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眼見那些大漢殺氣騰騰的衝進來之後,心裏就在猜測面前都是什麼人?因為這一個月都是西列的士兵在追殺他們,但那些士兵前日已經消失在風雪身後,怎麼眼下突然冒出這樣一波人馬?當聽到紀凡指認那帶頭的少年是陳家二少主,李敬還有些不敢相信。
李敬雙眼睜的極大,正對紀凡說道:「凡兒,你好好看看,沒認錯吧?」
紀凡腦海中記憶清晰,確認道:「不會錯,我記得他前幾年他曾到過紀府。」
「你當真就是陳雷?」李敬不只是一介武夫,瞬即明白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帶頭少年將雙手輕輕背到身後,嘴角微微邪異一笑:「不錯,就是我。」
得到同樣的答案,李敬立刻有些怒了,尖喝道:「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雷其實才年僅十三,面對李敬卻是一副唯我獨尊的驕橫姿態。他依舊是微微邪笑,接着緩緩開口道:「我這般氣勢還不能讓你明白此行的目的嗎?嘿嘿,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昨日,我爹收到消息有罪臣之子逃到了我陳家管轄範圍,特遣我過來將他就地正法。」
「胡說八道!」李敬神情激動,當下指着陳雷的鼻子大罵:「你這小狗兔崽子,我與你爹陳老狗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誰肚子裏呢,你敢說是你爹讓你來的?老子不信!」
陳雷聽到李敬這麼罵他,臉色當下就綠了:「你……你這個老東西,竟然罵我,還敢罵我爹爹?你當自己還是紀府的管家不成?」
李敬繼續罵道:「我罵你怎麼了?小狗兔崽子!有種你把陳老狗給我叫來對質!」
陳雷眼都在冒綠光:「哼,想見我爹也行,等下就帶你和罪臣之子的人頭去見!」
「就憑你們幾個?」李敬露出殺意,手中長刀橫在眼前:「不是我看不起你們,我在疆場上廝殺的時候你們還穿着開檔褲子呢,想拿我門都沒有。」
陳雷冷視李敬幾眼,道:「紀家人果然都是老頑固!連時代變了也全然不知。」
李敬猛然吐了一口唾沫:「狗兔崽子!我勸你趕緊回去叫那陳老狗親自到陳家門口迎接小爵爺大駕,不然我定殺上陳家鬧他個雞犬不寧。」
「小爵爺?」陳雷將身上的貂絨大衣褪去,扔到一邊,也喝道:「哼,看來不來點真的你是不會醒了,我明白的說一次,今天你們哪兒也去不了。我父親說啦,讓你二人到了我陳家在滅殺你們,只會髒了我家院子,這寺廟就是你們的埋骨之地了……」
「陳老狗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紀府哪裏曾對不起你們?」李敬幾乎跳了起來。
「你這個老東西,不要再拿紀府那些小恩小惠來侮辱陳家!要不是有紀府,我陳家能到現在還默默無聞?要不是有紀府,我陳家早已是西列的至高統治者!」這一刻,陳雷也真是要渾身噴出火來,他不在面對李敬反而注視着紀凡的眼睛繼續打吼道:「你們也許還不知道,紀家被滅便是我陳家精心謀劃的一步棋,接下來紀府曾經的管轄範圍很快就將全部歸我陳家所有,這是第二步。用不了幾年我爹就會揮師國都,直指君王之位,這西列天下便是陳家天下。我家大哥在太虛門中修行身受重用,掌門之位未來那也是指日可待!你們看的到嗎?那個時候我陳家就是西列的主宰,就是萬民眼中的神明!」
「你說的可是真的?」李敬怒目圓睜,殺氣更烈。「好個陰險狡詐的陳老狗!」
陳雷口中的太虛門就在陳家勢力範圍,之前只是一個很小的修行教派,得到陳家的暗中扶持才日益壯大,陳家也是在陳雷的大哥進入太虛門修行之後,才漸漸萌發出了篡奪西列政權的野心。本來陳家是打算利用紀府聯手謀反,沒想到遭到紀凡父親一頓訓斥。
陳家記恨紀府「沒遠見」,於是後來暗地裏先向西列君主狀告了紀府有謀反之心。那西列君主不知是本就昏庸,還是對紀府身懷戒心,總之輕而易舉的相信了陳家讒言!
