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的熱鬧,張老四找過來:「張怕,找你說點事兒。」
胖子招呼道:「喝點兒?」
張老四擺下手,拽張怕去道邊說話:「那傢伙叫王白眼,我靠,竟然是個副區長。」
張怕聽明白了:「你是打算讓我替你養狗?」
「不是想麻煩你,實在沒辦法,他們說今天晚上還來,反正是盯上我了,不弄死兩條狗,王白眼沒完。」張老四說:「靠,你說你一個大幹部,跟兩條狗計較什麼?」
張怕說:「你這是污衊領導幹部的光輝形象,怎麼可以隨便起外號?」
「又不是我起的,區政府誰不知道?應該說市里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大名。」張老四說:「麻煩你幫我照看下狗。」
張怕說:「**不行麼?」
「我現在就是有證都沒用。」張老四說:「狗還在胖子家地下室,你多照顧下,別人我信不到。」
張怕說:「別說這麼好聽,是我不怕咬吧?」
張老四笑道:「一個意思。」
張怕問:「一會兒來警察?」
「差不多吧,反正是領導一句話,下面小民警就得跑斷腿,不解決了,沒法跟領導匯報。」
張怕說:「該,再讓你得瑟。」
「現在不是我得不得瑟的問題,是保住兩條性命的大問題。」張老四抱個拳:「拜託了。」
張怕問:「萬一他們搜到胖子家怎麼辦?」
「要是真搜到也沒辦法。」張老四說:「實在不行,你替我養一段……乾脆給你了。」
張怕趕忙擺手:「不要。」
「就是那麼一說,我能把兒子送人麼?」張老四頓了下又說:「不過有派出所盯着,隨時可能出問題,唉。」
張怕說:「一切是命,別想了,過去喝酒。」
張老四不去:「拉倒吧,走了。」轉身回家。
張怕回去座位,胖子問:「什麼事?」
「還是白天那件事。」張怕不願意說清楚,萬一傳出去怎麼辦?
胖子說:「是挺麻煩。」
然後繼續喝酒,鬧到十一點多才結束。其間,娘炮說了下劇本的事情,因為人多,張怕讓他明天再說。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娘炮和胖子就來了。
上樓時看到隔壁房門敞開,胖子掃一眼,進門問話:「隔壁住人了?」
「剛住過來。」張怕說:「這麼早來,你們要瘋麼?」
娘炮一眼看見結他,拿起來撥弄兩下:「多錢?」
「報銷麼?」張怕問。
「拉你的倒去。」娘炮放下結他說:「陸一一她們看過劇本,說挺有意思,所以,咱得試戲,這幾天拾掇大壯租下來的房子,弄好馬上試戲,沒問題吧?」
「這個不用問我。」張怕說。
娘炮說:「當然要問你,你是編劇。」跟着又說:「一個是把劇本寫完,另一個是需要現場討論,大家有想法時可以提出來,集體投票決定是否修改劇情,可以吧?」
「完全可以。」張怕說:「還有事兒麼?」今天很忙,他着急開工。
「還一個,張白紅回京城了。」娘炮說:「她走的時候想找你來着,不過你都不說話,人家是演員,當然更不說話。」
「找我干麻?」張怕問。
「人家想說一聲,你的網絡劇可能幫不上忙;她還說,等電影上映,你得去電影院看她,是重要配角。」娘炮說。
張怕說:「拉倒吧,上次進電影院還是學校包場看愛國片,對我來說,看電影是奢侈品,消費不起。」
娘炮說:「難怪你泡不到妞。」
張怕問:「再沒別的事了吧?」
胖子說:「怎麼沒有?抱電腦去我家,你不過去,兩隻狗怎麼辦?」
張怕有點鬱悶,想想說道:「把狗弄上來行不行?」
「費那個勁,我房裏要什麼有什麼,正好多個電腦,抱過去開工就是。」胖子起身看看:「你這全是破爛,也沒個放電腦的地方,抱走。」
那就抱走吧,張怕應下來,三個人一個抱機箱,一個拿顯示器,一個拿攝象機和鍵盤,抱去胖子家。
胖子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米,加個張怕也沒啥感覺。
張怕再回家收拾一下,拿u盤裝上文檔,去胖子家開工。
在胖子家有個好處,大門一關,兩隻狗就有了活動場地。不過為避免麻煩,張怕把它們帶上二樓,自己幹活,讓兩隻大狗做保鏢。
正幹活,王百合打來電話,問他在不在家?
