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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搖頭道:「什麼意思都沒有。」
高飛說:「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師你就說唄。」
張怕還是說沒什麼意思,讓高飛回教室。
他當然要這麼說,難道告訴高飛花錢僱人打架?你在後面躲着藏着就行?
接下來的時間繼續打字幹活,因為有語文課要上,放學時沒完成更新任務,便是多留半個小時。
等上傳好文章,拿着跳舞時的裝備出門,忽然想起上自習課的張真真,轉回去她的教室看眼,鎖着門,也許是回家了。
又想起劉悅說去大虎吃烤肉,琢磨琢磨,放棄給老皮幾個人打電話的想法,去拿了自行車離開學校。
他要去健身館,從學校出來騎上三百米,忽然在道邊看見個熟悉身影,是張真真,扶着個男人慢慢前行。
張怕有些好奇,瞧穿着、背影,不像是張真真父親,難道是親戚?
正想過去看,張真真已經扶那個人右拐。
張怕馬上跟上,追過去喊:「張真真。」
張真真停步轉身:「老師?」
張怕在他身邊停車,問話:「你去哪?」
張真真說:「這個大哥哥病了,我送他回家。」
「大哥哥,你認識?」說話時,張怕仔細掃量那個男人。
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鞋子有些舊,不用看衣服褲子就知道是個不太注重細節的人,頭髮稍有點長,戴個眼鏡。
張怕問:「你哪不舒服?」
那人看見張怕後有點小緊張,不過很快控制住,回話說:「肚子疼,可能是胰腺炎。」
「胰腺炎?」張怕看眼青年捂在肚子上的手:「你那不是胰腺吧?」
「不知道。反正就這塊痛,經常痛,忍一忍就過去了。」青年回話後看眼張真真,說:「謝謝你小朋友。我沒事了,你回去上學吧。」
張真真問:「不痛了?可剛才還疼呢。」
「不痛了。」青年說:「你們聊,我走了。」繼續手捂肚子慢慢往前走。
張怕蹬一下車子,跟上說話:「可不行,有病要找醫生。去看看吧。」
「不用,老毛病。」青年說道。
張怕說:「這可不行,有病不能挺着,容易熬出大問題,這個癌那個癌的,都是忽視出來的問題,會死人的,聽哥哥句勸,去醫院。」
「真不去。」青年看張怕一眼說道:「我沒錢。」
張怕笑道:「不就是錢麼?我有,走。咱倆去醫院,我出錢給你看病。」
「這樣不好,我不想欠別人人情。」青年繼續推脫。
「你是豬麼?欠人情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分不清哪輕哪重,走,去醫院。」張怕跳下自行車,招呼張真真:「把我車子推回學校,然後回教室自習,知道了麼?」
「哦,好的。」張真真接過自行車。
張怕擔心她不會推,叮囑一句:「慢慢走。要是扶不住就鬆手,車子能摔,你不能摔。」
張真真說:「我沒那麼笨。」
張怕笑了下,轉身跟青年說:「咱倆打車去醫院。」
青年看他一眼。大聲說:「我不去醫院,不去知道麼?我不去,多事!」
張怕嘿嘿一笑:「今天呢,你是想去醫院得去,不想去醫院也得去,走吧。親愛的。」
聽到這句話,青年感覺到不對,毫無徵兆地,忽然全力朝前跑。
張怕撇嘴道:「多餘。」把腰帶頭解下來,朝前一砸……
那玩意是金屬的,賊沉賊沉,就一下,青年被砸倒在地,腦袋破個洞,竟然是嗖地往外呲了條血線,然後才慢慢流血。
張怕慢慢走過去,找到腰帶頭,邊扣皮帶上邊說話:「走吧,現在可以去醫院了。」
青年在地上倒着,好長一會兒緩過來,慢慢坐起身,慢慢轉頭看張怕。
張怕蹲下來看他:「眼睛裏有殺意……不對……你殺過人?」
他就是胡說八道,看到青年的眼神很不對,隨口說的。可這句話說完,青年神色竟然突然一頓。
張怕笑了:「你還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說着話繞到後面看傷口,再說話:「你是想先講故事,還是先去醫院?」
青年不說話。
張怕說:「你得快點做決定,再不去醫院,很有可能流血而亡。」
在這段時間裏,張真真一直緊張往這面看,她不敢走過來,張老師沒說話,她就一直留在原地。
張怕看張真真一眼:「還不回學校?」
張真真哦了一聲,再看一眼,才推着自行車慢慢往外走。
