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黃向南正在用假動作擺脫了對方右後衛的攔截,帶球沿着己方的左側邊線向前突破,黃向南的控球和速度都相當不錯,他現在與對方右後衛之間形成了一個比速度的形式,但是他是已經提起了速度的全力衝刺,而對方卻是轉身後的加速追趕,局面正朝着有利的方向發展。
但是落後一步的對方後衛猛地向前沖了一步,身體重心向左側傾斜,這是要進行鏟球破壞了,嚴笑對規則不是很熟悉,但是從後鏟球似乎應該是犯規吧,不過就算是有意犯規,也只能說是防守戰術的一種,同樣沒有什麼值得詬病的地方。
問題在於,如果鏟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奔着球,而是直奔着對方的腳踝而去的呢?
黃向南在嚴笑和現場眾多的觀眾面前,被鏟倒在地,似乎極其痛苦的抱着右腳在地上滾動,其他球員和邊上的教練都快速的向他跑去,那個肇事的球員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站在旁邊。
嚴笑的視力還算可以,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了,所以也看不清楚事實的經過,但是嚴笑相信,黃向南估計是要受傷了,而那個鏟倒他的球員,正是剛才閃現了紅色感嘆號的傢伙。
看來黃向南的運氣不大好啊!嚴笑心裏感慨了一下。
「嚴笑,我們快去看看情況吧!」身邊的劉羽虹忽然站起來說道,陸小荷也已經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劉羽虹,當先朝看台下跑去。
嚴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坐着沒動:「你們去吧,人多了只能添亂。」
劉羽虹失望的看了嚴笑一眼,轉身追着陸小荷跑了,嚴笑回頭繼續看着被抬到了場邊緊急處置的黃向南,以及被老師叫到一邊不知道在說着什麼的罪魁禍首,默默的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還是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是同學。」
身邊的李志文也站了起來,從嚴笑的身前蹭了過去,留下的話里也帶着刺,嚴笑不在意的掃了一眼,忽然若有所覺的猛然回頭,在嚴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不認識的男同學正用嫉恨的目光看着嚴笑,而他的頭頂上,也正頂着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這是什麼情況?嚴笑不由得有些愣怔,這個男同學貌似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也不會去隨便得罪人,到底他是跟自己有什麼仇恨,要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而且,似乎還有進一步行動的打算。
嚴笑略微一想,馬上決定鎖定這個人的意識,一方面,這個人很可能是針對自己的,另一方面,嚴笑也完全可以跟剛才的那個對手採用一樣的行動,這裏人員眾多,根本就不可能被發現是誰在鎖定意識,這樣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給對手製造心理壓力,剛才嚴笑就應被對方的這個舉動搞的很煩惱了,現在他也想將這個包袱甩給別人。
可惜,在他猶豫的那麼短短的一會,那人的紅色感嘆號已經消失不見了,又被某個惡念推銷員鎖定了!!
可惡!嚴笑心裏怒罵了一聲,自己的猶豫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現在的嚴笑相當的被動了,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自己偏偏知道這個人可能對自己出手,但是自己又不能未卜先知的進行準備和防禦,一旦這樣做了,就有可能暴露自己是惡念推銷員這個事實,否則,嚴笑是很難解釋是怎麼確認有人要對付自己?
可是如果不進行準備和預防,那麼嚴笑就需要在明知道將要被傷害的前提下,完全裝作不知道,並且完全承受這次傷害,等於是眼睜睜的看着刀子剁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卻不能動手去抵抗,甚至連露出抵抗和躲閃的情緒都不行,這可真難為嚴笑了。
該死!該死!嚴笑有些心煩意亂,坐在看台的台階上,心神不安的用眼角留意着身後的情形,卻不敢作出什麼反應,還需要裝作完全沒有發現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就開始越來越緊張,這劍砍下來之前真的比砍下來之後要可怕得多!
