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夫如虎 第16章

    當今天子壽宴，姜尋本沒有機會去，但無奈李佑被自己父親大人打成重傷，只得躺在床上修養。想去壽宴上的人多了，由其是一些大臣待字閨中的女眷。要知道，能去上天子的壽宴，除了一些皇子世子，剩下的也全部都是大梁朝的棟樑之材。

    馬車到了宮門便停了下來，姜尋和李萱從馬車上下了車，立即便有一名年齡大約四十歲上下的太監上前引路。姜尋第一次見到皇宮，忍不住便多打量一番。雖是皇上過壽，但整個宮內陰沉沉的，讓人感覺特別透不過氣。李萱也感覺到這種壓抑的氣氛，小手緊緊的攥着姜尋的手。

    姜尋雖然是第一次來到皇宮，但也聽說皇宮裏的規矩，伸手從懷裏掏出一些銀子，遞到那公公的手中。

    「等會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公公多多提點！」

    那太監接到銀子，原本冷冰冰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夫人說的是哪裏話，夫人身份高貴，又與七殿下相識。奴才還要夫人在七殿下面前美言幾句！」

    姜尋心裏咯噔一下，那老太監又道：「剛才殿下還特意叮囑奴才一定要要照顧夫人一番！七殿下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能為七皇子效力是好奴的福氣！」

    姜尋被那老太監領到一個宮殿，便立即有一個宮女出來接着姜尋和李萱。李萱平時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很鬧騰，但不知為何，這一路上李萱一直勞勞的抓着姜尋的手，一路上顯得很拘束。

    那宮女視線圍着李萱緊握着姜尋的那隻手轉了一轉，又看了看痴傻的李萱一眼，目光微沉。李萱臉上還有一些青腫，再加上燈光錯暗，不仔細看自然是看不清。

    此時宮殿內已經來了不少人，大部份是一些高官的家眷。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如今一些皇子已經到了娶親的年齡，尤其是七皇子還有九皇子京城裏已經傳遍兩位皇子的風流韻事，但女人吶，卻是偏偏愛的就是那種招風引蝶的。

    姜尋和李萱被那宮女領到一個位置上，剛坐下來，便聽到一旁的幾名少女在竊竊私語。

    「你看那個人了嗎，那個就是李相的二兒子，據說是個傻子！」

    一旁立刻有另一位少女接腔：「哎！這種是命，再是傻子也是李相的兒子，坐的位置自然也是要比我們更近一些？」

    看來京城的千金小姐，也並沒有像傳說中那般知書達理，倒和市井的長舌婦一般。

    大約過了片刻，兩個身材高佻的青年人走進大殿，這二人一進大殿，大殿內里的私語立時便消失了。

    蕭遠材身着一身黑色錦袍，一進在殿眼睛便忍不住四處掃，當看到躲在角落裏的姜尋時，桃花眼一眯，嘴角輕挑。另一個便是和姜尋有一面之緣的九皇子，蕭遠明。相比於蕭遠材，蕭遠明這個九殿下可是要低調的多。

    不僅風評很好，而且私生活要比蕭遠材也要規矩的多，至今只有一個妾侍。

    姜尋看見蕭遠材心裏不覺得有些鬱悶，正低着頭一口一口喝着茶，另一隻手勞勞的攥着李萱的一隻手。從李萱看到蕭遠材那一刻，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當初在陣孟陽城欺負小雨的那人，姜尋如果不拉着他的手，恐怕李萱會立刻衝到蕭遠材面前。

    此時，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姜尋頓覺得周圍詭異，抬起頭正撞到一雙眼睛裏，姜尋愣了一下，連忙從座位里起身，向那人行了一禮。

    蕭遠明抬走示意姜尋不必如此多禮，然後問了一些無奈李佑的狀況。姜尋只得硬着頭皮如實做答，蕭遠明看了看略有些緊張的姜尋，笑了笑。

    「其實，父皇他人很好的，你不必如此緊張！」

    「九弟難道沒有看出來嗎？她本來不緊張的，倒是你一來她便緊張了！」

    姜尋不禁撫額，每次看到那個他就准沒好事。李萱看到正在走近的蕭遠材，小鹿眼睛瞪得老大，一雙手在桌子下暗暗攥緊了拳頭。蕭遠明看了看姜尋，又看了看蕭遠材。

    「七哥難道認識李夫人不成？」

    蕭遠材道：「豈止是認識，我當初在孟陽城化名蕭芷，還多虧了這位李夫人相救，才勉強保住一命！」

    蕭遠明道：「七哥吉人自有天象，遇事自然能逢凶化吉！」

    蕭遠材哈哈一笑，拍了拍蕭遠明的肩膀：「老九啊老九，不是你七哥吉人自有天象，是你七哥遇到命里的貴人，才能逢凶化吉！」

    蕭遠明略顯尷尬，不着痕跡的避開蕭遠材的手。話也沒有多說，便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姜尋看了看依舊站在自己面前的蕭遠明，咽了咽了口水，又回頭看了看兩隻眼睛通紅的李萱，心裏只希望蕭遠材能趕緊走，免得一會兒李萱看蕭遠材不順眼，在這當場打起來了。

    當蕭遠材偏偏不按套路出牌，低下頭，弓着身子看了看李萱，與李萱兩眼對視幾秒後，才抬起頭，問道：「尋兒，你相公怎麼一雙眼睛紅紅的？」

    這一聲尋兒可把姜尋叫出內傷，不僅附近的一些人小姐，公子聽到，就連回到座位上的九皇子，目光也轉向這邊。姜尋此時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正在此時，姜尋只聽到一個人的冷哼。蕭遠材一回頭，看到是李相，面色略微有些尷尬，畢竟他調戲他兒子，還被他給逮個正着，有些悻悻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但眼睛也不時不時會往這邊掃一眼。

    李相看蕭遠材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說話，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接下來不久但是皇帝出場，皇帝看起來姜尋想像的要年輕一些，聲如洪鐘。皇子百官輪流祝壽。九皇子自然是請了無雙大師給皇帝祝壽，加外獻出了一個「祥瑞」一隻通體雪白的鹿。鹿與「祿」同音，皇帝看到此物很是高興，下令重賞了九皇子。

    蕭遠材的賀禮倒顯得一般了，僅僅是一個上等美玉，雖然也是稀罕見的玩意，但比起由無雙在師親自奉上的白鹿還是要差上一點。

    給皇上祝完壽之後，便由會有一歌舞，也是這個時候大家的情緒才會放鬆。雖說來宮中受到的拘束多了些，但卻也能看到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的宮廷奏樂。吃的也都是難得一見的東西，姜尋怕李萱因為看到蕭遠材衝動，就用了投食策略。讓李萱一刻也不停的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