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遠說你吃多了撐的沒事做是不是?做俯臥撐啊,破世界紀錄。
張怕不達目的不罷休,追問道:「說真的,是不是動心了?」
念遠說:「我看見漂亮女的就動心,誰不喜歡美女啊?」
張怕說:「動心就去追。」
念遠笑道:「先不說追不追的問題,人家去機場了,怎麼追?」
「坐車啊,追去機場大聲表白」
話說一半被念遠打斷:「閉嘴!」又催張怕滾蛋,張怕嘿嘿笑着回去自己劇組。
吳成遠來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倆徒弟陪着過來找張怕。
等這組鏡頭拍過,張怕跟吳成遠問好,看眼時間喊收工。
吳成遠說:「沒影響你工作吧。」
「沒有,一般都這個時候休息。」張怕讓工作人員收拾器材,吩咐幾句話,跟吳成遠說:「您老人家難得來一次,喝點兒?」
於是就喝吧,老吳的倆徒弟作陪。
喝酒時肯定會說起國外比賽事情,劉雲飛說大老外確實生猛,拳頭巨狠。吳聰也是這麼說,還說自己是如何受傷。
吳成遠說:「我看過劇本。」
「劇本怎麼了?」張怕問:「哪個劇本?」
吳成遠說:「就是你現在這個。」
張怕笑問:「不會是勸我去打拳吧?」
吳成遠說:「一個人有長處就該發揚,你有這麼好的實戰能力為什麼不去比賽?」
「我特別能吃,從來不參加大胃王比賽。」張怕說。
吳成遠笑了下:「算了,幸好不是來鼓動你參加比賽。」
張怕說:「有別的事情?」
吳成遠說:「還真有件事。」
張怕舉杯碰了一下,喝完說:「你說。」
老吳也喝上一杯酒,放下酒杯說:「你知道有很多武校吧?」
「聽說過,沒見過。」張怕說。
老吳接着問:「知道我的簡歷吧?」
「忘了,好像是挺能打的。」張怕笑着回話。
吳成遠笑了下:「我們這一代跟現在的教育方式不一樣,體校都不一樣,我們是被國家集中挑選出來從基本功開始練,比他們刻苦多了。」說着指了下倆徒弟。
張怕說:「老一輩兒都特別刻苦。」
「是啊,那時候的人思想簡單,不像現在什麼都跟利益掛鈎。」吳成遠說:「我那會兒,每天早上公園裏都是練武的,特別多,老的少的都有你看現在公園,全是廣場舞。」
張怕說:「我說怎麼那麼多人喜歡廣場舞,敢情是有根兒的,以前你們練武術的武老了練舞蹈的舞,一脈相承。」
吳成遠說:「別貧。」跟着又說:「現在有挺多武校,也是有挺多比賽」
張怕打斷道:「不用鋪墊,直接說事兒。」
「我給你提供人,你寫個劇本,反應反應少年武校的事情。」吳成遠說:「現在的武校太亂,很多是掛個牌子騙錢,我要不是習武之人就無所謂了,我要是不認識你也就無所謂了,你要是不寫劇本不拍電影也無所謂了,可巧三樣都佔了,我想讓你寫一個揭露假武校、同時還弘揚中華武術的影片,主角是少年,行麼?」
張怕說:「現在,聽我找藉口推脫,首先」
吳成遠打斷道:「不用推脫了,我知道一切以利益為主,電影公司拍電影,一個是看投資多少,一個是看預期票房是多少,我不是給你找麻煩,甚至說是提供一個賺錢機會,提供這樣一個題材,你肯定要寫一個好劇本才能投拍不是?一切還是按照你們的意見為主,我就是想起這麼件事找你嘮叨嘮叨,但是有一條可以保證,你公司缺武打演員吧?我湊巧認識一些。」
張怕想了下說:「想拍一部兒童電影?有點難度。」
吳成遠說:「你是有責任的,電影公司不能光想賺錢,你們是宣揚善與美的載體,你們有義務、並且有責任為少年兒童製作屬於他們的電影。」
張怕說:「首先,你一定是黨員,其次,年齡一定超過六十,再再次,一定是小領導幹部,再再再次,一定不缺吃穿、同時對物質要求不高。」
吳成遠笑道:「怎麼不說了?」
張怕說:「想不出來了。」
吳成遠又笑:「不要以為我在唱高調,其實是在給你們公司創造機會,仔細想想,假如你們拍這樣一部電影,政府部門肯定一路綠燈,就算凡事公事公辦,起碼結個善緣。」
張怕說你說的對,我知道。
吳成遠說:「那喝酒,你好好想想。」
張怕說:「你說內容,我得琢磨琢磨。」
「那成。」吳成遠開始說體校及學武少年的一些故事。倆徒弟也是打小練出來,同樣湊些故事。
張怕說:「今天這頓酒不算,改天重喝,你們多想點故事。」
吳成遠說好。
四個人喝到十點半解散,張怕趕忙回劇組寫文,寫到零點發送上傳,繼續寫第二天的內容,兩點多才睡。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張怕繼續這種亂迷糊的生活,一直到十七中期中考試結束,張怕擠出時間去開家長會。
如同意料中的一樣,不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他的孩子被孤立了。很少有學生跟他們說話,老師也不提問問題,哪怕是考試考零分,老師也不理會。
完全是冷處理,當這些孩子都是不存在。
因為張怕在老師辦公室的一通大罵,他是過癮了,卻傷了老師們的心。
換成你是老師也會這樣,我每天要管這四、五十個毛孩子,沒有一個省心的。你身為家長不但不配合,反而大罵我們?
