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芒劍氣四射於空,波及到隕石上,直接斬下大片的泥土,使得原本就曝露出的海藍之光驟然大亮。
李昌與白袍女子在這種爆裂的威力之下,皆是倒退了數步,身子尚未穩住,四道犀利的目光就掃向海藍之光中,旋即目芒就變得熾熱了。
泥土滾滾散去,露出深藏在隕石之中的異物,那竟然是一顆人頭一般大的藍色寶石,呈心之狀,晶瑩碧透,無盡光輝灑進了虛空,染成了大海之色,在這種藍光之下,李昌感覺仿若是置身海洋之中,海水拂面,宛若真實一般。
若是這也就罷了,頂多是一顆罕見的寶石,可李昌分明感覺到一抹龐大的生命之氣,蘊藏在寶石之中,這種感覺非常清晰,因為他多日修煉靠的便是絮狀物質內蘊含的生之機。
而眼前藍寶石,比之絮狀物質所蘊含的生命氣機來的還要濃厚千百倍!
「海洋之心!」
白袍女子驚呼,雙眸泛出一抹迷離的光彩,死死盯着那顆寶石,呼吸急促,胸口那一抹高聳的存在划過驚人的弧度隨着呼吸起伏,一股來自藍色寶石的波動,仿佛是海洋母親的呼喚,讓她不能自主,欲得之的感覺,超越了至尊血,超越了一切!
「嗖!」
白袍女子化為一道驚虹,飛速向前射去。
李昌也不慢,瞪裂地面,化為殘影,一衝而去。
一前一後,很快他們到達寶石不遠處,卻紛紛身軀一震的停下,目光針刺一般驟然一縮,都是看到在藍色寶石下居然有着四具水晶棺槨,裏面的生靈,非常年輕,神武非凡,但是仿佛是經歷一場大戰,他們的身體上佈滿了創傷,那些傷勢皆是大道之傷,難以癒合。
「咚咚咚咚!」
心臟跳動的聲音,從棺槨中傳出來。
難道這些生靈還活着?
想及此,李昌有着駭然,似乎是這些年輕的生靈被放置在海洋之心下,藉此吊着一口氣,慢慢治癒大道之傷。
白袍女子只是掃看了一眼,長袖一揮,卷向海洋之心,但一道道符文從虛空中顯出,凝聚成了一道繁奧禁制,以白袍女子的強橫的力量,居然只是在禁制上撞出了一個淺淺的凹形,而長袖卻碎散掉。
「該死而不死,不該死者則卻早已作古,徒作掙扎!」
白袍女子冷哼,聲音充滿了肅殺,伸手一招,遠處正與碧空劍激鬥的繡花針飛來,隨着此女連點,繡花針銀芒炸現,破空而去,威力並不甚強繡花針,居然從禁制中透射進去,緊接着一股封印之力波動,轟隆一聲響後,看似威能驚人的禁制,就這般在一根小小的繡花針下轟然碎裂。
期間,李昌只是伸手召回了碧空劍,一言不發的看着白袍女子施展手段破除禁制,不過這般速度卻是超乎他的意料,看來那根繡花針是一枚專破禁制,封人修為的異寶。
禁制一去,海洋之心被餘波掠過一顫,正當白袍女子大喜之時,突然四周密佈的雷霆閃動起來,毀滅性的的氣息瀰漫,一下催醒了水晶棺槨中的生靈,眼眸竟是一睜而開,看到的卻是無邊的雷霆怒號,狠狠的一劈而下。
「不···」
四聲悽厲的嘶吼響徹,但很快就被雷霆淹沒,電弧噼啪亂響。
可怕的雷電劈下,瞬間將這一方地域化為雷電的世界,這樣的異變令李昌猝不及防,一道電蛇弧光衝着他劈下,毀天滅地的力量直襲心靈,那一瞬刻,根本無法反應,就算他煉骨訣修行到第二層。
血液逆流,衝進了李昌雙瞳,深藏在其中的兩枚奇異符文動了,一道驚天雷電,呈大紫之色,轟然射出,那是左眼的一顆符文顯化,紫色雷電如一凶獸般,竟是將電蛇弧光吸扯吞噬,上面的紫色艷麗起來。
而紫色閃電竟是意猶未盡的衝着其他雷電射去,眨眼間將數條電蛇吞下···這樣的異景,讓李昌呆立。
而另一邊,白袍女子也沒有料到此變,但她手段層出不窮,一道雷電劈下,身上白袍符文流動,一團璀璨的碧輝光球浮現,將雷電擋下,不過白袍上的符文明顯黯淡下來。
