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尊嘯天下 四師徒進城一

    三河城,離雜戶莊二十里,是一個江南明媚繁盛的縣城。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牛二和安洪分別挑着木炭和乾柴在街上叫賣。

    街上各式各樣的貨物讓安洪看得花了眼睛,也加速了心跳。他每次來賣柴都是這樣,想給娘買點東西,又想給選芳帶點禮物,無奈就是囊中空空,肩上擔子沉重。

    牛二默不作聲,只是一味大聲吆喝:「十文錢一擔無煙木炭,保證根根燒透,易燃火猛——」顯然,夏季賣炭不是個好主意。

    安洪雖然不愁買不出去,他的柴擔又大又干,但是他沒有攤位,占攤位要向攤主交一文錢,所以他也要像師父那樣吆喝:「上好的乾柴,四文錢一擔,送貨到家——」

    好不容易有幾個買家來還過價,無奈師徒倆都不願讓價,只好從城東賣到了城中。

    「二叔,我們放下擔子吃點東西吧?娘給我做了烤餅。」說着,安洪就要到牆腳支下柴擔。

    「好,我腰間還有一葫蘆酒呢。」牛二也同意。

    不是擔子重,而是口很渴。

    不等他們放下擔子,「啾——」的一聲破空而來,十分刺耳。他們回頭一看,不好,一支勁厲的響箭正對眼前一位衣衫光鮮的背後射來,可是這位公子確似渾然無覺。

    兩人心下大駭,但已無法施以援手。那箭力道生猛,速度極快,如電閃雷鳴,足以穿牆裂石。

    滿大街的人紛紛驚愕,閃避不及。

    就在箭矢及身之際,那公子頭也不回,衣衫突脹,疾箭生生地定住,不能前進絲毫。華服公子拿捏之准,令人驚嘆,功力之深,鬼神莫測!正當眾人心定之時,突然一支無聲長槍旋轉而來,攪起的風將路旁之人的衣襟和鬚髮齊齊吹起,真是讓人窒息。

    「接住!」那公子一聲暴喝,提醒着牛二師徒。

    「唰」「唰」兩聲,那支響箭和長矛突然認準了方向似的向安洪師徒折射過來,一霎那,公子急旋身子,瞬間到了位置。原來還有一個人跟着那長矛勁射過來!那人身體筆直像一段玄色古木,流星般向那公子旋轉撞來。華服公子再也不能不理了。

    安洪和牛二這邊,無暇他顧。安洪挺身而前,要替師父擋住飛箭和飛矛。安洪快,師父更快,他擔已落地,粗臂輕伸,卻漏掉了飛箭。牛二一把抓住矛身,略略跟着向前緩衝了半尺之距,就把長矛的力道消弭於無形之中。

    安洪畢竟初出茅廬,沒想到師父會「失手」,那支響箭就在咫尺,他手腳無措,陡然提氣阻擋,氣血上涌,直衝腦門。一股洪流爆體而出,那支響箭竟然在離眉心一寸之遠的地方發出清脆的爆裂聲,碎裂散落。而他的衣服也仿佛風雷激盪,獵獵飄蕩!

    他自己大吃一驚,牛二大吃一驚,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街心,華服公子無暇他顧,閃電般彈出雙手,向來人出擊。可那人卻在相撞那一瞬間,身形一長,右腳已踹踢過來。即將接觸,「嘭」的一聲巨響,華服公子卻向後迫退了三尺之遠,來人也。原來他們各自使用了氣功打鬥,即使相互沒有實際肢體接觸,其實力道已經重重撞在一起,可謂拳拳到肉,腳腳入體。

    「言憑陵,你要拼命呀?」華服公子大喊道,「我邵恆酌有一天會死在你的偷襲之下的。」

    言憑陵也退了一尺之遠,站定,道:「從容公子邵恆酌,誰叫你不和我比武呀。我看你讓到什麼時候?」

    「哪有老是逼着別人比武的?我知道你很厲害,不是一直比我強嗎?」

    「那是小時候我比你強,但是前幾年我們分手,你和我打了平手。聽說你走遍了南北各地,學到了各門各派的拳法和各種兵器,尤其是氣功了得。今天回來了,我一定要見識見識。」

    「我是去遊學,也做點生意。只是增加了見識,開拓了眼界,撈了一點口糧。武學氣功,南北一樣,沒有高低之別,所以我一點沒有長進。倒是你天天勤學苦練,日益精進,我早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這兩年,你不在家,可是到處傳言你已是三河第一高手,稱你為從容公子,說你有三個從容:一是喝酒從容,二是出拳從容,三是談笑從容。」言憑陵道。

    「哈哈,那是虛名,我只是做事遲緩,動作緩慢。何況從容之事,又不是值得別人欣賞的事情,與武功有何關聯?每個人都可以從容,只要你想從容。」邵恆酌哈哈笑道,「兄弟你不也得了一個雅號嗎?氣射之王這個名號,不是每個人都擔待的起的。」

