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錦繡華年 335.得手

    燕子忱說是能在家待着,然而卻也不得閒, 畢竟燕家軍還在城外大營里進行補給和休整,身為領軍的頭目也不能總沉浸在天倫之樂里, 於是白天還是得回大營去上班, 只有晚上才能回來陪老婆孩子。

    燕子忱回來的第三天, 姚立達還把他請去了大營喝酒,就好像此前對燕家人施殺手的人不是他似的,當然這也不值驚訝, 笑裏藏刀爾虞我詐本就是官場常態,實則大家誰不了解誰呢?燕子忱當然知道姚立達恨不能立即置他一家子於死地,姚立達也當然知道燕子忱身邊亦養着暗衛專為着提防他。

    官場上混得多年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區別只在於誰能抓住誰的一次失誤和疏漏來個致命一擊罷了,姚立達以為在燕子忱回來之前,他的家人就是他最薄弱致命之處,結果不成想這個薄弱處竟然意外地堅硬牢固,他沒能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如今燕子忱回來了, 這樣的機會已不會再有第二次, 但表面上該把酒言歡還是要把樣子做足, 而在背後,該想法子弄死這王八蛋還是一樣要弄!

    燕子忱何嘗不是同樣的想法,所以大大方方地去喝了酒,席間不知真醉還是假醉地搭住姚立達的肩,笑着和他道:「姚大人,前兩日的事你就不必謝我了,舉手之勞,只是這天兒熱,平日裏還是多喝些降火的東西養肝宜氣為妙,你說是不是?」

    前兩日燕子忱讓手下把被燕九少爺乾死的那撥死士的屍體隔着牆直接扔進了姚立達的總兵府,險沒把姚立達氣出肝硬化來,如今更是把這事兒囂張至極地說到他臉上來,姚立達恨得牙根兒都差點咬斷,然而卻還是得強笑着同人打哈哈。

    &忱的能耐我最是清楚,」姚立達咬着後槽牙笑,「聽說那達力的人頭就是你取走的?不知放在何處,我倒也想看上兩眼以泄這心頭之火。」

    &麼,京中閔家沒給姚大人來信麼?」燕子忱一點都不介意點破姚閔兩家之間的那些敏感往來,「那達力的人頭早就掛到了武家的大門外,這會子只怕早就被蛆蟻吃成爛肉了吧!」

    姚立達聞言一陣心驚——那達力的人頭是幾時流出塞北的?!鷹局的審查這樣嚴密居然都沒能攔下這顆人頭?!難道鷹局混進燕子忱派去的奸細了?那達力的人頭被送去了京都武家,這樣大的事閔家怎麼連個信兒都沒給他傳回來?!閔家在朝中出什麼事了?難道……龍座上那個二百五已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

    燕子忱的一句話,讓姚立達心驚肉跳百般起疑,然而卻不能在燕子忱面前顯露出半分來,就只哈哈一笑,道:「聽聞這顆人頭取得也是頗為傳奇啊,據說是隔着足有六七百步的距離用箭割下的,為兄十分好奇,不知子忱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

    燕子忱也是哈哈一笑:「不瞞姚大人,六七百步外用箭取人頭這樣的事,根本就是神鬼傳奇話本里才有的故事,你也知道,哪怕是我的燕子強弩也不可能射到這麼遠,六七百步取人頭,不過是做了個假象用以震懾蠻子罷了,實則……若非對方營中有人配合,我們又哪裏能取得到那達力的人頭。」

    &忱真是足智多謀啊,想不到連蠻子內部都能滲透進去,」姚立達呵呵笑,「不知許了人家什麼好處,肯這樣擔着風險背棄族人給你賣命?」

    &麼好處也比不得一片能自己說了算的疆土,都是男人,姚大人對此應該最有體會啊!」燕子忱笑着拍姚立達的肩,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

