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白骨存於地基有足了年頭,一些起了腐蝕。
旭堯,依白站立在這片廢墟前久久沒有離去,此時現場有些混亂,挖掘機以停工,等待警察趕到封鎖現場。
這是姐弟三人還有師傅生活過得地方,從他們記事起就一直在這裏,白骨的年頭差不多跟他們的年紀一般大了。
童年原來伴隨她們的不止有木樁,易經,桃花,還有這堆白骨。
依白的頭很疼,很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身影,好似這些白骨的生前。
「姐,你怎麼了」,旭堯扶着站不穩的依白,語氣焦急。
額頭浮起一層薄汗,臉色蒼白,虛弱無比。依白強撐死身子,「送我回去。」
旭堯跟趕來的民警交接一下,然後開車送依白回去休息,隨後他還要趕回局裏。
「姐,你別擔心,可能只是巧合。」旭堯倒了杯溫水遞給依白。他知道她擔心那些白骨會跟師傅扯上關係,可這種幾率很渺茫。一個十幾年來如一日的師傅,收養他們,教他們倫理道德的師傅,父親,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可,確實有些巧了。就算是亂葬崗,為何也就羊湯館的地基下有這些白骨,相鄰的就沒有。
依白接過溫水,允了小口,放在床頭柜上,「我沒事,你去忙吧。」
旭堯點了點頭,他現在急需要回到現場,取證,採集白骨的DNA,調查出這些白骨為何會被埋在這裏。
看着依白,臉色蒼白無血色,他也放心不下。起身給蕁貞打電話卻無人接聽,安心在趕往新聞現場的路上,正巧秦乾昱打進來電話問他和依白在哪裏。
……
旭堯離開後,依白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剛剛在現場,腦袋裏浮現的那一幕,與夢境中自己被強B有些重合,那些人的臉…
自己,關於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從記事以後,似乎總會做這樣的夢境,可她那時候還不過是個孩子,前世今生麼?
伸出左手臂,蠱惑蟲鑽了出來,在她白皙的胳膊上扭來扭去,蹭有些癢。
看着那一抹紅,勾起嘴角,它是她的仰仗呢。不管那些夢境是什麼,有些記憶總會是一點點的記起來呢。
「喂,剛聽到動靜你回來了,這一天你跑哪去了,」夲釋推開門,看着勾着嘴角的依白,不禁冷汗,「那個,我沒打攪你吧。」
「下次記得敲門。」依白收起蠱惑蟲,抬眸道。夲釋連忙點頭,「那個,我記得了。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夲某幫你瞧瞧?」
依白朝他招了招手,夲釋乖乖的關上門,坐在床邊兒。見她道,「你了解蠱惑蟲麼?」
聽是問起蠱惑蟲,夲釋收起**絲樣,頗為傲嬌的捋了捋鬍鬚,當然,他沒有鬍鬚的道具。
「略知一二。」
依白之所以問他,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是知曉蠱惑蟲的人,還有蠱惑蟲現在的變化。為何在認主之後成為紅色,怕夲釋比她知道的只多不少。
對上依白疑惑的目光,夲釋緩緩開口,「現在知道這些,還不如想想怎麼應對原先主人的報複比較好。」
依白這才意識到危險的逼近,那老歐豈是好應對的角色。
不過……那老歐受了重傷,應該不會來的那麼快吧。可憐了阿茶花那姑娘,不知否還活着。
她現在應該更加了解蠱惑蟲才是,抬眸,挑眉,為何看夲釋的模樣遮遮掩掩,不想透露。
依白看着夲釋,就這麼看着,目光咄咄逼人,讓夲釋心虛不已。
當秦乾昱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四目相對,飽含深情。
依白扶額,最近大家都沒有敲門的習慣麼?
秦乾昱一聽說依白不太舒服,就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結果就看到這一幕,難免心涼一截。
場面一時有些定格,秦乾昱尷尬,心塞,各種情緒都有。當然,更多的是他聯想出來的。
夲釋見是秦乾昱,便找機會溜了。他不是不想跟依白說,而是還沒想好怎麼說。
依白也沒攔着,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秦乾昱,拿起杯子允了口水,有些涼,皺眉,卻被他接了過去。
不一會兒,秦乾昱拿着杯子回來,遞給她,是冒着熱氣兒的茶水。
依白哭笑不得,不舒服的時候喝茶水真的好麼?
秦乾昱見她沒喝,把杯子放到一邊,原本臉色不善,此刻更是蒙了一層霜。一肚子關切的話語,現在也是一個字都蹦出來。
「那個,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叫我,送你去醫院。」秦乾昱從她臥室里退出來,關好門,看了一眼坐在客廳吃水果看電視的夲釋,然後離開。
約莫半個小時,秦乾昱拖着兩個箱子從新站在夲釋的面前,宣佈,「從今天開始,我也住在這裏。」
夲釋翻了個白眼,「先經過允許吧。」他可不覺得依白會留秦乾昱住在這裏,他與他可是有本質上的不同。
秦乾昱一臉不用你管的表情,問他住在哪個房間,然後很自覺的入住最後一個房間,把依白夾在中間。
傍晚,依白接到旭堯的電話,問她有沒有好點兒,沒提案情的事。
怕是提了也令人擔憂,一切都在進行中,不可能那麼快查到。
伸了伸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想必警察署已經忙的開鍋,定是個通宵。
打開房門,一股香味撲鼻。秦乾昱帶着圍裙,手拿鍋鏟。夲釋則坐在桌子上偷吃,不亦樂乎。
依白有些動容,覺得自己不該打攪二人,這場面多麼溫馨動容。
「你起來了,剛要叫你吃飯。」夲釋連忙把菜塞進嘴裏,嬉皮笑臉,「都是秦博士做的,味道好極了。」
依白疑惑,警察署都忙翻天了,他居然在這裏炒菜,而且色香味俱全。
剛還以為他走了呢。
秦乾昱端着最後一盤菜走過來,放在餐桌上,摘掉圍裙,「吃飯吧。」
「我一會兒要回警察署。」
「我今晚要住在這裏。」
幾乎是異口同聲,然後同時說好。夲釋吃着菜,邊瞄着電視,不去理會二人。
當然,依白不知道他所說的住一晚,是每天一晚的意思。
吃完飯,秦乾昱開車送依白回警察署,順便處理自己的案子,快成小山高。
依白直接回了解剖室,果不其然,卓亦還在忙碌着。一邊解剖,還要開數據,什麼都要自己來,不假於人手。之前她就是這麼幹的。
現在全部丟給卓亦,看他這麼努力,自己也放心。
「師傅,這麼晚了還過來。」卓亦帶着口罩,聲音悶悶。
依白洗手,消毒,換衣服,動作有序,「你不也還在呢麼?」
卓亦把解剖台讓給她,自己推着車去停屍房取了兩具屍體。
依白看着解剖台上零碎的白骨,那就是今天從羊湯館地基下取過來化驗的。卓亦已經完成大半,還剩一小撮,依白動手開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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