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詢問我的意見:「你確定??」
我篤定的點了點頭:「不管這下面是什麼東西,都必須要搞明白!」
徐叔的死,事實上給我的打擊很大。而且黃河的秘密又給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的陰影。我轉過頭來看着身邊的不化骨,淡笑一聲:「再者說了。這裏有不化骨坐鎮,我還就不相信了,他能夠翻出什麼太大的波浪!」
「好!」山人點了點頭。
一拳狠狠的擊出。拳頭在霎那間落下,強大的力量瞬間凝聚在拳頭上,而後作用在那個水缸的上面。
「嘭」
一個清晰的碎裂的聲音傳出。
緊接着,那盛放着泥土的水缸裂開了一道道的裂紋。
山人捂着自己的拳頭,微微的搖頭:「這東西還真是夠堅硬的!」
說話間,又是一拳落下。碎裂的聲音炸響。緊接着,泥沙順着地面滾落而下。一個女性的屍體緩緩的在泥沙之中顯現了出來。
不過,只能夠依稀的看到一個頭顱。
屍體的內臟應該已經腐爛了,只剩下一層皮附着在骨頭上。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因為我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屍體,到現在還活着一般。我從裏面,微微的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生命力!
不化骨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而後輕聲的提醒着說道:「大家都小心一些,這裏面的這個女屍,只怕沒死。還有生機的存在!」
我點點頭,蹲在那裏,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之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說道:「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撥弄了一下女屍的頭顱,雖然有一股淡淡的生機傳出,可是卻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將泥沙給鏟開!」這個時候,喬君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輕聲的對着我們說道:「用點工具,儘量不要用手去觸碰!」
女屍的眼睛之中和徐叔一般,是那種土黃色的泥球。看上去讓人有一種淡淡的心驚,這些泥沙仿佛是已經徹底的灌注到了她的身體之中一般。
我的眉頭微皺。
正要動作的那一瞬間,一股陰風緩緩的吹過,緊接着。周圍的鬼火壇之中的鬼火,卻是在霎那間徹底的消失了。我的眉頭微皺,緩緩的往前走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怎麼回事?」
「不只懂啊!」喬君凡也搖頭:「鬼火壇一旦點燃,想要熄滅是必須要藉助人力的。可是我們都沒有動手,這骨陵的第二層。有古怪!」
一股恐懼在所有人的心中淡淡的蔓延着,讓人有一種淡淡的恐慌的感覺。我的眉頭緊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不過,這骨陵的第二層,確實給我一種淡淡的危機的感覺。
不化骨向前一步:「小心,它來了!」
我自然明白,不化骨口中的它究竟意味着什麼。我的眸光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精光,讓自己的眼睛逐漸的適應這骨陵二層的光線。
現在,我們八個人靠在一起,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吼」
橫公魚發出了一陣怒吼,剛才我們的舉動已經惹怒了它了,現在鬼火壇熄滅,對它而言卻是最好的報復的機會,再加上那個讓不化骨都有些忌憚的存在。氣氛在霎那間凝重了起來。
「嘿嘿嘿」一陣陣的詭笑的聲音緩緩的傳出。
讓人感覺到陰冷的感覺在自己的脊背上緩緩的傳盪着。那笑聲好像是在自己的身邊輕輕的炸響一樣!
「啊」
一個悠揚的曲調緩緩的傳出。
緊接着,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歌聲。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聲音緩緩的傳盪,這是在古時候的一首童謠。
曲調十分的低沉,一般是用來哄騙小孩子睡覺用的。這首童謠應該是很久之前就有了,我在書籍之中多少見過一些。不過,卻是在明清時期盛行了起來
那歌聲低沉之中攙雜着幾分的哀怨。讓我聽的眉頭都有些微微的皺了起來。
周圍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我的眼睛卻是多少能夠看清一些周圍的東西了。
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卻是靜靜的站着一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眸光之中帶着一股淡淡的哀怨,靜靜的看着我們,似乎是在責怪我們打擾了她一般。
「小心!」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東西可不好應付。」
我看了一眼不化骨,輕聲的說道:「你也要小心一些。你剛剛甦醒,靈魂和身體的契合併不是那麼完美,這東西只怕是能對你造成一定的威脅。」
「這應該就是聻(jan四聲)了吧?」喬君凡的眼睛之中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詫異。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東西。」
這東西在《五音集韻》之中有所記載:人死作鬼,人見懼之;鬼死作聻,鬼見怕之。若篆書此字貼於門上。一切鬼崇,遠離千里。
這種東西,十分的詭異。而且一般的鬼死後,都是煙消雲散的。想要形成聻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有人說,鬼物死後,逆轉生死。逐漸的形成聻。而聻則擁有通天徹地的威能。
不過。這東西只怕我父親都沒有見到過。也難怪我會心驚了。
「我靠,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山人也是驚的掉了下吧,而後輕聲的說道:「這第二層都有這麼可怕的東西。再往下走。天曉得會捅出怎麼樣的簍子??」
我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聻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稀少了,歷史上倒是出現過,不過顯然是同不化骨是同一個層次的。
而幽蘭也不過是剛剛達到不化骨的層次而已。之前在交流的時候也曾經說過。她想要達到巔峰的狀態,在有金絲楠木棺的狀態下,也需要再過很多年的時間。
如若沒有金絲楠木棺。那需要的時間就更加海了去了。
「怎麼辦?」看着對面的聻,喬君凡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不化骨緩緩的站出來,而後輕聲的說道:「還是我來吧!這東西,不是你們能抵擋的住的。」
我有些焦慮的看了不化骨一眼,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化骨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那個聻,兩個人對視着。
一個白衣。一個紅衣。
看上去就好像是兩種極端。可是偏生兩者又都如此的相似。不化骨是死到極致才化為了不化骨。而聻則是在變成鬼之後,又死了一次,歷經了千辛萬苦。才化為了今日我們所見到的聻。
在這暗無天日的骨陵第二層。恐怕聻就是這裏的霸王。
難怪不化骨之前說感覺到一個連她都有些摸不透的氣息。如果說是眼前的這傢伙的話,那就一切都說的通順了!
「小娃娃,摘枇杷」
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的傳出。
那聻忽然間抬起頭來,嘴角帶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我們一般,口中依舊是唱着童謠,只不過和之前的童謠已經是完全不同了。
我感覺到渾身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
好像是身體在那一霎那間僵硬了一般。
「吼」這一瞬間,橫公魚瞬間躍出,似乎是有了聻的幫忙,它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一般,向着我們兇狠的就撲了過來。
我艱難的往前踏出一步:「我倒是想要看看,這陽刃,能不能誅殺你!」
說話間,手中陽刃揮起,向着橫公魚狠狠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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