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天地 第七十六章，洛河之戰（壹）

    哲瀚武淇威武不動地屹立於船舷邊，翻滾的洛河水一遍又一遍快要撲翻了身體，這正是身為軍人身份訓練多時，將領的風範臨危不懼！

    哲瀚手握鑌鐵劍，注視着武淇驚恐失色的臉龐連帶怒色壓着武淇的頸部急劇推下，武淇背後一艘戰船被兇猛的風浪推阻着咆哮而來，頂上船桅吹斷之際直徑壓來…

    蓄力屏住呼吸，掐好時間空檔時鑌鐵劍橫擴胸前，哲瀚高吼開來削斷了千鈞一髮想要砸斷武淇腰背的巨大船桅，不及舒服地喘口氣，前後『匆忙』失控的戰船夾擊而來。

    風浪加劇搖曳，兩艘宛如滔天巨獸的戰船此刻被推阻地高高屹立在哲瀚武淇的身前，挺着兩條巨大諾長的『龍骨』（注；木船底下的中間豎木），驚訝着哲瀚和武淇原本就起伏的心情白了臉色沒了脾氣地瞪着這兩艘戰船短暫屹立在船舷兩側之後，…

    「嘣…」一聲滔天巨響！

    兩艘被風浪推阻的戰船一吼而下，以毫不阻擋的氣勢分解了哲瀚武淇腳下所屬的戰船，危急中哲瀚熊抱着武淇借着周圍『慌亂遊蕩』而來的戰船一躍而起，鑌鐵劍死死地扣進船舷中，哲瀚奮力把武淇扔上船板時，風浪催阻的作用下滑失了劍柄，一陣踏空的沉落感頃刻襲來，荒涼了思緒…

    「抓住！」

    武淇終於緩過神來，被哲瀚丟上甲板後不忘回過後拉了哲瀚一把，這一小小的瞬間激盪起某個親切的作用綻放在哲瀚的臉上，腳下懸空的失落感不再，經歷着絕望的邊緣，哲瀚蒼白的瞳孔暖開一絲笑意。

    「還笑，趕緊上來！」

    武淇奮力一拉，扯着哲瀚的胳膊連同身體從『激盪搖曳』的水面上提了上來，背後，哲瀚不忘拔起深插進船舷的鑌鐵劍。

    「天哪！」

    兩個小夥伴還未及站穩腳跟平撫下驚嚇過度的心情，眼前出現的一幕再次荒涼了所有…

    原本所屬自己的戰船已經被擠壓得支離破碎，破碎的木板依附着洛河水的起伏橫七豎八，疊層漂泊…不慎落水的將士們嚎啕着聽不見聲調的驚恐一次又一次被淹沒在水面之下。

    那兩艘發狂般的船舶依然不能消停地衝撞磕碰着，只是瞬間隱隱地傳來幾聲崩裂的聲音，下一刻！同樣『自相殘殺』吞併彼此的一幕生動上演在眼前，兩首船舶就似用盡了餘生的氣力，在風浪地『挑撥』下殘刃了彼此…

    接下來最不願意看到的另一幕緊急趕場，無數駐守戰船的紅袍將士們充當了『洛河水』的口糧，一個接一個，群集地淹沒進洛河水中，掙扎在河面之上，等待着死神前來收場…

    ……

    ……

    『這簡直是…』

    『記憶中…一幕！』

    哲瀚六神無主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整個起伏動亂的場面安靜了下來，時間停駐在原地不再前進，狂亂搖曳的洛河上，熟悉的人魚女孩安靜地坐立在水面上，諷刺地用着無比神秘，冷靜的姿容直瞪着哲瀚沒了血色的臉龐。

    ……

    ……

    「你在發什麼愣！現在沒有時間傷感…XXXX！」

    武淇護着哲瀚破口大罵，船閣之上的船桅被吹斷，砸在武淇拉開哲瀚身姿站立的腳下，震碎了一地木製甲板，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卻是那麼不起眼地淹沒在周圍鬼哭狼嚎的環境中。

    然而竟是如此強烈地震盪和周圍暴躁聲，身邊武淇憤怒地推阻也不能把哲瀚從沉浸在記憶中的一幕解救回來，人魚女孩之前讓自己看到的一幕里，所有的細節是真的，如今再是生動地上演在眼前，那麼憑着驚人的反應能力，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將要直接顛覆摧毀哲瀚所有感官知覺…

    ……

    ……

    「武淇！」

    嚴重發愣呆懈的身體重新反應回現實中，一打巨浪再次撲濕了兩個小夥伴的身體，腳下的戰船甲板搖擺的幅度增強，哲瀚長劍在手扣進甲板，拉住小夥伴的身軀用着驚慌到邊緣的臉色回應着他。

    「人魚，女孩…」哲瀚咽咽了口水，看着武淇威怒的臉色無從下口。

    表述可能無法取得武淇短暫的理解和接受，行動的本能迫使得哲瀚急劇想要求證接下來將要上場的『一幕』是否如約真實。

    哲瀚憋了武淇一眼借着甲板搖擺的幅度脫手固定在腳下的長劍，兩個身體立刻宛如滾動在圓盤上的沙子受力傾斜地擠挨向一側船舷，武淇怒着臉色不理解和本能地嘶叫着，哲瀚則是沉着冷漠的臉色直瞪着船舷扶手。

    在身體威脅着被拋出戰船甲板時，哲瀚摟住武淇的身軀扣住甲板，搖擺的船隻反了個方向，兩人重重地砸在濕噠噠的甲板上，不及照顧下疼痛的身軀，繃緊的思緒和身邊小夥伴是否安然無恙，急劇想要答案的哲瀚迫切地把頭伸出船舷之外…

    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生動開場了，目觸的瞬間簡直要了哲瀚半條命，剩下半條不生不死地徘徊在原地等着無限煎熬！

    「你在搞什麼鬼？」

    武淇這次明顯不爽了，朝着哲瀚毫不客氣地怒吼起來，然短暫的安然還是被哲瀚沒了血色的臉龐牽引着望向船舷之外，同樣這一望不要緊，要緊的是要命的來了！

    眼前一具漂浮在水面的屍體隨着水流急劇翻動沉淹，已經沒了生命氣息不自然搖擺地被潛進水中，而又拋出水面，一身錚亮顯眼的黃金甲袍顯示着身份地位的尊貴熟悉在思緒里，這一身耀眼的黃金甲在如此凌亂不堪的河面上惹眼地划起一道光束，照亮了兩個小夥伴內心最不可能想要看到，接受的一幕！

    一個急促的河浪打翻過來，黃金戰甲的屍體翻了個身，少了一半側臉的紅袍軍團副統帥睜大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哲瀚和武淇，死不瞑目地張挺着依然奮戰時的傲怒和此刻依然不肯罷休的堅持，卻又是如此短暫的『一面之緣』，黃金戰甲副統帥無疑也充當了洛河死神的祭品，隨同其他平常身份的夥伴瞬間消沉入河底，再也沒有翻過身來…

    「不不不…」

    武淇開始發瘋般，奔潰着面目撕心裂肺地看着眼前洛河河面久久不能出現軍團副統帥熟悉的黃金身軀，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