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明白了,這是未雨綢繆。
大秘書現在在省城很有面子,因為他的老闆是省城老大。可未來真要是下到地方做縣長,腦袋上面全是頭頭腦腦,誰都能管他一管。
為了未來能站住腳跟,像張怕這樣有實力又很可交的朋友一定要聯繫好,萬一真要用他,不至於到時候緊急抱佛腳。
便是笑着說:「你太客氣了。」跟着又說:「等你下去了,別的不敢說,帶幾個劇組去拍片子倒是很容易,和你也就不說一定要投資的話,到時候咱們商量着來,儘量讓大家都滿意,你可能怎麼樣?」
大秘書要求不高,聽到這句承諾就很開心,笑着舉杯:「謝謝了,這杯我敬你。」
張怕說:「還是應該我敬你,萬一你一不小心變成下一個章書記,那傢伙多牛。」
大秘書笑着說:「你太能扯了,我可是不敢那麼想。」
張怕說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大秘書說:「這句話明顯是胡說。」
張怕嘿嘿一笑:「看出來也別說啊,讓我多沒面子。」
大秘書說:「那你就是讓我沒面子啊。」
這頓飯吃的很輕鬆,因為大秘書所要不多,並沒有要求張怕必須投資,他只是說一個可能,張怕也是承諾一個可能。反正人情在,這個可能就很有可能成真。
這頓飯吃不到兩個小時,大秘書接到個電話,告辭離開,臨走時還是說上兩句謝謝。
張怕送他下樓,然後去看張亮。
小丫頭好像完全沒有事了,笑嘻嘻的在看動畫片。
張怕小聲問一旁的艾嚴媽媽:「累眼睛,是不是不好?」
聲音特別輕,艾嚴媽媽想了想說:「可是她要看。」
張怕想了下去問張亮:「困不困?」
張亮搖頭,眼睛盯在電視上。
張怕又問:「睡覺好不好?」
張亮繼續搖頭。
張怕就沒有辦法了。想了又想,出門給劉小美打電話:「在劇院?」
劉小美說是,問出什麼事了?
張怕說:「我想送張亮去美國。」
劉小美說:「我去,現在在跟劇組這些人交代事情,然後和於小小過去,保鏢也找好了,是於小小父親推薦的,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
張怕問:「什麼時候去?」
劉小美說:「於小小訂票,訂好了就告訴我了。」
張怕說謝謝你。
劉小美說:「我知道,如果能選擇,你一定願意自己過去,咱這是沒有辦法,不能讓那麼多人等着咱倆給孩子看病,生活總要有取捨,咱現在是經歷一次。」
張怕說:「也是要謝謝於小小。」
劉小美笑道:「那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不要跟我說。」
張怕說:「我和她什麼什麼都沒有。」
劉小美說:「好了,現在不說這個。」又問張亮怎麼樣?
張怕說在看動畫片。
劉小美說:「你管不了她,是吧?」
張怕嘆口氣說是。
劉小美就笑:「做你的孩子一定特別幸福。」
張怕說:「孤兒院那些孩子,一大半被我打過,有什麼可幸福?」
&打他們,是因為他們做錯事情,他們不會記你的仇。」劉小美勸道。
張怕說:「那就是一幫人精,我說不願意住就走,不但不攔,我還出車票錢,可是沒有一個離開的,那幫孩子聰明着呢。」
劉小美說:「是啊,他們知道你對他們好,知道沒有人可能像你這麼好,他們為什麼要走?」
張怕沉默片刻:「辛苦你了。」
劉小美說:「怎麼說着說着就扯到我身上。」又說:「我先忙,等回家再說。」
張怕說聲好,掛斷電話。
還記得九龍集團董事會的那些人麼,總是不肯安分的。當張怕終於讓張亮睡着,一個電話打進來:「你好,我是張和成。」
張怕想了下問:「我認識?」
張和成被問住,疑問道:「你不知道我?」
張怕說:「不好意思。」
張和成沉默片刻:「是這麼回事,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明天中午有沒有時間?」
張怕說:「明天一天要拍戲,最近幾天事情特別多,停一天就是幾十上百萬,實在不敢停。」
張和成停頓片刻說:「在哪拍戲?你吃午飯的時候,我可以過去見你。」
張怕問:「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麼?」
張和成回話:「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張怕啊了一聲,跟着問道:「那你是什麼事情找我?」
張和成直接無語了,你跟我說好一會兒,不知道我為什麼事情找你?是故意的還是真不知道?
