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狐疑的目光下,紀凡趕緊掙脫蕭少爺的熊抱,雖然他還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紀凡已猜到了大概,笑道:「呵呵……好了兄弟,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大哥,兄弟勸你以後千萬不要和女人打賭,我們傷不起啊。」
蕭少爺悲天憫人的嗚呼哀嘆,像個心靈受創的孩子。
「老天爺呀……全輸光了。」
「啦啦……啦啦啦……」龍櫻賭場得意的表情和蕭少爺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她難抑喜悅,卻不忘故意戲謔地說道:「蕭無賴,看你這麼可憐,本小姐大發慈悲送你一枚金幣,乖哦……去買個冰糖葫蘆吧!」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蕭少爺仰天憤嘆:「這是什麼世道啊?」
在三人嬉鬧的時候,一雙暗紫色的眼睛正在遠處默默地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是一名身穿淺黃色勁裝的青年男子,模樣俊秀,且有着健康的古銅色肌膚。
當紀凡三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他也像一道虛影,漸漸消失在了原地。
夕陽半落,染紅了天穹。
驚月古城內早早燈火高照起來,形成一條條五顏六色的長龍。
到這時街上的行人還是有增無減。不斷有人從城外進來,只有極少數走出去。
三人在熱鬧繁華的街道上來回閒轉了兩個時辰,眼看興致已盡,最後皆是一身疲憊的回到客棧中。龍櫻入了客棧就一頭扎進房間裏,紀凡叫她吃些點心,也沒有得到回應。因為一路上她也吃下了不少的零食。在古城自然抵擋不住美酒佳釀的滋味,紀凡便私下買了許多上好的「露凝釀」儲備在青銅玉碟中。
「露凝釀」是驚月古城裏最好的清酒。此酒乃是取晨光未現之時,沉浸在鮮花上的露水和萬米雪山上的純淨積雪,以及稀有的百味果,三者合一,釀造而成。
這時他便和蕭少爺坐在客棧一角,一邊休息,一邊小喝起來。
「大哥,已經兩天了,今夜是不是?」蕭少爺欲言又止,臉上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紀凡沒有直接答話,輕輕點了下頭,兩人已經心領神會。
蕭少爺痛飲了一杯酒,又說道:「大哥你有幾分把握?」
紀凡煞有意味的回道:「把握沒多少,不過還是很值得試一下!」
「哈哈,看來我和大哥真是天生投緣啊。」蕭少爺臉上再現猥瑣的笑容,道:「其實少爺我別的可能不行,但是逃命的本事還有一點,正好還可以拖延時間。」
「甚好。」紀凡也飲下一杯,道:「一旦時間出了差錯,就實行第二套方案。」
「好!」蕭少爺又嚴肅起來。
兩人這一陣小聲的嘀嘀咕咕說了一通,似在密謀着什麼。
從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們對那計劃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入夜三分的時候,驚月古城中不再熙熙攘攘,明顯安靜了很多。
紫陽門外,兩條身影快速奔出驚月古城,一路向着月影湖的方向逼近,這二人正是紀凡和蕭少爺。二人的奔走的速度忽快忽慢,快時如鬼影,慢時幾乎是在休閒的散步一般,沒有任何節奏可言,似乎並不着急。行進大約有百餘里的時候,蕭少爺停下身形,小聲的對紀凡說道:「大哥,我看差不多啦?在往裏走就可能會有其他人了。」
紀凡回頭瞄了眼後方,也壓低聲音,道:「好吧,兄弟,希望你能成功。」
「嘿嘿……」這時候,二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說完話,紀凡和蕭少爺從原地分開,各自奔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紀凡繼續向南奔走,而蕭少爺則轉身躍往東方。
星月不出,古木通天的原始山林里甚是靜寂,伸手不見五指,偶爾會還會有幾聲野獸撕鳴。就在紀凡與蕭少爺二人剛一分開,兩條無聲無息的人影隨後跟了上來,他們同樣一陣嘀咕,之後,一條人影尾隨紀凡往南奔去,另一條追着蕭少爺的方向飄走。
這次,紀凡不過向南奔躍了數里,就再次停下來。回身站立瞬間,血矛顯現而出,緊緊握在手中。幾個眨眼後,那一直尾隨他的影子,也在一片黑暗中現出了人形。
此人步幅沉穩,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他每邁出一腳都真實地踩在大地上,卻沒有踏出一絲聲音。由他體內不斷釋放出的殺意將周身的黑雲一點點驅散開來。
這不是別人,正是紀凡三人在天穆山脈外圍所遇到的兩名點燈秘境的高手之一。