或許,剛才應該跟着劉羽虹一起下去就對了,不過背後那個對自己有怨恨的傢伙,肯定不會因為自己暫時避開了,就不再針對自己了,嚴笑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只是一種變相的逃避。
嚴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回想,這個男生自己確實不認識,也不知道他跟自己有什麼不愉快的糾葛,問題是,這個傢伙嚴笑根本就不可能去跟他溝通,也就說嚴笑完全喪失了進行和平談判的可能性,如果這樣做,等於直接告訴了那個同行自己的身份。
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嚴笑緩緩的深呼吸,緩解着自己緊張的身體,現在重要的是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儘量想辦法弄清楚那個男生針對自己的原因,並據此推斷出,那個傢伙可能會採取的行動,以及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對方的行動。
抬頭看了看場地邊上,劉羽虹與陸小荷已經到了受傷的黃向南身邊,對黃向南進行緊急處置的助理教練對周圍的幾個同學說了些什麼,周圍的人人散開了一些,比賽似乎準備繼續進行了。
陸小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把傘,撐開來幫躺在地上的黃向南擋住炎熱的陽光,手裏似乎拿着毛巾在幫黃向南擦汗,劉羽虹則站在一旁跟助理教練說着什麼,然後又招手叫過李志文,對他說了什麼,李志文穿過場邊的觀眾向外跑去。
嚴笑站了起來,提起自己的書包,一邊向看台側面的通道走去,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注意着那個男生,發現他也站了起來,跟着自己一起朝看台側面走去,難道他是準備現在就出手?!
想了想,嚴笑快步的走下看台邊的樓梯,略微停頓了一下,朝黃向南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不過卻沒有朝場地那邊走,而是向着另一側走去,想要離開運動場。
嚴笑的行動似乎有些出乎身後那個男生的意料,緊跟着嚴笑轉過看台的牆角,靜靜的目送嚴笑頭也不回的沿着林蔭路走遠,卻沒有採取進一步行動。
為什麼不能跟下來呢?嚴笑有些失望,他將那傢伙帶走,就是希望他能跟下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之後,也許嚴笑能想辦法解除這個對手的威脅,老實說,只是對付他一個人的話,嚴笑還是有些自信的,要知道,以前的他,幾乎天天打架,雖然很久都沒有再打過架了,但是他的經驗還在呢。
嚴笑拿出手機,按動了幾下,剛才偷偷拍下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到那個傢伙的樣貌,只是嚴笑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查到這個傢伙的資料,也許找劉羽虹幫忙是個不錯的選擇,或者找黃向南問問也好。
正想着,一輛救護車與路邊的嚴笑交錯而過,看來,黃向南的傷勢真的不輕呢,不知道以後他還能不能踢球,不過今年的選拔肯定是無望了。
…………………………………….
嚴笑再見到黃向南的時候,是在海大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骨科病房裏。
「咦?你不用上課啊?能來醫院看我,可真是難得啊。」黃向南的表情看上去很平淡,見到嚴笑仍然是一臉的微笑,但是嚴笑還是能看出來,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昨天沒幫上忙。」嚴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坐在病床另外一邊凳子上的陸小荷,陸小荷淡淡的點了下頭,繼續低頭削着手裏的蘋果。
「班裏安排輪流陪護的人員里沒有你吧?你不需要耽誤課程來這裏的。」
嚴笑沒有理會陸小荷的話,一邊打量着病房,一邊走到黃向南身邊。
「昨天你的表現不錯,現在是什麼情況?」
黃向南笑了笑,似乎聽到嚴笑的讚賞很開心:「踝關節粉碎性骨折,以後恐怕不能再踢球了。」
「那可真可惜,看來你要改行了。」
陸小荷瞪了嚴笑一眼,對於嚴笑的直白陸小荷很不理解,難道他不用顧慮一下黃向南此刻的心情麼?昨天也是如此,居然說什麼人多添亂,這個傢伙也真是讓人很火大。
「可不是麼,有什麼建議麼?」黃向南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跟嚴笑聊得很開心,這讓陸小荷有些搞不懂,難道黃向南是在硬撐麼?
「沒有,我對運動不在行,運動對我來說不是必需品。不過,你不想追究這事麼?」
「追究什麼?」黃向南詫異的問道。
「故意傷害!」
黃向南愣住了,躲開嚴笑的目光,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陸小荷也詫異的看着嚴笑,嚴笑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說……昨天的那個不是意外,而是故意的傷害?」陸小荷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那是意外,沒有什麼值得追究的。」黃向南抬頭看向嚴笑,肯定的回答道。
「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我明白了。我很好奇,能問一下,那傢伙你認識?」
「初中的時候就是同學。」
「真是個好同學,有時候,縱容也是一種懲罰,是想讓他沿着錯誤的路繼續走下去,直到毀滅為止吧,好計策。」
陸小荷扭過頭去,掩飾了一下自己的笑意,黃向南則詫異的看着嚴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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