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來到酒店三樓,要了個包間,點了滿桌子好菜,又點了四隻爛煮狂暴鐵熊掌,每隻售價五萬靈晶幣,堪稱天價。其他三人吃得滿嘴冒油,連連碰杯,卻見雲峰呆呆坐在那裏,臉上表情悵然若失,手裏握着筷子,半天沒有夾菜。他們這才發現不對,藍正陽放下筷子,用紙巾擦擦嘴,疑惑道:
「雲兄,你說要嘗嘗狂暴鐵熊掌,怎麼不動筷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噢,不是,讓大家給你想想辦法。」
雲峰瞪了藍正陽一眼,這傢伙立馬改口,不敢再開玩笑。馬千軍和王澤也放下筷子,兩人早已看出他的情緒不大對勁,隱隱約約猜出緣由,為了照顧他的面子,遲遲沒有開口詢問。雲峰長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香煙盒,從中抖出一根,藍正陽連忙走上前,幫他點着火。
「呼!」
雲峰長長吐出一口煙圈,像是把心中的悶氣盡數吐走,腦袋向後仰倒,看着裝飾華麗的天花板,幽幽道:
「下面那個林家二小姐,林紅葉,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你們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她為了逃避家族安排的婚姻,離家出走,躲在東華城獵人俱樂部,幾天前才被家裏人找到,帶了回去,沒想到今天就在這裏舉辦訂婚儀式。你們不知道,那個叫陸神機的天才,長得確實俊美,但並不是她的意中人,這場婚姻,只是家族強加給她的。
作為她的朋友,我了解她的苦衷,也很想出手相助,可是卻沒有那個實力。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
聽到雲峰的肺腑之言,三人默不作聲,馬千軍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麼主意,王澤目光冷冽,隱隱有殺氣瀰漫,藍正陽眉頭緊皺,想說兩句勸慰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包間裏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思,一股肅穆的氣息四下瀰漫,毀掉了原本的聚會氣氛。
「抱歉,我的錯,非要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影響大家的食慾了。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一醉解千愁。」
雲峰掐滅香煙,猛的站起身,抄起桌上的一瓶白酒,仰頭往嘴裏倒去。
「好,這才是真漢子,大丈夫何患無妻,兒女情長什麼的,統統邊上呆着去,喝。」馬千軍大聲暴喝,一拍桌子,拿過兩瓶烈酒,咕嚕咕嚕灌下肚子。
「雲兄你的話不對,沒有強者是天生的,再強大的人物,都有弱小無力的時候。但那又怎樣?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他年我若為青帝,天下誰人不識君,以你的天賦潛力,遲早成為笑傲天地的蓋世強者,何至於長吁短嘆,徒增煩惱。」王澤語調凌厲,說出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千斤鐵錘,重重砸進雲峰心中。
「呃,我說什麼好呢?雲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林紅葉確實是大美女,但天下美女多的是。你放心,後面我會想盡辦法,幫你追求其他四朵金花,她們的相貌,絕不比林紅葉遜色。」藍正陽憋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勸慰的話,再次給雲峰拋出承諾,不愧為情場老手。
雲峰心中暗暗感動,幾人話雖然說的不同,關心之意全都表露無遺。他把喝空的酒瓶杵在桌上,大聲說了句「我沒事,你們放心。」,又拿過幾瓶白酒,三兩口灌下肚子。四人後面不再說話,拼命往嘴裏灌酒,包間酒櫃裏的各種名酒,全被他們搬出來喝掉。
十幾分鐘後,進來上菜的女服務員,看到滿桌空酒瓶,少說有近百個,嚇得臉色蒼白,生怕他們活活喝死,急忙跑去把大堂經理喊來,勸他們不要再喝。
等到酒店大堂經理匆匆趕來,四人已經喝的頭昏眼花,爛醉如泥,相互攙扶在一起,跌跌撞撞往樓下走去。帝都大酒店服務質量確實一流,那位大堂經理生怕幾人出事,派出一名工作人員,要幫他們駕駛靈能飛車,把他們送回五帝大學。那名工作人員身穿白色制服,頭戴白色制服帽,臉上挎着副黑色墨鏡,從醉醺醺的藍正陽手裏接過車鑰匙,從地下車庫開出靈能飛車,又把四人扶上車,隨後發動靈能飛車,往六重天浮島飛去。
「你們住在哪座島嶼,哪座宮殿,我送你們回去?」
快要飛上天浮島之際,那名工作人員向四人出聲詢問,聲音清脆悅耳,原來是位妙齡女子。雲峰喝得頭昏腦漲,但畢竟踏進後天境界,覺醒了精神力,相比其他三人來說,還算留有幾分意識,迷迷糊糊喊道:
「你們···酒店···服務質量···真···好,還派人···送貨···上門,我住在···羅孚···宮,你把···飛車···開到宮殿···門口···就行。」
噗嗤!