「哈哈……」冷笑過後,那人很是輕蔑的說道:「怎麼樣小兄弟?我說過山不轉水轉,咱們還會再見面的,現在你該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了?」
「再見面?」紀凡聲音更冷,道:「呵呵,這兩日你們可是跟的很辛苦啊?」
那修士聞聽此言,面色一變。他們本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紀凡早就已經發現。雖是這樣,此人仍然假裝從容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心中以為落入了紀凡的圈套里。
「放心,我還沒有以多欺少的習慣。」紀凡冷靜無比地說道。
「哼……你很自負。」
那修士微微放了心,搖手一揮,一把魔氣騰騰的長刀透體而出。接着喝道:「你以為能從我鬼三手中討到便宜嗎?真是妄想,今天你要為你的自負付出血的代價。」
「廢話少說,來此就為和你一戰。」
紀凡有備而來,又怎會懼怕他,人未動,血矛已擊出。夜色幽深,赤紅色的血矛像一片神虹燃燒了起來,一股沉重的威壓自血矛中透出,直劈那鬼三的頭顱。
「喝!」鬼三腳尖一墊,飛快退後十幾米,輕鬆躲過紀凡一擊。
紀凡沒有絲毫的停滯,再次主動進攻,神行步法縱身一跨,一把抓起擊入地下的長矛,又在空中連連劈砍下數道血芒。鬼三也並不示弱,魔氣騰騰的長刀亂舞,將幾道血芒抵禦半空中,化於無形。殊不知,紀凡的左手在這時也沒閒着,緊接着轟出降龍十八掌當中的「鴻漸於陸」,結結實實掃在了鬼三的臉頰上。
「啊,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鬼三腦海中一陣劇烈的晃蕩,這次真被紀凡徹底激怒了,大吼一聲,震的林木搖顫,妖異的身軀爆發出一股狂霸的氣息,慘白的面龐上長發狂亂舞動,凶狂無比。
「生氣了?」紀凡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繼續激怒他。
「殺!」鬼三渾身逐漸被黑雲繚繞,狂嘯着沖向了紀凡。
鬼三手裏的魔刀簡直要撕裂了虛空,透發着青黃色的絢爛光芒。
當此時,二人間詭異的能量碰撞,幾乎要讓空間都變得扭曲。
「亢龍有悔!」紀凡氣勢逼人,如一座山嶽般透發出無比的強橫氣息,體內真力滾滾而動,一步向前邁去,腳下的大地都在跟着顫動。
就在紀凡與鬼三開戰的同時,十數里之外,蕭少爺還在和尾隨他的人,進行着一場口舌之爭。「哎,娘娘腔,不是少爺說你們,放着好好的山匪不做,幹嘛非要跑來跟蹤我們……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耽擱少爺我少泡十幾個妞,這樣的罪責你擔當的起嗎?」說這些話的時候,蕭少爺正半蹲在一棵大樹枝幹上,滿身痞性,誰與爭鋒?
「不知死活的小子,上回不殺你們,算是網開一面,看這次誰來幫你?」這是那名聲音陰柔的修士,聽蕭少爺囉嗦半天,他已到忍無可忍的地步,雙拳緊握,發出陣陣脆響。
「別,別,別……」
蕭少爺猥瑣的笑容在臉上抖動,道:「自從遇見仗勢欺人的龍姐姐,少爺我的生活樂趣是一日比一日減少,好不容易逮着這個機會,你就讓少爺我好好在你身上出出氣吧!哎,我已很久沒有嘗到欺負人的滋味啦,娘娘腔,你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嗎?」
「嘿嘿……看你的眼神,你可能了解一些,真是少爺我的知己啊。」
「人逢知己千杯少,娘娘腔里更難找!」
「不如,我們先回去喝一杯,談談心,訴訴苦,打架的事,可以稍後再議嘛?」
……
蕭少爺此時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卻不知那名聲音陰柔的修士,臉上扭曲到了何種程度,內心更是想像把他千刀萬剮了幾遍。
「信口雌黃的小兒,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聲音陰柔的修士怒不可遏地大罵。
「哎,你說話真沒禮貌,我可是很生氣喲!」蕭少爺隨之發出一陣陰柔的嬌嗔聲。
陰柔的修士幾近要吐血,瞬間祭出一把死氣騰騰的鐮刀,向着蕭少爺所在的大樹狂暴一擊,直把一人粗的大樹劈成兩截。在他出手之時蕭少爺隱匿了身形,像似憑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但是他的話語還在空中迴響:「少爺我最恨別人突然打斷我說話,你慘了!」
紀凡與鬼三已經大戰上百回合,進入到白熾化的階段。雙方互不相讓,紛紛使出最強橫的攻擊,一道道璀璨地神芒拔地而起,劈石斬木。只要是二人飛身掠過的區域都充滿着無比強大的能量狂暴餘波。兩人在璀璨的光華中,如閃電一般在移動,在刺目的光芒中留下一道道殘影,他們在飛快的交手,在不斷的碰撞。這時,紀凡明顯有些落於下風,但仍在奮力堅持着,不斷打出各種精妙絕倫的殺式,血矛配合他的手腳功夫,自信足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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