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棒子還沒打下去,雙雲就恨不得暈過去,在加上明珠詐了她一句蘇重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她,審問她只不過是考慮是把她扔到亂葬崗,還是打罵一頓給她一個機會。
聽了明珠半真半假的話,雙雲心知她可能是在詐她,但實在不想再挨板子了,便哭啼啼的招了。
而招出來的內容,讓屋裏的人驚了驚。
春景捂住了嘴巴,慶幸春夏已經把婆子趕出了屋子,不然這件事傳出去太太的名聲就要更差了。
明珠想來想去,都沒想到她是把她那日跟春夏說的話傳給了梅姨娘,所以說這一個月來蘇重的態度改變也說的通了,她對他的嫌棄都可以讓身邊的丫頭知道了,他這些天估計氣的胸悶。
想像梅姨娘含着淚跟蘇重說「太太說她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嫁給爺後就就對爺失了興趣」,明知道是一件挺嚴重的事,但她卻忍不住的想笑。
怪不得蘇重不讓雙雲當着他的面把犯了的事說出來,這事的內容還真不適合當着當事人的面說。
&太,都是奴婢的錯,話也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不然我去跟爺解釋!」春夏在屋子裏一直強撐着,回了如意院才臉色蒼白的跪了下來。
&果爺要追究早就追究了,既然都風平浪靜了一個月,你又何必去給他添堵。」明珠把春夏扶了起來,「何況我們說的又不是那個意思,我自個跟他解釋兩句就成了。」
見明珠一臉無謂,春夏心中的大石卻沒有放下,在沈家鬆懈慣了,她竟然都忘了「隔牆有耳」這個詞,她那日的意思不過是調侃,由雙雲傳出去一定就變成了太太嫌棄老爺。
她原先想着太太能跟老爺好好處自然好,若是太太不喜歡老爺,想跟他相敬如賓,她自然是站在太太這邊,但是因為她的原因讓太太和老爺的關係疏遠可就跟她想的差太遠了。
春夏的臉皺成一團:「太太不如我們否認這件事,就說是雙雲和梅姨娘合謀來污衊你。」
&明珠戳了戳她皺起的眉心,「梅姨娘告訴爺這件事後,你以為爺為什麼不質問我,好面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一定是覺得我的表現就是梅姨娘說的那個意思。」
嫁給蘇重之後,她哪方面表現的都像是到手了不想要了,蘇重怕是之前就有這種感覺,聽梅姨娘那麼一說,更確定了而已。
經過這次她對蘇重的脾氣好有了一個新的認知,她都跟丫鬟說了這樣的話,他還能不睡姨娘給她漲面子。
&雙雲該怎麼處置?」知道明珠不想再聽關於解決老爺誤會的話,春夏就另起了話頭,「她知道主家的因私事也不好賣了,若是打一頓又怕她不夠長記性。」
&她送給梅姨娘,順便傳我的話,聽梅姨娘三個月份例和禁足一個月在屋裏反省。」
她對梅姨娘勾引蘇重沒什麼意見,但對於她用背後講小話的方式踩着她上位就有意見了。
春夏臉皺成一團:「不知道雙雲還知道太太什麼事,送給梅姨娘會不會不妥?」
&日是春景和春芽休息才讓她鑽了空子聽到我們說話,平日裏她沒機會往我屋子邊靠。
&春夏福了福身,領着人去把雙雲撈了出來,就去了梅姨娘的院子。
長安把明珠處置梅姨娘的事情稟報給了蘇重,長安見他聽說之後臉上的笑意反而深了幾分,一時摸不着頭腦,他還以為太太在爺正跟梅姨娘好的時候罰了梅姨娘,爺應該會生氣才對,但現在看來爺別說生氣了,看着好像還挺高興的。
&以為這次她也不管。」蘇重放下了筆,淡淡說了一句,「若是梅姨娘帶着三姐兒來找我,就說我在忙。」
長安低頭應是,雖然不懂爺前一句話的意思,但後面那句話話的意思他卻是聽明白了,梅姨娘在爺心中的地位遠遠不如太太。
這邊春夏把一身傷的雙雲扔到了梅姨娘院子,把懲罰一說,梅姨娘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幾變。她聽說這雙雲惹爺不喜後,眼皮就跳個不停,果真還沒一會這噩耗就來了。
梅姨娘掃了一樣縮成一團的雙雲,看她這個樣子不用問就是全部都招了,頓時後悔那時太心急得到蘇重的寵愛,用了她的昏招。
