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會玩刀的與最會玩槍的 第五十章:險象環生

    幾艘重疊在一起的救生筏，被直接推出了飛機後，狠狠撞擊在海面上，飛機的速度雖不算快但好歹時速也有八、九公里左右；救生筏落在海面上，其反衝的力道即便不至於致命也使得筏中的幾人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腦袋也是一陣接一陣的脹痛後便是長時間的天旋地轉。顧不得腦海中的痛楚與眩暈，葉芷珊掙扎着從救生筏中探出腦袋來，搖搖晃晃的視野中出現的是被海平線清楚分割開的天空與大海，萬里晴空的蒼穹與平靜無波的深洋漸漸清晰，帶有點咸腥味的海風讓她的腦海漸漸恢復平靜，現在的情況似乎很合適飛機迫降，即便飛機無法成功迫降，蕭雲刃也一定有足夠的時間逃出來：

    「我看起來是那種很想自殺的人嗎？我啊，可比你們想像的要愛惜生命的多，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呢。」

    這是蕭雲刃最後用廣播告知眾人的話，聽得出來他很有自信，看起來現在好像一切都那麼順心，然而，老天爺卻總愛開這樣的玩笑；葉芷珊的嘴角還未來得及露出微笑，身後傳來的巨大爆炸聲卻使她的笑容凝固在那兒。「轟」，臉上夾帶着不敢相信的表情，眾人同時戰戰兢兢地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股黑煙從遠處的海面上升騰而起：

    「蕭雲刃！」

    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大海，來不及多想，墨無雪、葉芷珊、蘭韻馨、方笑薇、譚雁陵紛紛躍入海中，朝着那一股黑煙奮力游去；然而在剛剛的衝擊下眾人的身體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能在海中進行長時間的游泳前行，而葉芷珊更是差勁，她的身上有傷，而諷刺的是這傷是被自己人弄的。平靜地海水下實際上暗潮湧動，一不注意就容易被捲走，在大意之下葉芷珊嗆了兩口海水後，身體便不由自主的被海潮越帶越遠，以至於一個小小的浪頭便將之淹入海下；被海水玩弄了很久，終於像一個初學者那樣手腳並用的從水下衝出水面，葉芷珊使勁甩了甩腦袋，驚訝的發現自己早已經被海水帶出了很遠。

    咬了咬牙，葉芷珊再度試圖奮力揮動雙臂游向遠處，卻發現有人抓住了她的衣領並將之往回拽，回過頭映入自己眼帘的卻是一張她這輩子都難以忘卻的一張臉：

    「墨無雪？怎麼會是你？你……你在幹什麼？放開我，我要去救蕭雲刃……」

    「就憑你現在這樣只能是個累贅，」墨無雪一邊單手向前游着，一邊回過頭低吼道，「要是你自己先死了，我……刃他是絕對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你……唉。」看起來葉芷珊似乎放棄了，任由墨無雪拖着游，單手遊泳確實要比雙手費勁些，而且還要再拖着一個人，但作為一名職業殺手，體能的訓練就是不可理喻的，就是要一味的追求每個人的人體極限，在海水中沉沉浮浮後二者總算平安無事的回到了救生筏邊；墨無雪先是用力爬上了救生筏，顧不得休息便伸手用力將葉芷珊拖了上來，仰面躺在救生筏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後，墨無雪突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原本以為以你的性格不會那麼容易就範的。」

    「我確實沒打算那麼容易就範，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可是救生筏啊。」葉芷珊費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故作神秘的指了指救生筏的尾部。

    「救生筏？發動機？」墨無雪眼前一亮，「這是一艘配備有發動機的救生筏？」

    「對，你們就算游得再怎麼快，也絕對沒有發動機快吧？」葉芷珊深呼吸兩口後，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向船尾一點點挪去，然而一道嬌小的身影卻擋在了她的身前：

    「沒有這個必要。」冷漠的聲音在墨無雪與葉芷珊聽來是那麼的冷血與無情。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葉芷珊想伸手去抓住叢凌菲，但腳下一軟卻重重摔倒在了叢凌菲的腳邊。

