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好奇道:「行賄要判這麼重?」
寧長春說:「重?這是輕的好不好?按照他的行賄金額、得到的不正當利益、甚至給國家造成的損失,無期也是可以的。81中文網」
張怕想了下問:「他有立功表現?」
「你說的那是進去以後的事兒,他這是在追訴期以前主動交代,可以從輕處罰。」寧長春問:「你要去看他麼?」
張怕說去。
寧長春笑了下:「我現了,天底下所有犯罪的你都認識。」跟着說出關押地點和探監時間。
張怕說謝謝。
寧長春說:「你呢,千萬千萬要記住,一定不要進去。」掛斷電話。
有這麼祝福的麼?張怕放下手機,仰頭想了想,回飯店坐下,跟烏龜說話:「明兒有事兒麼?」
「你要用車?」烏龜問。
張怕說是,還說要買些東西。
「成啊,管吃管喝。」烏龜回道。
張怕說沒問題,說謝了。
胖子問:「又去哪?」
「探監。」張怕回上一句。
胖子笑道:「你就是監獄傲客。」
「什麼意思?」張怕問。
胖子想了下說:「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張怕說:「懂了,你也不知道。」
沒多久吃過飯,大家散夥兒回家。張怕抓緊時間幹活。
休息時間給劉小美打個電話,那丫頭說在縣城多住幾天,一個是看拍戲,一個是找感覺,過幾天回去。
張怕叮囑一聲出門在外要小心。劉小美就笑:「這算什麼出門在外?」跟着又說:「正想給你打電話,過幾天你也得過來,有你個角色。」
「啊?」張怕愣了下。
「就是有你個角色,跟我演一對兒,你演不演啊?」劉小美笑着問道。
「演!隨時聽從組織召喚。」張怕馬上應道。
「這才乖,好了,不說了,記得想我。」劉小美掛電話。
張怕就繼續幹活唄,到了晚上,胖子打電話說來喝酒。
張怕不想去,胖子說娘炮那事上新聞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拽出來,你趕緊來。
張怕亂迷糊:「怎麼個節奏?什麼上新聞?」
「來了再說。」胖子報出地點。
於是就去吧,一間小包房,點着少少幾個菜,酒也不多,只胖子和娘炮在。
倆人沒說話,一人一小盅白酒,在慢慢品。
張怕進門問:「什麼事?」
胖子說:「娘炮上次不是被外地警察帶走了麼?」
張怕說:「不是沒事了麼?」
「他沒事了,那件事情上新聞了。」胖子說:「放的是娘炮的照片。」
「我靠。」張老師難得說句髒話:「怎麼會這樣?」
娘炮說:「那幫無良記者本來就這樣。」
胖子說:「報紙上是娘炮的照片,說迷得女人如何如何,甘願貪污給他花錢,完全沒提抓錯人的事兒。」
張怕苦笑道:「算咱們倒霉,想開點。」
「可不得想開點麼?」胖子說:「這種事情你去交涉去告都沒用,一個是人家肯定不會給你道歉再一個,就算道歉了闢謠了,可是誰在乎?沒人在乎真相,只在乎有女人貪污上千萬,去給男主播嘩嘩刷錢。」
張怕看眼娘炮:「要不,休息休息?」
娘炮說:「已經休息過了。」
張怕想了下問:「你是說被抓走那幾天啊?」說着搖搖頭:「別把自己搞這麼累,活着不是只有工作。」
娘炮說:「我不認為那是工作。」
張怕直接沒語言了,舉杯道:「你真是條漢子。」
娘炮這件事情實在有賣點,特別吸引眼球,標題是:女會計盜千萬巨款,打賞給當紅男主播。
千萬啊,這倆字就能換來無數點擊。
娘炮說:「這事沒人在意,我跟網站說了,網站說會幫着聯繫記者,可現在這樣,聯繫記者還有用麼?到處都是新聞。」
張怕想了下說:「你火了,這是大火之兆。」
娘炮說是吧,又低頭慢慢品酒。
遇到這樣事情,你真是沒法說沒法做的,平白無故被人拽進泥潭,沾上一身泥,想洗都洗不清。
張怕想了下勸道:「那什麼,說句話啊,人活着是要對得起自己,先要活着才行,別人怎麼看你其實不重要。」
娘炮點點頭:「我知道。」
張怕再說:「先問你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這次誣陷帶來的負面影響,還是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娘炮想了下沒說話。
張怕就繼續說:「你以前說要對得起觀眾,對得起肯看你說廢話、肯聽你唱跑調歌的觀眾,其實,別的不重要,只要喜歡你的那些人沒誤會你,還是喜歡看你表演就足夠了。」
娘炮說是,又說:「不過壞影響總是有的,不可能一下子消退。」
