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府的聘禮整整齊齊的排滿了相府大堂,丞相、丞相夫人、二夫人、兩位少爺和三位小姐皆出現在堂前,而厲王府更是有厲王殿下親自前來,可謂給足了相府面子。
丞相大人陪同厲王殿下坐在上首說話,其他人則坐在下面安靜的聽着,白馨妍的位置更是幾乎到了角落,視線偶爾從那些聘禮上面掃過,眼波流轉之間,自有算計在心中。
「娘,你看這對鐲子,真漂亮!」
慕容絕世很快就離開了相府,他一離開,早已瞄了那些聘禮許久的白馨怡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那副紫紋翠玉鐲拿起戴到了手上,越看越是歡喜,頗有的愛不釋手的架勢。
羅漾蕊眉眼之間也有着歡喜,這翠玉的鐲子裏有着一絲絲紫色的紋路,精緻華麗,美不勝收,這可是存在於傳說中的紫紋翠玉鐲。
看着那對着她的聘禮喜不自勝的母女兩,白馨妍緩緩放下了茶盞,輕聲說道:「這乃是厲王所下的聘禮,姐姐這般高興莫非是有心想要當厲王妃?」
這話說得很輕,但卻清晰的在屋內響起,讓正笑逐顏開的白馨怡將所有的笑容盡都僵在了臉上,轉頭冷冷盯上了白馨妍。
紫紋翠玉乃是天下珍寶,極其稀少,甚至有人懷疑那根本就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傳聞戴着它便能夠逢凶化吉、百毒不侵,更何況是用完整的紫紋翠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一對玉鐲?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不知有多少愛玉人士願意散盡千萬家財,只求得能見上一眼。
白馨怡倒也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了這最是珍貴的一對鐲子,不過,如此珍寶,白馨妍怎會任其落入他人的手中?這可是她的聘禮,相府將她算計將她遺棄,竟還想染指她的聘禮她的錢財,簡直做夢!
無視白馨怡難看的臉色,白馨妍放下茶盞後站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然後伸手將那已經被白馨怡戴在手腕上的鐲子,強行取了下來,用帕子仔細的擦拭着,蹙眉略帶不滿的說道:「真是可惜,如此珍寶,竟被弄髒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夠擦拭乾淨。」
白馨怡的臉色猛然見漲紅,氣得渾身顫抖着,手指白馨妍,滿臉的怨毒,卻因為太過生氣,連話都講不出來。
羅漾蕊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看着白馨妍說道:「妍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姐姐不過是看着歡喜,不過就是一對鐲子,你這做妹妹的即便是將這鐲子送給了姐姐,又有何妨?」
白馨妍繼續仔細擦拭着那對鐲子,保證那上面再沒有半點白馨怡的指紋膚紋氣息之後才罷休,抬頭看想對她怒目而視的母親大人,臉色平靜得讓羅漾蕊忍不住心底發寒,淡漠的說道:「母親說得是,不過就是一對鐲子,姐姐身為相府的大小姐,怎的就這般不知禮數,如同沒有見識的鄉下丫頭,對着別人的聘禮就下了手,都沒有詢問過我這個正主的意見呢。」
「妍兒,你太不懂規矩了,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羅漾蕊顯然被白馨妍氣得不輕,而白馨怡更是幾乎暈倒,然而當她們的視線落到白馨妍手中的那對鐲子,卻皆露出了一絲貪婪的光芒。
冷笑了一聲,將鐲子收進袖子裏藏好,說道:「確實不懂規矩,身為妹妹,卻竟然與姐姐喜歡的男人有了婚約,害得姐姐不得不設計陷害自己的親妹妹,說她窩藏男人,不知廉恥,終於被未婚夫退了婚,之後更是將妹妹推入蓮花池中,還說是妹妹自己跳下去,目的是想要以死威逼祿王殿下娶她。人前擺出一副溫柔嫻雅的噁心姿態,人後卻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更因為祿王殿下多看了妹妹一眼而暗箭傷人,若非有人相求,只怕我早已經一命嗚呼,又哪裏能讓厲王殿下今日送來聘禮,害得姐姐心生貪念,失了分寸,實在是太不懂規矩,還請母親責罰。」
「你胡說!你這個該死的臭丫頭,竟敢這般無理取鬧,血口噴人,我打死你!」
一個手影朝着她的臉飛快的拍了過來,白馨妍眼中冰冷,隨手將那妄圖扇她耳光的手抓住,然後「咔嚓」一聲,伴隨着白馨怡瘮人的悽厲慘叫,她拍出的手掌無力的掛在了手腕上。
放開那已經被她折斷的手腕,白馨妍冷冷的看着臉色慘白,隨着她的放手而無力滑落地面,捧着折斷的手腕張大嘴無聲的嘶吼着的白馨怡,因為劇烈的疼痛,讓她在最初的那一聲尖叫之後再發不出半點事聲音。
羅漾蕊被嚇到了,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得幾乎昏厥過去的女兒,又木然的抬頭看向了對面神色冷漠的白馨妍,一股怒火在心中醞釀積聚,伸出手顫抖的指向白馨妍,說道:「你……你……」
一直坐在旁邊看好戲的二夫人母女也是被白馨妍的這突然一招給嚇了一跳,莫圜看着白馨怡那無力軟綿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之也抬頭看向了白馨妍,不過那眼神卻是與羅漾蕊不同,帶着疑惑不解和探究思索。
白馨妍將指到她面前的手指輕輕的撥開,冷眼看着氣得渾身顫抖的羅漾蕊,聲音平淡悠然,如閒話家常,說道:「我知母親向來不喜歡我,不過好歹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算再如何的偏心,也該有個度才對,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想追究,就當那一次的落入荷花池中,白馨妍已經淹死了。許多事情,不必我說得太明白想必母親也是知道的,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請母親莫要再更加過分了。」
一股寒意從被她推開的手指間開始流竄,瀰漫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羅漾蕊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渾身冒着冷氣,眉宇之間皆是一片清冷,神情涼薄,語氣清然,又散發着一股無以言表的致命吸引力的女兒,身體止不住的搖晃了幾下,這個,當真是她那不爭氣、沒用的女兒嗎?
白馨妍如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掀,冷笑了一聲,說道:「就算再不爭氣,再沒用,曾經也是你的女兒,只可惜,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個母親!」
說着,她再不看羅漾蕊母女兩一眼,朝着一直坐在上放將眼前這場不算鬧劇的鬧劇完整的看到現在的丞相大人彎了下身,說道:「女兒不懂規矩,讓爹爹生氣了。」
丞相神色複雜,看不清究竟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白馨妍,眼中沒有一個父親所應該有的慈愛,若再仔細看,在各種探究之外,還有着一點點愧疚。
一隻纖白的玉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莫圜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邊,看着他的眼中充滿着深沉的愛戀,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白馨妍,笑着說道:「妍兒,你先下去吧,以後可不能再發生今日這樣的事了。」
「是,女兒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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