行,你牛,我們惹不起。我們也不惹你的孩子行了吧?
人是群居動物,需要朋友,需要人說話。別說是孩子,即便是大人處在這種環境裏,估計也會心裏不舒服。
被集體冷落,被人孤立,對於成長期的青少年來說,很容易造成不良影響,甚至是一輩子的傷害。
就是因為這種情況的存在,很多家長擔心孩子被孤立,即便被老師罵也要笑臉迎上,該送的禮那是一概不少。
張怕來開家長會,從頭到尾聽下來,班主任老師就沒提過那些孩子一句話,什麼學習成績啊,紀律性差啊,上課不聽講啊都是在說別的學生。
老師說那麼多話,跟他的孩子有關的就一句:這次考試成績很不理想,很多學生考的特別差。
等家長會結束,很多家長找老師單談,張怕看看熱鬧人群,笑着出教室:得,又耽誤半天時間。
打車回家,這次是回家,不是去劇組,在路上給劇組打電話:「繼續休息,晚上不拍了。」
回家第一件事是去宿舍,把所有孩子叫到一起:「聊聊吧。」
初一的孩子還在上課,由烏龜等在學校門口。宿舍里是讀初二的孩子。
小四問:「聊什麼?」
張怕說:「最近在學校怎麼樣?考試怎麼樣?」
小四問:「老師罵我們了?」
張怕說沒有。
小四又問:「說我們什麼了?總不會是表揚吧?」
張怕說:「我去坐了半天,老師沒說你們一個字,跟我聊聊,在學校怎麼樣?」
駱志寧說:「我們是覺得挺好,沒人找我們麻煩,不管老師還是學生。」
張怕問:「你是不是在說,除去你們幾個,沒有學生跟你們說話?」
「偶爾有吧?收作業什麼的,不過我們從來不寫。」小四回答的很驕傲。
張怕摸摸腦袋:「你是豬啊?」
小四說:「幹嘛罵我?」
張怕說:「你們被孤立了知道麼?」
「被孤立?沒感覺啊?」小四說。
駱志寧說:「你有感覺就怪了,不管上課下課,要麼在睡覺要麼在玩手機哥,憑什麼就他有手機?」
張怕想了下:「大刀也有吧?」
「大刀是一年級的,我不知道。」駱志寧說。
張怕想起正題:「跑題了,咱說的是你們在學校時的感受。」
駱志寧說:「孤立就孤立,他們不搭理我,我還不搭理他們呢。」
張怕說:「你這種想法很好,但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小四說:「我感覺到危險。」
「你是武俠片看多了。」張怕說:「咱們說普通話,普通話就是,不論老師還是同學,根本瞧不起你們幾個。」
「切,用他瞧得起?」小四不屑道:「一群毛孩子。」
張怕說:「你別管是不是毛孩子,現在是人家瞧不起你們,瞧不起懂麼?」
「哥,你是讓我們打回去?」小四說:「這個主意好。」
張怕說:「要不是殺人犯法,我先弄死你二十塊錢的。」
小四嬉皮笑臉說話:「哥,你要以德服人。」
張怕說:「我沒那耐性,老子喜歡以錢服人。」
「哥,我絕對服你。」小四還是嬉皮笑臉說話:「就說給多少錢?」
張怕說:「首先問個問題,在街上混的時候,有人欺負你們,你們怎麼做?」
「打回去,打不過就想辦法陰他們,反正得報仇!」小四說。
張怕說:「我是真喜歡你的這個答案,問題是學校不是街上,人家是瞧不起你們,不是打你們陰你們。」
小四說:「你讓我們以德服人?」
張怕說:「錯,我是以錢服人,你們是以成績服人,咱說個數據,首先你們在街上混,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是總數還是發到手裏的。」駱志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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