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栻,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難道忘記了你做的事麼?」梁羽冷笑着說。
裕王又仿佛明白了一切,「是梁石公那條老狗告訴你的吧?沒辦法,知道那件事的人必須死。哼,梁羽,要怪也只能怪你命不好。殺!」
秦望不由分說的沖了上去,白逸怕梁羽吃虧也想迎了上去。
「不要出手。」梁羽攔下白逸,自己迎了上去。白逸只好停下,滿臉慍色的看向裕王。裕王則是一臉陰笑,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樣子,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望接近梁羽時顫動的嘴唇。
秦梁二人碰撞在一起,用的是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步法。只不過梁羽出手勇武,秦望出手狠辣。不一會兒,梁羽的頭上就蒙上了一層密密的汗珠,秦望略佔上風。
白逸越看越着急,有幾次想要出手相助,但一想到梁羽的話不得不止住了腳步。瘋子站在一旁,一雙渾濁的眼睛看着梁羽,像是在思考什麼。
「啊!」論武功梁羽還是差上一籌,被秦望找到一絲破綻,一掌拍飛。梁羽倒飛回來,吐出一口淤血。秦望並未就此罷休,仗劍直抵梁羽咽喉而去。白逸欲救,奈何時間不夠,只能幹着急。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二人中間,一個手刀劈碎了劍,再一掌把秦望拍回了裕王身邊。
梁羽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沒想到會逃過這一劫。看着前方佝僂的身影,梁羽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感激。而白逸卻是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釋然。
秦望吐出一口血來,想說什麼,卻被裕王揮手示意退下。裕王似笑非笑的看着瘋子,道:「我說,我是該叫你乞丐呢,還是該叫你王弟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陷入震撼中。士兵們竊竊私語,誰都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相貌猥瑣的中年人會是王爺的弟弟。梁羽的震撼就更大了,但震撼立馬就變為了欣喜。
瘋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撕下了臉上厚厚的假皮,一張和裕王及其像的臉露了出來。他挺起了腰杆,英武霸氣不自覺的流露出來,他沒有在意裕王,反而是慈祥的轉過頭來,「孩子,是我,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梁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父親,您終於回來了!」
瘋子笑笑,然後挺直了身子,傲視一周:「我趙榛回來了,誰還敢威脅我家人。」
「趙榛?」士兵隊伍中炸開了花,每個人都在懷疑:明明裕王才叫趙榛,而眼前這人也叫趙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活着?」裕王冷笑着說。
「托你的福,二十年前的帳我會用你的鮮血來償還的,趙栻王兄。」趙榛淡淡道,白逸梁羽眼中閃現炙熱的光芒。
「二十年前,你為了活命背叛了弟兄,出賣了兄弟,為了九龍杯更是不惜多年兄弟之情,若不是我福大命大,早就喪於金人之手。不過也是因為你,我才忍辱負重,北上少林,習得少林《易筋經》,今日就讓我們來個了結吧。」
「啊哈哈哈,來吧,讓我看看你這二十年有什麼長進!」裕王咧嘴一笑,提着長槍跨馬直奔趙榛而去。趙榛雙手不斷變換,內力運轉到極致。
「青龍探爪。」趙榛右爪重重的印在馬頸上,馬抬起前蹄,裕王失去平衡,把槍朝地一刺,翻身離開了馬鞍。
「趙栻,納命來。」趙榛變換了幾招,直撲向裕王。裕王落地後退幾步,舞了個槍花迎了上來。二人旗鼓相當,裕王舞槍,趙榛遲遲不能近身。但趙榛身法詭異,內力深厚,裕王又無法傷到他,場面陷入了膠着。
「父親不會有事吧?」梁羽呢喃道。
「王爺英勇無敵,一定不會有事的。」白逸出言提醒道。梁羽偏過頭來,「你是父親的手下吧?」
白逸沉吟了一會,道「沒錯,我自幼被王爺帶大,在少林寺中習得多種武功,被王爺派來輔佐石公,而我的身份只有王爺與石公才知。」
「哦。」梁羽點點頭,專心看向戰場。
裕王憑藉武器優勢屢屢直擊趙榛死穴,趙榛卯足了勁,閃避到了裕王身邊,用力一掌擊在裕王胸上。不過裕王除了後退幾步並無大礙。
「天山雪蠶甲。」趙榛臉色一變,這寶甲刀槍不入,殺穿甲之人比登天還難。趙榛一咬牙,將功力聚集在右掌,一掌拍在裕王臉上,裕王眼看躲不開,長槍一收一刺,趙榛身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二人同時倒飛回己方的陣營。
「父親。」梁羽接住了趙榛,神色焦急。「您沒事兒吧?」
「小羽,等會兒我掩護你,你和白逸快逃,逃得越遠越好。」趙榛按住傷口,吐出一灘血。
梁羽聽了有點不敢相信,「父親,您不是好了,還習回了《易筋經》麼?」
「咳,傻孩子,爹若是會了《易筋經》,還會在這個地方呆這麼久麼?等會兒爹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一定要快啊!」
「是。」梁羽咬牙應了承諾,趙榛欣慰的笑笑,強忍着傷痛站起身子,掙脫梁羽沖向裕王。
裕王同樣受了不小的傷,臉上被襲,大腦一陣眩暈,不免吐出一口血來。眼見趙榛又沖了上來,雙目變得通紅,雙手不住的向前揮舞:「上,上,殺了他,殺!」
士兵們有些遲疑,唯有裕王親衛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但趙榛及時力弱也不是這些人可以對抗的,憑藉一雙手殺得親衛人仰馬翻。
「唰!」裕王一槍刺死了旁邊猶豫不決的副官,大喊:「再不聽令者,有如此人。」
士兵們不敢怠慢,惶恐的向趙榛涌去,一排排弓箭手拉滿了弓,隨時效命。
「王爺,弓箭手準備好了。」秦望走過來,道:「要不要把士兵們撤下來?」
「不必了,我不想二十年前的事重演,放箭!」裕王陰狠地說,為了殺掉趙榛,捨棄點士兵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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