    「哈哈,我的暗器不是也沒有傷到你嗎?我的氣對你好像絲毫不起作用呀。」言憑陵說,「我們還是當着街上人的面,一決高下吧。」

    「不用啊,我看我是不得不服輸呀,路邊大叔和兄弟,才是深藏不露呢。我只能震飛你的暗器,勉強抵抗你的氣道,可那位大叔卻能從容抓住你的長矛,尤其是那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居然可以瞬間以氣能折斷你的響箭。我早已熟給他們了。你是武痴,勝過我無用,勝過他們,你才真有名望呀。」

    言憑陵聽罷,打量着眼前這安洪師徒兩人。

    「兩位公子,我們是鄉野粗人,只會粗淺拳法,哪有精深武功呀?剛才不過是碰巧罷了。驚擾兩位公子,不好意思。」牛二抱拳施禮,並把長矛遞還給了言憑陵。

    「是呀,我們師徒靠賣炭賣柴維生,只是情急之下使用了蠻力,讓兩位公子見笑了。」安洪也趕緊接着說,他現在長大了,時常記起母親的教誨,不可招惹他人,對人禮讓三分,「我們就是點三腳貓功夫,只是用來對付山賊。」

    言憑陵"哈哈」大笑:「還是邵兄自光如電。沒想到我們三河竟然藏龍臥虎,還有如此高人。二位實在讓人佩服。我本武狂,見到高人就會手癢。嘿嘿,邵兄,我先要領教一下這二位的功夫,以後再找肘間和你比試,如何?」

    「如此甚好。」邵恆酌道,「我的功夫實在不入流。」

    「言公子,使不得。我們甘拜下風。」牛二連連推辭。

    「我們的炭和柴都沒有賣掉呢,何況我也沒有什麼功夫,更別說氣能了。」安洪附和着師父。一來他雖然從小就跟母親打過坐,練過氣,但母親說那只是吐納之術,主要是養正氣的,關保五臟六腑,與武功無關;二來安洪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了才,竟然會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力;三來也不能讓人打破了雜戶村的平靜。

    「二位不必過謙,不管比試結果如何,我都高價買下二位的東西。炭十兩銀子,柴七兩銀子,你們意下如何?」

    「我們不和你比,也不要你那麼多的銀子,我的柴只要四文錢。」安洪朗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要麼就幾文錢把我們東西買了去,互不相欠。」

    「嗯,有志節。但我覺得你們的東西值這個價。我只和你們比武,又不是要你們的命。我向來景仰武功高超之人,會激起我無限的鬥志,引發我練功的興趣。」言憑陵笑着說,「三河城的人都知道我愛習武,以為我的武功很高,我今天也想讓他們開開眼界,你們的武道修為更強。」

    安洪很有點怪邵恆酌的多言,瞧了他一眼,說:「邵公子和你的武功,我們真的很佩服,我們師徒本來就是莊戶,一點粗鄙三腳貓功夫,恐惹人笑話。」

    「少俠怎麼如此說話,你那股真氣,真的讓人驚訝和羨慕。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我那些武學算是白練了。」邵恆酌緩緩道,「而且還是如此謙虛,更讓我敬佩了。那位大叔也是一樣,突然之間就能輕鬆駕馭一根力道幾百斤的飛矛,只怕三河城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呀。哈哈,開眼了。」

    「什麼少俠,我和敢擔當這兩個字?我看邵公子才是俠義心腸,不願傷及眾人,所以看我們這邊人少,才把箭和矛的力道轉到這邊吧?」

    「看樣子少俠是怪我只顧自己安危,嫁禍與人了?」邵恆酌慢悠悠地說,「其實我一看兩位就不是凡人,我情急之下需要兩位幫忙,要不就會傷害無辜,要不就會上我自己。多謝二位幫忙。要怪就怪我這個言兄弟,他一心在武,行事單純。居然在大街上做這等事。知道的人說他是考慮欠周到,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在行兇。」

    「呵呵,真是性情中人。不過我們還要賣掉東西養家餬口,對不起了,二位公子。小安,我們走,肚子還餓着呢。」

    「哈哈,對不起了。我想到個主意了,在下請二位到酒樓一敘,嚴兄作陪,大家交個朋友。」邵恆酌回頭看了一樣嚴公子,說,「二位的這些木炭和柴擔,你即刻買,大家意下如何?」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不過我來請客,我是地主呀,邵兄,你也回來沒有多久呢。」言憑陵連連應諾。

    「你啥事都要爭,二位俠士還沒有答應呢。」

    二位公子都望着安洪師徒,仿佛在懇請他們答應一樣。

    「我聽師父的。」安洪說,「一切全憑師父做主。」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沒想到,牛二如此爽快地答應了,一切都在安洪的意料之外。不過,如果從不願惹起事端的角度來說,這樣做也無不可。

    ;



  
相關:    掛了99次之後  龍皇武神  妖孽師徒:撿個萌寵腹黑貨  薄荷微光戀  焚天劍神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氣尊嘯天下四師徒進城一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氣尊嘯天下"
360搜"氣尊嘯天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364s 3.94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