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天地 第五十六章，幾山歸來（伍）

    正當祖三哆嗦着身體緊緊地相擁靠着，感受豬圈外嚎啕的嘶叫和動亂的砸破聲時，豬圈外一邊不知從何時就站立着一個山賊頭目，此刻宛如狩獵的猛獸安靜地埋伏在一邊，虛偽着笑意打量着眼前的獵物頗有耐心地等待着，直到石頭不經意的眼神徘徊至他的臉上。

    石頭還未及驚叫出聲，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突然穿過豬圈圍欄，扣住石頭的喉嚨趕在他來不及躁動和驚擾身邊的夥伴時，猛地往豬圈外拉，石頭頃刻從爺爺懷中脫離而去。

    「小狗崽，給我安分點！」身材高大而暴躁的山賊頭目扣住石頭的頸部像抓住家禽一般輕鬆地提在身前，打量着石頭憋氣漲紅的側臉不安分地掙扎着，脫手再借勢一腳將石頭踹飛了幾步遠。

    石頭磕碰着地面打了好幾個滾，完畢之際尚且緋紅乏紫的臉龐才開始反應過來，沒有嚎啕大哭，卻是延綿無盡的委屈看着豬圈方向，激涌的淚水匯聚成溝刷刷從臉頰兩側流淌而下。

    「石頭…」

    一旁最先反應過來的豆芽兒坐立不安了，不由自主地掙開爺爺的懷抱衝出豬圈外，卯足勁直線邁動腳步奔向小夥伴。

    站立在一邊的山賊頭目背對着豆芽兒臉上抹過一絲陰笑，揮舞起手中的長鞭揚向身前，長鞭呼嘯地撕裂空氣緊急打了個轉彎，山賊頭目腳步一扭，兇殘的本色直瞪奔跑中的豆芽兒時帶刺長鞭呼嘯而來，無情地在豆芽兒的臉上畫下一道火辣的傷疤，而後開始灼熱地發生作用迫使豆芽兒止步向前，捂着臉部嚎啕在地面，雙腳不自然地抽搐着，血水透過指縫蔓延出來之際撕人心碎的哭叫聲響徹四方。

    遠處的石頭邊哭泣着，邊一瘸一拐地跑來，勉強抱住小夥伴的身體時山賊頭目呼嘯的長鞭宛如雨點唰唰擊打在石頭身上，忍耐的哀嚎又不自然地響徹四方。

    「孩子…」

    就像一曲苦情戲一般沒完沒了，那邊剛彈唱放下，這廂又延綿起伏，老爺爺也衝出豬圈，稍稍左右山賊頭目狂亂地鞭打時趕忙將可憐的兩個娃護擋在懷裏，火辣的鞭刑隨着山賊的怒氣遞增，換了個目標沒完沒了抽擊在爺爺的背上，背後的哲瀚眼睜睜地注視着這一切，神經立馬大條起來。

    「等一下…」

    哲瀚竄出豬圈外，來不及醞釀點恭維的語氣阻擋在山賊的身前，張開雙臂把爺爺和小夥伴護擋在身後，劇烈地起伏着胸腔忐忑着面容看着山賊頭目愈加惱怒的神色，發生奇異變化地消停下來。

    「喔喔…」山賊頭目顯得有點欣賞地看着哲瀚這一番無畏的勇氣表現假有停頓。

    這一幕對崎的短暫場面立刻激起四周流竄搶奪的眾山賊嘍囉們**裸的注意，躁動的人群開始烏雲密佈般圍困了過來，一幅幅延綿的兇殘惡相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哲瀚勇氣可嘉，對抗韻味十足的挑脅舉動，一旁揮舞着帶血大刀的山賊欲要靠前一步，山賊頭目使了個眼色命令他退下。

    「沒事，爺爺！」感受着腳腕被牽動着，哲瀚一轉頭爺爺一臉擔憂和虛弱地看着自己，張開嘴部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背後幾道深深的傷疤崩裂，血肉模糊成一片。

    哲瀚安慰地回應着老者完畢，雖然不知道接下來的局面怎麼處理，但是影響了山賊一番擊打無情地鞭擊在夥伴和爺爺身上，畏懼的忐忑莫名其妙地從心裏排斥消散，哲瀚有點不知所措的冷靜把目光重新回應在山賊頭目的臉上，被動地等待着什麼。

    「這小狗崽還真有點能耐…」山賊大哥高高在上地看着哲瀚帶着欣賞的口味感嘆道，驟然引來圍觀的嘍囉們一陣自傲的嘲諷笑聲。

    「來，小狗崽，給你一個機會，小刀拿着，能傷碰到我半根毫毛，今天我放過你們幾個，爺幾個好久沒有找到樂子了，今天好好來耍耍，哈哈哈…」山賊頭目豪邁地放聲，肆意地大笑起來同時解開腰圍一把小長刀，明晃晃地拋在哲瀚的腳下，周圍嘲諷的笑意又環形翻滾而來。

    「孩子..」眼觸着哲瀚彎下身腰撿起一尺長刀，身後的爺爺再次不安地牽動哲瀚的腳腕。

    「沒事爺爺！」哲瀚堅定地回應了爺爺一個眼神。

    有得選擇總比沒得選擇要好，儘管勝算全無，至少拖延和嘗試值得冒險一搏，哲瀚撿起地上的小長劍，有模有樣地擺正駕駛，同樣這一舉又引來圍觀山賊們嘻哈的大笑。

    「正好你爺爺我需要個乾兒子來伺候下半生，你有點讓我小激動了，哈哈..」狂傲豪邁的笑聲剛放下，山賊頭目一記狠鞭呼嘯而來，哲瀚借勢躲開，長鞭揚落地面，一陣磕碰的悶響傳起，不等山賊大哥抽回冷鞭，哲瀚開始從另一個方向奔跑…

    「哦，cool…」山賊頭目目觸哲瀚一番敏捷，笑意如含苞一般一下子撐開花蕾，甚至有點反常地甜蜜起來，長鞭再次揚落，這次抽中哲瀚的腳裸，卻宛如叮咬的蚊子不經意地在哲瀚腳裸上咬下一口般毫無知覺，但疼痛感其實隱隱地忍受在哲瀚的心裏。

    多年的經驗穿梭在深山老林尋找各種東西，面對各種奇異生物的追趕獵食，練就哲瀚一身敏捷和反應能力，成功地錯開開頭幾次鞭襲時，哲瀚摸清楚技巧在哪裏了。

    ……

    左閃右躲，走步錯位，哲瀚總能在鞭襲的空檔之外自由地來回，直到山賊頭目和圍觀的嘍囉們笑意乏倦而去，哲瀚的走秀仿佛已經起伏成某種嘲笑和挑弄的韻味地步，山賊頭目的鞭響隨着怒氣越來越頻繁…

    最後一次，哲瀚藉助鞭落的空檔從山賊頭目的襠部穿過，擠壓久來的神經，恍惚地把山賊虎背熊腰的身軀想像成以往對抗的野獸，不及多尋思接下來一舉可能涉及的危險程度時，哲瀚努力了多時佔取到有力的偷襲位置時，從背後揚起手中的小長刀，怨恨刺激着情緒毫不猶豫地刺進山賊頭目的腿部…

    頃刻響起一聲尖銳的嘶叫，哲瀚閃爍着瞳孔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圍觀的眾人起伏的心情目觸着哲瀚的表現簡直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