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凡感到一股從未有的恥辱從心底冒出,好像被人當面狠狠扇了一個巴掌,眼中戾氣橫生,握扇的五指猛然爆發出奪目光芒,摺扇中白蛇,活了一般,驀然睜開眼,泛出陰冷之光,吐着長信子,嘶嘶聲中,露出獠牙,狠狠撲向李昌,惡風滾滾,一股腥臭逼人作嘔。
李昌早就注意着,姜一凡暴動,立即腳步一旋,拉開距離,但扇中白蛇速度竟也疾快,一瞬撲至,抬起頭顱,居然漲的大如牛頭,猙獰可怕,血盆巨口大張一下衝着李昌咬下,根本不容避讓。
這一刻,李昌恨死了鬼火與朱長吏,害的自己在姜一凡面前沒有還手之力。
既然不可躲避,李昌反而臉色冷峻下來,眼中閃爍出一抹瘋狂,將體內法力盡數調動涌在手掌之上,手掌握拳,微弱的黃光聚集在一起閃出精亮光芒,對着咬來的白蛇暴探轟出。
李昌不知,在他將法力全數調動,沉浸在法力長河中的玄葫,忽的一晃,其內的鬼火似是感應到什麼,幽光微閃中垂下的縷縷光線如柳絲搖曳,其中一條斷裂順着法力流出,隨着那一拳轟出。
「嘭!」
黃色光芒與白蛇衝撞在一起,一聲若雷響般的低沉聲驟然在石窟中波盪起,空氣如漣漪一般竟出現肉眼可見的波動。許多少年被驚動,紛紛圍繞過來。
李昌臉色湧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紅,牙齒緊咬,他感到自己一雙拳頭好像轟在一面精鋼鐵壁之上,一股反衝的力量幾乎使得他差點站立不穩,虎口傳來陣陣劇痛。饒是如此,李昌竟半步不退。
「肉身與法器對抗,不自量力!要知道扇中白蛇可不單單是法力凝聚,而是一條修煉數百年的蛇精被抽魂,打入扇中形成的法器。李昌,這一次不把你打的半死,我就不叫姜一凡!」
姜一凡眸子陰毒之色一閃,口中咒語默念,對着白蛇搖搖一點,冷喝:「絞殺!」
白蛇身軀一震,燈籠大的血眼中凶光大放,嘶吼聲中,長尾一擺,變得粗長,居是纏繞在李昌身軀上,整個蛇身繃緊,竟是打算生生將李昌絞死。
「姜一凡,你過分了!」
姜潮震怒,大步流星奔向李昌所在,同時抬起手掌,白光芒一閃後,一對指虎牢牢套在指頭尖,鋒利的尖端上泛着幽幽藍光,一對骷髏頭印記清晰可見,像是一名冷血殺手,吐氣開聲之際,縱身直刺白蛇脖頸七寸地,切割空氣,發出嗤嗤刺耳聲。
「晚了,就算姜潮趕到,那叫李昌的少年縱然不被白蛇絞碎,也必然遭受大創,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凡少爺這是鐵心要毀了此子。」不遠處,魁梧少年扛着巨斧,看到這種情況,只是搖搖頭。
不但他,姜潮此刻內心無比緊張,他知道晚了一絲時間,這一絲時間內足夠白蛇將李昌重傷,他還是低估了姜一凡此人的狠辣,心中悔恨,心中不由長嘆:「李昌,是我害了你!」
就在所以人都以為李昌難逃厄運之際,異變驟生。
李昌感到蛇軀纏繞,胸膛立即有窒息之感,四肢骨骼傳來咔咔不堪重負的聲音,便在此刻,拳臂之中,一條光線詭異一閃,直接沒入白蛇身軀上。
白蛇突然渾身一顫,雙目中露出極大驚恐,迎天嘶吼似在抵抗什麼,只是一個眨眼後,白蛇原本龐大的身軀竟急劇縮成半寸大小!
