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的少年,居然會被這一隻小巧可愛的吉娃娃給嚇到?
開什麼玩笑!
這讓身為千年吸血鬼始祖的自己情何以堪!
對自己,剛才這傢伙可是一口三個大叔叫得相當歡愉呢!
難道說,自己的威嚇力還比不過這隻吉娃娃?
頓時感到大腦一陣暈眩,就連身為擺設的心肺功能也都突然像是有了生命,然後在產生活性的下一秒就瞬間衰弱頹敗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覺得受了極大的打擊,而且是至今為止從未經歷過的,就連幻想預計都做不到,因為實在太不合常理,也不合超自然生物世界的邏輯。
這算是新穎的回憶了嗎?
不過對於吸血鬼來說也真是一種調味品了,姑且不去計較是苦是甜。
猜想着少年這一次應該會將那種近乎是一往無前、無法無天的性格貫徹到底,於是打從自己這一句話問出來便開始在心底里為接下來用來回應堵截的語言做出多種可能性編織,只是,現實往往都比較嗜好迂迴反轉。
「誰、誰害怕了!我只是、只是在主動讓出位置!不然不夠它們使出全力一較高下!」一隻手握拳,少年一臉煞有其事,只是說出的話卻是難得——不再順暢。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呢!人家有想要一較高下的想法……」說着說着便將視線轉移那怨念頗為深重的方向。
這麼說可真不是毫無根據的,因為看那隻短毛貓與吉娃娃,雖然面露不悅,但所投射的地方很明顯都是這位少年。
「切!你不知道嗎?這叫做韜光養晦!」為了加強語氣而雙手抱在胸前,同時還將臉高高地仰起,只留下不可輕視的側臉,只是這少年在上一刻還定格在被吉娃娃嚇到、向後退卻3厘米的畫面,於是為了不要露出「其實是害怕」的馬腳而維持着高難度動作再做出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值得吹口哨捧場了。(不過還是不要這麼做了,不然可能就會因為被當做看好戲而更加惱火、做出只有本人還未能意識到的「不傷人只傷己」的行為——這樣還真不太符合自己的初衷。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
「韜光養晦?難道你是說這算是一種才能麼?」
「嘿嘿大叔!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呢!就是為了給這些害羞的傢伙開啟勇氣!」少年的眼睛裏換上了更加閃亮的光芒。
那麼……?你這句話根本就是跟剛才說的不一樣啊!
這算是自己拆自己的台?
話說這少年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啊?
「為什麼……感覺距離你的世界觀好遙遠……」
「哼,那是自然,大叔你和我……道行可不同呢!」
得到如此回答,自己瞬間感覺到全身骨骼發生了三點六級的震顫。甚至就連標誌性的獠牙都發生了不可逆的動搖……為什麼總覺得,這傢伙搶錯了台詞啊……(應該是某妖孽的吧!不過為什麼要用「搶」?
少年說罷,便重新蹲回去,抱住看夠了戲碼、打算離開的短毛貓,旁若無人地將其放置在吉娃娃的對面。對於貓咪發出的咕噥聲與反抗行為完全視而不見。
這是何等天然的若無其事!
這又是何等強烈的自我實現欲?望!
於是,身為血之一族的王,終於第一次產生了想要替弱小動物開口說情的念頭。
「喂喂,那個、我說你是不是閒着沒事兒幹了?」
醞釀了半天終於開口,勉為其難的表情流露殆盡之後,卻是迎來了少年火大的不屑一顧。
「這話輪得着你說嗎?!」
這麼一想也是啊!這句話在剛才明明是這傢伙數落自己的!
那麼就是因為太懶而直接拿迴響在耳邊的語句用……這樣一來應該只會讓這少年的話更加具有可信度了。
「請你誇我信手拈來。」擺出無懈可擊的微笑,這就是「布拉德?德古拉」式的萬能應對模式。
「請你別露出這麼噁心的表情好麼……真是的,你知不知道,為了今天,我度過了多少艱苦的日子啊……」
「哎?什麼意思?」
「我一直在找一隻貓咪!一隻可以打敗天下狗狗無敵手的貓咪!這是我的人生目標!不然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活下去!」
看到少年驟然露出的那種誓不罷休的表情。大腦被一片空白佔據。
「額……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人生目標?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貌似對狗這種忠心耿耿的動物懷有很大的怨念呢!
「哼——!說出來大叔你也不會懂的!」
「額——、為什麼?」
「因為你……」少年頓了頓,在這時瞅向自己、目光如炬,「不夠成熟!」
「唔——!」再次感到胸口處擁擠,被堵得密不透風,這一次終於從悶癢到悶躁到悶吐到悶窒到悶絕——感受到了全套!
笑容在收回去的時候發生中斷,少年莫名不樂,轉過頭去語調有些搖搖欲墜,「好好看着吧!」
跟着看過去,短毛貓與吉娃娃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無法改變此時的命運了。便應和着接受相對。
哎——?剛才那一下難道是心有靈犀?——一瞬間不小心捕捉到兩個小傢伙交換眼神的潛意識在心底里驚呼。
然後在萬眾矚目(明明就只有兩個人,額,不!其中一個根本就不是人!)之下,短毛貓與吉娃娃終於有所行動。
四肢化作瞬間的影子。速度快到幾乎與周圍的景色同化,毛毛飛舞交織之時幾乎不發出任何摩擦的聲音。
只一秒,就一秒!結果出爐!
「哎——,秒殺?」訝異地呢喃,可是卻未有得到少年充滿硬氣的回應。
看過去……灰灰的、成「雕塑」了?為什麼?
原因麼……只用了一秒鐘,只見那隻超級迷你的吉娃娃仍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而那隻骨骼健壯、身高超過一尺的成年短毛貓則是失去意識、倒在了一旁。
呼——,還真是犀利!
於是不忍心想要去安慰這個「一切明明就是自己主導」的少年,伸手去戳啊戳、再戳啊戳……根本就陷入在打擊中,不可自拔了。
如此一來換了一種方法,尚且可以稱之為以退為進。
「啊啦,我說你也太脆弱了點兒吧!」
「……根本不需要你這個大叔來管!」
果然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少年給激怒。
……
到後來,莫名其妙就成為每一次貓狗大戰旁觀者的自己。
還有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做強求與拘泥的少年。
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讓自己得知了這個少年的名字叫做「修」。
也毫不擔心後果而給這少年看到自己的特別能力……雖然在看了個徹底之後,少年則是完全不知好歹地嫌棄自己——「不要再賣弄了!大叔你不害臊嗎?」——像這樣的言論不知道有多少。
始終無法確定這樣的舉動到底是錯還是對,也不知道將這位少年牽扯到自己的世界中會不會太過殘忍,然而還是沒有一絲後悔之心生長出來,只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很享受,也放不開,也是從那時真正邁入人心交戰的罪惡之後,如春潮初動時將冰河解凍的隱隱溫度,零星一點,便足夠。
即使是……在後來得知這名為「修?史塔克」的少年原本就已經身處於自己所在的這個黑暗渦旋的世界裏,這樣的感受也只增不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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