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 好幸福啊
張怕是聽肖枚說的。
老虎被通緝,警察肯定要詢問家屬。儘管沒提是什麼案子,可有警察親自上門,肖家人知道老虎犯事兒了。
肖枚打電話問張怕意見,張怕安慰說沒事。反手給寧長春打電話,確認老虎上了通緝令。想了又想,給胖子打電話:「把幸福里這幫人都喊出來,晚上喝酒。」
胖子說好。
現在的張老師要忙瘋了,不說別的,金燦燦跟張亮使他的生活無比充實。小丫頭特能哭,也是吃的好拉的也好,讓他每天忙不完的忙。
孩子一天天長大,喜歡玩了。你把雙手扶在小傢伙腋下,小傢伙會很用力的往上跳,確切說是往上蹬腿,一顛一顛地,玩的特開心。
張亮喜歡這麼玩,金燦燦喜歡纏着張怕,要麼捉迷藏,要麼趴在他後背、兩手勒住脖子。
不是要勒張怕,是胳膊短,只能抱住脖子,讓張怕背着走。
在這種情況下,張老師除去本職工作,還要分心寫劇本、應付各方人等……
晚上吃飯,張怕推着大嬰兒車去飯店。真的特別大,兩個小傢伙可以並排睡覺。
進入包房,第一件事是沒收所有人的煙。
為了孩子考慮,這幫流氓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最多抱怨一句:「喝酒就喝酒,帶孩子來幹嘛?」
張怕沒回話,喊服務員點菜、上酒,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以後,他說出老虎的事情。
屋子裏一共十一個曾經的戰友,聽到這句話都有些吃驚。
曾經的混子,如今算是長大懂事,很久很久沒犯過什麼事情,約等於良民一枚。忽然聽說他們中間有人上了通緝令……竟是有點世事滄桑的懷舊感。
胖子問犯了什麼事?
張怕說:「郭剛被抓,把很多事情推到他頭上。」
胖子罵道:「那就是個白痴,幹嘛一定要去郭剛那裏上班?」
張怕說:「現在說這個沒用,誰有路子能查出到底是什麼事情,查清楚了才好救人。」
胖子苦笑一下:「咱們一圈人,就你跟警察處得算是不錯,這事兒應該麻煩你才對。」
張怕說:「問過寧長春,他不說。」
胖子說:「那就是沒辦法了。」
老孟說:「問題是老虎做了什麼,咱是根本不知道。」
土匪也是這麼說。
張怕嘆口氣:「喝酒吧。」跟着補上一句:「你們注意點兒,別也被通緝了。」
「大哥,能說我們點好不?」胖子說:「喝吧,趁着能喝多喝點。」
於是就喝吧,張怕坐了不到一個小時,提前離開。推着大嬰兒車走在路上,很有專業奶爸的感覺。
回家沒多久,接到裝修公司的電話,讓他去幸福里一趟,說沒法幹活了。
幸福里正在裝修的房子有三處,自己的大樓不用說,喬嬸家的房子一處,再有劉樂的房子。
在分到房子的最初時候,方寶玉建議賣掉房子再買別的,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張怕沒同意,房子被雷老三盯上,誰買到手都只會倒霉。往難聽里說,你把房子賣給誰,就是在害誰。
張怕決定自己應付那傢伙,所以開始裝修劉樂的房子。
前面一些天比較順利,雷老三沒去。可到底是要找麻煩的,他認為那房子是他的,憑他不要臉不要命的架勢,就算要不回房子也能要到很多好處。所以今天去了,帶幾個人把裝修工人趕走,給房子換了鎖頭。
知道是這麼個情況,張怕說:「你們別走,我打電話報警;你們也報警。」
那面說:「我們就是幹活的,報警有什麼用?」
張怕就沒再說,掛電話後自己報警。
遇到這種情況,警察肯定想着調解。事實上,這種事情確實很難處理,警察說是經濟糾紛,他們管不了。建議張怕搜集證據去法院起訴。
張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劉樂的房子被別人佔了,想拿回來居然要起訴?
