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忙活你的吧……」喬君凡衝着我擺了擺手,拐角向着屋子裏走去,猛然間回頭:「屋子裏都收拾好了吧?」
我有些無語:「一樓除了東邊的,西邊的你隨便住!」
「成吶!」喬君凡點了點頭,就鑽進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我坐在那裏,看着火光在那裏蹭蹭的亂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生活,還真是平靜啊!」
「怎麼?又懷念刀光劍影了?」幽蘭笑了一聲,看着我說道。
我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緊接着訕笑了一聲:「那倒不是,只不過,總感覺好像是缺了一點什麼!」
「休息一段的日子,也是好的!」幽蘭衝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大後天就是清明節了,明天咱們上山看我父親吧。之後,我要去師傅的墓穴那裏一趟。」
「嗯,我和你一起去!」幽蘭輕聲的說道。
這個時候,山人回過頭來,愣了一下:「要去七藏溝啊,要不要我也去?」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這一次去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掃墓而已,不需要那麼麻煩的。有幽蘭陪着我,就已經足夠了!」
山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的坐在那裏。雖然說已經是夜晚了,可是他依舊是沒有想要休息的意思。
曹文逸送了我一場大造化。
如果說不是《靈源大道歌》的話,現在我很多的事情都想不通,更不要說得到《三世書》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靈源大道歌》已經成為了一個基礎。將我的根基再次夯實了一些。
這一夜,十分的平靜。沒有趕屍匠過路,也沒有雜七雜八的東西。
第二天我睡醒之後,大約是早上十點多左右。和幽蘭一起,折了一些金元寶,買了一些香火紙錢。這些東西都是三人份的。父親,母親,還有徐叔……
想到徐叔,我轉過頭來,看着山人,輕聲的說道:「對了,你不回去給你的師傅掃墓?祭拜一下?」
「我?」山人楞了一下,而後下意識的搖頭,接着說道:「還是算了,太遠了。而且,我在臨走之前,在他的墳頭前面下了不少的陷阱,那麼多的野味,也夠他吃上個幾年了……」
「……」
我看着山人,頓時無語了。
將那些東西都弄好之後,我們向着山上而去。沿着小路,一點點的往山上走,路上倒是碰上了熟人,四叔和四嬸,還有當初姚琛給他們介紹領養的一個胖乎乎的娃娃。兩個人牽着小娃娃正準備上山!
「也要去祭拜?」我看着四叔,上去寒暄了兩句。
四叔點了點頭:「是啊,人死了,終歸還是要有人掛念着的。這不是,我這裏也做了一些他們愛吃的東西,還有一些紙錢!」
四叔是要去看自己的祖上,還有胖虎。所以說,面色看上去有些黯淡。
我看了一下他身後的那小子,笑了一聲:「起的什麼名字?」
「還沒起呢,小名柱子。等到差不多該上學的時候,再取大名……」四叔摸了一下柱子的腦袋,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的溺愛。
我點了點頭,倒是有這個一些的風俗。
賴名好養,這是很多老一輩人的觀點。不過,可是真的名字如果太差勁了,以後又會鬧很多的笑話,所以說也就有了大小名的分別。小名一般會先報上戶口,等到該上學的時候,再去更改。這樣一來也能免去很多的麻煩。
對這個風俗,我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的。
所以也沒有在意,來到了柱子的身邊,輕輕的拿捏住他的左手,而後仔細的看了一下。
「怎麼樣?」四叔知道我是在看首相,心情頓時有些緊張,而後輕聲的問道。
我頓了一下,輕輕的揉搓了一下他的手,而後站起來摸了下他的腦袋,笑了起來:「倒是挺可愛的,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要去趕着給父親拜祭呢!」
四叔愣在了那裏,似乎是明白了過來一樣。轉過頭來,牽着那小娃娃離去了。
我和幽蘭則是順着另外的一條小路,向着父親的墓地而去。
「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幽蘭看了我一眼,有些詫異的看着我,而後輕聲的問:「要不然你不會是這個表情!」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四叔的命倒是挺不好的!」
「怎麼了?」幽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剛才的那個小孩,倒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富大貴的命格,不過,恐怕以後會走上邪路。」
「是麼?」幽蘭有些奇怪。
「我應該是不會看錯的。而且我確實感覺到了這孩子的身體裏潛着一股煞氣,雖然不是很多,可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卻也不是一件好事。看來有時間得想辦法幫幫四叔了。這麼多年了,四叔過的也並不容易!」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的不忍。
別人或許認為四叔過的挺風光的,可是我卻知道。這些年四叔也算是苦苦支撐着。只不過人不錯,也比較樂觀,所以說從來不去說罷了。
現在又有了這樣的一個孩子,萬一弄不好,以後恐怕也是一場麻煩。
村子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希望家裏的人能夠平平安安的,什麼大富大貴,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心思。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父親母親的墓穴之前。
因為是合葬,所以說,我將東西都擺好,而後將紙錢全部都放在那裏。風微微的吹着,因為快到了清明了,所以說天氣有些不好,周圍一股股的殘風捲起落葉,依舊是有些清冷。
我將紙錢和金元寶點燃。
在墳前輕輕的磕了三個頭,接着說道:「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不知道你們在下面過的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是孩兒孝敬你們的。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在夢裏再管我要。」
幽蘭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倒是沒有跪下,而是輕輕的鞠了一躬。
她本來就是屍體,跪在墓前,反而不好。
將父親這邊都安置好之後,又再次來到了徐叔的前面。
沉默了許久,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將東西全部都擺上,坐在那裏,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輕輕的開口:「這段時間,倒是感覺少了很多。父母走了之後,就一直都是您在照顧着我。現在您也走了……」
我感覺到心情有些沉重。
在墓前,和徐叔說了一些話之後,沉默了一下:「我見到了一個人,他叫徐長海,算起來,算的上是您的表侄子。只不過,和他們那一脈一樣,走上了另外一條路。不過算下來,您沒有子女,這應該是徐家最後的一丁點血脈了吧!」
說到這裏,我就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徐長海所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將他抽筋拔骨,都不會解恨。可是,他卻是和徐叔有着一定的關係的。我坐在那裏,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才輕聲的說道:「我會放他幾次,不過,但願他不要太過分了。不過您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會給徐家留一個苗子的!」
說着,在徐叔的墳前,再次的磕了三個頭。
而後拍了一下自己膝蓋上的泥土,站起身子來,看着身邊的幽蘭,而後接着說道:「咱們也回去吧。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說完之後,用泥土將剛才燃燒的那些紙錢輕輕的掩埋了起來,以免留下什麼火種。
做完這些,我和幽蘭沒有再多逗留,向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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