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某日上午,我接到劉琉的電話。
「翟寅,你下午有事嗎,我和五子還在老地方,你知道的吧,對,對,對,就是之前那個地方,我給你說一下,你最好今天下午就過來,不,一定要過來,昨天五子碰上個怪人,剛剛他給我說,那個人今天下午還要過來的,你現在就出發吧,趕緊來」
「啊」我先是挺驚訝於劉琉竟然會這樣說。這令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那日在朝天姑姑處所顯之景令我十分的忌諱,這會兒劉琉卻在電話裏邊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去,我感覺倒事情一定不小,因而也就趕緊的答應下來,收拾了下東西,就趕緊去劉琉和五子擺攤的地方去。
緊趕慢趕總算到了地方,這二位也抻着脖子等了我許久,看見我滿頭大汗的趕到,二人這才稍稍放鬆,我趕緊詢問他們二人,「劉琉,五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是朝天姑姑哪兒,還是」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了,不過既然他們將我急急忙忙的叫來,那麼想必是有大事發生了。
劉琉把凳子讓給我,五子給我遞過來一瓶純淨水,五子這才開口道「昨天,我和劉琉還是在這兒擺攤,劉琉說她鬧肚子,就早收攤了,剩下我一個苦命的娃在這裏支攤,照看生意,大概是快六點了,翟姐,你是知道的,這冬天天黑的早,咱西安夏天快八點天才黑,可是冬天不到六點,天都已經全黑了下來,當時我都開始準備收拾東西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老頭,穿的一身黑色的唐裝,姐,那可不是咱們滿大街看見的那種傻不拉機的短款肥大版的唐裝,而是唐朝男子的那種修身型的長到腳脖子的那種唐裝,人家往我這一座,說是要算上一掛,哎呦嘿,我這就趕緊拿出簽筒,人家抽了一掛後,我給他解釋了簽上的意思,他就直說我算的不准,翟姐你是知道我們這一行的,如果碰上個較真的主顧,非要嚷嚷說你算的不准,我們一般都息事寧人的不收主顧的錢,趕緊將他打發走,要不還不得影響後邊的生意,可是昨日天也黑了,反正也沒什麼主顧了,我這人就是嘴有點欠,我就說,你要是覺的我算的不准,你就找那算的準的,小爺我還不奉陪了」
五子繪聲繪色的講到這裏的時候,我和劉琉都是一笑,我們和五子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基本上可以想像道當時五子被老者說算的不準的時候,五子是什麼樣的神態,因而相視一笑,我問道「那人家還不得和你吵起來不可」
五子接着道「翟姐,要說最令我奇怪和害怕的地方就要馬上講到了」
劉琉也趕緊點頭,神色緊張的看着我,我看二人又恢復之前緊張的神態,不由的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琉緊張的看向五子,五子接着緊張兮兮的說道「那老頭沒有和我吵吵,他說小伙子啊,你不要這樣講話,我老人家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是會找你算命的,我一聽當然不樂意了,啊,你說不算的不准,卻又要來算,是什麼毛病呀,因此就笑納老頭,你既然覺得我算的不准,那你去找那算的準的吧,你呀,我看最好別來,可是那老頭卻笑呵呵的說,小伙子,一個月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看來你隱晦纏身,恐怕於你不利呀,我建議你最好多做做善事,消災解難,翟姐,你說這老頭的嘴怎麼那麼毒,還說是我一個月前做的事,我當時就怒了,我氣的質問那老頭,什麼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什麼,結果你猜那老頭說什麼,那老頭說你一個月前和兩位女性朋友去一故人房子去過吧,那就是你們大大的不利,不過你們當中有一個通靈師,所以你們才能夠活到今天,不然呀,小伙子,只怕你去過那裏後,活不過一個禮拜。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翟姐,那天我們去朝天姑姑的家的事情,只有咱們三個人知道,而且那天你也給我和劉琉講了你在朝天姑姑房間感應的事情,所以這個事情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可是那個老頭怎麼會知道,你說那老頭會不會就是」
五子沒有說下去,倒是看向劉琉,劉琉補充道「會不會就是那天你所見的那個影子」
我聽他們講完後,想了想,給他二人邊說自己也邊分析道「照說不會,如果是的話,其實他不用來,應該就可以除掉我們,而且聽你這麼一說,這老頭似乎將出一些,卻又不講明,看來是要吊你我的胃口,這裏邊要說真的是為什麼,我現在還一時不好說,不過從你剛剛所講,還是透漏了一些信息,那就是這個老者似乎首先來此是抽籤的」
劉琉疑惑道「找我們的不一向都是這些人嗎?」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五子想來想說道「翟姐,你的意思是,這個老者不是為算命而來,而是為抽籤而來」
我點了點頭,劉琉困惑道「這兩者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吧」
五子恍然大悟道「不錯,我明白了,翟姐,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這個老者首先是衝着抽籤而來,那麼他一定是執着於某事,而他昨日說我算的不准,應該是說他沒有抽到他想要的簽,他說他今日還會再來,其實是暗示我們必須準備好他所需要的簽,這樣的話,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這個老頭其實根本不是要求籤,而是要對於自己執着之物,得到肯定的認同,是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了想,點頭說「我初步估計是這樣的」
劉琉着急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怎麼能夠讓他滿意呀,也不知道這個神神叨叨的傢伙要是再不滿意,會作些什麼怪呀」
我笑道「普通簽筒裏邊的簽文自然是不合時宜,因為每一支簽自身的簽文是固定的,大體上的意思是相近的,舉例說,歲寒松柏古栽培,雨雪風霜總不摧,異日必當成大用,功名作個棟樑材,這一看就是大器晚成,守舊之象,而如果那老者所求的卻恰恰不是此怪,或者說老者最反感的就是此卦,那你怎麼辦,在眾多的卦中要讓他滿意,想必是極難的一件事情」
劉琉道「那老頭也太能作怪了,既然他那麼神,何必這樣為難咱們呢?」
五子也發愁的看向我,我問五子「那老頭說你們當中有一個是通靈者,是這樣說的嗎?」
五子想了想,很肯定的回答道「那老頭卻是是那麼說的,我沒有記錯」
我手托下巴,想了想笑道「我明白了,這個老頭還是挺有趣的,這樣吧,五子你去買上三副全新的撲克牌,不要拆封,今天我就替你會會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是從那蹦出來的」
五子笑了「還是翟姐有辦法,那我這就去買了」。
說完後五子狗腿般的趕緊跑了,也沒顧得上劉琉作勢要打的手勢,劉琉生氣的對我說「翟寅,你看他那是什麼態度呀,早上我一來,你沒看見他那個樣子,好像有勾魂使者要勾他的命似的,這會倒是眉開眼笑,要不是我一上午給他開導,這傢伙這會估計都得尿褲子上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劉琉,你別這樣說,五子在朝天姑姑死後還是很仗義的忙前忙後,誰還沒有個弱點了,這個老頭如果不是先知,就是異類,若是後者恐怕很麻煩,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們還要求助他,所以下午算命的時候你要千萬注意」
劉琉聽到我如此一說,也認真的點了點頭,一會的功夫,五子就將撲克買了回來,我們三人邊聊天邊等待那着唐裝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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