    姚立達咬牙的聲音都快從嘴裏滋出來了,卻還是強強忍住,繼續擺着笑臉問:「這麼說,蠻子的這個內鬼應該是某位有實力稱王的人了,莫非……」

    燕子忱哈哈笑:「姚大人,我說的話你真敢信?你要知道,蠻子最恨的人就是我,誰敢與我合作?」

    &呵呵……」姚立達恨不能一杯毒酒毒死燕子忱,然而這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燕子忱前腳走,後腳姚立達便將身邊的謀士們聚集在了營帳里。

    &燕的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子忱狡猾的很,他的話絕不能信!」

    &誠如他所言,如果蠻子內部沒有他的接應,他又是如何在六七百步處箭殺那達力的?」

    &真有他的接應,又能是誰?普通兵士不大可能,莫說不能輕易離隊,便是見到了燕子忱,說話也不夠分量,燕子忱亦未必敢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蠻子的一個小兵去干。」

    &以如果蠻子內部真有他的內鬼,必然是個手裏有些權勢的人!」

    &若他就是故意這麼說以令我們上當呢?」

    &他不也自己承認了蠻子不可能同他合作的麼?」

    &個狡猾的王八蛋!」姚立達恨得一拳砸在桌上,燕子忱就是故意把話兩面說,放迷霧以令他疑神疑鬼,可事實又確實無法解釋他是怎麼做到在那麼不可思議的距離射殺那達力的,想來想去也只有內鬼這一種可能,但如果真有內鬼,燕子忱又怎麼會自己親口揭出來?

    &有什麼可猶豫的?」一個聲音忽而懶洋洋地從上首傳過來,眾人循聲望去,見是莊王世子雷豫,懷裏攬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那是姚立達給他挑的孌寵,這位自從來的時候丟了軍糧不得不貼上了姚立達,就徹底被姚立達給拿住了,說是言聽計從都不為過,不過這位紈絝世子爺也沒啥可利用的,除了定期往京中遞摺子交待北塞這裏的情況時滿篇寫的都是稱讚姚立達的言辭這一點。

    雷豫有多紈絝無能,姚立達算是親眼見着了,那荒唐的作為連姚立達都看得瞠目結舌,這位到了塞北可算是放了羊,天天贊他這裏是人間天堂,因為天高皇帝遠嘛,「在京里這個管那個訓,哪兒像在這兒啊,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愈發對姚立達親近起來,姚立達當然更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行哄着他玩兒一行打聽朝廷那邊的動靜,結果這蠢貨還真是問什麼答什麼,許多聞所未聞的皇家辛秘這位都跟你倒核桃似的一軲轆全倒出來,然後姚立達就知道了這位是有多恨燕家兄弟——主要是恨燕子恪,今兒把他最寵愛的孌寵拉進大牢了,明兒帶人抄了他名下的小倌館了,後兒又在皇上面前進讒言把他支到南疆去找樹種了——姚立達寫信回京探詢,沒想到果然全是真事!

    如今到了北塞,這位恨烏及屋就連燕子忱一併討厭上了,中間還給姚立達出過餿主意,要用摻了巴豆的軍糧給燕子忱的軍隊做補給,姚立達也是感嘆不已:你們雷家的江山你就這麼禍禍,人性何在?

    人性不比雷豫多多少的姚立達當然也不可能採納摻巴豆這麼幼稚可笑的建議,先不說燕子忱有沒有這麼傻,關鍵你特麼從哪兒找這麼多巴豆去啊?!

    建議雖未採納,但雷豫的下限已經讓姚立達有所了解了,眼瞅着這位對北塞的熱愛不比他差,對燕家兄弟的好感不比他多,漸漸地也就對他放鬆了警惕,他既然喜歡這兒,那就暫時把他留在這兒,現階段可以利用他忽悠朝廷,將來如若情況有變還可以以他為質——他老子莊王爺可是太后最疼的兒子!

