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就再等等吧,一天的時間,應該是不礙事的!」
過了今天晚上,或許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望着堆積如山的柴火,我將煤油燈在桌子上輕輕的點燃。火苗不斷的上竄,在那火苗之中仿佛是有一個生命正在不斷的燃燒和掙扎一般,散發着一股詭異而又猙獰的味道。
陰風陣陣,角落之中的陰鈴不斷的響起。
今天晚上仿佛是響的格外的起勁。
「那個房間裏的父子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我忽然間一驚,卻是想了起來,急忙問着說道。
姚琛點點頭:「不錯啊,他們這一天只是早上的時候出了一趟房門!別說吃東西了,我估計就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
我的心中有些震驚,眉頭微皺。
「跟我來!」我輕聲的招呼着。而後向着後院之中走去。剛剛走到大廳的後門之中,卻是一陣風吹過,桌子上的煤油燈再次滅了下來。
整個屋子裏仿佛有一股寒風籠罩,讓我和姚琛兩個人在同時打了一個冷戰。
「張小哥,要不要把燈點上?」這個時候,姚琛急忙的看着我。
我的眉頭緊皺:「不管了,先去看一眼那對父子,我總感覺這裏面有不對的地方!」
說完之後,我的步伐再次加快了一些。而姚琛也能夠感覺到我的那份急切一樣,也急忙的跟了上去。
「咚咚咚!」
我伸出手來輕輕的敲門,屋子裏面什麼聲音也沒有。安靜的有些出鬼了。
難不成是已經死在了我的屋子裏?
我再次敲門,依舊是什麼動靜也沒有!這一下我可是忍不了了,直接的伸出手來直接的把門給推開!
門沒有鎖上,一推就開了。
而令人驚訝的是,裏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屋子裏收拾的齊齊整整的。
我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急忙的向着床上走去。到了床上,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床弦之上,卻是頓時臉色大變:「完了!」
「怎麼了?」姚琛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我的臉色蒼白,指着床弦上的一根頭髮,輕聲的問道:「這是什麼?」
「頭髮啊!長度比較長,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女人的頭髮,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這種頭髮滿大街都是的!」姚琛有些鬧不明白我究竟怎麼想的!
而我現在幾乎是想要拿起一個榔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這確實是一根頭髮,只不過是我放在這裏的。也是死屍客店之中的一個規矩。會在床弦和尾綁上一根頭髮,這根頭髮會緊繃。有人住進來的話,只要稍微的碰一下床,這根頭髮就會繃斷,現在你明白了麼?」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姚琛一眼!
「也就是說!」姚琛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昨天晚上住進來的那一對父子?不是人?」
我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的眯起來:「人死輕三錢。這三錢是靈魂的重量,鬼物的話,是根本沒有辦法壓斷這根頭髮的。看這床上的樣子,也是觸碰過的。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的過去!」
姚琛看上去有些緊張,搓了一下自己的手:「那張小哥,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
我在屋子裏來回的走動了一圈之後。
然後不斷的觀察着。最後的時候,我對着姚琛說道:「把凳子給我搬過來一下!」
姚琛不敢大意,急忙的將一個凳子搬到了我的面前。
我踩踏在凳子上。然後向着房樑上看了過去。
在房樑上,落塵並不是十分的規則,我的眉頭微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面目凝重:「走,出去!」
「這就走了?」姚琛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們不捉鬼麼?」
「這兩個人,只怕不是鬼這麼簡單!」我的雙目看着外面的兩口棺材,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大步的向着外面的兩口棺材而去!
忽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過頭來:「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要什麼!」姚琛看我的面色,也知道事態的凝重。
我思索了一下:「一米長的竹篾,給我來十根左右。還有你現在馬上下山,找到四嬸,告訴他,我需要用她家的黑狗。如果他不答應,你就直接的把那黑狗給買下來。」
「嗯,我知道了!」姚琛點了點頭。
而我接着說:「好了,時間不等人,趕緊去辦吧。」
姚琛撒開腿就往外跑了出去,竹篾倒是好找,在這死屍客店裏準備的就有。倒是那黑狗,我這裏沒有養過。也是因為這黑狗會驚嚇到喜神,死屍客店裏是不允許養狗的。甚至不到特殊的情況,是根本不允許狗出現的。要不然的話,容易衝撞了喜神,那可是一件髒事了!