張怕繼續跟青年聊天:「你不對啊。」
青年沒說話。
張怕繼續說下去:「正常人挨了我這麼一下,是不是應該罵我?是不是應該報警?可你居然裝深沉?當真有本事。」
跟着又說:「聊聊吧,為嘛騙女孩子?」
「我沒騙,我要報警,你有病。」青年終於開始說話。
張怕搖搖頭:「說晚了,換台詞吧。」
青年從兜里摸出手機:「我要報警。」
張怕看着他:「要不要幫你按號?」
青年有些猶豫,罵聲:「干你。」
張怕笑問:「怎麼還不報警?」青年的表現越反常,就越說明有問題。
青年慢慢起身:「算我倒霉。」想要往前走。
張怕跟上:「去哪?我送你。」
「你有病麼?」青年任憑腦袋後面的傷口流血,也不敢觸碰,想要打車走,可這傢伙一直跟着。
張怕回話:「你是要跟我講相聲麼?」
「我靠。」青年眉頭一皺,腦袋後面開始痛,好象一抽一抽的那麼痛,站住了稍微緩上一會兒。
張怕說:「又痛了?去醫院。」說完這句話,忽然不想浪費時間,走去青年身邊,兩隻手上上下下一陣撲騰。翻出許多東西。
先看錢包,找到身份證,一看地址就高興了,笑問青年:「不遠啊。沒搬家吧?」
青年喊:「錢包給我。」伸手要搶。
張怕笑笑:「我送你回家。」
他沒時間在這瞎耗,說完話一拳打暈青年,抗起來往身份證上的地址走。
身份證上登記的地址不具備時效性,如果總搬家,身份證上根本不做顯示。還好。青年住的是老小區,也就是戶口本上和身份證上登記的地址。等進到小區一問,輕易找到地方。
別看他抗着青年一路走,還真沒有個問話的,別說他抗個人,就是抗個大熊貓,估計也沒誰會來問話。這就是如今社會的真實冷漠。
找到準確地點,先敲門,無人應門。再翻青年兜,找到鑰匙開門進入。
老三居的房間。房間家具是舊的。把青年扔到沙發上,他挨個屋轉悠。
從居住痕跡來看,應該只他一個人。
打開衣櫃看看,有一些老舊的衣服,應該是長輩的服裝,不過都是堆在柜子裏,外面沒有、衣架上、洗衣機里……哪裏哪裏都沒有,要麼是父母很久沒住過來,要麼是父母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意外的是在一間柜子裏看到女孩的衣服和包……
張怕出來看鞋櫃,只有男青年一個人的鞋。再回去房間搜找。在吊在棚頂的櫃裏發現幾雙女孩的運動鞋。
這是有發現了,可張怕一點高興不起來,退到客廳……他打算從頭到尾仔細搜一遍。就這時候,青年甦醒過來。慢慢站起來,稍微緩上一緩,馬上去開門,看樣子是想逃跑。
張怕一把抓住,重新打昏,然後繼續尋找。
在廚房找到幾個米袋子。就是那種編織袋。但是很乾淨,不像是裝過大米的樣子。
去陽台看看,堆着幾個紙箱子。
張怕總感覺不對,蹲下來,眼睛貼着地面看,看到塊磨刀石。拿起看看,應該是經常磨刀,磨石的表面很平。
身後有個柜子,隨手打開,好象沒什麼出奇地方,存放些用不到的東西,比如工具什麼的。
張怕卻是看到問題所在,柜子裏有個專門一擋,放着斧頭、砍刀、鋸子等工具,共同點是每一個工具的刃口都很亮。
進臥室看看,又去看看青年的左右手,還有兩隻胳膊,再回來看工具。
這次看工具要非常仔細,從把手開始,到刃口……要每一把都仔細檢查。
用不上兩分鐘,張怕嘆口氣,拿電話打給寧長春:「我好象發現了一個殺人犯。」
寧長春說:「什麼是好象?」
「好象就是說不能確認,所以我沒打110,反是給你打電話。」張怕說:「我把地址給你,你馬上過來,最好帶個勘察犯罪現場的高手,我能看出來的東西不多。」
寧長春問:「你看出什麼了?」
「一個正常的都市青年,家住樓房,手指正常,並不像出苦力的關節粗大,卻是有好多工具,我在最少三件工具上看到血漬,你快來吧。」張怕回道。
「能問下是什麼工具麼?」寧長春問道。
「鋸,鋸條被鎖住的地方,不但有沒清洗乾淨的血漬,聞起來還有血腥味,你趕緊來吧。」
寧長春很乾脆:「地址發給我,馬上到。」
他肯定要馬上到,一個都市青年使用鋸做什麼?退一步說就算你是木工,可鐵鋸應該有木屑殘留,而不是血液殘留。
再做個假設,他是殺豬的……可你見過哪個賣豬肉的用鋸切肉?
這些是疑點,任何一個正常警察都不會錯過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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