所以呢,決定自己出手做這件事。
張怕很久沒打過人了,拍求婚大電影是工作、不是打人。他決定歡實折騰一次。
去地下室找石三:「上次你打斷腿那個人,又來找麻煩了。」
石三說:「這種小事不用找我。」
張怕說:「你幫我查清楚地址,我自己動手。」
石三終於把眼睛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他一眼說:「你就是個豬。」
張怕問:「為什麼是豬?」
石三說:「你有的是錢,街上有的是混子,僱人動手好不好?」
張怕說不好,買兇行兇,罪名很大。
石三想了下說:「反正我不想出手。」
張怕說:「所以是我去做啊。」
石三說:「你絕對不能做。」思考下說道:「你認識那麼多流氓,隨便找個誰不行?」
張怕苦笑一下:「說來說去,不還是買兇麼?」
石三說:「真要說動手,我有特別多的人想打,可是不能。」
石三很能打,一直在隱藏本領,因為他是個賊,無時不刻都在保密、隱藏身份。
張怕說:「那怎麼辦?你不打我不打,警察也不管,就放着了?」
石三說:「想個好辦法,比如開車撞。」
張怕說:「雷老三是賭鬼,巴不得訛誰一輩子。」跟着又說:「你就別管了,查地址,肯定不能在他家動手,找一個安全點兒的地方,我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石三說:「上次就不能自理,可這傢伙是無賴,傷一好就來找麻煩,除非弄死,否則是一輩子的麻煩,反正我是不願意出手弄他。」
張怕說:「遇到這種滾刀肉是挺煩的。」
石三說:「要不乾脆點兒,直接斷腳,一輩子殘疾。」
張怕嘆氣道:「不是好辦法……有了。」
石三問:「有什麼辦法?」
「栽贓啊。」張怕說:「你往他家裏放點白面,然後報警。」
石三呵呵笑上一聲:「你是真壞啊,不過我喜歡。」又說:「就這麼定了,你不用管了。」
張怕說麻煩了。
石三說:「很久沒出手,要多練習練習。」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算是解決掉。反正是不用張老師出手了。
第二天給裝修工人打電話,說把門撬開,繼續裝修。
裝修工人問:「要是那傢伙再來怎麼辦?」
「他來你們就走,不跟他一般見識。」張怕說。
工人說好,繼續開工幹活。
老虎來電話了,張怕正哄孩子,老虎用陌生手機號打過來,一開口就是問:「郭剛是不是出事了?」
張怕問:「你說話方便麼?」
老虎說:「你換個號打過來?」
張怕說好,掛斷電話。
五分鐘後,張怕借用別人的手機號打過去:「現在方便麼?」
「應該沒事,剛偷個手機。」老虎又問一遍:「郭剛是不是出事了?」
「他被抓了,寧所長說他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讓你回來自首,不然很可能……很嚴重。」這是委婉說法,正確說法是很可能處以極刑。
想想啊,能給老虎處以極刑,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錯事?
老虎沉默下說:「你覺得呢?」
張怕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順便問話:「你怎麼知道郭剛出事?」
老虎說:「我不知道,前兩天房東找我,說要去派出所做登記流動人口什麼的,我覺得不對勁,住那麼久都沒登記……反正就是感覺不對勁,才給你打電話問一下。」
張怕說:「你感覺的很對,真出事了。」
老虎思考片刻:「掛了,我再想想。」
張怕說:「你家人挺好,前幾天還見了。」
「謝謝。」老虎掛斷電話。
張怕去還手機,回來時候想了想,給龍小樂打電話:「我一朋友犯事了,他是跟郭剛混的,郭剛被抓,你能問問你爸麼?」
龍小樂問:「問什麼?能不能說情?」
張怕說:「這次事情挺嚴重,很有可能牽扯命案,咱看看能不能少判幾年。」
龍小樂說:「你得把事情說清楚了,這麼含糊不清,我怎麼問?」
張怕說:「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也許你爸能打聽出來?」
龍小樂想了下問:「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張怕說:「咱這不是利益交換好不好?是真出事了。」
龍小樂笑笑:「知道了,你那朋友叫什麼?」
張怕琢磨琢磨說:「不能告訴你叫什麼,反正郭剛被抓,郭剛把事情都推在他身上,你問問你爸,能不能查到是怎麼回事?」
龍小樂說:「我問問吧。」給老爸打電話。
龍建軍還真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郭剛一直在走他走過的路,同樣是打出來的天下,帶着幫兄弟打天下,然後做房地產……
好歹都算是省城的黑老大之一,龍建軍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不過他跟龍小樂說:「你告訴張怕,如果他能聯繫到他的朋友,有兩件事要做,第一個是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第二個是自首,否則會被通緝一輩子,那樣的生活不如不過。」
龍小樂問是什麼事情。
龍建軍不說,只說事情很嚴重,想要有個最好結局,就按他說的做。
龍小樂把這些話告訴張怕,張怕嘆氣道:「你說這幫人,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
龍小樂嚇一跳:「這幫人?還有多少個?」
張怕解釋一句:「胖子那些人,哪個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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