    姚立達操控塞北的官圈這麼多年,各種各樣的人見得多了,雷豫是真紈絝還是假紈絝,雖不說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但觀察得多了自然就能由各種細節里看出端倪,於是姚立達斷定這個雷豫是真而又真的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這種已經浸入骨子裏的東西是裝不出來的,出於對自己識人眼光的自信,姚立達愈發對雷豫放鬆了戒心。

    像想法子「教訓」燕子忱這種事,姚立達現今也基本不背着雷豫來做了,只有有了一個共同仇視的對象,雷豫才更能對他信任有加。

    所以這會子雷豫也在這營帳里,並且聽到大家在議論燕子忱的時候就忍不住插了一嘴,「這有什麼可猶豫的,」他說,「管他燕子忱所言是真是假,咱們都放出風聲給蠻子,如若是真,那麼蠻子必然會將仇恨轉移到內鬼和燕子忱的身上,如若是假,能讓蠻子來個窩裏亂對咱們也是有益無害,左右咱們都不吃虧,何不順水推舟看他們死斗呢?」

    這主意倒也不錯,姚立達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如若能讓自己從這次那達力被殺事件中脫出身來,說不定還能與烏犁重新回到結盟狀態,這是最好的一個結果,而若是不能,那就讓烏犁同燕子忱死斗去,打個兩敗俱傷,屆時他再出兵直接掃平烏犁,有了這樣的功績,就能在百姓中樹立更牢固的口碑,朝廷再若想動他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左右對他都有利,不若就試試雷豫所說的這個法子。

    那麼這個風聲該放給誰好呢?

    當然是烏犁的新王卓力格圖。卓力格圖當年還只是烏犁二王子的時候,就與姚立達展開了兵器交易,如今這位在族中內部的權力鬥爭中勝出,成功上位,漸漸的就有點不把姚立達放在眼裏了,而姚立達又豈是能讓人說甩就甩的,你卓力格圖翅膀硬了想過河拆橋,那老子就再扶植起一個新的合作對象來!造兵器的鐵老子這兒有得是,你卓力格圖不識好歹,老子就把兵器賣給你的那些仇人,讓他們一點一點再把你從你那王位上拽下來!

    只有烏犁內部鬥爭不斷,姚立達才能從中大發戰爭財。


    姚立達一邊這麼想着,一邊回到自己帳中提筆寫信,一共兩封,一封寫給烏犁現任王者卓力格圖,告訴他他的軍隊裏有內鬼與燕子忱暗中勾結,另一封則寫給烏犁的六王子岱欽——問他需不需要兵器。

    岱欽就是烏犁內鬥的失敗者,被卓力格圖發配到了與天.朝交戰的第一線,意圖借姚立達之手把岱欽給弄死,當然,若能順手跟姚立達或燕子忱搞個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所幸姚立達留了個心眼兒,一直沒有解決掉岱欽,事實證明他這個決定相當的英明,眼下岱欽不就派上大用場了嗎?

    寫好信,並不裝入信封,而是反覆摺疊至最小,放進特製的空心蠟丸里,交給自己的心腹暗衛,兩個暗衛分別將這兩顆蠟丸含入口中,向着姚立達施了一禮後便悄無聲息地出得營帳,今晚天很陰,沒有月亮,營地內外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兩名暗衛憑藉出眾的功夫避開所有巡邏的士兵,飛快地奔向北邊,從邊關軍的大營去往烏犁戰地,徒步日夜不停地奔行也要幾天時間,然而這對訓練有素的暗衛來說並不成問題,他們要執行的任務太過特殊,不適宜騎馬,且這樣的任務他們以前已經執行過了太多次,一切都駕輕就熟。

    與姚立達進行過數次交易的卓力格圖自是認得姚立達用以同他接頭的暗衛,而六王子岱欽也不是沒有同姚立達打過交道,自有一番辨別暗衛真偽的方法,因此姚立達並不擔心有人會冒充自己的人去與烏犁人交涉,他親筆寫的信也不會真正交到烏犁人的手裏,到時會由暗衛拿在手中給對方看,看過便會立即吞進腹中毀掉,而若在半途有人慾劫持暗衛或他的書信,那麼暗衛會立即將裝有書信的蠟丸整個吞下,銷毀證據。

