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會玩刀的與最會玩槍的第六章:紅塵夜的辯論

潔白稀疏的月光下，人影在長長的馬路上被拉得很遠；在沒有路燈的情況下，這種感覺也是別有一番的詩意韻味：

「刃，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少女柔軟的身子使勁在蕭雲刃的背後蹭了蹭，淡淡的香風在其耳邊纏繞。

「涼拌個雞蛋好不好？反正我是打算這輩子不再出門了……呃啊啊，想起那胖子我就難受、痒痒；不行，我要回去捅他兩刀。」說着，蕭雲刃站在原地滑稽的扭了扭身子。

「對了，我早就想問了，你這次怎麼這麼不冷靜呢？」

「冷屁咧！這些混蛋算計我，明知道我最噁心這些東西，還用這玩意兒設計我。」講這話的蕭雲刃，活像個受騙的小媳婦在喋喋不休一樣。

「好像有聽你說過，是因為訓練你的教官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對吧？」墨無雪再度膩了上來。

「就是這樣。」蕭雲刃稍微使了點勁，以便墨無雪在自己背上能舒服點，自己也能省點勁，「那個女瘋子，有事沒事就愛拿個鞭子抽我們，偏偏還有幾個變態竟然還很享受這個，天天主動湊上去挨抽；這女瘋子也是變態的，有人主動她不要，就要找那些躲旁邊的……」說到這，蕭雲刃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是，有一回你不是說她後來翹了嗎？那你的心理陰影不是也應該消除了嗎？」墨無雪好奇地問道。

「對，活該她倒霉。」言及於此，蕭雲刃像變了個人，一下子精神煥發，「出去做任務，竟然一時間頭腦短路，掏出鞭子對着目標抽的那叫的一個高興……結果被逼的從二十八樓跳了下去，臉先着的地，摔得稀碎稀碎的。」

「那不就得了？」

「我原先也這麼以為，還很高興的買了東西去掃墓呢。但後來我發現沒用，這玩意兒就跟刀插在傷口上一樣，不拔刀傷口就好不了；可問題在於刀拔不出來，所以傷口就永遠好不了。」蕭雲刃嘆了口氣，托着墨無雪的手也是鬆了松，「有次我出去做任務的時候，那目標也是玩這個的，當時的情況是：有個女的騎在目標上拿鞭子抽的興起，然後我出手，先將那女的結果了，再將目標完結；原本這也沒什麼，但問題在於那女的也是任俠道的人，卻被我隨手了結了，所以……」

「哦，所以你就成了『背叛者』？」墨無雪戳了戳蕭雲刃的臉頰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後來因為一些其他的……種種原因，我『擅自』離職了，然後就由你去賺錢養活我了，可你怎麼也愛穿成那樣……慢着，會不會他們想利用我這毛病，然後借我的手除掉你？」

「哇哦，好邪惡的計劃！你會嗎？」墨無雪將蕭雲刃摟得更緊了一些，軟軟的身子靠在蕭雲刃堅實的背後，那股多出來的柔軟觸感顯得更加明顯；同時也是不知死活的拿着從倉庫里順來的皮鞭在蕭雲刃眼前晃悠。

「唉，敗給你了。」一顆汗水從蕭雲刃的臉頰滑落，終於，蕭雲刃嘆了口氣算是單方面投降。

「好馬兒，駕！」墨無雪使勁夾緊雙腿，揮舞鞭子的感覺就像西部片裏的女牛仔。

「要不我們再商量一下剛剛的話題……」

就在兩人瞎鬧的同時，城市中央，任俠道的總部，一場決定蕭雲刃與墨無雪生死的會議正在召開。

佳和國際文化有限公司，這是一座坐落於城市正中央的十八樓大廈，通體漆黑的玻璃窗與一體成形的結構顯得如此神秘莫測，巍然聳立的大廈幾乎隱身與黑夜之中，與黑夜融為一體。現在的時間，不合適加班，所以除了頂樓的那間會議室外，整棟大廈一片黑暗；而事實上，偌大的會議室內，只有兩個人而已。

這是一件很標準的會議大廳，單調的配置，單調的擺設，唯一有點意思的就是在角落裏有個小小的吧枱。長長的會議桌前，一位二十多歲的靚麗御姐，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毫無保留的展現自己絕妙的身姿；旁邊，一名管家打扮的年輕男子，默默矗立。其餘的會議參與者也早已到來，會議桌兩邊的數台電視銀幕上映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影，這個會議室就是傳奇殺手組織，任俠道的最高層以及最高決策者——紅塵夜。

「康雨婷小姐，請你就今日的行動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台銀幕中傳出聲音，但顯然，是經過機器的改音。

「首先，我們可以達成共識的是：蕭雲刃，也就是外人傳言的『任俠道的蕭雲裂』，我們內部稱其為輓歌的王牌殺手，他是任俠道的絕對力量。這一點相信在場的諸位沒有異議吧？」被稱作康雨婷的慵懶女子依舊是那麼的懶散，懶洋洋的口吻倒是極具誘惑。

「這一點於今日行動的損失由什麼直接關係？」另一台銀幕傳出聲音。

「我們『紅塵夜』的上頭，還有更高的人；他們下達的命令，是剷除。但很明顯，我們不具備這種力量；至少我們的執行隊伍，譬如殘歌、離月，或是浩空等等，都無法保證完成任務。但任務擺出來了，我們就得去執行，自然損失越少越好，所以天使之翼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康雨婷隨意道。

「所以呢？儘管任務失敗，但我很在意你用了『至少』這個詞彙，這讓我覺得我們還有一點希望。」銀幕里的聲音似乎饒有興致的感覺。

「很簡單，想動蕭雲刃，我們要搭進去一個任俠道。」康雨婷攤了攤手，無奈道。

「不至於此吧？」黑影跳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原樣。

「當然至於，所以，撇開執行部隊，我們能夠動用的只有各自手下的人，但問題又來了，這些人會去與蕭雲刃為敵嗎？」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蕭雲刃身邊的少女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從個人角度來說，她不會是個好選擇，我不敢說了解蕭雲刃，但我相信動他身邊的人，一定比動他更加可怕。所以我的建議是，先派人出去，至少要有點動作不是嗎？」

一陣沉默之後，電視銀幕一個接一個的滅去，這表示他們暫時認同了康雨婷的辦法；見此，康雨婷揉了揉眉頭心想終於是混過去了：

「雲野，來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