見他不說話,張怕再問一遍:「是什麼事情?」
張和成長吸口氣:「你認識段銳吧?」
張怕啊了一聲:「有點熟悉。」想了下問:「是誰?」
張和成又被噎住,輕聲提醒道:「九龍集團董事會。」
張怕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小青年?他怎麼了?」
什麼事他怎麼了?明明是你怎麼他了好不好?張和成壓着脾氣說:「最好還是見面說,你說呢?」
張怕說:「你要不嫌累就來吧,明天在九龍劇院拍戲。」
張和成說聲好,又說明天見,掛斷電話。
事關股份問題,張怕肯定不能讓他們得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拖到龍建軍身後大靠山倒台……
想到這裏,張怕忽然愣住。龍建軍跑路,是因為靠山要倒了。可是金四海說的,他仇人應該是失勢了,這兩個幕後人物不會是一個人吧?
這樣一想,張怕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一直認為龍建軍是很有魄力的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他不會為了賺錢就把自己出賣給這樣一個人吧?
想上好一會兒,忽然有人給答案了。
關開打來電話:「龍小樂走了對吧?」
張怕說是,又說你已經知道了。
關開說:「可不是知道麼?龍小樂和他爸走了,我想了想,得弄清是怎麼回事,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後呢,剛剛得到的消息,中央巡視組下去了,去你那了。」
張怕很是吃驚:「悄悄的走?還是上新聞的那種?」
&悄的不能再悄悄,我都好懸不知道。」關開說:「這是應該有證據了,不然不可能這麼辦。」
張怕問:「具體事情不知道吧?」
關開說廢話!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早槍斃了。
張怕說謝謝,想了下又問:「你覺得,我有沒有事?」
&問我!再見。」關開說:「欠我頓酒,等這件事過去,我送個女孩過去。」
張怕說我結婚了。
關開說:「想什麼呢你?我是說給安排個角色。」
張怕說:「有谷趙,你的女人肯定不是主角。」
關開說知道,又說:「隨便安排女二女三都行,出不出彩無所謂,就是給個上鏡機會。」說到這裏嘿嘿笑上一聲:「說真的,你的名字挺好使。」
張怕說:「你不是打着我的旗號招搖撞騙吧?」
關開切了一聲:「老子還不至於。」跟着說道:「你知道的,每年拍許多電影,能上映沒幾部,你拍的電影不但能上映,還都是熱映,有賣點有新聞效應,很多女孩是花了錢搭上身體也要尋找這樣一個機會,只要你肯鬆口,女孩絕對是烏央烏央的。」
張怕說:「你不是要掛電話麼?」
關開說:「掛電話也不耽誤多說一句話。」
張怕嗯了一聲,說聲謝謝你。
關開說:「你是我的財神,可不能出事。」掛掉電話。
張怕都沒放下電話,反手打給大秘書:「給老闆說,中央巡視組下來人了。」
大秘書很吃驚:「真的假的?」
出動這個級別的隊伍,絕對不會是調查小事情小幹部,不知道盯上省里的某位重要人物。
張怕說:「就當是假的,你給老闆提個醒總是好的。」
大秘書說你說的對,又說謝謝。趕忙通知章書記。
張怕對章書記還是比較放心的,一個單身老男人擁有這麼大的權利,卻是連個女人都不找,別的事情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正常男人,很難躲過美女炮彈。比如說張怕,如果不是被劉小美接受,現在還是單身,有九成可能投降於小小。
單身麼,就是最大的憑證和通行證,即便做了某些事情,也會心安理得。
章書記有着遠大目標,自然不會為了男女之間的這麼點破事情耽誤前途。
打過這個電話,張怕琢磨琢磨,又給白不黑打電話:「院線那面希望我去京城見一面,你覺得呢?」
白不黑問:「你打電話就說這個事?」
張怕說是捎帶的,還一件事,你有沒有認識的特別好的眼科醫生,還有特別好的中醫,我們家張亮要去美國做檢查,要去京城坐飛機,我琢磨着要是方便的話,多個醫生看看也是好事。
&樣啊。」白不黑說:「我問問吧,他們什麼時候來?」
&幾天吧,具體沒定。」張怕回道。
白不黑說沒問題,跟着再問:「還有別的事兒麼?」
&啊,你們家張小白。」張怕說:「最近兩到三個月,我都要拍超級舞者續集,不是耽誤你們家小白了麼?我想問問你,要是有外面劇組邀請她,你放行麼?」
白不黑說:「兩個條件,第一是主角,第二是足夠投資,像那種三幾百萬的劇組就算了,起碼得半個億吧?」
張怕嚇一跳:「你真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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