    親筆寫信卻是沒有辦法免除的事,因為對方要憑他的字跡來辨別這信的真假。

    這樣的事姚立達也是做了無數次,次次成功,因為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派出暗衛與蠻子接頭——此前與蠻子之間所有的通信都是從總兵府發出的,總兵府下面有暗道直通城外數十里處,幾十個出口,就算是燕子忱天天派暗衛守在總兵府附近也是沒法察覺,要知道這些地下暗道可是十幾年前就挖好了的,就算他想的到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人手分佈在城郊數十里之內。

    只不過這一次姚立達沒法回去總兵府發這兩封信,眼下四夷聯盟的軍隊步步近逼,他萬不能此刻離開大營,怕蠻子進擊是其一,更怕燕子忱藉機出什麼陰招是其二。

    且因着蠻子逼得緊迫,他也等不及回去總兵府再發信了,給卓力格圖的信就是為了要緩和一下現在被逼的局勢,所以必須要儘快發出。

    因而姚立達決定冒險一試,才剛燕子忱離開的時候他就已派人暗中盯住了他,以防他突然調頭殺回馬槍,或是給他的暗衛安排什麼噁心人的勾當,這會子自己的人既然沒有傳回什麼消息,那就應該是沒有問題。

    而他安排的兩名送信的暗衛,不僅腳頭了得,對附近的地勢也是熟得不能再熟,莫說輕易不會被人追上,就算被追上,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也能吞了信件服毒立死。

    所以姚立達還是冒了這個險,富貴險中求嘛!然而因着今天請了燕子忱喝酒,心裏頭警惕性就高了不少,沒有立即就寢,而是出得帳來親自帶着一隊兵士巡起了大營。

    這個時間各個帳內的兵士都已經準時就寢了,營地內一片安靜,但卻有那麼一頂營帳里正在不住地傳出狎昵調笑的聲音,這當然是雷豫的帳子,這貨自打跟着來到大營,他那帳子裏就沒有一個晚上是消停的,也他娘的不怕鐵棒磨成針。

    姚立達厭惡地皺了皺眉,帶着人從這帳前匆匆走過去了,帳子裏的粗喘聲已經響成了一片,聽得人晚飯都快吐出來。

    雷豫懶洋洋地躺在營帳里的地鋪上,一手支着頭一手伸進上衣里撓着癢,旁邊盤着腿兒坐在那裏的一個少年正臉色尷尬地從嘴裏發出一些不可名狀的聲音,這少年是雷豫帶進營里的諸多孌寵中的一個,而雷豫在塞北所有的孌寵,都是姚立達親自給他挑來的,家世身份,祖上三代,全都一清二白。

    可惜帳內沒有點燈,更可惜姚立達絕不肯進這帳來,否則他就會發現,雷豫身邊這位,已不是那會兒在營帳里的那個白白淨淨的少年了。

    白白淨淨的少年,此刻剛剛拗斷了第二名暗衛的脖子,第一名就躺在他的腳下,脖頸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彎曲着。

    搜身,找不到想要的東西。那就是藏在口中了。口中也沒有?是吞下去了吧。呵呵,以為我不會剖喉掏胃麼?

    少年將兩顆沾着血的蠟丸收進懷裏,看了眼地上被他掏得一團爛的兩具屍體,撇了撇嘴,百般不願下還是將這屍體們拖到了一塊大石後面,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除非行軍打仗,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有人經過,是他專門挑的動手之處。將屍體藏好,少年便一路回奔,卻不往大營里去,而是另擇了一條路,漸漸行入一片胡楊林,在林子深處,有個人正雙手抱懷倚着樹幹仰着頭悠閒地看……沒月亮,誰知道他在看什麼。

    &大。」少年奔過去,至面前恭敬行禮,「東西到手!」

    &姚老畜牲倒真是個行動派,我還道今晚不過是白等一回,想不到還真有收穫,不枉我先回城一趟糊弄過了他的暗衛再跑回來。」他老大摸着自個兒下巴,唇上勾起抹壞笑,「把傳信暗衛陳屍處告訴湛瀘和赤霄,你先回大營去。」