雷電來的急促,去的也快,不到三個呼吸便從墟帶之中消散,而原先四具棺槨處,空蕩無一物,想來是在雷霆之下化為了齏粉。
紫色雷電吸納了數條雷電,變得紫光晶瑩,化為符文落在左眼中,深深的沉寂下去,李昌內心有着一聲輕嘆,突然眼中一個人影閃過,卻是白袍女子,直奔極遠處一顆隕石。
隕石上有着一顆藍色寶石,被雷霆之力波及,雖完好無損卻被劈飛。
「莫走!」
李昌大叫,一拍左手,立即被一股灰氣包裹,破空飛起,眨眼之間就趕上了白袍女子,一同落在隕石上。
「轟!」
彼此一息都未停,便擰身再次廝殺在一起,白袍女子使出一柄銀劍,與李昌大戟斗在一起,兩道身影不時交錯而過,一瞬之間噹噹的對決之聲已響徹百之多下。
瞬息萬變的戰局之中,雙方都是手段盡出,全力而戰,白袍女子手段眾多,法力綿綿不絕,而李昌肉身強橫,陽剛霸氣,每一戟落都帶着震盪大空之力,一時間膠着僵持在一起。
「噗!」
李昌揮動大戟,將一束璀璨劍光劈斬,腦海之中傳來虛弱之感,他明白道羅果時間不多,他左手一捏,驀然高喝:「兀那人魚,一招決勝負,如何?」
白袍女子眸光如火,瞟了一眼李昌,傾國的容顏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為何要與你一招決勝負,拖到道羅果力盡,豈不是更好?」
說着,她抬起白藕一樣的臂膀,手腕一抖,哧的一聲,一道劍氣飛斬出去。
李昌語竭,沒想到這女子打這麼久仍能沉住氣,心境之上,十分可怕,不過他心中冷冷一笑,臉容之上則是露出大怒的表情,「不出也由不得你,化星!」
李昌怒吼震天,向白袍女子筆直衝來,大戟橫劈,道道數丈之長的黑色光氣,橫天而列,將虛空充斥,非常驚人,劍氣飛來,直接被絞碎,且黑色光氣一動似就要凝聚為一。
白袍女子神色一動,長劍收起,雙手飛快掐訣,但一瞬後,雙眼一震就浮出冷光,看似驚人的黑色光氣中,卻無之前那種令人心悸的刀意,眼瞳中有影子閃動,卻是李昌欺身而來。
「看法寶!」
李昌大吼,左手抬起,手掌心張開一隻豎眼,一張大口。
大口發出桀桀怪笑:「渺小的生靈,你的內心,老夫收下了。」
豎眼波動,無邊邪惡直轟入了白袍女子內心,一股詭異黃光,將其籠罩。
白袍女子露出驚駭,只覺內心之中仿佛爬進來一邪惡之物,將記憶如書般翻閱,不舒服到了極點,「呔,心定神定,無我無物,太上忘情訣!疾!」
關鍵時刻,白袍女子口唇飛快念出一連串咒語,眉心深處一輪月輝綻放,充滿聖潔之氣,將身體籠罩,連大黑狗都無法抵抗的詭異黃光,在此月輝之下,竟紛紛潰散。
「心殺!」
卻在這時,李昌驀然冷吸一口氣,全身法力涓滴不剩,湧入大戟,勾動眉心深處第三枚印記,一股可怕的氣息流露出來,讓李昌當即噴射出一口逆血。
便是他吞下道羅果踏入地玄之境,要施展出第三式——心殺,也是極為勉強,不但動用全身法力,身體更是承受那股氣機的威壓,道羅果的時效更是狠狠的縮短,要從眉心處落下。
李昌壓下一切,終將大戟揮動,他的前方虛空模糊,有着扭曲,泛出浪花一樣的紋波。
而下一刻,白袍女子雙目中光與暗都消失了,再看時身處一片混沌之中,無數刀光,一片片如白雪,帶着一種淒艷的美,紛落下來。
「撲哧!」
白袍女子感覺神經好似延遲了千萬倍,明明要避開,卻身體不停使喚,怔怔的呆立,眼睜睜看着刀光落下,一片又一片的血肉被切割,從眼前飛起,血花將眼瞳染紅。
驚恐在心靈瀰漫,身體在顫抖,而雪花一樣的刀光在凌遲自己的肉身,一刀又一刀,永不停歇,直到自己身死!
