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傷心了!」我輕聲的說道:「見慣了生生死死了,怎麼到自己身上反而有些看不開了!」
這段時間,姚琛可是見過不少的生死的。
姚琛苦笑了一聲:「因為只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夠感覺到痛!」
我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評價什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體微微的往前挪了兩下,一言不發。
或許,我父親去的早。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明白悲傷是什麼真正的含義。只記得自己在死屍客店裏度過了一年又一年,那種無與倫比的孤獨。已經深入到了骨子之中。
一直到姚琛來了之後。這種感覺才逐漸的緩解了一些。
所以說,姚琛雖然說是一個夥伴,可是更好像是一個突然間闖入我世界的親人。讓他就這樣離開,說實話我是有些捨不得的,不過他有他的人生,我有我的路。
三教九流和外八門。本來就隔着一條鴻溝。不是那麼容易逾越的。更何況,姚琛在這裏還有這麼多的羈絆。所以說,我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只好將這些心思全部都埋在自己的心中。
「嗯!」我輕輕的摁了一下。再次拍了一下姚琛,接着說道:「好了,讓開吧,該封墓門了。」
隨後,工匠們開始封墓門。
工匠們的速度要比姚琛快了何止一倍。磚頭在他們的手中就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不多長的功夫,墓門就已經被封的好好的。
我揮了揮手,土一點點的往下面鏟去。埋葬的不僅僅有姚琛的父親,還有姚琛的親情。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信賴的人不多了。甚至他的大伯,他的三叔,他都沒有辦法信任。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將那百分之七的份額交給我。
隨着土落下。
我也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歸是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對方也很識相的沒有再亂來。主要也是因為事情沒有泄漏出去。
本來姚琛是想要引蛇出洞的。不過後來顧及到這是自己父親的葬禮,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肯定是得不償失的。
不過,我卻在墓地上發現了幾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這幾個人就是之前被姚琛趕出姚家,並且剝奪他們份額的人。他們站的遠遠的。似乎是在觀望着什麼。
我的心思微微的沉了下來。
然後把這個事情和姚琛的說了一下:「你小心一些,有可能就是他們做的手腳。」
「嗯,我知道。這個事情我會調查個水落石出的的。」姚琛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精光。很顯然,對自己的父親出手,已經徹底的觸怒了姚琛的神經,姚琛已經要發飆了。
我在心中也為那個做小動作的人感到默哀。
接下來,就是修葺外圍的圍牆。因為我的圖紙已經是弄好的。修起來也比較簡單。最後,姚琛將手中的相片封入牆內,然後用一塊玻璃封在外面。
下葬到了這個時候,也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這幾天,稍微派人在這裏蹲着點!」我沉默了片刻之後。對着姚琛輕聲的說道:「再小心幾天,等到花梅紮根之後,就沒問題了。」
姚琛點了點頭:「放心吧,張小哥。我會注意的!」
吩咐完之後,我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姚琛的臉色忽然間有些黯然,看了我一眼:「張。張小哥…;…;這個事情處理完之後,你是不是就該離開了?」
「嗯!」我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客店那邊的情況你也清楚。徐叔的身體不好,山人比較木訥。野道人還有魏老三他們都是虎視眈眈的。我不敢在外面逗留太長的時間。」
姚琛咬着牙,似乎是有些說不出話,過了一會。才微微的點頭:「張小哥你的事情比較重要。」
「也算不上重要,不過我在這邊耗着也不是辦法。」我知道姚琛的心中肯定是有些捨不得的,嘆了一口氣,而後接着說道。
「嗯。」姚琛點了點頭,臉上強行的擠出了一絲的笑容:「張小哥,以後你可要經常來看我啊。我在這邊。可是會想你的。」
我對着姚琛點了點頭,然後聳聳肩膀故作輕鬆的說道:「好了,要不要把氣氛搞的這麼僵。又不是以後見不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死屍客店在什麼地方。到時候,直接在那裏找我不就行了!」
「也是!」姚琛撓撓頭:「你準備在這裏再呆幾天?」
「今天事情結束之後,明天就走了。」我思索了一下:「你這邊的事情也比較多,我再留在這裏,也會有所打擾。」
姚琛愣了一下:「怎麼會?」
「哈哈,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在外面呆了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回去了。要不然的話。山人和徐叔他們該擔心了!」我笑着說道。
姚琛對着我豎起了一個中指:「我看你是更擔心狐仙還有不化骨才對!」
我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不過,隨着姚琛的這句話,離別的傷感。或者說姚琛對父親的思念,都稍微的沖淡了一些。
「你也要小心一些。你雖然不屬於外八門,不過畢竟跟着我混跡了這麼長時間。我恐怕有些人會找你麻煩!記住,如果死屍客店找不到我,就在外八門之中散播消息。我會來幫你排憂解難的!」我對着姚琛鄭重的說道。
雖然說外八門的人一般是不會幹涉其他人的。不過也不排除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說就有人對胖虎動手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無妄之災,只有在降臨的時候。你才能夠察覺。
「嗯。」姚琛重重的點頭。
在墳地上忙活了很長的時間,最後隨着幾掛鞭炮的點燃。下葬的事情也就徹底的結束了。這一次比之往常的要平淡很多。不過卻也是最讓人傷感的。或許,這和這人是姚琛的父親有關係。
回到姚家。
我是稍微洗漱了一下之後。躺在床上就睡了。
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整夜,再加上今天一天都沒有休息,此時的我已經是筋疲力盡了。躺在那裏沒有多長的時間,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似乎是一個目光依舊在注視着我一樣。不過實在是太困了,所以說也就沒有顧慮那麼多。
我馬上就要離開淮北了。所以說自然也不會去招惹這些是非。
不管這個胡海究竟有什麼來歷,只要不招到我的頭上,我也不會動他。再說了。按照姚琛的說法,這幾年,這個胡海也算得上是樂善好施。在淮北的名氣。也算得上是不錯了。
我就更沒有必要和他為敵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竟然出了一身的虛汗。
感覺到身體反而是越來越困了。我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卻好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猛然間往地面上栽了下去。
我的心中一驚,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妙。
外面,有人聽到裏面的聲音,急忙推開門走了進來:「張小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有些氣虛。姚琛呢?」我看着他,輕聲的問着說道。
「少爺還在準備東西,說是今天您要離開。所以要幫你送行!」那僕人輕聲的回答。
我搖了搖頭:「去幫我叫他一下。」
「好!」他沒有再糾纏,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過了不多長的時間,姚琛闊步走了過來,看到癱軟在床上的我,急忙走過來問道:「張小哥,你這是怎麼了?」
「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幫我個忙!」我感覺自己連抬手的力氣好像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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