而我則是坐在大廳之中。
靜靜的等待着。煤油燈沒有再點起,因為我幾乎已經確定,就算是現在將煤油燈再次點起,也會在短時間再次熄滅。我根本護不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姚琛就已經抱着一條狗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
我一看,發現狗的嘴巴上還帶着一個嚼子。這東西很少見,一般只有在賣狗的地方才會有,就是罩住狗的嘴巴,防止狗咬人。
等到買回家裏,時間長了再打開。
「累死我了。」姚琛把這隻黑狗放在地面上,而後輕聲的說:「那四嬸倒是沒說什麼,直接的把狗給我了!話說,你要這黑狗做什麼?」
「有用!」我看了黑狗一眼。
「啞!」
聲音輕喝一聲。
「嗚…;…;」狗狗的嘴巴之中似乎是發出了一股委屈的叫聲一樣,然後整個身體微微的趴在那裏。
「把他的嚼子給打開吧!」我看着姚琛說。
姚琛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這個,不是吧?張小哥,我告訴你,這隻狗可是凶得很。當時我牽它的時候,差點咬到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又去隔壁討要了一個嚼子給它帶上的。現在要是鬆開,又沒有繩索什麼的…;…;」
「讓你打開就打開,哪兒那麼多廢話。放心,它不會再咬你了!」
啞狗功,能夠讓狗不發聲。是作為走腳先生最基礎的一本功法。喜神最害怕的就是狗,不管是狗叫,還是狗咬,都能夠將喜神身體之中殘存的魂魄給打散。
可是,一般人卻是很難控制的。
所以說,啞狗功過不過硬,也就說明了一個走腳先生的水平如何。一般情況下來說,啞狗功過硬的走腳先生,也是別人很信賴的!
這黑狗四嬸養了有五年了,和我也比較親近。
所以說控制起來也比較容易!
姚琛也不敢多說什麼,急忙的將黑狗嘴上的嚼子給打開,而我把已經準備好的竹篾輕輕的拿在手中,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一樣,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冷然,輕聲的說道:「走,我們過去!」
「好…;…;」姚琛似乎是有些害怕,不過倒是也沒有退縮。
跟在我的身後。
我和他一起來到了後院之中。院落的正中心停靠着兩口棺材。月光灑落,靜靜的照進那棺材之上。看上去詭異異常。
黑狗在那裏不斷的攢動,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
姚琛的臉頰狠狠的抽動了一下:「聽,張小哥,這棺材裏面,怎麼會有呼吸的聲音!這裏面的兩個殭屍不會是活過來了吧?」
「這裏面已經不是殭屍了!」我給自己壯壯膽:「姚琛,開館!」
「啊?我?」姚琛似乎是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顫抖着。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就算是我,手心上也是已經冒出了一股冷汗。
這種東西,我以前只是聽說過,又怎麼會真的遇到呢?
想來,我這十七歲之前的最後一個劫難,應該是就要落在它們的身上了。
「廢話,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啊?如果說你能做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幫你開館。」我狠狠的瞪了姚琛一眼,心中也是有些着急:你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慫了,要知道,這東西現在或許我還能夠應付,可是再過一段時間,想要應付可就沒那麼的容易了!
姚琛也沒有讓我失望。他緊張的搓搓手。
「張小哥,你可要悠着點,我還不想那麼早死呢!」姚琛回過頭來,對着我看了一眼說道。
我點頭:「你放心,你的命星璀璨,不是短壽的命!」
「嘿嘿,您這麼一說的話,我可是就放心了!」姚琛來到其中的一個棺材之前,而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
而後長喝了一聲:「升棺發財嘍!」
說完之後,雙手在夢見一推,直接的將左邊的棺材給推開了,一股陰風在瞬間從棺材之中吹出。
我不敢大意,身體快速的向前。一把將姚琛拽了過來:「去開另外一口!」
說完之後,在瞬間,將五根竹篾直接的我封在了那棺材上面。
透着月光,棺材之中的一幕,卻是讓我整個心都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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