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陣陣的冰冷從骨髓之中滲透而出,她只能儘量地將身子蜷縮成一團,似乎有着什麼溫熱的物體在身邊不遠的地方,只是她想要伸手將其抓住,卻徒勞無功。
從臉頰上面傳來溫熱的感覺,又似乎有什麼熱流進入到了口中,那已經消散的神智正在被一點點地喚醒,耳邊有着嘈雜之聲,她努力地想要聽清楚卻依然是模糊一片。
「清妍,清妍……」
終於有着一點略微清楚的聲音直接在她的腦海之中響起,是誰,在叫她的名字?有什麼在用力地想要撬開她緊咬着嘴唇的牙齒,腦海中的那個聲音繼續迴響着:「清妍,張嘴,不要再咬了。」
有一陣暖流傳入到了體內,冷清妍不由得放鬆了一些,同時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昏暗一片,隱約的似乎還有着影子在眼前晃蕩着,只是隨着清醒,那徹骨的寒意也是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了。
從背後傳來熱流,緊接着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白皙的俊臉,隨手將一粒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
「塵然?」艱澀地開口,努力地睜開眼睛看着他,背後傳來的溫熱,即使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塵然微笑着,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才剛開始呢,你可別這麼快就承受不住了哦!」說着,他的手上已多出了幾根的銀針,飛快地刺入到了她身體的各處,悠悠地說着,「我們現在還在皇宮之中,雖然地處偏僻,但是你也儘量的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
輕點了下頭,冷清妍的手緊緊地拽着自己的一擺,隨着那粒藥丸的進入,體內生出了一股熱流,而然那骨子裏的冰冷卻也並沒有消失。這極寒和極熱在她的體內交匯,讓她如同置身於火爐,又在她感覺到焚熱之中有着冰冷。
「哼!」嘴唇已經被咬得鮮血淋漓,她依然忍不住輕哼了出聲,那被喚醒的神智更加的清醒,身體的冰火兩重天也是感覺得更加清晰,如同置身人間煉獄,不,比那還要更加的痛苦成百上千倍。
「清妍……」背後傳來輕柔中透着神秘磁性的聲音,帶着深深的不忍和疼惜。
冷清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身以及身邊的所有事情,只是聽到了這個聲音卻是無法給他任何的回應,她怕只要略微一松嘴,她就會忍不住尖叫出聲。冷汗已經浸濕她身上的衣衫,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手指甲透過那被拽緊的衣衫刺入到了掌心之內,空氣中瀰漫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冥夜的手抵在她的背上,運功護住她的心脈,而她身體的一冷一熱也是清晰地從掌心傳遞而入,讓他的心不由得糾成了一團,痛得無以復加。
曾經他們都承受過這樣的痛苦,自然能夠明白冷清妍此刻的感受,好像,代替她。
塵然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神色越來越凝重,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幾滴汗水也是順着額頭滑落了下來。
冷清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熾熱,猶如就要熔化了一般,一絲絲的鮮血從毛孔之中滲透而出,將她那雪白的衣衫漸漸染成了紅色。
蒼琰夙依然站在原地,輕閉上眼睛調息着體內的內力衝擊着穴道,已經近半個時辰過去,眼前一直浮現着那天在王府之內的情形,再想到剛才妍兒的渾身冰涼,蒼琰夙的心都在顫抖着。
雖然知道她身體的溫度似乎要比一般的人低上,卻也絕對不可能低到那樣的程度,那樣的冰冷,讓他幾乎懷疑,她體內的血液是否變成了冰塊,一個人能夠在這樣的體溫下還活着嗎?
越想,蒼琰夙越是感覺到心中悶痛難忍,帶着深深的恐慌。
鷹容蕎看着祥雲殿外,神情莫測,經過剛才的事情,她安靜了許多,也沒有再去找寧皇后的麻煩,只是從方才蒼琰夙和冷清妍兩人一起離開開始,她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祥雲殿的旁門。
見左右沒她的什麼事情,她又是悄然地離開了祥雲殿,抬頭看着天空的那一輪圓月,輕挑了下眉,左右看來,隨後朝着其中的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經過某一迴廊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衝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手中也已經準備好了將要灑出的毒藥。只是當看清楚那突然出現的人的時候,連忙生生將動作停了下來。
「洛王?」
蒼琰夙冷冷地看着她,他剛將穴道沖開,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了這位天鷹國公主,而他現在並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只想快點找到妍兒。眼前浮現的全部都是她方才離開的樣子,還有她那冰涼的身體,一直到現在,那冰涼似乎還停留在他的掌心。
只是看了鷹容蕎一眼,隨即蒼琰夙就要繞過她的身邊,只是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鷹容蕎突然側身將他攔了下來,同時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蒼琰夙眼神徒然陰霾一片,毫不猶豫地就直接運功將鷹容蕎給震飛了出去,身上更是散發出濃郁的殺氣,說道:「別以為你是天鷹國的公主本王就不敢殺你!」
被震飛出去倒在地上的鷹容蕎怔忪地看着他,臉上的神色有些委屈,但眼見着蒼琰夙轉身又要離開,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腳步不由得有些踉蹌,心裏早就將蒼琰夙誹謗,該死的,怎麼竟然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下手這麼重!
「你站住!」
蒼琰夙卻並沒有理會她,而鷹容蕎見狀也是連忙追了上去,只是在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之前,整個人都懸空了起來,蒼琰夙扼着她的脖子,臉色陰沉着說道:「你當真找死不成?」
鷹容蕎拼命扯着蒼琰夙的手,臉色漲得通紅,「放……放開我……」
蒼琰夙隨手將她扔在了地上,轉身就又要走,只是才剛走出了一步,就從身後傳來了鷹容蕎的聲音:「你的王妃到哪裏去了?」
聞言頓住腳步猛然回身,微眯起眼睛緊緊地盯着她,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鷹容蕎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蒼琰夙的面前,臉上滿是妖媚之色,卻又滿是幽怨地看着他說道:「洛王爺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剛才,人家被你弄得好痛哦!」
說着,她整個身都朝着蒼琰夙湊了過去,那妖媚的樣子,只怕只要是個男人就會無法抵擋,只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衣角,蒼琰夙身上散發出了強烈的殺氣,將她給逼退了幾步。
臉色略正了些,看向蒼琰夙的眼神之中有着點畏懼,咽了下口水才說道:「你們剛才不是一起出來的嗎?為什麼現在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嗎?」
「什麼不知道?」
鷹容蕎秀眉一皺,不解地看着蒼琰夙,又抬頭看了眼天上的那一輪圓月,說道:「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
「那又怎麼樣?」
「你的王妃身中劇毒,每當月圓之夜就會發作……」
「你說什麼?」蒼琰夙渾身一震,心中更是突然抽緊,在鷹容蕎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就一把將她拎到了自己的面前,急切地想要求證。
鷹容蕎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呼一聲,然後大睜着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蒼琰夙,說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她身中劇毒?」頓了下,然後突然嫣然一笑,伸手搭上了蒼琰夙的肩膀,笑得妖艷異常,說道,「如果我說我能夠解你王妃所中的毒,王爺你會給我什麼樣的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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