那位工作人員掩嘴嬌笑,回頭看着胡言亂語的雲峰,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嘴裏喃喃低語道:「小混蛋,喝酒喝成這樣,難不成是因為看到姐姐訂婚,所以心裏難過,借酒消愁。羅孚宮?那裏不是專門調撥給天才學生居住的地方,難道,你已經算是天才學生了?也好,剛打算找你幫忙,眼下正是恰到好處。」
「嗯?」雲峰雖然喝醉,但經過長期狩獵生涯,潛意識裏還在保持警惕,耳朵豎起,隱隱聽到女司機的低語聲。那個聲音十分熟悉,熟悉到刻在他的心底深處,只要聽見,哪怕身在茫茫人海,也能準確找出她的存在。他睜開眼睛,借着車內微弱的光芒,暗暗觀察開車的女司機,越看越覺得眼熟。
他以為自己眼花,抬手擦擦眼睛,使勁晃晃腦袋,大腦神經迅速活躍,釋放出大量精神力,目力瞬間提高許多,這下總算看清女司機的側臉。那張臉精緻白皙,輪廓美麗,嘴唇紅艷似火,鼻子小巧玲瓏,眉目柔和俏麗,眼神卻深邃堅毅,有種剛強不屈之色。
雲峰心中轟然掀起滔天巨浪,這張臉他太熟悉了,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中,幻想着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無數回憶從記憶深處噴薄而出,顯現在他眼前。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大腿上使勁捏了幾下,腿上傳來的鑽心疼痛表明,這絕不是在做夢!
這個送他們回家的女司機,居然是玫瑰裝扮的!
「難道,玫姐又打算離家出走?」雲峰心情複雜,猜測她的意圖,心裏喜憂參半,呆呆盯着玫瑰的側臉,一時看得痴了。
雲峰發呆期間,靈能飛車快速爬升上天空,隨後緩緩往下降落,那名女司機輕輕鬆了口氣,轉過頭看來。雲峰連忙閉上眼睛,裝作醉醺醺的模樣,兩隻手無意識的胡亂揮動,嘴裏咕嚕着含糊不清的語言,裝的惟妙惟肖。玫瑰似乎沒有起疑,搖醒裝睡的雲峰,笑道:
「客人,你們到家了,要我把你們送進去嗎?」
雲峰眯起眼睛,噴着滿嘴酒氣,故意在身上到處亂摸,找了半天才找到鑰匙,遞了過去,繼續結結巴巴道:
「好,你們···服務···質量···真好,喂,到家了,都快···起來。」
他打開車門,率先走下車,抬腳在睡着的三人屁股上踢了幾腳,這幫傢伙相繼醒來,攙扶着走下飛車,搖搖晃晃往羅孚宮門口走去。玫瑰走在前面,為他們打開院門,輕車熟路往裏走去,好像對這裏很是熟悉。穿過庭院,來到宮殿門口,前面的玫瑰打開殿門,馬千軍三人連滾帶爬,撲到大殿中的幾張沙發上,立馬沉沉睡去,人事不省。
「謝謝你啊,下次我···給你···發···小費,把···鑰匙···還我吧。」
雲峰站在殿門口,將身體靠在門框上,故意向玫瑰索要鑰匙,看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小混蛋,還在裝睡,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難道不知道,我可是築基期修士,即使現在靈力被封,精神依然比你敏銳百倍,你在後面偷偷看我,當我沒有發現?」
雲峰驟然睜開雙眼,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站直身體,面向玫瑰,笑道:
「嘿嘿,原來玫姐你早就發現了,真是貽笑大方了。我說你這麼晚把我們送回家,究竟有什麼企圖,莫不是看上我了,準備找我私奔?」
玫瑰忍俊不禁,抬手在雲峰頭上敲了兩下,指着人工湖的湖心亭,沒好氣道:
「得了吧,姐姐早就告訴過你,我喜歡的男人,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不是你這種青澀的毛頭小子。走,去那座蓮花亭說話,我有事找你幫忙。」
雲峰聳聳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跟着玫瑰走了過去,兩人走進蓮花亭,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此時月掛中天,周圍寂靜無聲,唯有滿池蓮花悄悄綻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晚風吹過,庭院裏的帝女桑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兩人相對而坐,低聲交談,經過玫瑰解釋,雲峰才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這位性格潑辣的美女,竟然又要離家出走。她在訂婚儀式結束後,伺機打昏看守自己的侍女,換上對方衣服,偷進酒店某個工作間,又打昏幾名工作人員,換上某個工作人員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偷跑出來。估計帝都大酒店此刻亂成一團,都在尋找這位逃跑的準新娘,卻不知道,她已經成功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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