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你的記憶 三十七、那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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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信有鬼魂嗎？」丹多拉戰慄地問。

    「相信。我不但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還相信輪迴轉世。」不知古奕講的是真話還是開玩笑。

    「我覺得那兩團黑物質就是鬼魂。」

    「你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是在地獄嗎？」

    「有可能。很有可能。」

    「美死你，有這麼好的地獄？要是地獄這麼好誰不想來？還有帥哥全程陪護。」

    「我們還是快點跑吧。」

    「往哪跑？外面不但有鬼魂，還有野獸。」

    「你也承認那是鬼魂？」

    「如果是鬼魂，哪還能跑得了，再說了，它們還會穿牆術，直線就能追到我們，我們又沒有飛行器可以直接飛出地獄飛去天堂。」

    「也不知這裏的太空是人間的太空還是地獄的太空。」

    「不管是哪的太空，反正還有衛星在飛，總不能是精靈在飛吧。」

    這時，丹多拉的手電光首先發現了黑物質，她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聲，古奕接着在同一個方向的不遠處發現了另一個黑物質。

    兩團黑物質向古奕和丹多拉不緊不慢地飄過來。

    古奕猛地將手裏的水果刀擲了出去，那刀穿過了黑物質落在後面的磁面地上，擲地有聲，餘音繞樑。

    「它能穿牆，當然不怕擊打。」丹多拉顫抖地說。

    「難道這只是兩團對我們沒什麼傷害的黑氣？」古奕樂觀地說。

    「不可能，你別報幻想了，它們追着我們，是有目標有目的的。」

    這時兩團黑物質離倆人更近了，不用手電就能看到，因為它們所到之處，背景全無，黑不見底，是黑暗中的黑暗，手電光都照不透。

    古奕拉着丹多拉向一邊跑，跑到了那兩團黑物質的側面，這時，那兩團黑物質後面是超市的大門和大玻璃窗。

    站在這裏望過去，門窗外雖然是黑夜，但依然有暗淡星月的光芒和稀落路燈的餘輝，有光亮背景的襯托，那兩團黑物質一覽無遺。

    倆人關掉手電，那兩團黑物質改變了方向朝着他們飄了過來，依舊是不緊不慢且勢在必得。

    「你們倆是什麼鬼？不要過來哦，不然我不客氣了。」古奕壯着膽子大聲喊。

    丹多拉緊抱着古奕的胳膊，本能地讓古奕不要說話，特別是不要這麼大聲地說話。

    「怕什麼？人都不怕，野獸都不怕，怕個鬼不成。」古奕壯着膽子說。

    這時那兩團黑物質只距離幾米的距離，感覺幾乎伸手可及，一股陰風撲面。

    忽然，兩團黑物質加速沖了過來。

    古奕轉手拿起一塊早已注意到那的紙殼板，向對面猛扇過去，想這兩團東西輕飄飄地一定會怕風。

    可是，紙板的一頭從其中一團黑物質中穿過，而那團黑物質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就像木棍撩過水麵。

    古奕拋掉紙板拉起丹多拉就跑，向着超市外面跑。

    倆人快速上了汽車，開足馬力在空蕩的街道上狂奔。

    開出一段距離後，倆人四處觀察，發現那兩團黑物質都不見了，這才將車慢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路邊正好有一個路燈，孤零零地亮着，就在路燈投出的光亮中，有兩團黑影在地面上輕輕地晃動，並且越來越大。

    倆人忙抬頭從車窗向天上看去。

    兩團黑物質就在他們頭頂，正從空中慢慢落下來。

    古奕再次開足馬力向遠處狂奔。

    這時丹多拉時刻緊盯着那兩團黑物質，雖然夜色很黑，但總能看到有兩團比黑夜更黑的大圓點，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這兩團黑物質完全不受任何障礙的影響，不躲不閃，穿行而過，看似不動，但又似乎一直在與汽車保持着一定距離，不快不慢，不遠不近。

