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待我醒來之時,太陽早已升上了東山,高高掛在了空中。
昨日幾時睡着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只依稀記得我想了好多,似乎還回想了昨日裏發生的事情。
「哧咔」門被推開。
「小姐可是醒了?」
「佩環啊,怎麼每日都是你?」
佩環微微一笑。
「小姐可是不願看見我?若是如此,那打從明日起就讓佩玉伺候小姐洗漱罷。」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怎會這般的準時。」
這幾日我也發覺到了,每日只要我醒了,過不久佩環便拿着洗漱用品來伺候我起床,我覺得這並非是巧合。
「只要有心,自然會準時些。」佩環從裏間取了衣服給我伺候我更衣,我將手伸進袖子裏,正當我感嘆現在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時,佩環卻同我說道:
「佩玉那丫頭做事情太毛躁,若是讓她來伺候小姐起床,只怕是小姐還在做夢她便將您叫醒了,到時候怕是要破壞了小姐的美夢。況且,那丫頭也貪睡。」
「佩環,你老實告訴我你每日在我屋外要等多久?」
如若佩環來的準時不是巧合,那麼她定是每日在我屋外等我醒了再進來的。然我每日起的時辰不定,她要等多要時間呢。
「小姐無需多想,佩環正好來的及時恰逢小姐醒而已。」佩環衝着我微微一笑,隨即便整理我的床鋪去了。
佩環很顯然不想讓我知道,既然她那麼說了,我也不多問。我心裏也知道她不希望我因為她刻意起早。有些事情無需多做解釋,她的心意我怎麼能不明白呢?
「佩環你也要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也要叮囑好佩玉。」
我是打心眼裏喜歡她們姐妹二人,雖說我是主她們是仆,可是我一向都覺得人人生來便是平等的,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是她們沒有我這般好的家境罷了。再者,我覺着不管是誰,只要他真心實意的對我好,我也會真心實意對待他,不管是何人,不管家境如何。這是人與人之前最起碼得信任。
「小姐的話奴婢記下了」
佩環就是如此,話不多說,將心意放在行動中,而佩玉又是另一番心性,雖說倆姐妹性子截然不同,卻都有顆熱騰騰的心,待人極好。不過是一個藏於內心,一個表於外在罷了。總之,倆姐妹各有千秋,都深得我心。
「你們昨日是如何尋得我的?在尋得我之時可有看見什麼人?」我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心思。
「昨日我和佩玉見你不見了,正要去尋,太子便來問小姐你是否回來了。奴婢瞧着太子神色緊張便知道你與太子碰過面後又與太子分別了。奴婢本打算讓佩玉回府叫些人來尋,可一男子出現說知道小姐你在何處,為了小姐的安危我們就着那男子走了,最後就尋到你了。」佩環將昨日的情況道了遍。
男子?等等,會是他麼?
「男子?那男子可是着的白衣?」我連忙問道,我希望是他,這樣我就得知了他的一絲情況,我也好去尋他了。
「白衣?那便不是。那男子面色黝黑,着的是一身黃衫,身形也稍顯矮小,扎着兩個包子頭,倒像是個書童。」
「這樣啊……」我的心一沉,有些許失望,本來以為我又可以見到他了,可現如今唯一的線索卻斷了。
「小姐所說的白衣男子又是誰?小姐似乎很緊張他。」佩環漫不經心的說着。
這丫頭最近怎麼回事,這麼就不偏不倚聽了這麼一句。我臉發燙,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哪,哪有?你,你莫要多想。」
我剛抬頭,恰巧對上佩環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我心虛的別開眼去怕她看出些什麼來。
「小姐若是想得知那白衣男子的消息便去問問太子罷。」
讓我去問李成乾麼我不想。不過也不知佩環為何來了這麼一句,害得我臉更燙了,話也支支吾吾說不清。
「誰,誰說我要尋他了?你,你休要胡,胡說。不,不然我要生氣了。」
「呵呵。」佩環清脆的笑聲想起,可我卻沒有心思去欣賞,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心意。
「我餓了,去把早膳拿來罷。」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佩環是個聰明之人,恐怕她早已將我心中所想猜了個大概。可時機還未成熟,我不想過早的讓她知道。
佩環的速度很快,片刻功夫便將早膳拿了來。我實在沒胃口,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是餓了麼,那怎地不吃?不合胃口麼,我再去叫人做別的。」
佩環說完要走,我叫住她,「不是,只是沒胃口罷了。」
「誒,瞧瞧你剛剛還喊餓現在便沒胃口了,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罷了,等餓了再吃罷。」
我無聊的玩着筷子,「李成乾知道那白衣男子是何人?」
「他是太子。」
太子?太子就認識了?我總覺得佩環隱約知道點什麼,但又像是在刻意瞞着不願告訴我。罷了罷了,至少現在又有了新的線索了。