而一條光線正緊緊纏在其軀體上,白蛇還在掙扎,卻根本掙脫不得,被一拉就進入李昌身體。順着經脈,出現在玄葫旁,再度被光線一拉而入。
如果李昌此刻內視,就是會發現,玄葫中幽幽鬼火之上,一條小白蛇被束縛,被放在火苗上梵燒,不斷響出滋滋的聲音,一股又一股的白霧被梵燒而出,悽厲的嘶吼,卻無法穿過玄葫。
從白蛇纏繞李昌,到忽然縮小進入李昌身軀,也就一兩個呼吸的功夫,那裏光芒閃爍眾人根本看不到那光線的存在,就發生這般驚變,紛紛驚愕,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反應過來,看向李昌的眼神變得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姜潮撓着頭,一臉不解。
莫說是他,李昌自身也摸不着頭緒,原本該絞殺自己的巨蛇居然被扯入身軀,而自己身體一點任何不好的反應都沒有,忽然他冷吸一口氣,眼中一亮,猜到某種可能。
最為震驚的還是姜一凡,此刻他臉龐僵硬,無法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剛剛還在自己手中無反抗之力的人,居然將白蛇攝走,這怎麼可能!
白蛇不是普通之物,乃是法器之魂,動力之源,靠着此物,他才在眾人中站穩腳跟,現在法器之魂,被人當面攝走,幾乎斷了自己的前路!
「李昌,還我白蛇來!」
姜一凡紅着眼,狀若癲狂的撲來,但剛走幾步,忽的大叫一聲,捂着胸口噴出一口血倒下。
白蛇被攝,作為法器主人的他,自然受到波及,臉色慘白如紙,根本站不起來。
「姜一凡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圍觀少年冷笑,有一些人雙眼閃出精光,腳步一動的就想走出來。
魁梧少年卻是在此刻,一步走來,黃金巨斧綻放出耀眼光芒,冷冽注視蠢蠢欲動的人。
那些原本有些想法的少年見此,臉上紛紛露出忌憚之色,停下腳步。
「姜尚,殺,給我殺了他!」姜一凡嘶吼。
「一凡少爺,我扶你回去,療傷要緊。」姜尚緩緩將姜一凡扶起。
「混賬!姜尚你敢不聽我的話,殺了他!」姜一凡指着李昌,厲喝道:「只要你殺了他,我不但還你自由,連你妹妹我也讓父親還她自由。」
原本無動於衷的姜尚,聽到最後一句話,雙眼中爆發出一抹極亮之光,呼吸都微喘起來,一轉身死死盯着李昌,仿佛那是解脫!
這讓李昌心頭一緊,他感到自己面對的仿佛是一頭蟄伏的凶獸。
「姜尚你要做什麼?不要忘記朱長吏的話,禁制害人性命,你想違抗嗎!」姜潮如臨大敵,放在肚子裏的心臟,再度蹦在喉嚨眼。別人不知道,他卻對眼前少年的實力一清二楚,那是絕不次於司徒南、鍾如令的天才,只是性子木訥老實,不喜張揚而已。
幾個呼吸,姜尚深深看了眼李昌,默默轉身,提着姜一凡消失在眾人眼前。
二人一走,圍觀的少年們也一晃而散,紛紛回石屋中。
「李昌真是對不起,差點讓你陷入危險。」姜潮自責道。
「沒關係,啊潮,你以後不要在同姜一凡走在一起了,此人睚眥必報,你要當心。」李昌搖頭道。
姜潮微微沉默後,從懷裏取出一粒龍眼大小的丹丸,放在李昌手心,「李昌,我也幫不到你什麼,這粒蘊靈丹給你,你也要保重。」
言罷,轉身快步離去。
「啊潮!」
李昌嘆了口氣,望着手中丹丸,眼神複雜。
「此間少年真是臥虎藏龍,那叫姜尚的少年很不一般,不知還有多少個這樣的人!」
空蕩的石窟,李昌獨立,他握緊了拳頭,眼中執着之色愈深,胸腔中湧出一股不服輸的勁,良久後才大步走向自己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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