張怕說在。王百合說一會兒烏老三會過去,暫時借住二樓那間大房子,大概住一周到十天,你幫着看看,順便收房租。
張怕好奇道:「烏老三不是有房子?」
「你管那麼多幹嘛?」王百合有點兒不耐煩。
什麼是不耐煩?不耐煩就是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是異性對你不耐煩,說明絕對絕對不喜歡你。
張怕苦笑一下:「幾點來?」
「幾點?你反正都在家呆着,幾點不一樣?」王百合說道。
張怕說:「我要上街買東西。」
「怎麼又這樣?」王百合說:「那算了。」掛上電話。
放下手機,張怕搖搖頭:「姓王的瘋婆子越來越瘋。」
「王百合?」胖子說:「昨天大武和土匪上街找工作,看到她跟一個戴愛馬士皮帶的傢伙吃西餐。」
「他倆有病?專門看人腰帶?」張怕說道。
「那倆傢伙是不正常,這兩天天天粘一起,估計在搞玻璃。」
張怕搖搖頭:「烏老三要借住樓上那間屋子,就是倆小姐住過的那間。」
「烏老三?靠。」胖子問娘炮:「想個辦法弄他一頓得了……要不給弄進局子裏?反正看見他就煩。」
張怕說:「安生點兒吧,活着不容易。」
胖子氣道:「你這是聊天?我說什麼了就活着不容易?」
「本來就不容易。」張怕說:「我回去看看。」
「看什麼?看烏老三?」胖子問:「你揍過他沒?」
「我是一個和平人士,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張怕跟兩隻大狗道別,拿u盤迴家。
反正是幹活,正兇猛打字的時候,烏老三來了。確切說是來了輛車,烏老三跟一個青年帶着倆工人往上搬床墊子。
來回幾趟,一共是五個床墊子,還有一堆新買的被褥。
張怕打開房門,邊寫字邊看他們幹活,等汽車開走。張怕走去隔壁屋:「王百合說把房租給我。」
烏老三看他一眼,點出五百塊遞過來。張怕收錢回房,接着幹活。
又過一會兒,門口停下兩輛出租車,下來五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都是大包小包的拿着。
站在街上先打電話,烏老三下樓,下一刻,一群人呼隆呼隆上樓。
張怕暗嘆一聲:又是一批殺向南方的賣肉女將。
五個女孩進到房間,每人一張床墊,房間馬上滿了。不光東西擠滿房間,還有聲音,唧唧喳喳的傳來張怕房間。
張怕多忍耐一會兒,到底堅持不住,拿u盤迴胖子家。
這一上午光折騰了,來來回回的走。
胖子和娘炮在打電腦連網遊戲,看他回來,隨口問話:「忙完了?」
張怕說:「烏老三又找了五個女孩。」
「草,不打了。」胖子退出遊戲,氣罵道:「老子有錢有房,年輕有為,硬是單身狗一枚,找對象這個難啊,結果大批女孩自願做雞,靠,真服了。」
娘炮說:「別太偏激,做雞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胖子說:「你就是個老流氓,別跟我廢話。」
娘炮說:「你要是瞧着烏老三不爽,找他去,跟我這麼橫幹嘛?」
張怕插話:「行了,閉嘴吧。」
娘炮說:「你還別瞧不起那些女的,男人也一個德行,都想天上掉餡餅,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做鴨子?」跟着說:「這社會就這德行,笑貧不笑昌,龍建軍、郭剛那種黑社會起家的人都能當上人大代表,為難人家小姑娘幹嘛?」
張怕笑道:「難怪討女生喜歡,時刻為女人說話,真是個本事。」
「我這是實話。」娘炮說道。
張怕說:「知道是實話。」搶下來一台電腦,繼續幹活。
時間緊急,又一次因為幹活沒吃午飯,下午一點多,文章上傳後騎自行車上街,目的地是體育用品商店。
因為不知道價錢,在路上再取出一千塊錢,深切體會到什麼是花錢如流水,這才幾天時間,一萬塊就花沒了?
來到商店,張怕說買舞蹈鞋,舞蹈褲。
在店員的參謀下,買寬鬆運動褲一條,緊身舞蹈褲一條,舞蹈鞋一雙。實在是不敢多買,這玩意太貴!三件加一起,五百多塊錢一下就沒了。沒買上衣,打算穿體恤衫替代。
回家路上,張怕很是感慨,老子就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太奢侈了。
等回到家,呆上一會兒就抱箱書出去。隔壁五個女孩實在太鬧,嘻嘻哈哈的沒完沒了。張怕懶得吵架,大不了忍幾天,騎自行車去師大。
雖然跟宮主見過面,可還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賣書的樣子。張怕差不多走遍市內各大高校,惟獨音樂學院這一塊,從來不敢來。
又一次坐在馬路牙子上,第一反應是嘆息:今天沒學結他!
不光沒學結他,一天亂忙下來,劉小美留的舞蹈作業也是一點兒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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