「那好,等會子你通人傳話給他,說我有要事找他相商,請他今日務必來我這一趟。」
「奴婢記下了。」佩環收拾着桌上的殘局。
「你收拾完東西就下去罷,我還有點困,去補個覺。」我打着哈欠朝裏屋走去。一是怕她倆看出些什麼了,二是我昨日睡得似乎有些晚,現下也真是困了。
「小姐醒醒。」
我被佩環叫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佩環有事麼,讓我再睡會兒。」
「奴婢已吩咐人去請太子了,現下太子人已經到了。」
「什麼,李成乾來了?這麼快?」這下子我算是清醒了,從床上一屁股坐起來問佩環道。心裏不禁不禁感嘆佩環這丫頭辦事效率真不是蓋的,上午吩咐的事情沒多時就辦妥了,我不得不佩服她了。
「是的,現下太子正在前廳同老爺說話呢。」
我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興,激動,失望。我開心我就要知道他的身份了,這樣我就方便去尋他了。可倘若李成乾也不知道他是何人,我又該如何是好?罷了,「橋到船頭自然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佩環,走,我們去前廳。」
「承歡妹妹這麼着急着去前廳是不是急着去見成乾哥哥我啊?」人未來,聲先到,剛走到門口便聽見李成乾那不正經的話,若是在之前我定是要損他幾句,可奈何我現在有事求他,只能就此作罷順着他的意思來了。
「是呀,歡兒正要去前廳找太子爺您。可誰知太子爺您竟先來了,我和佩環有失遠迎,還望太子海涵。」我朝着李成乾服了個身,現下有事情拜託他先來個好印象,再者按禮數我也該向他行禮的。
「原來本太子在承歡妹妹心中就是這般小氣之人,着實讓我傷心的狠吶。」李成乾面帶失望之意,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可當我再細看之時又不見了,果然是我想多了。
「不,歡兒並非有此意思,而是覺得太子您來之時我未去迎接這按理不和。」
「免了免了,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客套麼?承歡妹妹,你急着把我叫來,是有何重要之事要與我商談?」李成乾直奔主題。
「你可知他是何人?」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不知承歡妹妹說的是何人,承歡妹妹可否說清楚些。」
我有些惱了,他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書童,那書童的主子。」
「呵呵,我當是什麼大事兒,原來卻是這樣的。」李成乾有些失望,我不知是為何。後來才得知,當他得知我找之他時,他顧不上用膳快馬加鞭地趕來。他本以為我找他有什麼大事,不曾想到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這於他而言這着實有些可笑。不過,這都是好久以後事情了。
「你如何確信本太子就一定識得他,一個只見過一面的書童的主子?」
「你是太子。」
「呵呵,我是太子……」李成乾的臉上充滿了無奈,聲音也極低,仿佛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你找他何事?」
我該怎麼回答,說我至那日以來就忘不了他?說我想見他?還是說我喜歡他?
「無事,只不過有些好奇罷了。」我心虛的將臉別開不與李成乾正面相對,我怕被他看出些什麼。
「那好,明日你等着我,我來尋你。現下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陪你了。」我看着李成乾離開的背影,有些落寞,他是怎麼了?生氣了麼罷了罷了,不想了,隨他怎麼想。
按照李成乾的意思是知道他是何人的,如若真是他所說的那般,不出意外的話,我明日便可以見着他了,我的心裏分外的高興。
「是何事讓小姐如此開心啊,跟佩玉分享一下可好?」我正在發呆,幻想着明天與他相見的情形,佩玉一出聲,差點把我半條小命嚇沒了。
「死丫頭,你嚇我做什麼,我半條小命就要給你嚇沒了。」
我佯裝生氣想嚇嚇這個小丫頭。果不其然,佩玉那丫頭見着我生氣,臉色都變了。
「撲通」,佩玉跪在了地上,「奴,奴婢知錯了,請,請小姐責罰。」佩玉分外緊張,說話也直打哆嗦,看來我果真是將她嚇壞了。
我笑出了聲,「快些起來罷。」
「那您不生氣了?」
「你瞧着我像是生氣了的人麼?」
「小姐您騙我,怎麼可以?」佩玉嘟着嘴,一臉可憐的模樣。我耐不過她這樣,內疚道:「是我不好,下次不會這樣了。」我將佩玉扶了起來,倒了杯茶給她。
「那小姐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事啊,瞧剛剛把您高興的。」
「哪有啊,沒有的事,你勿要多想了。」
見我不願多說,佩玉也沒多問,雖說平日了這丫頭野了點,但是該有的分寸她還是把握的住的。
我好期待着明日的到來,因為明日我便可以再見着他了。誒,先前我竟然忘記問他的名字了,不然如今尋起來也不會這般沒頭沒腦了。
「誒,你姓甚名誰呢……」不過他長得那般的出塵,名字應該也不會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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