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學生們膩不膩,發錢事情如此決定,想要錢的得趕緊去辦卡。儘管有家長擔心張怕會黃牛會賴帳,說是萬一給了第一年的,以後再不給了怎麼辦?結果卻是沒用。
張怕說:「就按你說的,我不給了,我賴帳了,難道你要告我麼?我認認真真的和你們說,我現在的行情,就是說假如我現在再開班,學費三萬,有大把來學習的學生;現在,是我把你們孩子送進五十七中,送進全國都排得上名的重點名校,是你們應該感謝我,應該給我錢!你們不但不給錢,在我教孩子們的一年時間裏,你們來過學校幾次?在我弄了這個倉庫集中學習以後,你們又來過幾次?有誰來問過生活費的問題沒有?」
張怕聲音很大:「我出錢,記住了,是我出錢,不求回報的管吃管住管學習的把他們送進五十七中,是他們一輩子的榮譽,也是你們的榮譽,你們不跟親戚吹牛皮啊?不虛榮不顯擺啊?就為這些,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錢?」
&在倒好,因為我承諾的兩萬塊獎金,居然還擔心我不給錢?剛才誰問的?你問的是吧?不給了,五十七中的學費自籌!有本事就讓孩子輟學。」張怕的語氣很冷,說完後看看學生家長們,沉着聲音問:「還有誰懷疑我不給錢的?還有誰有不同想法的?」
下面沒有人說話,張怕冷哼一聲:「散會,家長們,咱們以後再也不見!」說完就走,那叫一個瀟灑。
家長們很是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來之前有過種種構想,甚至有家長互相聯繫過,要一起使勁要錢。現在看來,什麼想法都是多餘。
張怕大步走出倉庫,也沒回房車,直接出院子,打車去醫院。
喬大嫂還在,無精打采坐着。張怕進來坐了會兒,忽然聽到滴滴的聲音,轉頭看,邊上病人上監護了。
在任何一個病房裏,上監護儀就代表着危險。尤其是腫瘤科的病房,很多病人戴上這玩意,再就沒拿下來過。
喬光輝還是在睡覺,不睡也不行,除了閉眼睛躺着,再不能做別的事,翻個身都不行。
喬大嫂讓張怕回去,說沒必要過來,老喬就是躺着,最多接個尿什麼的,她忙的過來。
張怕說:「這不是忙不忙的事,你回去睡會兒,要是怕遠,我在附近給你……」話說一半停住,說:「嬸子,你先坐會兒,我出去一趟。」
張怕快速跑出醫院,在附近看看,可惜沒有賓館。醫院大門右邊路口有個小區,跑過去看,沒有發現。
小區門口有小賣店,外面站着倆大媽在聊天,張怕過去問話:「阿姨,附近有賓館、或是招待所麼?小旅社也行?」
一瘦大媽看他一眼:「家裏有人住院?」
&你怎麼知道?」張怕好奇道。
那大媽說:「找什麼賓館啊,這裏有日租房,你去小賣店問。」
張怕啊了一聲,說聲謝謝,去小賣店問。
小賣店裏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過張怕的問話,回話說她就有房子租,一個老兩居的房子,每間屋子兩張床,一間屋子一天七十。
這也行?張怕說:「你真有生意頭腦。」
店主說:「附近很多這樣的房子,很多人這麼做。」跟着問:「租不租?租的話帶你上去看看。」
張怕說看。於是就去看吧。
就在小賣店對面居民樓,二樓,房間有些暗,房間裏只有一張桌子一個電視,一大一小兩張床。所有東西都是舊的,遠不如賓館好,可是也便宜啊。更主要的,距離醫院近,非常近,出小區過路口就是。
店主問:「怎麼樣?要是覺得好的話,我把床單、被單、枕頭都換了。」
張怕說行,拿出二百:「先租三天的行不行?」
&天你這還差十塊。」店主說道。
&就差吧。」張怕伸手道:「鑰匙。」
女店主笑笑,拿出兩把在一起的鑰匙:「這個是外面大門的,這個是你們這個房間門的,對面屋已經有人住了。」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沒有電扇啊?」
&一會兒拿上來。」店主說道。
&行了。」張怕跑回醫院。
喬光輝還是躺着不動,喬大嫂站在門口和隔壁床的家屬在說話。張怕問:「喬叔方便過了吧?」
&啊,怎麼了?」喬大嫂問道。
張怕跟隔壁床家屬說:「麻煩你幫着照看十分鐘,我馬上回來。」
那家屬說沒問題。喬大嫂問:「你要做什麼?」
張怕說:「你跟我來。」又說:「拿着手機。」
喬大嫂哦了一聲,去床頭櫃拿手機,然後被張怕拽出醫院。
過路,進小區,上二樓,開門進入。
在路上,喬大嫂問做什麼?張怕說:「你馬上就知道了。」
現在進了房間,張怕說:「我借的房子,離醫院近,這是鑰匙。」放下鑰匙又說:「你先睡會兒,我去醫院,你睡夠了來換我。」
