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們都這麼以為啊……」太史寒生振振一笑,隨即對孫雲慢慢說道,「不過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雲公子你父親的死,可是和十九年前的恩怨分不開關係……察台雲,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正害死你父親的兇手是誰嗎?」
「是誰?!——」聽到這句話,孫雲立刻怒上心頭,赤金雙瞳隱隱而現,似乎「靈王」的內力因為自身的怒意再度燃起。一筆閣 www.yibige.com
「看來我猜的沒錯,『靈王』的力量果然還沒有消失……」看着孫雲隱隱閃過的異色雙眼,太史寒生冷冷暗笑一句。
「難道說,察台王不是死在『明復教』的手中?」任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神情一愣驚問道。
「到底是誰,快告訴我?!——」孫雲的怒意愈加狂躁,仿佛只要仇人在眼前,自己就會將他撕碎一般。
「呼——」然而,太史寒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沖孫雲丟過一樣東西。
孫雲見狀伸手接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圖騰的碎片。
那便是江家遺物的碎片,被太史寒生分成五塊,其餘的四塊分別交予了卜天星、何勛義、左子幽和祁雪音,這最後一塊碎片,太史寒生將其交給了孫雲,似乎別有用意……
「這是什麼意思?——」孫雲又急不可耐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給我這個幹嘛?」
「這是一塊圖騰的碎片,裏面藏着你父親被害的真相……」太史寒生不緊不慢道,「圖騰的碎片總共有五塊,當集齊五塊碎片之時,也就是真相揭開之日……只不過,想要集齊這五塊碎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要怎麼做?——」孫雲繼續問道。
「五日之後亥時,前往大都西城的『四象塔』,到時候你自會明白……」太史寒生繼續說道,「不過前提是只能你一個人前來,這可是會賭上性命的邀請哦……」太史寒生的語氣十分詭異,讓人聽了心中甚是發寒。
「四象塔,賭上性命的邀請……是給我下的戰書是嗎?」孫雲將圖騰碎片緊緊握在手裏,振振一句說道。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太史寒生則沖孫雲投去異樣的目光,冷笑一聲答道……
太史寒生獨自一人前來鏢局親下戰書,眾人所見皆驚異而不知所言,而在鏢局大院的院落一角,杜鵑卻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莫名起寒……
「怎麼樣,雲公子,五日之後是否有膽量前來呢?」太史寒生繼續冷笑問道。
「為了知道我父王被害的真相,五日後我一定會前去!」孫雲緊握着手中的圖騰,伸前決意答道。
「很好,真不愧是察台王的兒子,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太史寒生從房檐往下跳去,最後留下一句道,「那麼雲公子,我們五日之後再見了……」說完,太史寒生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剩下孫雲和任光等人留在院落,孫雲低頭望着手中的圖騰碎片,心裏久久不能平定。
「少主,這明明就是陷阱,你為什麼要答應他?」任光心裏十分有數,太史寒生今日前來,無非是想把孫雲這個察台家的人逼上絕路,遂不禁擔心問道。
「就算這是陷阱,我也要去……」孫雲的語氣不大,但是十分堅定道,「對我來說,大都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明復教』也好,『蒼寰教』也好,我父王也好,我哥哥也好,『靈王』也好,我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這一次,我想要親手抓住事情的真相,這一切的一切,總該是要有個了結——」
「可是,太史寒生篡奪了你們察台家的大權,很明顯是要對付少主你,把察台家的所有人逼上絕路……你知道五日之後的『四象塔』一行,會有多危險嗎?」任光繼續說道。
「再危險我也要親自去面對……」孫雲繼續堅定說道,「有些事情終究躲不過,我也在父王生前發誓要繼承他的遺願——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有責任和義務守護察台家,守護大都城的百姓!」
「少主……」任光看着孫雲堅定卻與彷徨的眼神,在一旁也無言再敘。
「你們不要再說了,總之這件事情我決定了……」孫雲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留下一句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們察台家的家事,和阿光你們沒有關係,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承擔,五日之後我會獨自前往『四象塔』,你們不要跟來……」
說完,孫雲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似乎想一個人靜靜……
晚飯過後,孫雲房內……
今天的孫雲休息得特別早,似乎是白天的事務讓自己有些疲累,尤其是太史寒生前來鏢局立下戰書,讓孫雲心裏徹夜難熬。孫雲房內蠟燭熄滅的很快,孫雲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仿佛莫名雜亂的回憶在腦海中縈繞,讓自己心煩意亂。
「嗯……額……」孫雲仿佛心底十分的難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體內似乎有一種不安的力量在翻滾,孫雲能明顯感覺得到,那是「靈王」的力量。
「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我心裏?……」孫雲逐漸進入夢境,夢境中他看到了自己另一個靈魂,身為「靈王」的靈魂。
「我一直就在你心裏,從來沒有消失……」靈王孫雲冷冷一句,還是和平日一樣面無表情道,「我是你心中黑暗與力量的象徵,在你接受『禍魔之血』以前,我就存在你的心裏,只是『靈王』的覺醒,讓我徹底復甦過來……」
「你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在這兒……」孫雲繼續問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都會出現——」靈王繼續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也知道你內心的痛苦,當你需要力量的時候,我就會接受你的召喚而來……」
