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銳並沒有追,而是看着薛顏的背影若有所思。
「旭冉,果真是你。」
在瀾城城郊某處的旭冉,突然打了個寒戰。「誰說我!」
洛府。
洛長鳴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安銳,聳了聳肩,「你好歹得說說你要幹什麼吧?」要不然連配合也配合不好。
安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有點茫然,不過一會就反應過來了,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說,我要傾覆這天下呢?」
洛長鳴低頭沉思,在責任與道義之間徘徊。良久,他苦笑,「罷了...隨你好了。」他終究還是把安銳看做自己的兒子,對他有愧,想盡力補償。如果有了他,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就不會只針對安銳一個了。
誰料安銳卻不領情,「你要當我是你兒子,那就算了。」
洛長鳴被這話驚住了。安銳他...他竟然如此厭惡他這個父親的身份?
洛長鳴頹然靠在椅背上,「算了,不管你是誰,這個忙我都幫定了。」
安銳深深看他一眼,嘆了口氣。安銳轉身躍出窗戶,冰色雙翼展開,清冷的聲音被風吹得分外縹緲,「隨你怎麼看我吧。」即使他再厭惡洛長鳴的父親身份,他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是他洛長鳴和她,給了他這一世的新生。洛長鳴終究,是他的...父親。
當明月的光輝灑遍瀾城時,雲清風看向身側的玉綠身影,「為什麼?」
安銳頭枕着胳膊,在樹枝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懶懶答道,「看明月皇室不順眼。」
雲清風嗤了一聲,也不多問,換了個話題,「那你在這喝什麼悶酒?」之前安銳明明回來了,門衛都看見了,可又找不着。這可不是要急壞了某人,於是趕緊把眾人遣出去找安銳。要不是他發現安銳自己一個人在樹上喝酒,某女怕是會把整個銳王府翻個底朝天。
嘖嘖嘖,關心則亂吶。
安銳自然不知道雲清風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遞過去一罈子酒,「喝着玩。」
接過酒罈,雲清風不信,挑了挑眉,「是不是漫漫長夜獨自一人好生寂寞?哎呀呀呀呀,怎麼能借酒消『愁』呢?別不好意思開口說...呀。」
話還沒說完,一股子刺骨寒意就從他拿着的酒罈里滲了出來,沿着血管而上,像是凍住了拿着酒罈的右臂的血液循環。
安銳淡淡看他一眼,拿回酒罈,寒意消失,但云清風的血液一時還未恢復,只好甩甩手以活血。「以此警戒。」
雲清風撇了撇嘴沒說話,徑自拿起剛才那罈子酒,拍開封泥,大口灌了幾下,這才露出一個笑容,「赤槿還是老味道,這麼久了也沒變。」
安銳道,「你願意加入我麼?」說到這,他的手微微握起。
雲清風哈哈一笑,握住了他握起的那隻手,「當然。」
安銳側目。此刻,雪發黑眸的男子笑容真誠燦爛,一身風藍衣衫隨風舞動。袍角雲紋若隱若現,襯得他恍若天仙,可他的笑容卻又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距離感。
新的一天。
安銳自宿醉的頭痛中醒來,揉了揉頭,就發現自己居然回了屋,而窗邊不知何時有了一個紅影,正是凌煙。
昨晚他和雲清風一起喝了好長時間的酒,最後兩人都被赤槿強大的後勁放倒了,今天一醒來,居然就回來了。現在一看,八成是凌煙把他送回來的。
桌邊有一碗湯,安銳剛喝下,就聽凌煙道,「你還想好啊!我以為你還得喝個二十多壇呢。」聲音有幾分賭氣幾分委屈。
安銳無奈地笑笑,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凌煙身邊,「我錯了。」
凌煙哼了一聲。
安銳從未哄過人,尤其是女孩子。凌煙一不理他,他就急了,「我我我真認錯了,你別不理我!」然後扳回凌煙的身子,「我是真心的!」
凌煙看着安銳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銳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瞪了凌煙一眼。
日子就這樣在打鬧中度過。
安銳似乎沒有絲毫要反的跡象。
不過這只是各方探子所看到的表面現象,實際上安銳每天都在籌劃。
一個月後。
影王十一年,銳王反。銳王之亂開始。
「王!銳王...反了!銳王現已攻下來郡,郡主派末將來請求支援!」
隨着一個滿身鮮血的中尉跪倒在地上,這幾句話,驚動了滿朝文武。
坐在王座上的明映影臉色陰晴不定,「他手下有誰?」
「藍宇,雲清風,和...煙公主。」
明映影霍然起身,「你說公主也成了他手下將軍?!」
「是。」中尉有點瑟縮。
「傳孤旨意,封洛長鳴為元帥,洛明雯、洛冥雯為將軍,迎戰安銳!」連封號也沒有,看來明映影是真怒了。
洛長鳴行禮,「...是。」
王只是命他迎戰,卻沒有說輸贏...嘿嘿嘿...
當然,即使有空子可以鑽,放水也要放得有技術一點,經得起推敲一點,適當地贏一點,才能取得王的信任。
以上為陰險狡詐(劃掉)聰明睿智有點腹黑的國師大人的內心。
於是,一場註定要亡了明月帝國的戰爭,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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