    「本來我和菲菲也打算跳進海里的去救輓歌先生的，但菲菲卻注意到在距離救生筏不遠處有一塊奇怪的碎片，」柳田櫻靜靜開口道，「一般來說，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墜機地點那麼遠，且先不論會不會沉沒，即便海流再怎麼迅猛也不至於能使碎片漂這麼遠，其次，這個碎片的橫切面很奇怪，切口很整齊，形狀也太過方正了。」

    「方正？」葉芷珊與墨無雪扭過頭看向那一塊隨海水沉浮的飛機碎片，雖然看不出是飛機上的哪個部位的碎片，但不論是哪都不該呈現出這樣一種形態，這塊碎片大概有一米五見寬，呈現正方形的狀態，四邊斷口處平滑整齊，碎片的中間夾層一覽無遺，「可……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就僅僅憑一塊奇怪的碎片？」

    「你太不了解刃了，」墨無雪此刻倒是鬆了口氣，又重新躺倒在救生筏上，「這不怪你，畢竟你和刃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你實在不夠了解他。」

    「什麼？難道說你的意思是，他在墜機前將飛機切開了一個洞並成功逃了出來，這……這太荒唐了，不過……」葉芷珊有些恍然大悟，也躺回了原地，「不過我願意相信你所說的話，我對雲刃的了解的確還不夠深，他總是能給我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

    「給你創造奇蹟？哦，你這女人真是不要臉，你完全不了解他還有臉這樣說？」墨無雪輕蔑的笑道。

    「你說什麼？你個該死的殺手，一輩子只能過餓不死也吃不飽的可憐生活。」葉芷珊很想挺直了腰杆這麼說，無奈客觀條件不允許。

    「政府的走狗，只能過那種充斥着虛偽和浮誇的生活。」墨無雪反唇相譏。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該告訴她們這些，讓她們死在海里算了。」叢凌菲與柳田櫻扶着額頭嘆氣道，此時，方笑薇三人也已經游到了墜機地點，可惜她們來晚了一步，海面上只剩下了零零星星的碎片，飛機的主體早已經沉入了海面之下；三人在一陣沉默後，不約而同的選擇深吸一口氣後潛入水下，渾濁的海水剛接觸到眼睛，一股難以忍受的酸痛感即刻傳來。即便是有受過專業訓練，三人的下潛深度與時間也是有限的，在到達各自的極限後，三人只能無奈的放棄繼續搜尋，浮出海面。

    「呼，呼，蕭先生他……他真的就……」譚雁陵現在有些六神無主，只能傻傻的向另兩人問些白痴的問題。

    「不，輓歌先生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蘭韻馨斷然否認道，「他是一個充滿奇蹟的人，也是一個很會創造奇蹟的人，他……他不會比我早死的。」

    「馨兒說的沒錯，蕭雲刃他沒那麼容易死，」方笑薇罕見的收起那種戲虐的態度，臉上常有的詭異微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的凝重，「蕭雲刃他……他不能夠就這樣死了，他……」

    「可是，就算他再怎麼神通廣大，連飛機都已經……」

    「你閉嘴，這裏不需要你，你給我滾！」方笑薇的一聲咆哮打斷了譚雁陵的小聲低語，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方笑薇再度屏氣下水，蘭韻馨也緊隨其後，而譚雁陵則在短時間的猶豫過後也跟着潛入水中；但剛入水沒多久，雙眼的酸痛感就使之無法再堅持下去，此時，譚雁陵就感覺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領並把自己向上拖，在水下譚雁陵既無法看不到對方的臉也無法掙脫開對方，所以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己給拖出了水面。

    幾分鐘後，方笑薇與蘭韻馨再度浮出了水面，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後，兩人有些茫然的看向海面，在四目相對間不約而同的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絕望。現在的海水很平靜，無波又無浪，溫暖的陽光散在蔚藍色的海面上，微微的海風從那個海面上輕柔的吹過；這感覺很**，環境很讓人舒心，但事實卻很殘酷，這片看似安靜的大海吞沒了她們最心愛的那個人。沉默許久後，蘭韻馨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再度返身潛入海中，而方笑薇剛要動身時，卻也被人緊緊拽住了衣領。

    十分鐘後，蘭韻馨浮出了水面，這一次她在水下待了很久，所以雙眼被海水刺激得通紅髮痛；衝出海面後，蘭韻馨真的感受到了絕望，眼角滑落的不知是海水還是淚水，但一樣都是那麼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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