「死」這個念頭從白袍女子心神中產生,瞬間她的意識就開始模糊了,似要永恆消失,突然之間,一抹清輝在眼瞳亮起,帶着聖潔的光,驅散了染紅眼眸的血花。
「轟!」
隕石顫抖,白袍女子越來越神聖,飄渺如仙一般,聖潔的光輝熾盛無比,從她的眉心再次爆發,天地混沌潰散了,漫天刀光消弭不見。
「噗嗤!」
兩聲吐血聲同時響起。
李昌眉心妖異紅光閃爍,道羅果落下,他的氣息迅速衰落,從地玄境眨眼之間落回凝氣九層,大腦陣陣眩暈,渾身都是無比虛弱。他狠狠一咬舌尖,胸口斑斕光輝中,一個石鼎出現,李昌張口一吸,就是一股五色靈液飛起,入了大口吞下。
不遠處,白袍女子模樣悽慘,絕美的臉龐泛出慘白之色,連吐逆血,而連接動用兩次太上忘情訣,讓她精神更是虛弱不堪。手掌一翻,一顆散發刺目光輝的青色丹丸,就被她吞下。
卻是雙雙兩敗俱傷。
李昌極力運轉五色靈液,迅速補充肌體的消耗,可是他看到白袍女子吞下一顆不凡的丹藥,心中一凜,明白若是此女一旦恢復些許法力,他必危矣。
這般時刻,李昌猛然一聲怒吼,他的意志在凝聚,更在溝通體內潛在的力量,意志貫穿了每一寸肌體,在呼喚着,在激發着潛能!
「嗡!」
百骨之中,那一層淡淡金輝閃亮起來,一股力量重新湧出,血液之中絮狀之物有一些消融,進入了血液,隨着血液貫通到四肢中,同樣也湧出了一股力量。
「咔嚓!」
李昌攥緊了拳掌,沖向白袍女子,大手落下,要將此女捉拿。
白袍女子花容失色,突然用盡全力,猛然一躍,奔向海洋之心。
李昌哪能如她所願,奮力一躍,白袍女子雙手就要觸碰到將海洋之心時,將她腳裸捉住,沖自己狠狠一拉的過來。
這一下,兩人就撕滾在一起。
「放開!」
白袍女子驚呼,忽然之間便感覺自己落入一個陌生的男性懷中,被壓倒在地上,美眸羞怒交加,反手一拍,將體內剛化來一股法力使出,轟在李昌胸膛上。
「哇!」
李昌發出一聲痛哼,他沒先到這個女子還能反抗,被打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可雙手趁機抓住白袍女子手腕,牢牢箍住按壓在地上,雙腿死死壓住在對方大腿之處。
白袍女子掙扎,卻覺對方大力不能撐開,李昌叫道:「沒用的,認輸吧,我可以從輕發落你···」
可突然白袍女子一下抬起螓首,檀口張開露出雪白牙齒,狠狠的就咬在李昌肩膀。
「啊··」
李昌當即慘叫,肩膀血流如注,心中怒不可徹,但他雙手雙腿都在壓制對方,盛怒之下,竟也是張開口沖白袍女子咬去。
白袍女子眸中露出驚慌,左右躲避,廝打之中李昌一口咬下,卻是被一股微弱碧光擋住,磕的他牙口生疼,定睛一看,卻是白袍女子法衣閃動。
在他一愣神的時機,白袍女子又一次抬起了頭,還沾着李昌血跡的牙齒,閃閃發亮,又一次咬在肩膀,甚至還吸了一口血,發出「唔」的一聲哼叫,李昌血液含有着至尊血精華,且是人魚一族析夢至尊之血,對她來說有着難以抵擋的誘惑。
這一下,李昌怒到了極點,血氣沖頭,大腦空白起來,只顧張口連咬,他修煉煉骨訣,全身都煉到,牙口更是堅固的很,哼哧之下,白袍女子法衣終告破裂。
李昌毫無阻擋的一口咬下,白袍女子正美滋滋的吸血,驀然絕美的臉龐就大變,發出一聲尖叫。
聲音太尖銳了,讓李昌稍微回神,他覺得口中銜着一團驚人的豐腴,軟軟綿綿,有一股少女獨有的芬香,而臉龐深埋在一抹高聳之峰上,卻是舒服的很。
一下,他臉色就變得古怪,知道自己咬在什麼地方上了。
(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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