    「那兩個黑點怎麼不去追動物？周圍一定有很多動物，野獸也一定有的。」丹多拉焦急地說。

    「是啊，看來它們真的是鬼，能分清人和動物。」

    「這兩個大黑點之間總保持一定的距離，你怎麼轉它們之間的距離都不變，像是一體的，而不是兩個。」

    「我也發現了。」

    古奕忽然打了轉向。

    「我們去大廣場，到那裏和它們繞圈子試一下。」古奕說。「看能不能把它們繞蒙圈了，不行的話再說。」

    他們對這個城市的大廣場很熟悉，平時也常到那裏散步。

    街上開闊又安靜，車燈偶爾會照到發呆的動物，夜的深處也偶爾會傳來動物的叫聲。

    很快就來到了大廣場，古奕將車開到廣場的中心放慢速度轉起小圈子，那兩團黑物質很快就跟了上來，依然是和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古奕的速度越來越快，圈子也越畫越大，那兩團黑物質開始是跟在車後的，但很快，隨着古奕繞圈半徑的增加，便開始在古奕畫出的大圓圈中間打轉。

    「你和我保持距離，我讓你一圈的距離都一樣，看你怎麼抓我。」古奕嘟囔着。

    古奕在小心地縮小半徑，速度卻沒有減。

    漸漸，兩團黑物質之間的距離在縮小，隨着古奕轉圈半徑的縮小而不斷地縮小。

    那兩團黑物質漸漸溶到了一起，分不出你我，並且體積也在縮小，忽然，兩團黑物質像是爆炸了一樣，但沒有聲音，只是忽然之間化成一片煙霧，消散在黑夜之中，不見了蹤影。

    古奕將車停下來，打開車窗向外面看，一股風吹過，世界又安靜了下來。

    「那到底是什麼？」丹多拉癱坐在椅子上說。

    兩個人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危機四伏。」古奕向四周張望着說。

    「它好像只攻擊人類，是不是也有像我們這樣不小心闖進來的人類，它們就只負責清理這些人的。」

    「有道理，那它們的主人是誰呢？」

    「其實也沒有證據表明它們是攻擊我們的，因為它們並沒有什麼攻擊行為，甚至都沒有加速靠近我們，我感覺它們是可以做到至少是接觸到我們。」

    「反正它們讓人感覺不友好，樣子也很恐怖。」

    「它們會不會是一種我們不了解的高級生命呢。」

    「越說越神奇了。」

    「這還不夠神奇嗎？」

    「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如果那個恐怖的黑東西再回來我們就沒辦法了，這輛車的能量不多，我們得換一輛。」古奕說着又啟動了汽車。

    「我一直想一個問題，你說《最漫長的夜晚》那本書是怎麼做到互通兩界的？是誰把那本書放到那裏的？這個人一定知道的秘密會更多。」丹多拉深思地說。

    「可那本書里講得更多的是十多年前全息智人入侵地球的故事，對未來講得很少，我們從中也獲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也許最關鍵的就是那最後幾頁。裏面說世界開始分為真實與虛幻的世界，還說，我們是活在殘酷的真實世界裏好，還是活在美好但是虛幻的世界裏好。」

    「我記得，那裏說，與其讓人們在殘酷而悲慘的現實世界中煎熬，不如讓人們快樂而虛幻地渡過一生。」

    「這類話還有許多，開始讓人感覺那不過是某種宗教的幻想，但現在看來，也許就是真實存在。」

    「記不記得，書里還說，在地球上，那些最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就是兩界的交點。」

    「記得，我當時認為，那不過是對某種修行的暗示，或者是一種哲學的隱喻，比如苦行僧或是隱居者。」

    「是啊，我也認為是什麼神仙成道，修煉法術，巫師鬼怪的無稽之談。」

    「也許不是呢？也許是作者在暗示某些通道的真實存在呢？不然這本書是怎麼做到互道兩界的呢？」

    「是啊，確實是越想越古怪。」

    「可那些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是哪裏呢？」

    「陰溝、馬桶、垃圾場、墓地……」古奕掰着手指說。

    「你能不能想點不噁心人的事？火山、海底、沼澤、沙漠這些不也是不適合人類居住。」

    「你這樣說也太多了，整個宇宙999的地方都不適合人類居住。」

    「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