一場針對紀府的陰謀漸漸展開,沒多久紀凡的父親便受到了控制,隨後紀府被滅。
「我說過,時代變了!像紀府這種冥頑不靈的存在,只能被淘汰,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不要怪我陳家心狠……」陳雷邊說邊擺手示意幾個隨從對李敬下殺手。
七八名提刀大漢個個模樣兇狠,一看就是陳家的劊子手,從前沒少染血,得到命令之後他們就開始一步步逼近李敬與紀凡。
李敬大吼一聲,先一步揚刀橫劈,勁力十足,這讓幾人皆是猛然間退後一步,李敬找准機會,一手提起紀凡從他幾人的包圍圈中騰躍而出,往廟堂里退去。
李敬讓紀凡再次躲進廟堂里,自己一人一刀橫在門口:「李叔給你殺出一條血路!」
「李叔,他們人多你千萬小心!」紀凡心中無比擔憂,不知結果會如何。
陳雷帶人追至,厲喝道:「你這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殺。」
七八名提刀大漢一起向李敬撲殺過去,亂刀相見,一陣鏗鏘。
李敬自幼就習武,年輕的時候算是一名頂尖的高手,雖然現在年歲大了,但諸多對戰技巧是年輕人學不來的,幾人一哄而上竟然一時半會傷不了他,片刻之後卻有二人被李敬劃了兩刀,鮮血直流,陳雷看在眼裏絲毫沒有異色。
「去死!」幾個呼吸之後,李敬手裏的長刀直接洞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陳雷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拍了拍手叫道:「好刀法!這幾人任你去殺!」
幾人如同陳家死侍,不但對陳雷的言語置若罔聞,反而更加勇猛不畏死亡。
李敬快刀如虛影,又將一人頭顱斬在腳下,不過他自己也在同時猛然噴出一口黑血。
「李叔!」
紀凡躲在廟堂里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幾欲衝出,然而被李敬又一把摁了回去。
紀凡心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難道只能躲起來看着不成?
陳雷站在遠處冷哼一聲,嘆道:「原來早有內傷在身!你們這樣也殺不了他便也不用再進陳家的門了,繼續給我上,我也要他頭顱見地。」
李敬森然道:「狂妄小兒,就算我有傷在身你們也別想踏進此門一步!」
陳雷眼中冷光一閃當下顫笑道:「我改主意了,你們給我把他慢慢消耗乾淨,留一口氣在,我要他先看着姓紀的小子是怎麼被我折磨死的,然後再取他賤命。」
陳雷此言一出活着的幾人果然都褪去了幾分瘋狂,不再以命相搏,而是全都穩紮穩打的消耗着李敬的內力,轉眼之間李敬的刀法就比之前慢了不少。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李敬還是逮到一個機會將另外一人砍成了重傷,讓對方立刻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直疼的在地上不斷打滾,嗷嚎大叫。
陳雷看了看那人,並沒有上前搭救,反而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金子朝那人射飛出去。
咻地一聲!紀凡看到一道金光划過,那個身受重傷的大漢立刻身軀就挺直不動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擊昏了過去。紀凡猛然間身軀一顫,心道:「原來陳雷功夫這麼厲害!李叔即便不受內傷也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們又在不斷消耗李叔的力氣,這可怎麼辦。」
「難道我紀凡剛剛得到重生,一轉眼就要喪命在這異世!」紀凡心中如火在燒,臉上汗水一滴滴往下流,他並非怕死,畢竟已經死過一次,就是覺得自己死就算了還要連累眼前的李叔,這麼中肯一個人拼了命的保護他,卻不知道他並非是本來那個紀凡。
「李叔,你快走吧!你打不過陳雷的……」
紀凡此刻真的想要衝出廟堂,但是門口被李敬賭的死死的,怎麼也出不去。他看到李敬四處招架的手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估計力氣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凡兒,你胡說什麼?李叔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護你周全!」
「李叔,我不要你為我這個拖油瓶送命,你快走吧。」
「咻!」
一道金光再次襲來,李敬當下腿部刺痛,右腿猛然間失去了力量支撐跪倒在地上,但他仍然堅持將一名意欲砍他頭顱的大漢一刀劈了出去,而後顫顫抖抖的重新站了起來。
「陳家的狗兔崽子就會使這些暗地偷襲的手段!老子料你這輩子也成不了氣候。」
陳雷大喝,頃刻間化作一道虛影立時從遠處逼近到了李敬跟前,快如一眨眼的功夫。
這時候,還有三名執刀大漢身在李敬跟前,他們眼見陳雷上來,全都遠遠退到一邊。
「拿命來!」李敬以刀作劍,瞬即就朝陳雷頸部刺了過去。
陳雷看着李敬的刀尖已經近在眼前嘴角依然掛着邪異的微笑,當李敬的刀尖就要觸及陳雷頸部的最後一刻,他終於動了,右手一揚一股熱烈的幽光便從他掌心直透而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80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