喬大嫂疑問道:「你借的房子?這麼快?」
張怕笑了下:「拿錢借的,你睡吧,我去醫院。」說完就走。
喬大嫂沒睡,在張怕走後,她跟着就鎖門,同樣回去醫院。
在病房裏,張怕說:「錢都花了,不住就浪費。」
喬大嫂想了下說:「現在不困,困的時候過去,你回吧。」
張怕說:「我回了,誰在這替你?」
&爸。」喬大嫂回道,跟着又說:「沒事兒,我們都習慣了。」
張怕嘆口氣:「那行,我走了。」跟鄰床家屬打個招呼,走出病房。
在樓下想想,給烏龜打電話:「胖子不行,你把老孟這些人叫着,喬光輝估計不行了,現在躺着不能動,你把人喊齊了,大家每人來盯個半天,讓喬家老頭子和嬸子能休息休息。」
烏龜說:「就這個?」跟着說道:「我們都去過,別人不知道,我去了三次,可每次都是坐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嬸子勸走,她不肯回去休息,說看一天是一天。」
張怕說:「我在醫院邊上租個日租房,哪怕讓嬸子回去睡半天覺都行,也省得來回跑,又折騰又累人。」
&樣啊。」烏龜說:「那行,下午我過去。」
張怕說:「晚上喝酒。」
烏龜說聲好,掛斷電話。
張怕這面,在路口站上好一會兒才打車回家。
回家就是幹活,可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亂想,正打着字,忽然想起衣正帥要走的事情,便是停手下車。
老皮正好回來,跑過來說:「哥,卡辦好了。」
&好了?」張怕隨口應上一句。
老皮幾個人是一起出去,現在是一起回來,雲爭走過來說聲哥。
張怕說:「卡上寫名字收上來,你們負責登記。」
雲爭有點緊張:「不是吧?萬一弄丟怎麼辦?」
&丟就補辦,反正也沒錢,算個什麼事兒?」張怕說完話,繞着房車轉悠。
老皮跟上來問:「哥,你看什麼?」
張怕搖搖頭,轉身看看:「劉樂呢?」
&畫唄。」老皮說:「他和那個小女老師畫人物,畫西遊記,畫好幾天了。」
張怕哦了一聲:「行了,你們忙吧。」
他得到這輛房車有段日子,卻是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它,因為不會開,對配置什麼的也不了解,經常用的就是床、桌子和沙發、廁所、洗手台。
衣正帥要出去玩,他也想出去,也想過一次特別悠閒的人生。
這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說初中生放假,她把張真真接回家住了,可以一起練舞,還可以做個伴。
張怕說:「房子就好了,咱就要同居了。」
劉小美呵呵笑了一聲,掛斷電話。
這是個意外情況,張老師想了想,認為必須得同居,不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實在不多。
在院子裏再呆上一會兒,回車上繼續幹活。
下午四點鐘,烏龜打來電話,說去過醫院,喬嬸子回去睡了會兒就又回來,一回來就趕我走,喝酒吧。
張怕說聲好,約去胖子家附近一家小店,也是喊了老孟幾個人。
喝酒時就是東說西說,先說了喬光輝的病,大家都是無盡唏噓。胖子說:「輕快日子沒幾天了,再怎麼也得找個活計,然後找對象結婚,再然後生孩子,再再然後,咱父母就該住院了,輪也輪到咱這茬子了。」
生老病死,到了一定年齡就要經歷一下這些事情。大多人總要結婚,大多人在中年時會生病住院,大多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要伺候父母。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七十歲左右的人會一次次住院,我們就要一次次照顧……
聊了會兒讓人鬱悶、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換到下一個話題,烏龜跟張怕說:「大貓那個事兒怎麼說呢?有一半他自己的責任。」
張怕說:「肯定是因為錢。」
烏龜說是,大概說下事情經過。
簡單兩句話,新聞里常有的,買家或賣家反悔。
大貓買房子,說沒錢,押了一半房款沒結,不過也不是不給,說辦銀行貸款,馬上就能辦下來什麼的,其實你猜原因?辦什麼貸款?那傢伙想多賺一個月的利息錢。
結果呢,一個月到了,大貓準備給錢了,房主不賣了,讓大貓還房子。原因也是錢,省城房價忽然漲起來,沒有原因的就是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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