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王府,玉朗院,書房。
黑衣玉冠的男子小心恭敬地跪在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刀刻般的容顏,卻不見半分柔和迷離,依舊嚴肅、冷冽。
「怎麼樣了?」似是不經意的詢問自窗內拋出,散漫隨意。
「稟少主,少夫人去了悅來客棧。」黑衣男子趕緊如實回道,剛毅沉悶的聲音一如他的外表。
「客棧?」屋內之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遂開口道:「不是說去給玉環買藥嗎?」
「屬下不知。」黑衣男子依舊跪着,脊背挺直。
「知道了。」軒轅煜一襲白衣斜倚在軟榻上,手裏捧着一卷古籍若有所思。過了半晌才又道:「方紅玉不在,那邊可有什麼行動?」
「回少主,他們啟用了丫鬟翠兒。」
「翠兒?美人計?」
「少主英明。」
「呵呵!北堂王世子還真是越活越有出息了。」利用女人,真令他不恥。
「要不要給他點教訓?」黑衣男子也很是不屑地笑了笑。「這種敗類,留着終歸是個禍害。」
「不用,由他去吧。」軒轅煜說着放下手中的竹簡,有些不悅地抬頭道:「怎麼還跪着?」
「沒有主子允許,自然跪着。」黑衣男子正色道,言語間是自然而然流露的尊敬。
「郝風,我說過多少次了?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用在乎這些虛禮。」軒轅煜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主子,就沒有郝風今天。」郝風依舊堅持着,跪在地上沒有動。
「你這又何必?」軒轅煜嗔了他一眼,固執!「好了,起來吧。」
「是。」郝風這才起身。
「什麼時候能學學無痕?看你這樣就不自在!」軒轅煜說着拿起一卷書就砸了出去。
這傢伙,說了多少次還是這副模樣,活像誰欺負了他似的。
「郝風惹主子不悅,郝風該死!」郝風忙不地伸手接了書,立馬又跪下來請罪。
「你啊你……」軒轅煜也懶得再給他糾正,正色道:「起來。」
「是。」郝風這才再次起身。
「無痕還在那邊?」
「是。」
「那這裏就交給你了。」軒轅煜說罷,甩袖便走。
——
貴人區
悅來客棧
女子黑袍束身,睡顏溫軟。男子銀衣銀髮,紅眸妖冶。
「唔!好香。」莫素璃輕輕舔了舔乾裂的唇瓣,一把將昏倒在桌邊的林落兮抱起。繼而粗魯地將懷中人兒往床上一扔,便俯身吻去。
手,毫不猶疑的伸進那衣衫,開始粗魯,貪婪,不顧一切的侵佔。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發了情的野獸,眼中除了欲望,再無其它。
一改素日的孤冷與平淡,迷失在清雅溫和的處子香中,邪魅、暴力,儼然成魔。
「呼!呼啦啦……」不知何時起了風,「咣當!哐哐……」吹得窗戶一開一合,一合又一開。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惹得瘋狂狀態下的莫素璃愈發的煩躁了。眼下的動作似乎再難撫慰與他,他要,他需要更深層次的發泄。
「嗤啦啦……」伸手撕下那包裹在最外層的黑袍,仍不滿足,又開始繼續撕扯起來。
是夜,緊閉的門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窗戶半掩,隨着夜風抖動,忽開忽合間,可見女子昏睡,男子入魔,一邊啃咬,一邊撕扯。
「混賬!」軒轅煜趕到之時入眼的便是這一幕。頓時大怒,飛身直入。一把扯開某獸性大發的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此刻,躺在床上衣衫半解,已然昏迷的正是他的妻子。他怎能不怒?
「聶、無、痕!」他叫。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想來是怒極了。
正在樓下角落裏閒極無聊喝着茶水解悶的聶無痕猛地一個哆嗦。他家少主怎麼來了?
「在。」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當即以最快的速度飛身上了二樓。
腳還未站穩,便見軒轅煜正倉皇的將滿是狼狽的女子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用衣袖掩蓋。
「這……」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聶無痕只覺得口頭打結,再多的疑問也不敢在此時開口。
「廢物!」軒轅煜冷睨了他一眼。「連個人都看不好,平常心思都花哪去了?」
此時,聶無痕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仍是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道:「主子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好伐?好歹人家也是天下十公子榜上有名的好吧?」
知道他真實身份還敢罵他是廢物的,除了他家少主子,這天下恐怕再難找出第二個人了。
「沒人跟你開玩笑!」見他仍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再想想剛剛若是自己晚來了一步,他家兮兮說不得就……軒轅煜登時就怒了。
「自己回去領罰吧!」他冷冷地丟下一句,抱着林落兮便往外走。經過莫素璃身邊時卻又停了下來。
「處理乾淨。」短短的四個字,不帶任何情緒。
看着地上那衣衫散亂,已然昏迷過去的男子,聶無痕這才明白過來。
果然是他該死,疏忽了。難怪自家主子發這麼大的火。
依主子的的意思,此人冒犯了夫人,是必死無疑了。可是……
「主子,王妃對此人貌似還有很多疑問?而且看起來還是親近他的。」聶無痕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
之前他在角落裏可是有瞧到他家王妃看這男人的表情的,很震驚,也很激動。並且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麼要問似的。
若是就這般草草處理了一個對王妃來說好像很重要的人,不太好吧?
親近他?軒轅煜不悅的蹙了蹙眉。
「把他拽過來看看。」儘管他心中很不爽,但一想到也許他對於他家兮兮來說可能真的有些用處,最終還是選擇了重新考慮。
當看到那人眉心處的一朵血色紅蓮之時,軒轅煜也難得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這……這是……」聶無痕則更是大吃一驚。「逆天啊!逆天!」他喃喃自語道。
「莫非兮兮也是因為這個?」軒轅煜低頭看了看懷中安睡的林落兮。
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她都不可能認識這個人,那麼她定是因為認得這個特殊印記才會對他感興趣的了。
「那……還簡單處理他嗎?」聶無痕開口徵求軒轅煜的意見。
「不。」軒轅煜搖了搖頭。「修魔門的人重現天府,看來這望京又要熱鬧了。」
修魔門,曾經的天府第一大邪教組織。多年前其宗主與龍汐公主一戰大敗後便隱退江湖。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它現如今又發展到了何種程度。
「修魔門?」聶無痕也是大吃一驚。「不是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嗎?」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可怕。」軒轅煜若有所思。「放他走吧。」
若是一個修魔門的人出現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不知道他背後又站着多少人?
若真是修魔門打算復出的話,即便處理了這一個也是毫無意義。
「放他走?難道今天這事就算了嘛?」雖然明白軒轅煜的意思,但聶無痕還是很不贊同。「他冒犯了王妃。」
他不說還好,一說軒轅煜反倒更來氣了。
「是他冒犯,還是你沒用?」冷厲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氣斥責道。「想必兮兮是信任他的,今日若非是他體內的逆天玄蠱發作,這一切也許不會發生。你還是先管好自己怎麼檢討領罰吧!」
他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既然事出有因,就算他是修魔門的人,軒轅煜也打算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
再不看他們,抱緊懷中的人兒飛身出了悅來客棧。
「是。」聶無痕怏怏的應了,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莫素璃,最後還是乖乖跟在軒轅煜後面離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86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