「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膽敢在京城裏撒野,怕是以為沒有人能製得住你了吧!」柯兆業也怒道。
段長歌趕忙衝出去,大喊道:「都住手!」
柯兆業當即停手,成貴也立即後退數步,防止有人偷襲。
方才他說的話也只不過是虛張聲勢,柯兆業只守不攻,再加上周圍獄卒的包圍騷擾,成貴是很難拿他有什麼辦法的。
但時間拖下去,成貴就會變得非常尷尬,很快在京城巡邏的警衛和皇城禁軍就會趕到,到時候他想要脫身可就難辦了。
他也是在賭,賭段長歌的身份。
但段長歌頗有不理解的就是他為什麼肯為這個小女孩拼上性命,這個小女孩說長得可愛吧,但白髮赤瞳讓人有一點心生畏懼。
難不成,這個小女孩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人?
「怎麼回事?」段長歌問。
「我他媽更想問你怎麼回事。」成貴直勾勾地看着段長歌,雙目之中血絲清晰可見,「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一場誤會。」段長歌說道,「別傷了和氣,去酒樓詳談,這頓我請了。」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了柯兆業:「這次打鬥沒製造什麼破壞吧?」
「檢測法術的裝置出了點問題。」柯兆業盤算了一下說道,「修繕的話,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需要來幾個術士來守獄。」
「檢測法術?」
「對,如果有術士劫獄,施展法術的話,劫獄不要太簡單。」柯兆業說道,「先王起義的時候被抓了起來,就是術士出馬用法術迷惑過了獄卒救出來的。」
你們術士真會玩。
段長歌點了點頭:「好,我近期會派一些宮廷術士來的。你們先修理一下。」
所謂宮廷術士,在太師眼裏其實根本就是一群酒囊飯袋。太師親口說他們其實根本不是術士,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會變戲法的傢伙罷了。
段長歌再問,太師又不肯繼續說了。
段長歌回來了以後問過太師什麼是命術士,什麼是運術士。太師說自己是運術士,晉相是命術士,段長歌再問,太師又不做聲了。
總而言之,太師似乎並不想告訴自己術士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既然他不說,也不必多問。
反正總有人知道,這些東西也不是必需的知識。
帶着兀自生氣的成貴和一臉茫然的小女孩來到了酒樓,隨意點了幾個酒菜,就當是給成貴接風洗塵了。
現在成貴倒也是一點都不懷疑段長歌的身份,畢竟能夠從大明監獄裏隨便放人的全世界也恐怕就那麼一個。
倘若他真的不是皇帝,那恐怕也只是「暫時不是皇帝」而已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段長歌,大明的皇帝。」段長歌舉杯,然後一飲而盡,「簡單地來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庇護,但我需要你的力量。」
「成貴,亡命天涯之徒。」成貴也舉杯,遲疑片刻之後,也一飲而盡,「程心,養女。」
「看你這樣子,她是剛剛收養的吧?她也姓成?」段長歌疑惑道。
成貴復仇之前是個復仇者,肯定不可能去收養個小女孩,有了負擔,還怎麼復仇?還怎麼毅然決然地赴死?
「前程的程。」成貴說。
「原來如此。」段長歌點了點頭。
「那麼皇帝陛下,請你來解釋一下情況吧?」成貴抬頭看向了段長歌,眼神之中有一些不滿。
「把你的眼神暫時收起來。」段長歌說道,「在京城這個地方,你還動不了我。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他雖然沒有和成貴一戰之力,但整個城內只要段長歌心念一動,明鳶就會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
無論如何,他的安全是可以保障了,至於說整個城市的安全問題……慢慢來吧,鬧心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當我的直系下屬,為我練兵。」段長歌說道,「你的武功應該都是自學的,那你就為我帶出來一支精兵,我不需要你會打仗,我只要你訓練士兵。」
「就這樣?」成貴問道,語調之中頗有一些意外。
「就這樣。」段長歌回答道。
成貴笑了笑,然後抿了一口酒:「你這個皇帝當得可真有意思,竟然還親自出來找部下,知道的你是皇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村的村長呢?」
「國難如此。」段長歌搖了搖頭,「倘若我真有信得過的人,那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他雖然和小順子說他只能信任太師,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兩個人的之間始終會有隔閡,而一個人和一個人之間再隔着一個人,那隔閡可就大了。
為什麼平民總是仰視天子?就是因為天子和平民之間的間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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