    &少年將那兩顆蠟丸交到他老大手裏,一轉身,見樹林的暗影處不知幾時多了兩道身影,大步走過去,把那兩名暗衛的藏屍地點同這兩人說了,而後也不多留,徑直奔向了姚立達所在的大營。

    湛瀘、赤霄和他,都是老大的暗衛,老大的暗衛人數不多,一共十人,皆以劍名命之。他本姓張,世居塞北,家裏有老有小,三代清白。他本可以像父輩那樣種種田、打打獵,過着普通百姓最平常最平淡的日子,可是——奇怪得很,他好像生來就和別人的想法不同,他不喜歡平淡,也不喜歡仰面朝天,他只喜歡刺激,喜歡潛伏,喜歡暗挫挫陰森森地在暗處盯着別人,或是捅別人一刀。

    講真,他覺得他自己真是個異類,為此他感到十分煩惱,直到他老大被皇帝從京都派到了塞北來帶兵打仗。

    如何被他老大遇見、挑中並訓練成暗衛的過程已經不必再追憶,總之他覺得他老大真是太有眼光了,暗衛這種角色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他太愛他的工作了,太愛給了他這份工作的老大了,知人善用目光如炬說的就是他老大!

    最讓他覺得開心又痛快的是,姚老狗那老畜牲永不會想到暗衛也會有家人和家,像他們這樣的死士,一般都是孤家寡人,只有這樣才會心無牽掛,才不會有把柄落在敵方的手中,可他老大偏就不走尋常路,偏就用了他當暗衛,偏就毫無保留地將最好的功夫教給了他,於是恰逢這樣一個機會,他就通過了姚老狗的身世調查而光明正大地到了雷豫的身邊。

    要和他比腳力?呵呵。比對附近地勢的熟悉?呵呵呵。

    所以就像他老大說過的話:永遠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

    比如一個只愛玩弄孌寵的紈絝。

    比如一個白白淨淨家世清白的少年。

    ……

    姚立達快要氣吐了血——他兩名暗衛中的一個,首級在數日後被烏犁人用一匹又老又瘸的、捕獲自邊關軍的馬馱在背上送回了大營——老馬識途嘛,不必人趕着,自己就跑了回來。

    沒有書信,倒是在馬屁股上看到一串用劍劃出來的血字:不交燕子忱人頭,一切免談!

    劃在肉上的血字根本無從核對筆跡,而姚立達此刻也無心去核對——這除了是卓力格圖讓人幹的還能是誰幹的?!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卓力格圖這一邊是不用再想了——那蠻狗必然是覺得自個兒翅膀硬了就覬覦起天.朝這塊肥肉!

    而另一個暗衛派去勾搭岱欽的暗衛還未回來——這說明有戲,岱欽想必還在考慮合作的可行性,畢竟助他重奪大權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傢伙都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就等他了!

    姚立達正跟這兒又怒又盼的時候,燕子忱那老也不死的王八蛋忽地跑來請戰了:在家歇夠了,不打仗不舒服斯基,求戰!

    戰你麻了個——滾!姚立達恨得咬牙切齒,這會子他來請戰,那卓力格圖必然會讓六王子出戰,正是等待合作達成的關鍵時刻,豈能讓這王八蛋給破壞掉!

    剛把燕子忱給打發回去,雷豫那蠢貨又來添亂子了:大營里不好玩兒,爺要回城裏去,爺想念府里的騷年們了!

    ——滾滾滾,一併滾!姚立達正嫌他成天給他添噁心呢,聞言立刻讓人把他送回了城——當然,負責監視他的暗衛該派照樣還是要派。

    雷豫興高采烈地滾回了城,躺到自個兒房間的軟榻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他娘的算是熬到頭了!如今姚老狗裏通外敵的證據到手,吾皇我叔您老人家,發發慈悲趕緊干挺姓姚的讓你親侄兒我回京去吧嗚嗚嗚……塞北這破地兒又干又髒不說,小男孩兒們還一個比一個長得糙!再這樣下去老子都要被掰直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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