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龍飛仙棺!」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而後笑着說道:「怎麼樣??」
「桃木雕刻三龍飛仙?」胡海倒吸了一口氣,頓了一下,而後點頭:「倒也不錯,以姚家老爺的身家,倒也配得上這樣的規格。」
胡海沉思了半晌:「成。三龍飛仙就三龍飛仙,五日內完成。桃木為原材料,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麼?」
「嗯,姚琛。將老人的身高體重說一下!」我見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了,就對着姚琛說道。
姚琛將自己父親的身高體重報上。
而後胡海將這些信息都小心翼翼的寫在紙上。對着我們點點頭:「放心,沒問題。到時候保證完成就是了!」
五日的時間,也稱得上是不錯了。
三龍飛仙,可沒有那麼好雕。在近代已經很少見到類似的棺槨了。我也是考慮了姚琛父親的情況之後,才定下了這個棺槨。而且。這胡海確實是有幾分的本事。在他的屋子裏面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陰氣。不像是鬼氣,也不像是邪魅的氣息。
回去的路上,我輕聲的問道:「這個胡海什麼來歷?」
「我也不清楚!」姚琛搖了搖頭:「之前這人是街上一個有名的混混。基本上人人見着都會躲起來的那種。後來也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大約就是十年前。突然間開了一件棺材鋪。」
「突然間?」我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姚琛:「有多突然??」
「要多突然有多突然!」姚琛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甚至連他的父親都十分的反對,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學過刨棺。這一行的手藝,沒個師傅帶着練個十幾年,是很難出師的!」
我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
刨棺聽上去是很簡單的,事實上這裏面細分起來的話,門道連三天三夜都講不完。
「可是倒也是奇怪,這胡海把棺材鋪開起來之後。第二天就有人來求棺。本來那人家裏也沒有死人,來這裏求棺也不過是為了笑話他一下。」姚琛頓了一下說道:「可是沒想到,這胡海竟然真的在三天之後將棺材給刨了出來。甚至規格什麼的,都是按照規定的尺寸,沒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姚琛看了一眼周圍,而後小心翼翼的對着我說道:「那個人用的是自己老父親的尺寸,結果在棺材好的那一天,他父親竟然就真的死了!你說這事情奇怪不奇怪?」
「後來,大家也就認可了這胡海的身份!」姚琛輕聲的說:「胡海也有一個規矩。不管是再複雜的棺材。三天之內會出。如果沒有原材料,那就會拖到第五天。也就是說,至多不會超過五天的時間!」
我的眉頭緊皺。
如果按照這個說來。這胡海可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先不說其他的,就從這匠人的身份來說。就好像是突然間開竅了一樣。
「所以說,有人就傳言。這個胡海就是蒼天授命的刨棺匠人。」姚琛小聲的說道:「之後時間一長,很多人也就相信了。他也名聲在外!」
說完之後,頓時笑了起來,看了我一眼:「當然了,和張小哥你是沒法比。可是,在這淮北的地界,知道這個胡海的。可要比知道我姚琛的多!畢竟誰家沒有一個紅白事呢?」
我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
不過和這胡海也不需要打太多的交道。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刨棺的匠人,只要按照時間和規格,將棺材交上來,那麼他的事情也就結束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晃了一下頭,然後對着姚琛輕聲的說道。將話題扯到了另外的一邊。
姚琛也沒有想要繼續的意思。
我們接着聊老父親下葬的事情。
總體的就是金銀的規格。還有隨葬品的使用。畢竟這是姚琛的父親,所以說各個方面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我也着實是廢了一番的心血。
幾天的時間,忙裏忙外。
而在第三天的時候,姚琛開始大宴鄉親。整個淮北,有小半的人都來到這裏。不過幸好姚琛家裏的院子也夠大。才能夠容納這麼多的人。姚琛可是把附近有名的廚子全部都請來了。
看着這麼大的陣仗,我也就只有苦笑。
「你看,這才叫大陣仗。」姚琛親切的跟我說:「本來你生日的時候,我就想要按照這種排場給你弄的,結果你死活不願意!」
我急忙的擺手:「還是算了,還是算了!我的身家可比不上你們!我只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而已。」
「哈哈!」姚琛看到我的樣子,心情似乎是也多少開心了一些。
而在第四天的時候,胡海竟然也來了。
坐在那裏就吃喝了起來。
我對這個胡海是很感興趣,尤其是他這一身的本領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的院子之中那陰氣也讓我感覺到十分的納悶。一個活人,如果在那樣的環境中居住的話,恐怕要不了十天半個月,就會皮膚蠟黃,瘦的不成人形。可是這個胡海身上卻是富得流油。
富態的身子,臉也是白嫩無比。
我看了一眼姚琛:「我過去會會這個胡海!」
「你怎麼對他感興趣了?」姚琛有些納悶。
我無語:「什麼叫感興趣?只不過覺得這人沒那麼簡單而已。這三龍飛仙可是沒多少手藝人會的。這個人的年歲不大,也就三十多左右,可是竟然會雕這種棺槨。」
「那走,我也一起過去。」姚琛仔細的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跟着我來到了胡海的面前,胡海好像是沒有感覺到我和姚琛的到來一樣,手中抱着一個豬蹄,然後一個勁的狂啃。嘴上油膩膩的,好像是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吃相一般。
「咳咳……」
我乾咳了一聲,而後靜靜的坐在了胡海的面前。
胡海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略微的愣了一下。對着我友好的笑了笑,就接着啃豬蹄……
「胡師傅,棺槨造的怎麼樣了?」這個時候,姚琛倒是先發問了:「明天可就要交工了。」
胡海抹了一把嘴:「放心,絕對沒問題。明天下午,棺材鋪里取就行了!」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胡海。這個胡海的身上十分的乾淨,而且也整理的一絲不苟。不過從他的吃相方面來看的話,他算不得是一個十分愛乾淨的人。
再加上那日在他的家裏看到的景象,也依舊是井井有條。好像是有人收拾過了一般。
我笑了一聲:「胡師傅。家裏就一個人麼?」
「嗯,父母死的早。棺材鋪里就我一個人。」胡海看上去好像沒有太大的心機一樣。把手中的豬蹄啃完。然後手順勢的往衣服上抹了一下,笑着看了我一眼:「這幾天我也多少聽說了一些傳聞,南嶺的張小哥,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說着,胡海輕輕的伸出手來。就要和我握手。
我的眉頭微皺,不過因為禮貌,我還是伸出手去。
不過。在握上的一瞬間,我也是愣住了。他的手竟然十分的乾淨,好像是沒有絲毫油膩的存在。這怎麼可能?只是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竟然就能夠如此的乾淨?
我順勢再往他的衣服上看去。發現原本存在在他衣服上的油污,竟然也在那一瞬間徹底的消失了。
我有些發懵,愣在了那裏。
「張小哥?」胡海看我發愣,急忙叫道。
我急忙笑了一聲:「哦哦,不好意思,有些出神了。看來胡師傅也是一個高人啊。」
「哪裏,哪裏……」胡海謙虛的說道:「和張小哥您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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