&夏姑娘,你這突然把雙雲帶過來說要太太要罰我,也不說我哪惹太太厭了,我一頭霧水的都不知道該改什麼?」
春夏捏了捏梅姨娘塞給她的荷包,以分量來說深覺得太太罰她三個月份例罰的少了。
把荷包收進袖裏,春夏對着梅姨娘那張甜笑的臉依舊板着:「姨娘要是有什麼疑問就問雙雲吧,反正她現在已經是太太送給你的丫鬟,你想怎麼問就怎麼問。」
一旁的雙雲縮了縮脖子,春夏這話說的像是想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
梅姨娘笑容僵了僵:「我與雙雲姑娘不熟悉,太太為什麼會把她送給我,這事春夏姑娘總的跟我說說吧。」
春夏睨了她一眼:「姨娘讓雙雲打聽太太身邊的事,爺曉得以後就發了脾氣,罰了雙雲還讓太太處理這件事,奴婢這樣說,梅姨娘這下你聽明白了嗎?」
見她臉色發青說不出話,春夏從袖裏拿出一個分量比原先荷包還足的荷包塞在了她的手上:「梅姨娘既然被罰了三個月月例,銀錢還是省着花罷。對了,太太說姨娘的這事做的實在讓她寒心,沒事就別去她面前添堵了。」
梅姨娘的臉又青又紅,只道沈氏的丫頭跟主人一樣的嘴賤,沈氏說她就算了,這個丫頭不過是沈氏身邊的一條狗竟然還敢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對她吠。
春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想想也知道不是在罵她就是在罵太太,旋即一笑:「姨娘做了那麼不規矩的事,太太心慈只罰了你月例跟禁足,姨娘就不謝謝太太?」
梅姨娘袖下的手掌緊握,指甲險些扣進肉里,可臉上外露的表情都收斂了回去:「勞煩春夏姑娘替我謝謝太太。」
聲音輕柔,就像是真心實意一般。
春夏無論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應了一聲也沒多留,就回去跟明珠復命。
春夏的人一走,院子就空了許多,梅姨娘掃了一眼地上如同一灘爛泥的雙云:「既然太太把你送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丫鬟了,在太太院裏你是什麼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院子裏的丫鬟沒閒坐在地上的。」
雙雲咬牙扶着地面站了起來,那日她來找她她還稱她為姑娘,現在她落魄了她看她竟然如同看一團蛆肉一般。越想雙雲的心頭就越是發酸,她不過是為自己打算,有沒有編造什麼謊話,怎麼就落到了如此下場。
&婢一定認真做事。」雙雲強撐着站着,聲音哽咽地對梅姨娘說。
梅姨娘皺了皺眉:「我又不是只有一個丫鬟,要讓你趕着趟伺候,既然你還有傷就去歇着吧。香草,你隔壁屋子不是還空着,就讓她住。」
雙雲屈膝謝了謝,哭哭啼啼地跟在香草後面到了住的地方。
香草把她帶到住的地方,雙雲看着屋裏破舊的模樣,眼淚落得更凶了:「香草姐姐,這屋子怎麼沒人收拾?」
&人住自然沒人收拾,」香草翻了一個白眼,「這屋子的物件都是好的,不過落了一層薄灰,你做這樣表情是覺得這屋子委屈了你?」
雙雲連忙搖搖頭,梅姨娘還不知道要怎麼發落她,她萬萬不能得罪這個院裏說得上話的丫頭。
髒成花貓的臉上擠出了一個討好笑容,不過因為她剛剛還在哭,這個笑容看着比哭臉還要難看:「香草姐姐,妹妹這身上還傷着,怕耽誤了伺候姨娘,你能不能給我找些療傷的膏藥來。」
香草瞟了她一眼:「就你那點傷還需要膏藥。」
說完香草也沒走,就站在原地有一搭沒一搭的看她。
雙雲連忙從包袱里拿出了一支銀簪子,塞給了香草:「妹妹這裏沒什麼好東西,這支銀簪上的花刻得巧,香草姐姐拿去隨便戴戴吧。」
香草握在手裏打量了幾眼,看着是根全銀的簪子,對着雙雲的表情好了許多。
&然是妹妹送的,我就不客氣了,姨娘還氣着呢我也不好拿傷藥給妹妹,不如我叫小丫頭給妹妹端些熱水,讓妹妹好好洗洗身上的髒灰。」
一支銀簪就換了一桶熱水,雙雲氣的扣緊手心:「那就麻煩香草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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