張怕說:「不管了,管那麼多也當不了國家主席,做咱自己的就成。」
娘炮笑了下:「你以前被我們滿街追着揍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麼?」
張怕拍桌子道:「胡說八道,是我一個人追着你們砍好不好?」
胖子鄙視道:「吹,吹死得了,當初是誰一看見我們就繞道走的?」
「放屁!老子腿都打瘸了,不繞開你們還繼續干?當我傻?」張怕說:「一群王八蛋,那麼多人欺負我自己,也好意思說?」
「活該,應該把你三條腿都打斷才對。」胖子說:「可憐老子跑的慢,幾次住院,靠,報銷醫藥費。」
娘炮看着胖子直笑:「多虧你啊,沒有你吸引炮火,我們怎麼能打倒這個白痴?」
胖子說:「你們也是王八蛋。」又跟張怕說:「有次我們喝多了回來,正好和你打對面,這幫孫子嗖的就跑了,我跑不動啊,氣死老子了。」
娘炮大笑:「就是你趴地上裝屍體那次?」
「老子是喝多了,睡在大街上不行啊?」胖子說:「你們跑個屁啊。」
娘炮說:「真不是跑,我是喝多了,急着找地方大便,誰知道他們會跟我一起跑?」
「我靠,這藉口真是每聽一次都有新鮮感。」胖子想了下問:「因為什麼事,咱後來不打了?」
張怕眨巴下眼睛,沒說話。
娘炮笑笑:「我還要面對新世界,人生就是這麼有趣。」
胖子罵聲大尾巴狼,就知道裝。
正說着話,烏龜來了,坐下先喝口水,然後就是罵個髒字。
張怕說:「你們是不是要瘋?不說髒話不開口?」
烏龜說你知道個屁。
張怕好奇道:「中午不是談好了麼?」
烏龜說:「不是那事。」
張怕睜大了眼睛:「大哥,你們都是主角啊,這一天天的全是事兒?忙得過來麼?」
烏龜想了下:「喝酒。」
張怕問什麼事?
「喝酒吧,」烏龜又說一遍,給自己倒酒。
於是就喝吧,看烏龜一杯接一杯的樣子,張怕心裏很是沒有底兒,想想這幾天的遭遇,光派出所就跑了好幾回,又有於躍那面的事天啊,人生為什麼要如此繁忙?
在酒局散夥兒的時候,張怕問:「那你明天還有時間麼?」
烏龜說有時間。
眼看這傢伙是要酒駕的意思,張怕喊住胖子,硬把烏龜塞進出租車,一路護送回家。
出來後,張怕問胖子:「烏龜怎麼了?」
「家裏的事,誰也幫不上忙。」胖子回道。
「家裏什麼事?」張怕再問道。
「家裏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誰吃虧了誰佔便宜那點事兒麼?」胖子說:「人丁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張怕想了下,小心翼翼問話:「烏龜和他爸媽鬧僵了?」
胖子氣笑道:「想什麼呢?是他家親戚,是親戚!父母那一輩的。」
「哦。」張怕說:「那是幫不上忙。」
胖子說:「咱們那,能活就活着,活不了就死去,別想太多、也別折騰太歡,你看娘炮的事兒,還有烏龜的事兒,你就是想幫忙想使勁,都不知道怎麼幫,所以啊,還是洗洗睡吧,再見。」
胖子很瀟灑的打車離開。
張怕琢磨琢磨,也是打車回家。
隔天早上,烏龜主動打電話問,是他過來接張怕,還是約個地方碰頭。
張怕說:「去市。」
烏龜應下來,問幾點?
張怕說:「你可以晚一點,大概九點半,行麼?」
「行。」烏龜回道。
張怕這面掛了電話,簡單洗把臉,開電腦幹活,瘋狂打上一個小時的字,保存文檔,關電腦去市。
如今的張怕很窮,外債欠太多,讓他沒了窮的概念。去到市一通買,推着兩輛購物車下樓。
烏龜等在地下停車場,一見之下,拍着巴掌就來了:「還是你牛,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推兩輛車的,有本事。」
張怕說:「這是推麼?這是一輛推一輛拽。」
烏龜笑道:「一樣一樣,都是有本事的人。」
打開車後面門,往裏裝東西,邊裝邊問:「怎麼什麼都有?」又說有點多啊。
張怕說:「好幾個人的。」
「好幾個人?你要去幾個地方?」烏龜問。
張怕說看時間寬裕,有時間就多去兩個地方。
很快把東西裝上車,烏龜問先去哪?
張怕說:「先辦正事。」讓烏龜開去關押高飛老爸的監獄。
買東西要時間,趕路要時間,等趕到監獄,已經是十點一刻。
去登記過,也是存了兩千塊錢,也是把買好的東西分出兩包交給獄警,張怕才進入會客廳等待高飛父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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