「不,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你……」孫雲見到自己的另一個靈魂,代表黑暗力量的「靈王」,心中仿佛十分的苦澀,不斷搖頭道,「我需要的不是力量……不是力量……」
「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裏卻不這麼想……」靈王繼續說道,「的確,親人的回來讓你清醒,你的意志再次壓制住了我的力量……不過這一切都是暫時的,當你再次遭遇生死罹難之際,我還會繼續出現!」
「你是我心中的黑暗,我不需要你……」孫雲閉眼搖了搖頭,繼續阻止道,「要不是卜天星在我體內注入『魔血』,你根本就不會出現……對,你是我人格的另一面,我要將你徹底從心中抹除!」
「不,你是沒有辦法抹除我的……」靈王孫雲卻是十分淡定,冷冷一句說道,「每個人心裏都有黑暗的一面,只是你心中的黑暗擁有無窮的力量罷了……其實你還是很需要我的,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
「正是因為我……不,正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靈王』,殺了太多的人,留了太多的血……」孫雲抱緊自己的雙手,繼續痛苦道,「這種力量會摧毀一切,我不敢再用這股力量……」
「你害怕我,害怕這股力量,是因為你沒有辦法駕馭我……」靈王這會兒倒顯得十分平靜,在孫雲面前耐心說道,「就像白天你與阿光比武,突然感應到了我的力量,最後害怕得收回了『魔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其實害怕的是你自己,沒有這份承擔的責任,所以對我全部都是痛苦和血腥的回憶……」
「沒有……承擔的責任……」孫雲聽到這裏,神情不由一愣,念念自語說道。
「你之所以會化身成『靈王』,是因為親眼見着親人和朋友的死,心靈瀕臨崩潰的邊緣,過度地自責自己的過失……那就像是卜天星所說的,你的命數『物極必反』,你肩上扛下了太多的擔子,總把所有事情抗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最終導致身心崩潰……」靈王繼續說道,「可就算經歷了這些,你還是不清楚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承擔……你總是一意孤行走着前面的路,卻一次又一次落下身旁關心你的朋友或是親人,這是你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地方……」
「我沒有……想明白的地方……」孫雲聽了,思索了許久,繼續自問道,「可是就算我明白了這些,又能怎麼樣了?」
「你沒有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所以面對親人和朋友的離世,你會顯得十分的絕望,仿佛世界陷入黑暗一般……」靈王繼續說道,「當你體內激發出『禍魔之血』的我的力量,你就像一個失去意識的殺人魔一般,純粹的力量與黑暗霸佔了你的內心,才會變成那副模樣……但如果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責任和承擔,你才有駕馭我、駕馭『靈王』的力量,真正將你心中的黑暗徹底洗淨!」
「真正明白責任與承擔,我就能……駕馭這種力量是嗎?……」孫雲在那一刻仿佛明白了什麼,睜開眼睛的一瞬,赤金雙瞳隱約閃現。
意識清醒的一刻,孫雲總算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獨自躺在床上,伸手望着自己的掌心,獨自默默念道:「『靈王』的力量,我還沒有駕馭他的能力……每個人都有黑暗和力量的一面,只是我一直被心中的黑暗所擺佈,始終不能清醒是嗎……那麼當我真正理解責任與承擔之時,我真的能……駕馭這種力量嗎?」
夜深之下,孫雲一直在默默思考着這個問題……
同一時間,大都西城……
自太史寒生掌兵以來,戰局可謂是顛倒逆轉,朝廷的軍隊奏旋凱歌,而「明復教」則是節節敗退。如今戰火從中城一直壓回至西城,戰局愈加對「明復教」不利,「明復教」教主何勛義本人更是頭痛萬分,想着推翻朝廷的霸業遙不可及、愈漸衰弱,何勛義心中很是痛楚……
這天夜晚,何勛義獨自一人在帳中秉燭,由於戰事的連敗心煩氣躁,何勛義顯得十分憂鬱。想要出門換一下心情,何勛義獨自走出營帳,吹拂着夜裏的寒風,望着天上悽慘的月勾,心中甚是彷徨。
「推覆蒙元朝廷的霸業,不知何日才能實現……」何勛義一個人站在營外,不由感嘆一聲說道。
「想不到,何教主竟也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啊……」然而就在這時,營門外的一側,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是誰?」何勛義的武功也是極高,很快察覺到來者的方向,不禁冷聲一句問道。
「才多久沒見,何教主就把老夫忘了嗎?」轉頭一看,來者竟是太史寒生,也是與何勛義不共戴天的敵人。
「哦,是太史教主啊……」何勛義見了,冷冷一笑說道,「托你的福,現在我們『明復教』的戰事節節敗退,正如五年前一樣……太史教主既然這麼有軍事才能,不身入朝廷當職武將,還真是可惜了啊……」何勛義在太史寒生面前,甚至不禁調侃一句。
「這麼說來,何教主是想責怪老夫嘍……」太史寒生冷冷一句反問道。
「那是當然……」何教主繼續說道,「你我本是江湖中人,如今卻在朝堂之下彼此對峙,實在是叫人非禮而笑之……」
「那老夫現在給何教主你一個機會,讓你擺脫這種困境如何?」太史寒生繼續笑道。
「什麼意思?」何勛義不知今日太史寒生來此究竟有何目的,謹慎一句問道。
「何教主還記得,老夫曾給予何教主你一樣圖騰的碎片吧?……」太史寒生就事提起說道。
「啊,當然還記得……」何勛義從腰間拿出那塊碎片,繼續說道,「現在鄙人還留在身上,只是不知這玩意兒究竟有何意圖,太史教主為什麼將此等玩物交予鄙人手中……」
「現在不知,五日之後便知……」太史寒生冷冷一笑道,「不知何教主有沒有膽量,五日之後亥時,獨自一人前往『四象塔』一趟?」
「有何不敢?」何勛義回笑一聲道,「我何勛義此生上刀山下火海不少,不管你搞什麼陰謀,我都不放在眼裏……」
「那好,等五日之後前往『四象塔』,何教主你自會明白其中的意義……」太史寒生莫名一句說道,隨後便施展輕功,消失在了何勛義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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